跟Zoey步入列車車廂,我們找了門旁的位置站著,跟她面對面的對望,
能夠再次仔細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孔,讓我感激上天賜予這份禮物給我。
 
突然,Zoey的手機鈴聲響起,拿出手機後,她神帶無奈猶豫了數秒才接聽,
 
「喂,做咩呀?」
 
「唱完K啦,依家返緊屋企。」
 
「咁好啦,再見。」


 
「下,唔講呀。」
 
「咁一月見面既時候至再講啦。」
 
「好啦,拜拜。」
 
Zoey掛掉電話後沉默了一會,我知道這通電話是她男友打來的,
隔了數分鐘,她便打破沉默,主動開口跟我道著,
 


「岩岩係俊軒打俾我。」
 
「嗯?」
 
在我印象中她的現任男友的確名叫俊軒,全名鄭俊軒,不是鄭俊弘,
從Zoey就讀大學一年級的時候便開始追求她,直到我的出現,
他才願意成為她的好知已,我們分手後他才對Zoey重新展開追求。
 
在我的心中,要不是情敵的話,他的為人真的平易近人,
是一位二十多歳未經世事性格率直的小男孩,


主要原因是家中富裕,他根本不需要上班工作。
 
「佢今日返澳洲,準備同佢屋企人過除夕。」
 
「咁你唔跟埋去?」
 
「佢屋企人都唔鍾意我,話我......」
 
「話你咩?」
 
「話我同男人訂過婚。」
 
「你真係傻,無人叫你咁誠實講出口。」
 
「係佢唔小心一時講左出口。」


 
「Sorry。」
 
望見她的情緒言至於止有點低落,我立即對她擠出一個慰問的微笑,
而我的内心則淚如泉滴,撕心裂肺的感受,我的胸口頓時感到鬱悶,
 
你,因為他的家人不喜歡而低落,我為你擔憂,同時我也在妒嫉。
你,因為跟我的一段情,而得不到幸福,我的心因此而耐疚。
 
「做咩講Sorry,你都無做錯野。」
 
「你.....好鍾意佢?」
 
「佢好單純,雖然成日講錯野,但做人無機心,可以話佢蠢,但佢的確對我好好。」
 


也許現在Zoey心中,俊軒是一位單純的天使,我是一頭誤入人間的惡魔。
 
「即係好鍾意?」
 
「我都唔肯定。」
 
「點解?」
 
「你真係唔知?定係你唔敢肯定?以前成日假裝對一切看透既你去左邊?」
 
「就係因為我呢一種自以為是既性格,令我同你既心隨住時間愈走愈遠,就係因為咁樣,至會令你下定決心離開我。」
 
「再次見返你,我都唔敢肯定.....」
 
Zoey她垂低頭雙肩在震抖,傳出微微的嗚咽,涙如雨下的滴在地上,


過往的她雖愛撒嬌,但絕不輕易哭泣,
可惜跟我戀愛的六年間,她哭了數遍,
每一次她的哭泣總能夠讓我的心痛得肝寸斷,
童年不快的回憶,教我害怕女性哭泣,令我感覺讓女性哭泣的男生都是賤人,
但是Zoey跟我一起的六年間,或許是她人生中哭泣得最多的一段日子,
於是我連忙遞上紙巾,她接過後迷糊的說聲感謝。
 
「如果我存在令你難受,我送到你返屋企我會立即走。」
 
「你係咪到依家都唔知我想要啲咩呀?」
 
她聲淚俱下的問道,而在車廂的乘客見狀連忙「花生友」上身,
過往的我,總會覺得這是一件挺教人難為情的事,
今天的我,則沒有這種感覺,心中只是希望可以哄回Zoey。
 


「......」
 
「答我呀,葉詠豪。」
 
「我知道你想要咩,但我原諒唔到自己,每一次令到你喊既時候,我就會係度諗,如果我唔存在,無出現過係你身邊,你會唔會過得快樂?事實證明左無我,你會過得好快樂,但我好自私,我唔想你快樂既回憶無我,咁你明唔明呀?呂素儀?」
 
「就算生活過得苦,都可以快樂,咁你又明唔明呀?葉詠豪。我唔要你發達,我唔要做幸福既少奶奶,一直以黎我只係想你著緊我咋。」
 
「我有著緊你,我好著緊你,但你明唔明咩叫窮賤夫妻百事哀?我細細個就經歷過,我唔想歷史重演呀。」
 
「我地每一次都係傾到呢個話題就會嘈,咁多年都係咁。」
 
她喘著氣悔恨地對我說著,過往每一次觸及這個話題,吵得如火如荼之際,
我總會拂塵而去讓雙方冷靜,本以為這是一個相處的好方法,原來我錯了;
記得張子霖跟Kelvin說過,有時候作為男生放下一點,也是愛護女生的一種,
不然的話,只會為天下間的一段情再添一段遺憾。
 
我走上前擁著眼前的Zoey,親了她的額頭一口,
起初她對我輕聲說著叫我住手,她已有男友等等說話,並使勁的推開我,
 
「Sorry,對唔住,我至係蠢到無得救果個,直到呢一刻我至知道咩叫退讓。」
 
聽過我的道歉後,她再沒有使勁的推開我,反而把推開我的雙手變成環著我的腰間,
 
「如果我可以係六年前學識領悟到呢一點,我地既結局會唔同.....」
 
「唔好再講啦,好唔好呀?」
 
「如果我可以一年前你返屋企執行李既時候,我去追返你,你唔會.....」
 
「葉詠豪,唔好再講啦好唔好呀?過去既就等佢過去啦。」
 
「過去既回憶,我假裝唔到放低呀!」
 
她說,過去的我們改變不了。
 
我說,令戀愛變得可怕的是時間,時間讓我適應了你的存在,令你成為了我日常,一旦失去了,如像人生要重新編寫一樣。
 
起初,剛戀愛的時候,Zoey經常語重心長提點著我的不足,我的粗心大意,
當時我總是本著鬧著玩的心態得過且過,認為草草應付即可。
怎料,這一點一滴的往事,成為了我們分開的導火線。
 
「葉詠豪呀,好心你出街帶紙巾啦。」
 
「又叫我全名,點解要帶呀?不嬲都唔帶,你有帶就得啦,有你係度。」
 
「如果有一日我唔係度呢?」
 
「唔準亂講野呀,我地永遠都形影不離嫁啦,奶粉妹。」
 
「你係咪玩野呀,葉詠豪?」
 
「唔Sweet咩?」
 
「Sweet你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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