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果個月,我租咗琴行一部琴,自己埋頭鑽研。
我啲手指好僵硬,點解明明同年紀,林若妍既手指咁靈活。
佢果然係第二個世界既人。

係我醉心音樂既時候,九月一日到咗喇。

我地四個依照約定拎住「寶物」去到學校後山,搵咗個唔顯眼既地方挖咗個窿。
蔡婉玲拎咗個曲奇餅盒出黎,叫我地將帶黎既野放入去。
我地不約而同將各自既「寶物」包到密不透風,其實大家都好重視呢個屬於我地四個既時間囊。





唔經唔覺,埋好個罐既時候已經天黑,我地亦都離開咗後山。
而我又返到去琴行,繼續苦戰。

一個月後,我拎住份琴譜去到林若妍屋企樓下,打咗個電話叫佢落樓。

「張浩賢?點解你會係度既?」
「我知道你今日放假,想做一日周杰倫。」我遞咗份琴譜比佢。
林若妍接住份琴譜,耷低頭笑。

識咗佢七年,我第一次上佢屋企。





我同佢並排坐係鋼琴前面,佢將份琴譜排放好之後,就話可以開始。
係合奏既時候,我有好幾次都甩咗手,而佢亦都好體貼咁同我由斷位重新開始。
終於,合奏完畢,佢一如以往咁笑,而我就只想搵窿捐。

林若妍既笑容,明明係我係呢個世界上最珍惜既野。
點解呢一刻,呢個笑容會深深刺痛我。

果晚,佢屋企人叫我留低食飯,我以「阿媽煮咗我飯」為理由推卻咗。
返到屋企見到阿媽真係煮咗我飯,但係我已經冇哂胃口。





大學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不過我仲未適應到大學生活。
冇林若妍既微笑,冇林逸峰既知心、冇蔡婉玲既冷嘲熱諷。
不過我知道,人冇可能停留係任何一個時刻。

即使我好想、好想將時間永遠停留係2004年,我同林若妍睇周杰倫演唱會果個夜晚。

我同林若妍偶爾會通電話,多數都係互相報告近況。

呢晚,我地又傾電話。

「有冇聽周杰倫隻新碟呀?」佢把聲聽落好開心。
「冇呀,仲未有時間去買。」
「你係大學一定好忙喇,你忙可以老實同我講嫁,我地可以下次再傾過。」
「唔係呀。」




「無論事無大小都同對方分享,係你講嫁張浩賢。」
「嗯。」

我冇諗過有一日,我會膚衍林若妍。
唔係因為攰,唔係因為冇話題,而係林若妍既光芒令我無地自容。

我又一次逃避。

第二日,我趁住天地堂之間既時間去咗唱片舖,搵到周杰倫既《我很忙》。
四年前買左《八度空間》之後,我開始收藏周杰倫既唱片。

當晚我一個人係房聽住呢隻《我很忙》。
四年後,周杰倫既咬字清晰咗,但係我既普通話都仲係咁差。
我拎住歌詞簿,仔細咁咀嚼每一首歌。





《彩虹》、《蒲公英的約定》、《我不配》…
去到最後一首《最長的電影》,我既眼淚終於忍唔住。

林若妍,你的聲音那麼近我卻抱不到。沒有理由,我也能自己走。
林若妍,你是友情,還是錯過的愛情。
林若妍,你的美,我不配。

林若妍,讓我把記憶結成冰。

果然,呢個世界上係冇可以說既秘密。
而「張浩賢鍾意林若妍」,永遠都會係一個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