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18+): 第二十五章：天使與魔鬼

去到晚上，我哋兩個都著得好靚咁去食飯，食完飯之後，我同Annie去左沙灘度睇星星。雖然之前無準備，只係臨時抽起條根就黎左。不過南區咁多沙灘，我搵 左個無咁多人既沙灘，今日星期六，好多情侶一對對咁係沙灘坐。有人踏浪，有人準備左鮮花，有香檳，有蠟燭。總之每一對情侶都甜甜蜜蜜。包括我哋，我哋無鮮 花，冇香檳，冇蠟燭，只有我既棉棉情話。我拖住Annie既手。外套披係佢身上唔好凍親佢。佢另一隻手攞住佢對高踭鞋。赤腳踏沙，一副天真爛漫既笑容加殺 死人既小酒窩。我哋就咁係度行吓行吓享受寧靜既一晚。

救命呀…。一把女聲尖叫。

叫聲打破寧靜。一個女仔神色荒張咁跑向我同Annie。

女：救命，先生救命呀。
我：咩事？
女：我男友救我哋隻狗，游左出去，而家唔見左。
我：帶我去睇吓。


我哋小跑一段路。一路大叫：過黎幫手，有人浸親。

而家咁夜己無救生員當值。不過有熱心既人聽到我哋叫都向我哋呢邊過黎。
我：係咩方向？
女仔佢佢海中，天太黑，海出面一片漆黑，根本咩都睇唔到。
我開著手機既電筒，但真係一啲野都睇唔到。
我：出左去幾耐？
女仔：都五六分鐘，點算呀？求下你哋救佢呀。
女仔一路講，一路已經喊到收唔到聲。
我要搵更多人幫手，而且要快。叫Annie打三條九報警先。有幾個男女都過黎黎了解情況，我叫人快啲跑去救生員更亭，看台嗰邊攞多幾個救生圈，水泡之類既工具。同埋盡量搵多啲人幫手。人手越多越好。


呢度係浮波以外既範圍，萬一真係比浪沖走既，真係唔知會沖左去邊。

呢個沙灘大約都係二三十個人，陸續多左人過黎。我盡量睇下海水中有冇乜野異樣，睇黎而家水漲緊，水流下面可能有比較急既暗流，海水太黑，根本咩都發現唔到。

我：有冇幾個人比較熟水性，而家啲水好凍，天又黑，本來唔應該落水，我想搵幾個人係岸邊幫手搵下，兩到三個人一組，女士係岸上面睇住自己既伴侶，有咩發現，或者落水既人有咩意外就大叫，其他人去幫手。
目標係一個男仔同一隻狗，如果有發現就求救。
我問女仔：男仔幾歲？幾高幾重？
女仔：24歲，五尺六，110磅，隻狗係金毛犬。
希望個男仔未被沖到好遠，否則都幫唔到，天黑就咪落水啦。
只有六個男仔肯落水，我分成三組，係近岸淺水搵，又叫岸上既全部著手機電筒，幫手照明，如果有乜事，就向返燈光方向游。


我千叮萬囑，全部要量力而為，唔得就上返岸。

我哋開始落水，每人都有一個救生圈，遊左出去二十米，已經黑到睇唔到，三十米，我同另外一個男仔，四圍張望，不過除左岸上既燈光之外，差唔多咩都睇唔到， 時間一分一秒咁過，大約已經十分鐘，仲係咩都無發現，同我同行既男仔，體力已經消耗左好多，我叫佢先上返岸。咁黑實在太危險，我哋無可能去冒險。

同行男仔先游返去，我都跟著，突然聽到一聲細細既聲，係後面傳黎。係咩聲？
我：你聽唔聽到聲？
男：聽唔到呀，我無氣啦，要返去。
我：你上岸先，我再睇下，好似有聲。
男：唔好啦，得你一個好危險。
我：我知，但我頂多一陣，又有啦，你聽唔聽到？
男：冇呀。
我：你快啲上岸，睇下有冇人過黎幫手，小心啲。
男：你都小心啲。
我：我知。



