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咩?」我問。
 
 
「無。我問下啫。」他仿佛有意避開我的眼神。
 
 
「同小寶有咩關係?」我追問。
 
 
「無啊,我只係提過。」他再說。




 
 
「真係無?不如講真。」他的反應不禁讓人質疑。
 
 
「我唔知啊。」
 
 
「小寶搵過你?你係咪知啲咩?」
 




 
「佢係搵過我,但……無乜野……」
 
 
大概接近三點,活動終於正式開始,我們坐在百萬大道的中段,看不見大台那裡,只聽見有多人輪流上堂發言,大都是在五三一被捕的人,說來愧疚,我連五三一也沒出過什麼力。
 
 
「你會唔會覺得係被我拉黎?」信義問。
 
 




「唔會啊,我自願既,你唔叫我都會黎。」
 
 
「咁就好……」他鬆一口氣,然後說:「你好似變左。」
 
 
「人會成長架嘛。」
 
 
他仿佛又想說什麼,不過還是把話吞進肚裡。
 
 
數萬大專生高喊口號和唱歌,大叫著我們的理想。
 
 




我們的理想,就是希望社會能夠公平一些,公義能在這土地上長存不朽,自由民主能開花結果。
 
 
這個夢,全世界的人都在追求,只是這一次輪到香港而已。
 
 
活動的詳情我不說太多了,畢竟這不是一個抗命故事。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愛情故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信義都到公民課堂上堂,其中一堂課蠻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講中國怎樣去維穩。
 
 




只是這幾天,小寶仍是照舊找不到,沒有任何回應。
 
 
信義對此不聞不問,也不擔心,好像一早已經知道什麼。
 
 
可是他卻不肯說。
 
 
「新加坡個感覺好似香港。」Krystal在新加坡whatapps說。
 
 
她像匯報一樣,吿訴我新加坡的氣熱怎麼熱,不過比香港的濕熱好得多。那些鳥不像香港一樣,人一走近就馬上警惕地飛走,反而呆呆愕愕的,人走近也不會害怕,街上有時甚至會看見它們的屍體。
 
 




「佢地好蠢……好似你咁。」
 
 
「如果佢地似我,大概就係全世界最聰明既動物。」我自豪的問。
 
 
「你都好意思講既。」
 
 
「不過啲景好靚。」
 
 
「自拍一張黎睇下先啦。」
 
 




她之後寄了許多張相片來,不過沒有一張有她的臉孔。
 
 
「點解無妳既樣既?」
 
 
「廢事阻住你睇風景嘛。」
 
 
「我都唔係想睇風景。」
 
 
「好攰啊,聽日想係酒店訓下。」
 
 
這幾天我們都很少機會能聊天,她的旅程排滿一整天,回到酒店洗完澡倒到床上己經訓得昏迷。
 
 
「我覺得自己就病,所以都係唔出去啦。」
 
 
「咁你就休息下啦,咁攰!」
 
 
「知道!」
 
 
我心裡忽然想起,就問:「點解妳Instagram唔放旅行相,放埋啲數字相,字母?我睇唔明。」
 
 
我等了片刻,她仍然在線上卻沒有回應。
 
 
「做咩唔講野既?」
 
 
「Krystal?」
 
 
終於,她轉為輸入中,然後說:「你……」
 
 
 
我什麼?
 
 
「我咩?」
 
 
「你就係IG嗰個男仔……?」
 
 
什麼意思……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