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之地: 第九十八章：死亡騎士

對峙了十幾秒，阿爾薩斯一拉繮繩，夢魘戰馬先行向我沖了過來。
我迅速提起黑刀，冷靜地注意著他的動作。
“哼……”
那隻夢魘戰馬突然從鼻中噴出了一絲白氣，然後阿爾薩斯連人帶馬一躍到空中。

“死！”
他暴喝一聲，霜之哀傷挾著令人生畏的劍氣，連帶著下落的力道一下子斬了下來。
這注定是人馬合一的可怕攻擊……我瞳孔一縮，黑刀舉過頭頂，同時腳下微微用力，向後退了一步，卻是注定不可能完全擋過這一擊。
（速度太快……而且出手也很突然……）
 




我咬了咬牙，霜之哀傷與黑刀交擊在一起，在刀與刀碰撞的一剎那，一股巨響從交擊處傳到耳中，震得耳膜轟隆作響，我死死地盯著它，而它也咧開嘴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啪！”
霜之哀傷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我大吃一驚，身形不由自主地被這股巨大推後幾步，溢散的能量餘波還波及到身旁幾十米內的走廊，將水泥地板蹂躪得一塌糊塗。
我倒抽一口涼氣，而他的攻擊還未結束，只見他劍向下劃落，一道墨綠色的光球從他劍身放出。

“死亡纏繞……”
他輕輕地說著，同時身下的戰馬一個用力，又是向我沖來。
（媽的……兩個方位的攻擊……）
死亡纏繞的速度完全不同於遊戲中的緩慢速度，只見綠影一閃，那道光已經飛到了我的眼前！





“草！”
我下意識地將頭向左一傾，墨綠色的光影直接擦過我的臉頰，然後撞到身後幾十米開外的地板。
以落點為中心，十幾米的範圍都被無聲無息地腐蝕得乾乾淨淨。
（這就是……死亡的力量嗎？）
來不及細想，霜之哀傷的劍鋒已經逼近了我的身前。

“媽的……”
我倉促出手，只來得及用了幾成力在那劍身上一敲，將這招本來刺向心臟的攻擊偏離。
但人馬合一的攻擊到底是威大巨大，劍身還是毫無障礙地刺穿了我的肩膀，寒霜的力量從傷口處迅速擴散，在短短幾秒間，我的右臂就已經開始失去知覺。





（……）
看著它居高臨下的眼神，以及他不屑的冷哼，我心下一發狠，直接將身驅往夢魘撞去，同時，霜之哀傷也是將傷口更一步擴大。
這一撞，將和我差不多高的夢魘戰馬撞得一個踉蹌，它似乎也未料到我這麼野蠻，也是微微一呆，但接下來也是一劍揮過來。
我身形一側，輕輕讓過這一劍，騎在戰馬上雖然帶給它力量和沖擊力，但是卻是削弱了它的靈活性。
此時我左手用力揮出裁決，雖然右手被冰封沒法用上十成力，但還是在夢魘戰馬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機不可失！”
就在刀斬下的一瞬間，我立即接著放出業火，在這種距離下，它和戰馬根本避無可避，被灼燒得慘嚎連連。
阿爾薩斯還好，身上的盔甲能夠有效地抵抗火焰，而夢魘戰馬卻是直接被燒成灰燼，毫無反抗之力。
在夢魘臨倒下之前，阿爾薩斯在馬背跳了下來，同時霜之哀傷藍光一閃，將它身上的業火熄滅。

“劍刃打擊！”
它才剛剛落地，就是一劍掃過來，由於右手還未恢復過來，我只能狼狽地低頭避過了攻擊，同時快速地催動業火將右手上的寒勁驅散掉。
似乎是看出我身上的問題，它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然後發起了一連串的攻勢。