再向前游多陣，水力越來越大，水流又急又凍，除左潮汐既聲音，已經聽唔到其他聲音，大海真係唔係講笑，喺幾分鐘之後，原來我都沖左出去好遠，仆街啦，睇黎我係要被救既人，岸上既燈光都已經就黎睇唔到，好似針咁細，若隱若現，我離岸可能有百幾米啦。

我捉住救生圈，最少都仲保得住條命既。暫時我都仲有體力，但要游返去，又好似好遠，呢度離岸好遠，唔知會沖去邊。

…

又聽到啦，我再游一陣，周圍漆黑一片，突然水底有隻手拉我落下。
一扯，我就成個人被拉左入水，咕嚕咕嚕，飲左好多水，情況急轉直下，水底既感覺好得人驚，我個心都好亂，好荒。我感覺到一隻好凍既手，好大力咁拉住我，係水鬼拉我？我想爭脫佢，但佢捉住我，拉我入水底，佢好重，我入左水後，體力消耗得好快，又呼吸唔到就黎窒息。

天使：你有冇諗過你女人仲係岸上面等你呀？
魔鬼：你唔係咁多事既就唔駛做水鬼啦。
我：你兩條仆街仲係度講風涼說話，快啲諗計啦。
天使：你唔記得咩？你試過咁架。
魔鬼：你唔記得啦，你真係唔記得？
我：記得咩呀？我仲要見我既女人，我唔可以死住。


天使：你唔想死就向上游啦。
魔鬼：推開佢啦，踩住佢借力就可以游上去架啦，好似嗰次咁，嗰次呀。
我：邊次呀。

無錯啦，捉住我既人一定係我要搵既人，佢已浸左咁耐，佢無力既啦，佢無意識爭扎先有咁大力，—下拉我入水。我順住手去，摸到完整既手臂，膊頭，摸到佢既頭，我拍拍佢，相拍醒佢，無晒反應啦。我托住佢下巴，一路向上游，我要向上游，我只要搵到救生圈，我就可以唔駛做水鬼啦。

魔鬼：佢會負累你架，放手啦。
天使：你要自救呀，你仲要見你既女人。
魔鬼：由佢啦，佢救唔返架啦，由佢啦，放開佢你就可以游上去架啦。

我唔想放棄，我唔想死，我努力向上游，一心只係向上游，係大海怒濤之中，無野可以阻止我，呢個係生死存亡，我唔可以放棄，我仲有好多事要做，仲有好多人要照顧，我愛既人，我唔想佢哋傷心。我要向上游。

終於浮出水面，我呼吸一口大氣，噁…嘎…嘎… …咳咳…嘔…咳。
浮到上水面，就要搵救生圈，救生圈飄左去邊？要搵返先得，唔係既我實死無生，周圍太黑，天上點點星光，唔足以照光海面。我周圍望，咦，係無幾遠既地方，有小小好似橙色既嘢，可能係，我向嗰個方向游，無乜力，仲要拖住一件，太重啦，太攰啦。



魔鬼：你而家放開佢啦，佢死屍黎架，你仲拖住佢，點游到去救生圈度呀。
天使：你唔好放棄自己。

我咩都聽唔入耳，我只係一心一意，一定要捉住救生圈，我浮過去，係我所有力用盡之前，最終比我掂到個救生圈，係奇跡，竟然比我攞返個救生圈，我拉起水底既 男仔，太黑，睇唔到佢既樣，我用救生圈將佢既頭托住，至小佢個頭唔係浸入水入面，我既手穿住救生圈既繩，至小而家我地都唔會全身浸晒入水入面。我而家等人 救我哋，報左警有二十幾分鐘左右啦，只要我撐多陣，我要撐多陣。我已經無晒力，無晒氣，個身好凍，一路係度震緊。

魔鬼：你救佢做咩姐，佢喺度會累死你架。
天使：… …

我係海上面，伸手不見五指，但係我竟然見到，魔鬼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