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時間過得特別快,特別容易捱,事關小寶會不時的假裝經過,偷偷的瞄著我笑。
 
 
朋友工作時,看他們一臉正經的樣子,就想逗他們笑。
 
 
她每次經過,都會買一點東西來,例如飲品、香口膠,特別是繽紛樂,快速的放著我手裡後就離開。
 
 
每當領隊經過監視時,總疑惑的望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有這麼多東西。




 
 
「你……頭先嗰枝唔係檸檬茶黎架咩?」
 
 
「啊……係啊。」
 
 
「檸檬茶之前好似係寶礦力。」
 




 
「係……啊。」
 
 
「點解你可以咁多野變出黎既?」
 
 
「我書包大嘛。」
 
 




「你有帶袋黎咩今日?」
 
 
呃……我又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只懂傻笑。
 
 
傻笑這一招真的有效,我笑多幾秒,他果真就這樣不解的走開了。
 
 
嚇死人了。
 
 




「你講既佢中意左人,就係你?」阿煜開口問。
 
 
「當然唔係啦,我地係好朋友。」
 
 
到了七時多,放飯時間,我撥電話通知小寶。
 
 
她兩分鐘後就到來了。
 
 
「好YEAH!我地食咩啊?」
 
 




「其實我都唔知食咩,我都係第一日黎,唔知呢度有咩食。」
 
 
「行下囉。」
 
 
「但我得半個鐘食飯……」
 
 
小寶咬一咬手指後說:「你等我一陣。」然後獨自跑入投注站的門口,不知她幹什麼,等了一分鐘左右,她便回來了。
 
 
「呵呵,你有一個鐘食啦。」
 
 




「點解既?」我不明白。
 
 
「我同你個同伴傾左,佢話肯頂多你半個鐘。」
 
 
……果然是小寶。
 
 
我對於屯門市廣場第幾期第幾期真的沒有概念,我說過我是路痴……啊不是,是天黑的關係。
 
 
所以逛了一回,發現其實沒有什麼好吃,都是一些大型的連鎖食店,最後我們隨意的逛進一間食肆但求治肚。
 
 




我完全記不起叫什麼名字,不過是阿Bob做代言人的,而且入到去,我們是對著一部機點餐,之後用八達通付款,有巴絲記得可以提一下。
 
 
侍應的功能基本上只是把碗麵送到你枱前。
 
 
「黎呢度做都唔錯。」我說。
 
 
「點解?」小寶問。
 
 
「因為好似無野做咁。」
 
 
「痴線。」她笑說。
 
 
小寶點了蝦肉喇沙麵,我則點了雞肉喇沙麵。
 
 
我盯著小寶的麵說:「我用一啲雞肉換你一隻蝦好無?」
 
 
她的大蝦瞧上去頗令人垂涎三尺。
 
 
「唔制。」她雙手遮蓋著碗麵,仿佛我會搶她的蝦似的。
 
 
「點解啊?」
 
 
「因為我不嬲可以食你啲雞肉,洗乜仲要同你交換?」
 
 
「邊個話架?」
 
 
「我話既。」她說罷,就動筷夾了我的雞肉,裝作滋味萬分的一口一口咀嚼起來。
 
 
「咁即係我都可以食。」我拿起筷子,伸手夾她的蝦,她卻馬上把湯碗挪開,我的筷子追著她的麵走,逼得她哇哇的大叫:「喂啊!喂喂喂喂,唔比啊!」
 
 
她的急忙的樣子快笑死我。
 
 
說實話,這裡的麵,不算出色,也不算難食,可以接受的水平。
 
 
在我們都享受這碗「中庸之道麵」時,小寶忽然開口問:「你知唔知近排信義唔開心。」
 
 
我點點頭。
 
 
早前提過信義說他很煩惱。
 
 
其實說來說去都是感情事。
 
 
關樂瞳的事。
 
 
 
信義的故事很長,也很複雜,請容許我只能抽某些部份來講。
 
 
起初他們拍拖,確實有一個蜜月期的,而這個蜜月期是……一個星期。
 
 
信義的感覺就是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應該說全世界對於他而言,都及不上一個樂瞳。
 
 
戀愛就是這樣的啦。
 
 
只是相處愈久,問題漸見浮現,兩個人之間的隙縫也慢慢擴大。
 
 
第一樣不滿的是,信義發現樂瞳身邊的朋友,基本上全都是男生。
 
 
「我真係無女仔朋友嘛。」
 
 
「點解既?」
 
 
「無女仔肯同我做朋友,佢地個個都覺得我係勾引佢地男朋友。」
 
 
信義不敢問她:「咁到底係咪真係有。」怕知道答案自己傷心,傾向說服自己接受沒有,但樂瞳下句就解釋:「其實好多時都係佢地男朋友私底下搵我,佢地知道左,就怪我勾引佢地,咁我真係無嘛。」
 
 
信義點點頭。
 
 
結果樂瞳身邊就沒有女性朋友,即使有也只有交情很淺,不深入的那些。
 
 
當一個女朋友身邊全是男性朋友,信義當然會害怕,害怕她被搶去。
 
 
特別是,她和朋友出街,就是和一大班男生出街,誰知道會不會對她有興趣?
 
「咁我真係得男仔朋友嘛,放心啦,佢地當我朋友咋。」
 
 
應該不是。
 
 
憑他看到她和一個「男性好朋友」的對話內容,他肯定那個好朋友是喜歡她的。
 
 
只是她不知道……或者裝作不知道。
 
 
因此她每次跟她的好朋友們,包括那個「好朋友」遊玩時,他心裡都會擔憂。
 
 
另一件問題則實在得多。
 
 
一個也困擾不少情侶的問題。
 
 
前度。
 
 
 
她的前度突然找回她,甚至約她吃晚飯。
 
 
「可唔可以唔去?」
 
 
「我想去。」
 
 
「我唔想妳去。」
 
 
「我以為同你講,你係會更放心,因為我大可以暪住你去,但我講只係諗住大家有互信,點知你係阻住?」
 
 
「點解仲要見返佢?」
 
 
之前明明她說到他是那麼的不堪和下流,現在又去見他?
 
 
「我想去。」
 
 
「點解?」
 
 
「唔可以見下舊朋友咩?」
 
 
這理由好像很牽強。
 
 
「如果分手都要去?」他最後忍不住說。
 
 
分手,已經是一段關係所能利用的最大武器。
 
 
她皺著眉避開他的視線,望向他身後的一對小女孩,正在公園裡玩著跳飛機。
 
 
過了數秒後,她肯定的回答:「係。」
 
 
只是不一定有成效而已。
 


 
**愛情真的是他媽的複雜。
 
 
 
不。

 
 
是人心真是他媽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