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小說徵文比賽--《Restricted Area》(終)(18+)CH10[31/1] 
因為見到cool-blue發左個電影小說徵文比賽,見幾得意,個比賽最正既位係原來連發表左既文都參加得,就想參加下,可以在2月14日前完到好開心:D之後可能有修訂

《Restricted Area》
一吻,開始了一個經理和秘書之間的曖昧關係。

他改變了她的人生,她卻由存有感激之心漸漸開始情動。

反正一切都是假裝,他以為只要抽離,就不會對她的事情有感觸,可是一切逐漸脫離限制……







--到底我還要有多努力,你才會真正的喜歡我?也許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因此我全盤皆輸。

本小說於2011年9月15日開始連載,於2012年1月31日完結


【作品屬櫻雪(sakurayuki)所有,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Restricted Area》




作者:櫻雪(sakurayuki)


01 他以為只要漠視她,就不會心痛。




厚厚的文件夾堆放在鄭梓瑤的面前,她輕輕嘆一口氣,目光停留在辦公桌上左方的小植物上。那是一株翠綠的樹苗。放在一個粉紅色的小盆子裡,再過一陣子它會栽種出小小的花兒來吧?她細想著,那植物彷如是營營役役的生活中的一絲希望似的。打開黑色的文件夾內是一張張紙,而紙上面則是密密麻麻的字句,活像是小蟲子。
這樣繁忙的生活何時會過去?鄭梓瑤不情不願的打開了word,敲打著鍵盤,空白的文件上開始爬上了蟲子。




夕陽照到了玻璃窗邊,映出一片夏日的金黃色,凝住了飛舞的塵埃。如此美景,鄭梓瑤也無暇細賞。原本她已經完成了當天的工作,可是在她收拾好桌面,提起了她的棕色的包包,準備離開公司時,一個聲音卻叫著了她。
「鄭小姐。」
「是!」她回神,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身後。
「把這份文件做好,今晚八時交到我房間來。」冷淡的嗓音驟響,在她怔忡時,對方將一疊厚重的文件夾遞到她小小的臂彎中。
「是的,承經理。」感覺到重量,她的臉上才臉上堆上可愛的微笑,鄭梓瑤應道。
她面前的人是承若海,是一手提拔她的人,她很感激他,因為他,她進步的很快,事業開始上了軌道。
「怎麼妳這樣看著我,真是奇怪。」他說。
「沒什麼。」她連忙說,害怕他從她的眼眸中看出了厭煩。
「沒事就繼續工作吧,下班什麼的,晚點再想吧。」他冷冷的交代幾句後,隨即走開了。
他總會看穿她的心思,她臉上的笑容也凝住了,他一定知道她在偽裝善意。
「本來可以早點下班,怎知道會遇到那經理!」她低語,有時承若海也是對她好的,她想,不過有時他也對她冷淡,無論如何,她仍是先要做好經理交給她的工作。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呼,終於做好了,馬上交給經理然後上街吃飯。」鄭梓瑤愉快的想,目光瞥向手表,八時半了!竟比預定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才完成!她很煩惱,檢查了一下,就帶著文件硬著頭皮地走到經理室。
咯咯。




「請進。」她才打開門。
「承經理,我已經做好那份文件了--請過目。」她乖乖的奉上文件,像一個準備給大人責備的孩子那樣。
承若海接過文件,仔細地檢查內容,漸漸,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鄭梓瑤心慌了,該不會是自己做錯什麼了吧?
「嗯--做得不錯。」承若海又說:「妳現在可以離開了。」
「是的。」鄭梓瑤說。
鄭梓瑤走出房,但門沒有關好,她是故意那麼做的,她回首偷偷看那房間,從那門縫中看去,只見承若海打開她做的文件,又對著電腦瑩幕,敲打著鍵盤。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去,眼簾中承若海工作的身影愈來愈小,滴滴答答的聲音遠去了,而她的內心,隱隱透露不安。
翌日,她剛回到公司,就走進經理室去,白色的經理室桌上有放好了的文件,她做的文件,而承若海則伏在桌上,明顯很疲累。
這時,她再重看一次那份文件,又將承若海做的文件跟自己的對比了一下,才發現原來自己所做的文件錯漏百出,而經理為她修正好了。她在那裡,臉都發熱了,她在為自己不認真的工作而感到慚愧。
這時,熟睡中的承若海動了一下,抬頭看見了她,說:「啊,妳在這裡呀。」
「對不起,經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她說,聲音小小的。
「為什麼這樣說?」他坐直身子說。
「那個、我看到你打開我做的文件,又像是重新打了一次。」她說。
他看著她的雙眼,那眼神滿是羞愧,他說:「沒有,妳做得很好。」像是安慰她似的話語,更令她感到不好意思。
「謝謝你。」她說。




