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 <18+>: (八十三) Raymond 的身份

大家本來都是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菜喝酒, 慢慢喝酒多了, 菜吃多了, 加上不大的餐廳中就他們這一圍客人, 大家不免開始放肆起來, 先是走來走去互相敬酒, 隨後發展到捉對廝殺, 海棠會的群芳們也開始不顧自身還穿着 “華服”, 更加不顧淑女應該有的矜持儀態, 一個個如同春天清晨的小鳥, 嘰嘰喳喳飛來飛去吵個不停, 當然除了老大 Ada, 她還有點自顧身份, 四平八穩地坐在她的 “後座”上接受各方英雄的挑戰. 

除了 Ada 穩坐釣魚船外, 幾個男士都是第一次參加海棠聚會, 因此不敢像群芳們那樣放肆, 也只是坐在那裡說話吃菜, 剛開始時他們要麽與自己的拖友説說話, 替女友夾夾菜, 添點茶水什麽的, 要麽就是和其他男伴們聊聊世界大事, 電子業最新最 COOL 的產品什麽的, 聊著聊著大家不知怎麽將話題轉到最近城中發生的豪門爭產案上去, 大家知道 Benson 是律師, 也不管他是正式律師, 還是 “見習的” 律師, 都紛紛請他用專業知識去分析最後的判決結果. 

開始時那個 “見習” 律師 Benson 還顯得比較謙虛, 説着説着就讓人顯露出高高在上的樣子, 對於別人的不同意見, Benson 總是毫不留情地加以糾正, 用一大堆誰也聽不懂的名詞去強化他的觀點. 畢竟法律是一件相當專業的事情, Ada 對於有點趾高氣揚的他雖然有點不滿, 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她內心裡其實多少也有點高興. 四個男人中, “三少”與 Raymond 并沒有過於投入到戰團中, 反而是那個 “代課”的與這個 “見習” 的之間有點唇槍舌劍, 瀰漫著一些刺鼻的火藥味. 他們一個強調的是法理上的依據, 另一個則是從人情上去尋求答案, 不同的出發點當然會出現不同的結果. Raymond 與 “三少” 則不同, 兩人似乎對爭產案沒有太多的興趣, 特別是 Raymond 他好像對 “三少” 的航空食品頗有興趣, 不斷地瞭解行業內的酸甜苦辣.

這世界上很多事情往往不知道怎麽就發生了, 也不知道怎麽就結束了, 見習律師與代課老師的爭論也是這樣, 本來熱火朝天的爭論, 忽然就煙消雲散了, 其實那都是別人的事情, 與自已連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管他幹啥? 既然不用為別人的爭產案費心, 他們兩人又開始加入到 Raymond 的談話去了.

“Raymond, 你和你們集團的郭董事長熟嗎?”Benson 忽然問道.



“還可以啦, 有什麽事?” Raymond 依然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如果方便的話, 希望可以引薦一下, 看看我們事務所能否為貴集團提供一些法律意見.” 他説得很婉轉, 實際就是招攬生意, 這年頭律師這個職業看上去很讓人羨慕, 但 Benson 自己知道做律師的關鍵不是自己有多少本事, 而在於手頭上有多少大客戶. Raymond 所在的集團雖說是一家傳統的家族企業, 但在香港這塊巴掌大的地方還算是薄有名氣, 對於一些名成利就的 “大律師” 來說可能未必看得上眼, 但對於 Benson 這樣的 “見習” 律師, 恐怕也算是一個不小的 Account.

“好啊, 我回去後問問集團法律部罷.”笑笑, 依然是波瀾不驚. 

“Dora, 你笑什麼?”看著 Raymond 那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Dora 覺得他有點假正經, 想起他平常在家裡學習 <道德經> 那副時而詼諧, 時而緊皺眉頭苦苦思索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Dora 這一笑本沒有什麽其它的意思, 但一直觀察 Raymond 的 Ada 卻看在眼裡, 她頓時覺得有點不滿, 自己帶來的男伴希望 Raymond 引薦一下這有什麽可笑的? 

“沒有什麽啊!” Dora 似乎被 Ada 的質詢給嚇住了, 定了定神才指著 Raymond 笑着説道: “我笑他那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哦, 他這樣不是挺好, 有什麽可笑的?”Ada 聽見 Dora 説笑的不是自己的男伴, 心頭的火氣立馬就平息了, 她再看了看 Raymond, 并沒有看出什麽可笑的地方.

“Benson 問 Raymond 與集團的郭董熟不熟, 其實郭董是 Raymond 的父親.”別人問自己是不是與父親相熟, 是不是很可笑?

“怪不得今天會如此安排, 原來這個 Raymond 不僅僅是個部門經理, 還是家族企業的太子爺.” Ada 這下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