業火的能量果然非常奇妙，只消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右手上的寒意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我迎劍走前揮刀，一下子與它的劍刃交擊在一起。
若果單只是以力量來比較的話，沒有夢魘戰馬的加成，我是有一定優勢的……
正當兩把兵刃糾纏不清的時候，我咬了咬牙，用力踢出一腳，它反應不及，直接被我踹得微微失衡。
然而這就已經足夠了。

原來膠著的形勢直接被打破，我趁著他身形搖晃的一瞬間，立刻用力揮出兩刀，在它的盔甲上留下了兩條狹長的裂痕。
可是阿爾薩斯身前既為王子，雖然一時間被我打得失去節奏，但是久經錘煉的戰鬥技能還是不容小看。
它怒喝一聲，然後霜之哀傷從上而下一刀劈落，我立即讓過，正當我打算反擊的時候，它卻是用力將劍刃的軌跡轉換成揮砍，逼得我不得不舉起黑刀防守。

（好靈活的劍術……）
我不由得在心中贊嘆一聲──雖然它穿著厚重的盔甲，但它的靈活性卻似乎不受影響，劍刃劃過一道道冰藍的弧線，一次又一次地向我攻過來。
“鏗！”
我看準時機，總算是格擋住劍鋒，停下了它絢麗的攻勢。

“冰霜之鏈。”




它淡淡說出了技能名稱，即使雙手仍然緊握著霜之哀傷，但是周圍還是憑空出然了幾道寒意，我見狀不甘示弱地召喚出縛神索。
即使不說出技能名稱，但是它卻似乎十分了解這招技能的特性。
它雙手一用力，劍刃強行蕩開了黑刀，卻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去追擊，而是指揮冰霜鏈去和縛神索糾纏。

（幸好周圍沒有屍體……不然讓他用出了死者復生這招技能……我也真的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我才剛剛皺起眉頭，才發現眉毛間已經充滿了冰渣，看來周圍的溫度也是降到一個非常低的程度了。
趁著雙方的控制性技能都在糾纏的時候，我率先發起第二輪攻擊，希望能將它的節奏打亂。

只是它一直都沉著應對，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我咬了咬牙，由於在被群毆的時候用上了火鳥展翅，此時也好像沒有甚麼壓箱底的絕招可用。
雖然表面上看我們是打得難分難解，但是我心中卻非常清楚，長久這樣拖延下去，我這個生者的耐力不會比它這個亡者更強……
更何況，我的右肩還開了一個頗為嚴重的傷口。

“嘖……只能拼命了。”
我瞇起眼睛，它此時劍刃一揮，死亡纏繞再次放出──這也令它陷入了稍瞬即逝的細微硬直。
腳下猛地發力，我頭一次在戰鬥中用上最高的速度，它連貶眼的時間也沒有，就被我沖到身前。





“走開。”
它冷哼一聲，霜之哀傷從下而上地揮擊，而我卻是沒有理會，直接發起裁決往盔甲的裂痕中刺去──
“……你這個瘋子！”
它的臉上終於露出一些驚訝的神色，霜之哀傷狠狠地刺入我的腹中，但是下一刻，裁決帶著我決死的氣勢一刀刺入它的身驅。

（還未夠……）
身為亡者的阿爾薩斯，這一擊或許能夠重創它，但是絕對不可能擊殺它。
深深地明白這一點的我，立刻補上了一招炎突，雖然溫度不及業火，卻是順著黑刀的刀身灼燒著它的身驅。
“啊！”
它慘哼一聲，同時還不死心地將霜之哀傷的劍身擰轉，在我的腹部上開出了更大的傷口，但我此時不顧得這麼多，如果因為痛楚而放棄進攻的話，那麼我的下場就是死亡。

“去死吧！”
我雙手放開刀柄，然後用盡全力一拳打在刀柄上，刀身自此終於完全沒入了它的身軀──好像還觸發了荒蕪的效果……
它雙眼的光芒急速消逝，霜之哀傷無力地滑落在地上……這場是我的慘勝了。




我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同時高速從商店中兌換一些藥品，盡力地止住傷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