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之地: 第一百零五章：永恆
“啊！”
一個戰士狠狠地往前方的三頭蛇斬去，將近一米長的劍刃閃爍著寒光，在這頭約有六米長的三頭青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嘶！”
那頭三頭蛇也是被激怒了，此時它口中的吐信高速顫動著，其餘的兩個頭則如同子彈一樣，瞬間在那個戰士的身軀上留下兩道咬痕。
正當那頭三頭蛇打算乘勝追擊時，剛才從遠處就一直觀察著這邊情況的我，立刻一個瞬步走過來，黑刀一揮，直接將三個頭斬下，切口處就如同鏡面一樣光亮。
“謝謝救命之恩……”
那個戰士也沒有逞強，立即往後方撤退。
我沒有作任何停留，馬上又是一記裁決將眼前的幾十頭三頭蛇斬成兩半，然後看向百米開外的那隻九頭蛇。
此時離從宿舍區出發已經過了十五天，按地圖記載，我們離校門還有幾十公里的路程，相比起前十幾天走過的路程，這幾十公里也只是短暫的路程而已──如果沒有獸潮的阻擋。
距離第一波獸潮被我們輕鬆打退後，一連兩天都沒有魔物來襲擊我們，甚至連一些正常的魔物部落也沒有看到。
雖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我們此刻也沒有猶豫的時間，只能繼續前進。
在那一日後，我們知道了為什麼前兩天都沒有魔物來襲擊我們。
因為它們……在集結力量。
魔物也有魔物的智慧，自從第一波獸潮後，它們似乎也知道了我們這支部隊的強悍，於是第二波獸潮便等著第三波獸潮，這兩波獸潮又等著下一波獸潮……
於是，在一處森林中，我們遇見了十幾萬隻不同種族的魔物，在這種數量差異懸殊的情況下，一場苦戰在所難免。
在付出沉重代價後，我們又是馬上趕路，怎料走了半天的時間，又在路上遇見了幾波魔物。
在這十幾天中，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瞪大地看著周圍，就算是在睡覺休息的時候，耳朵也是豎了起來，將附近的動靜聽在耳中。
四面八方的魔物像不要命一樣攻了過來，子彈和武器雖然足夠，但是生化人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這些自殺式攻擊消耗，沒有了這批可靠的掩護，前線受到的壓力就逐漸增大，然後後排人員的精力也被高速消耗……
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精明如呂國新、小丑和陶雪這些人，還是愚蠢像蔡水查這種人，都能夠看清這一點。
但我們只能前進。
終於，在距離終點沒有多遠，我們遇見了這群一路為止最難纏的魔物。
三頭蛇……還有在蛇群中，那頭有著十層樓大小的九頭蛇。
入目處，除了青色的蛇屍，就是各種正在拚命的戰士。
還有一種──那些永遠在泥土上沉寂的無名英雄，他們在生前或許只是一個平凡的學生，或許只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或者只是將畢生時間投入到授業的教師……
在這一刻，他們都是英雄！
若是生存到最後還是歸於消亡，至少他們在世界上留下了一道最燦爛的閃光，儘管只是幾秒的流星……
但是，這幾秒就是永恆。
我沉默地揮動著黑刀，沒有發出怒吼，也沒有驚慌，只是揮砍、揮砍。
與其將力氣用在壯膽上……還不如留著用於對付那頭守門魔物……
在另一個地方，也有著賭上一切的戰鬥。
“呼……”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氣，手中一把看似普通的軍刀一擊落下，遠遠隔在幾千米開外的一個小小神明，直接就被沖擊劈得煙消雲散。
“怎麼可能……”
一個低等神明驚呼一聲，此時較弱的神明已經不敢上前攻擊，只是一團又一團地圍著黑衣人。
“……人，將能夠殺人的東西都叫為兇器。”
黑衣人臉色平靜地把玩著手中的軍刀：“……當時我就在想，如果在這把普通的軍刀上灑上神的血液，這把兇器……是否就能……”
他頓了一頓，將剩餘的兩隻字吐出口：“弒神？”
這句話傳到神明當中，卻沒有人發出嘲笑，即使是強如宙斯、如來佛祖等人，也是臉色凝重。
說起來，也只有這些高等的神明，才有實力與黑衣人較量，雖然黑衣人的血液中沒有神性，但是他的力量卻是強大得可怕……
“區區只是一個人……既然能夠強大到如此的地步，看來我們當初不應該放你離開的。”
宙斯皺著眉頭，他看了看黑衣人，又是嘆了一口氣：“諸君……我們恐怕在當初已經犯了一個大錯，他的身上，有著主角的氣運……雖然比起那個被當作棋子的凡人來說要弱上很多……但他，終究也是主角。”
高等神明面色不變，彷彿也是有開戰前已經看穿了這一點，但是低等神明卻是驚恐地看著黑衣人，然後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
一個相貌清秀的神明看到這個情況後，只是冷哼一聲，但是心下卻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主角氣運，是個資歷稍深的神明、甚至是生物，也是能夠感覺到的。
作為企圖控制住這個盒子的神明，他們一直也是感覺到盒子外有人能夠調控著這個盒子內的一切。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研究，那些神明也是發現盒子外的那個人是靠著一種名叫「主角」的生物，來控制盒子內的大勢走向。
此「主角」非彼那個「主角」，一個位面中，只要是有點怪異的事情發生，甚至是神明刻意制造的事故，也能讓那個位面自動產生出主角。
就像當初的那場生化危機，黑衣人曾經跟隨過的隊伍，也是明面上的主角。
但實際上，黑衣人明面上作為一個變數，卻才是真正的「主角」。
就連神明，也被盒子外的那個人陰了一把。
總而言之，位面自行產生的「主角」，以及由盒子外的那位親自挑選出的「主角」，兩者的等級差距跟不能同日而語。
“……但即使是這樣，殺了你，「他」也就無計可施了吧？”
宙斯獰笑了一聲，然後舉起手中的西方巨劍。
黑衣人淡淡一笑，在眾神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