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之地: 第三十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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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了黑刀，然而那頭龍腳下一個踐踏，幾十塊如同卡車般巨大的石頭便是向我飛了過來。
　“區區螻蟻，竟敢反抗！”
　　同時，一聲龍吼傳來，大地在聲波的襲擊下裂成了兩半，我幾個跳躍，黑刀連連揮舞，應對著眼前的飛石和腳下潛藏的危機。
　　
　“洛他！”龍語一出，淺藍色的氣旋在它口中凝聚，不到一秒便向我噴射過來。
　　那如同足球大小般的氣團，一離口便化為了無形的擴散波，向著四方八面擴散而去。
　　氣勁擴散的速度極快，幾乎是轉瞬間，我便被一道無法抵擋的巨力擊中。
　　




　　那股巨力直接將我推飛了幾十米遠，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體也像斷成兩截一樣，我痛哼一聲，勉強用黑刀支持著身軀。
　　我勉強睜眼看去，這一帶方圓幾百米的森林已經被摧毀得不成樣子，而離爆發點最近的土地，更是出現了一個十幾米深的大坑。
　　身軀一顫，巨力將我推飛到坑的邊緣，落地的沖力令我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這種威力……根本就是導彈……而且還沒有太大的消耗。）
　　擦拭著嘴角的血液，我看著將太陽遮擋住的身軀，心裡不禁升起一陣絕望。
　　此時它飛在空中，銀色的龍目冷冷地看著我，彷彿在嘲笑著我的不自量力。
　　
　　我轉過頭，姜哲他們由於離我較近，受到的波及顯然比較重，此時他們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倒是姜哲也是用劍支持著身軀，不過看上去也是沒有任何力量了。
　　其他在遠處的人也是凌亂地躺在地上，我只能匆匆地瞥一眼，心裡祈禱著她千萬不要有事。




　　
　“哼……生命力倒是很頑強。”
　　我看著那頭強得令人絕望的龍，卻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又是幾口鮮血噴出。
　　
　（我不能死……）
　　我咬了咬牙，掙扎著重新站正了身子。
　“還能站起來嗎……也罷，給你看看我的真正力量吧。”
　　它冷冷地丟下一句，然後便開始吟唱咒語：“ＯＦＪＤＰＦＪＤＩ……”
　　
　　接連著一大串聽不懂的龍語，它的鱗片間也逐漸散發出一陣逼人的藍芒。




　“布！”
　　一個詭異的藍色火球凝聚起來，然後突兀爆散，形成了鋪天蓋地的藍色火花，它們猶如催命的精靈，向我迅速地飛了過來。
　　即使隔了整整一百米的距離，我還是感受到熱浪向我撲來。
 
“藍色火焰的溫度有多高？”
　　就在臨死的幾秒前，我的腦海裡竟然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後自嘲地搖搖頭，閉上眼睛迎接死亡。
　　此時，一道黑影出現在眼前，血液剛好流過了我的眼睛，眼前一片血紅，甚麼也看不清了。
　“生命……如果沒有珍視的東西、如果連自己想要的東西都無法追求，生命就不會存在任何意義。”
　　我心下一跳，她之前所說的話突然響起，當下，一股「即將要失去甚麼東西」的預感升起……
　（不要……）
　　一陣難以形容的恐怖瀰漫在空氣中，此時，血液也早已乾涸。
 
　　為甚麼人的生命這樣脆弱？
　“人生若只如初見……也許我們全部人都不會經歷這麼多東西，但是我不後悔。”
　“答應我，努力地活下去，你至少要隔幾十年才能來找我。”




　　錢暮晴的聲音從身前響起，我趕忙睜開眼，在血霧之中，她正張開了一面從未見過的護罩，正面迎上藍色的火花。
　“若果有人能在我死的時候，流下一滴淚，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張承……”
　“抱歉，說好了要在一起的。”
　　
　　藍色火焰的溫度有多高？
　　我不清楚，錢暮晴的身影化成了光點，然後向護罩飄了過去。
　（不……）
　　外面的火光雖然燦爛，卻無法穿透這光幕，直到最後的火焰消逝，光幕才慢慢消逝。
　　
　　藍色火焰的溫度有多高？
　　我不知道，只知道錢暮晴以生命守護了我。
但是下一擊呢？又有誰要替我送死？姜哲？
　　
　（若果有人能在我死的時候，流下一滴淚，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她的話，不斷在腦海中回播，我雙眼木然，看著光點消散的方向，眼角間不曾流下過的晶瑩，此刻終於黯然落下。
　　人生若只如初見，我就不必為你流下這滴淚。
　　錢暮晴，你以自身的死，喚來了希望。
　　若我是冷漠無情，你又何嘗不是機關算盡？
　　
　“姜哲。”
　　我轉過頭去，不管他有沒有聽到，反正我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將所有人帶走，這是我下的最後一道命令。”
　“你想……”
　　姜哲半跪在地上，他驚訝的眼睛看著我。
　“叮！你將防禦系統控制權全數交給了姜哲。”
　“叮！你辭去了甲號陣營的總帥職務。”
　　
　“走。”
　　我冷冷地說道。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這條龍。




　　
　　姜哲猶豫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開始召集起人群。
　“哼，你們誰也別想走！”
　　它說罷又想再次詠唱，只是我會再給它一次機會嗎？
　（這是希望……將一切破壞的希望……）
　　我雙眼再次完全睜開，眼眸間全是血紅……
　
（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