「沒什麼。」他依然是冷冷的說。「早餐吃好了嗎?」這時,他打開了公事包。
她輕輕一笑。「嗯。仍沒有吃早餐,打算先做好上午的工作才……」
這時她感覺到手中有一袋重的東西,她說:「這是……」
他說:「吃吧。」
「這是面包呢。」她打開了棕色的紙袋說。
「是的,我昨天一直工作直至凌晨五點,才到了麥當當買個早餐的,這個分給妳吃。我才不想妳上班到一半暈倒,麻煩了其他同事。」他說。
「嗯,謝謝你,承經理。」鄭梓瑤說,手心的面包傳來溫暖。

咬著面包的鄭梓瑤,凝看玻璃窗外面一片蔚藍的天空,她的思緒也隨著白雲飄到遠方去。
那天她晚了起來,偏偏她是負責開門的那位同事。
鄭梓瑤以極怏的速度趕到公司去,幾乎一頭栽在玻璃門上。
「呼,還好趕得及!」她馬上在白色的包包裡左找右找,呃,鑰匙呢?她再找找,仍是沒有。
再三確認後,她只好接受這個事實--忘記帶鑰匙了!
她是最早回來的人,而鑰匙交給她保管,如果她沒有帶鑰匙,恐怕其他人也無法進公司去了。
她看那兩扇冰冷的玻璃門,怎麼辦?一時間她只好乾著急。




「妳在這裡做什麼?」身後一個男嗓響起。
「對不起,」她說:「我開不了門。」她的聲音很小。
「是這樣嗎?」他蹲下身來,拎出一串鑰匙來,插在鎖匙孔,然後輕輕轉動鑰匙,打開了門。
「勞煩你了。」她露出一臉歉意的樣子說。
「不用。你是人事部的鄭梓瑤?」他瞥了她一眼說。
「是的。」她輕輕說,心想他很會認人。
「妳認識我吧?」他抽好門匙,走進公司,一邊亮燈一邊問。
她溜溜眼,眼前的人好像有點印象,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她見過的人,她半晌才說:「你是--呃--陳--不不,承、承經理?」
「是的,我是承若海。」他說,聲音冷冷的。「開始工作吧,鄭小姐。」
「哦!經理早安!」她說,也為他記得自己的名字而覺得高興。
「嗯。快到位子去。」他揚揚手。
「嗯!」她說,立刻走回去了。







那天鄭梓瑤也是很快的完成了工作,其他時間,她開始想做別的事情,這時,承若海由房間裡走出來,他一臉的焦急,他跟職員尹雪歆說了幾句話,然後她搖首了。他打算再問其他人,經過鄭梓瑤身旁,突然停住了腳步。
承若海說:「鄭小姐,我現在要去跟王先生商討價格的事,可是秘書剛剛不在,其他同事也在忙……妳有時間嗎?妳可以跟我出去見客嗎?」
「我嗎?」她說。
「是的,現在時間緊逼了。」他說。「我們約了王先生三時半,可是現在已經是三時了。」
她說:「好!」
承若海取出一疊資料說:「這一些是要用的資料。妳拿著吧。」她立即收好那一些資料,跟他出去了。



回來後,她剛回到位子去,就給桌上的物件驚呆了。
那是一個白信封。
「該不會是要解僱我吧?因為我沒有帶鑰匙了--」她心想,戰戰兢兢的打開信封一看。
「呃--」
升職了?
她幾乎整個人站了起來!不過是短短的一天,她就由一個人事部文員獲升為高級秘書了?
她走到經理的房間前,輕敲門。
她的心緊張的直跳,直到承若海說「請進。」她才懂得走進去。
她一手拿著那信封說:「經理,我--」
「妳是想來問升遷的事嗎?信內寫明,是因為妳在工作中表現優秀,有什麼問題?鄭小姐?」他問。
「沒事--」她將本來要吐出口的話語吞下,說,努力掩飾心中的喜悅。
「明天來這個房間工作了。」他說,指向一個地方。「那裡就是妳的新座位,今晚把桌面收拾好搬過去吧。」
「是的!」她說。


