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 <18+>: (七十六) 大道廢有仁義

“是獅峰龍井, 怪不得這麽香呢!” 等 Raymond 說出茶名後大家才有點後知後覺地讚歎起來, 這就就像一幅看上去朦朦朧朧, 毫不起眼的油畫那樣, 不知道作者是誰的人會覺得畫畫的人不是近視就是老花, 連人物景像也畫不清楚, 但如果有人說出那是莫奈的大作時, 或者說出這傢伙隨隨便便的一幅畫大約就值一億美元, 大家就會立刻覺得那畫裡的光影, 意境是多麼的美妙, 都會讚歎不愧是印像派大師的作品. 當然, Ada 則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既然 Raymond 有如此雅興, Betty 你就先說你對 <道德經> 的見解罷.” Ada 越來越覺得 Raymond 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 她對此覺得很好奇, 她想知道 Raymond 安排這次聚會的真正目的以及他的身份.

“好啊.” 被 Ada 第一個點名的 Betty 並沒有顯出慌亂的表情, 首先她有過準備, 其次每次有什麽事情老大都會從她這裡開始按順序點名. “我在銀行裡打工, 銀行裡每天做的事情幾乎是完全一樣的, 剛入行時可能會覺得繁雜, 但時間久了也就是那麽回事了, 習慣成自然嗎. 工作順手了, 工作上的壓力就小了, 也就用功夫去留意同事間的人情世故, 不要小看一個小小的銀行網點其實哪裡面就是一個大社會. 有感於此, 我想説的是 <道德經> 裡的第十八章.”Betty 停頓了一會, 喝了口茶, 現在才發現的確有點口齒留香, 接著說道: “大道廢，有仁義. 智慧出，有大偽. 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這篇分四節, 講得是仁義, 智慧, 孝慈, 忠臣以及它們各自的對立面. 我對這篇的見解不是從字面去閱讀, 也是倒過來看! 如果發現有大仁大義的人, 反而會覺得這個人可能會是一個大姦大惡的壞人, 如果一個老說自己有大智慧的人, 或者他才是一個愚鈍醜陋的人.”

Betty 説這番話是源自於她自身的生活體驗, 銀行裡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做起事來往往是無情無義; 那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 一到陰暗無人之處, 就忍不住手多多, 口花花, 不是往這裡摸就是往那裡蹭.

Betty 說完後, 整個大廳裡靜靜的, 大家都在用自身的經驗去體會 Betty 話裡的意義, 各自暗暗地用 Betty 所說的標凖去衡量自己遇到過的人. Fiona 忽然覺得, "周公恐懼流言日, 王莽禮賢下士時" 説得也是這個道理.



“看樣子人心隔肚皮啊! 受教了.” Raymond 覺得 Betty 這句話大有哲理, 在公司裡那些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人往往沒有什麽本事, 而那些直言不諱的反而有點能耐, 看樣子今後看人還得多加留意些. 當然有本事的人往往會直言不諱, 但直言不諱的人不一定都是有本事的人. 

“Betty 説得不錯啊, 結合自身的經歷給出出人意料的見解, 這種方式不錯. Cindy 你也說說.” Ada 內心裡并沒有覺得 Betty 的結論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但既然 Raymond 認可了, 她就按順序讓下一個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