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咩環境?」睡醒的晉傑驚呼了出來。

順帶一提,我和他都是光著上身的狀態。

「你無搞過我呀嘛?」晉傑問。

沒有,不過差點。

說笑而已,就算我有多想詩雨,也不會把晉傑當成是她。





沒有人可以替代她。

明明沒有人可以替代她,那麼為什麼那時候的我要找個人代替她?

「我仲未拍過拖架……」晉傑裝作一個擔心我搞了他的模樣,令我十分想揍他。

不過只恐怕不夠打。

「你條仆街就爽皮啦,我陣間仲要返工呀……」他邊說邊穿上衣服。





他畢業後投身紀律部隊,不是我最討厭的警察,而是我最敬重的救護。

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考救護,以你的體能考消防亦是綽綽有餘,而且消防相對地不用那麼頻繁地出車。

他的回答令我一世難忘。

「如果當日我可以救到黎淅言,咁我就可以堂堂正正贏佢一次,令心渝徹徹底底咁鍾意我。」

他的背影頓時變大了好幾倍,在他的愛情觀面前,我顯得多麽幼稚和渺小。





「唔講喇,閃先,再約!」說畢他便匆匆離開。

明明我連半句話也還未說過。

不過所謂的兄弟,就是心領神會。

晉傑走後我再次回想那個夢,那段往事。

在詩雨重新主動聯絡我到酒吧找她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每晚都受惡夢折磨……

夢中不斷重覆又重覆那個畫面,而我卻沒能力做出任何改變。

夢境不斷提醒著我,我是比禽獸更不如的畜生,被魔鬼更惡劣的撒旦。

我剝奪了詩雨的一切,然後卻自顧自的投身於後悔和自責的漩渦之中,以為受盡千刀萬剮就能得到救贖。





說到底,只是逃避的表現。

救贖的方法,明明只得一個。

我卻到現在都做不到。


時間回到中六那年,由於我們是地區名校的關係,即使有考得好的學生轉校,亦不乏一些成績不俗的外校生來叩門。

張芷若,她是其中一個轉校生。

開學那天看見她時,我的基因給出了反應--我不喜歡這女生。

明明只是中六生,卻散發出一種成年女人的味道。





無論儀表裝扮、舉手投足還是走路步姿等等,這個叫芷若的都在散發出一種騷味。

首先,必須從她的髮型開始說起。

學校規定頭髮過肩的女生必須紮起來,她的頭髮及腰,可是她把橡筋翹在頭髮的位置只是在肩部對上半吋左右,然後把該束頭髮置於前胸。

那束頭髮配合著她胸部的孤度,凸顯渾圓的線條,加上她時不時玩弄著自己的髮梢,用食指一圈圈地卷了又卷,看了就覺得討厭。

除此之外,她胸圍的顏色亦是相當誇張。

我們學校女生穿的夏季校服是白色裇衫配裙,一般女生在胸圍外都會多穿一件小背心,以防因為裇衫太透而被直接看到胸圍。

芷若完全沒有這個煩惱,她會穿著黑色的、粉紅色的、粉藍色的、黑白波點款式的胸圍來上學,而且一件打底背心也沒有。





不要問為什麼我那麼清楚,因為她就坐我鄰座,時不時地打呵欠伸懶腰,我的視線避無可避。

還有就是她走路的時候永遠把腰挺得筆直,就是那種「人未到波先到」的狀態。

我從骨子裡討厭這類型的女生。

不過,這個女生的恐怖之處並不是她懂得用包裝來俘虜男生們的生理反應。

而是她懂得玩弄每一個人的心理。

惡夢,從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