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在漆黑的房間中傳來她的呻吟聲。
 
她是詩雨,我的青梅竹馬。
 
已經多久了?發展成這種關係的我們……
 
我在漆黑中邊撫摸著她微溫赤裸的胴體邊細想……
 
昏黃微暗的床燈照著她略略泛紅的面頻,她用水汪汪的眼晴看向我。
 


這個眼神蘊藏的深意,我窮一生之力也未能看懂……
 
下意識地,我閃開她的雙眼,用嘴唇貼上她的嘴,然後越吻越下。
 
我的舌尖經過她的頸部,並用力嗅一嗅她身體和沐浴乳混合而成的香氣,我加倍興奮起來。
 
「呢次……哎……係我地最後一次喇!」她一邊呻吟一邊說。
 
快將成為人妻的她,向我宣告這個殘酷事實。
 


在第一次以後,我們都不記得到底幹了多少次這回事。
 
而今次,將是最後一次。
 
我們這種關係將會隨著我身體的抽搐而落幕。
 
我不禁深深嘆一口氣,然後用更大的力度去揉眼前的柔軟胸部,我的舌尖在她乳頭上打了一轉,她整個人的身體微微一抖,並用手按著我的肩頭。
 
我沒有因此放慢品嚐她身體的速度,我想把每一吋的她,都深深刻印在我腦袋。
 


歲月並未能在詩雨的身體上留下痕跡,這麼多年了,肌膚還是緊緻如昔,挺著的雙峰仍未有半點下墜鬆弛。
 
和當初的觸感,還是那樣相似。彷彿就是昨天的事……
 
還未進入聖人模式的我,卻在一刻之間出了神,想起了往事。
 
我們今年已經二十七歲。由孩提時代步入青年,步入少年,步入成年,她都一直在身邊陪伴著我。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
 
一直以來,我以為她都不會離開我,甚至把她當成了我身邊一樣理所當然的隨身物。
 
就像鎖匙扣上的鎖匙一樣,你不會想到,隨著搬遷,鎖匙也終究離開了那個圈子。
 
正如她即將從我整個世界離開一樣。
 
下個月,當她步入教堂,成為人妻,在將來成為人母的時候,身邊的人,都不會是我。


 
「阿渢,我要結婚喇!」詩雨在數個月前活蹦亂跳地跳向我面前對我說。
 
「吓?咁突然?恭喜喎!」我裝作高興地向她祝賀,說是完全不驚訝,是假的。但,從那天以後,我不自覺間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來承受這個消息。
 
「係呀!我都終於要結婚喇!我有人要喇!」詩雨一邊自轉一邊說。
 
她看起來真的好高興。
 
「係上次一齊食飯嗰個?」她在數個月前帶著她交往了一年半的男朋友給我認識,我們一起吃了頓飯。
 
「係呀!你都話佢唔錯嗰個呀!」她雀躍地說。
 
那個人是銀行高層,三十五歲,一表人才,事業有成,絕對是所有二十五歲後單身女性的心儀荀盤。
 


這樣吹棒自己好像有點囂張,但,我又何嘗不是?
 
不是出於敵對意識,從客觀條件上來看,我和他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沒他有錢而已。
 
「哦!係呀!係唔錯嘅!但你唔再諗下先?」我問。
 
「仲諗!廿七歲架喇!再諗真係無人要架喇!何況……」她說。
 
「何況?」
 
「無呀,你聽錯喇~哈哈!」
 
「你係昔日嘅觀音嚟架喎!大把兵啦!怕無人要?」我希望她能回心轉意,同時感覺到我這種想法是多麼奢侈以及不切實際。


 
沒有捉緊她的人,明明是自己。
 
「你都識講昔日啦!」她說,似乎很堅決。
 
「你哋拍咗拖兩年都未夠喎!唔使等熟悉對方多啲先?」我再問。
 
「熟到無血出喇!你好唔想我結婚咩?」她說了個冷笑話並反問我。
 
「唔係,唔係呀!我凳你開心都嚟唔切啦!哈哈!」我笑說。
 
如果,我那天真的說我不想你結婚,你會怎樣回應我?
 
只可惜,人類還沒有發明時光機,時間不會倒流到那一天,讓我重新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要是真有時光機的話,我應該會選擇回到更早的時間點吧……
 
在第一條岔路,重新開始。
 
唉……世事,又怎會如我所願呢?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接受詩雨即將被別個男人佔有的事實。
 
未能宣洩的不忿,化作我身體的動力,我伏在詩雨的身體上加速蠕動,然後抽搐。
 
我把我所有的忿恨都發射出來。
 
然而,那個小小安全套裝滿的,卻是無盡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