「聽說人事部的Candy升職了呢!」
「那很好呀,我們今晚要她請客。」
「她的工作能力明明比我低,為什麼要升她職?」
「無緣無故的,我看她一定是跟那經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了--」
很快這一些謠言傳到鄭梓瑤的耳中,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難堪,只怕煩著他了,為了減少麻煩,她刻意避開他。只是想安分的當個高級秘書。
平日她的工作效率很高,這天的工作量不多,她即使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也找其他事做,裝成忙碌的樣子。
這時副經理歐陽皓走到她房間說:「Candy,他們要走了,妳要跟我吃午膳嗎?」
她想了想說:「不了,也許下次吧。」
歐陽皓說:「好,那我先出去了。」鈴……鈴……歐陽皓推開玻璃門的時候,掛在旁邊的風鈴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同事們全都外出了,剩她在公司內……
反正她不餓,她打算遲一點用膳沒有關係,於是她決定開facebook。「鄭小姐。」是承若海的聲音,為什麼他仍在這裡?她以為已經算好了時間,可以避開他的了,這時,她真想自己是透明的。
她裝作聽不到,答答--細指依然在打她的facebook--
「鄭小姐。」他說。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她的身邊了,她乾脆站起身,一手抓起棕色的包包,打算要走。
「鄭梓瑤,妳給我站住!」他命令似的說。
她的動作凝住了。
他走到她身前,雙手分別架著桌面上,將她的活動範圍減至辦公桌前方,他說:「妳為什麼要避開我?」
她說:「我是怕他們吵到您了--」
「我知道妳很在意他們的言論。」他說:「既然他們那麼說,我們就做給他們看吧。」
她看他,腦海空白了。「嗯?什麼意思?」
「妳有喜歡的人嗎?」他問。
「沒、沒有。」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問這個問題。
他輕輕握起她的手,一雙眼凝看她,說:「吻妳,好不好?」
她說:「不--嗯--」語音剛落,炙熱的唇就欺上了她的。


不知所措的鄭梓瑤,臉上泛了紅暈。承若海以唇描繪著鄭梓瑤那完美的唇形,感覺到她柔軟的雙唇,聞著她那散發淡香的細軟棕髮,更是誘人,他漸漸的陶醉在這種感覺當中,直到感覺到臉上被刮下耳光,一陣刺痛,回神,鄭梓瑤用力推開了他,她說:「你做什麼?走開!」
承若海看著她的臉,她那顫抖的唇兒依然很吸引,他的眸子重新看向她的眼睛,他說:「我只是想吻妳。」
看他的眼神流露出歉疚,她說:「你真的太過份了!」
這時,承若海沉默不語,只是看著鄭梓瑤。
她不明所以,只是生氣的看他,大聲對他說:「你快點給我道歉!」
他依然看著她的粉臉,沒有說話。
她說:「為什麼你不道歉?」她伸手掩著自己的櫻唇,以顫抖的聲音說:「那是我的初吻!」她幾乎要哭出來。
他看著這樣的她,依然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安慰的話語,或是道歉的舉動,他只是漸漸地向後退,直至她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她立在那裡,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舉動,漸漸,強忍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覺得自己無故被奪走初吻,而那人逃之夭夭,是十分難受的事情。
整個下午,她心情低落,工作的情緒都被他破壞了。
抱著沮喪的情緒下班,她回到了家中。
腦海中都是中午發生的事,苦思了一整個晚上,她決定辭職。
於是,她寫了辭職信。

「請接受我的辭職。」翌日,她向承若海呈上一封信。
他將信推回給她,說:「我不接受妳的辭職。」
她問:「為什麼?」
他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得體的答案,良久,他的瞳閃過深沈的眸光,他說:「不好意思--昨天我是一時衝動。」
他說:「我希望妳可以留下來。」他的態度十分誠懇。
她接觸到那眼神,覺得他也是真誠的,她決定原諒他一次,她說:「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再這樣了。」
他冷淡的對她說:「好,我答應妳。」
她想拿走信,承若海卻搶掉那信,將它撕破了。

「喂,妳快把筆還給我!」一個聲音將她的思緒扯回現實。
她抬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同事郭可娜。「什麼?」她說。
「妳上次借了我的文具,仍沒有還啊,快點還來!」郭可娜拋下一句說。
奇怪,她明明沒有借什麼文具啊。
「但是我沒有--」她怯怯的說。
「明明是妳借的啊!」郭可娜說,她的髮髻也抬得高高的。
「不好意思,郭小姐,這是妳的筆嗎?」這時,歐陽皓走到她的桌子旁,他的手中拿著一支原子筆。
「哦,是的!」郭可娜說。
「上次妳開會後,妳忘記了這筆在會議室啊。」他說。
「是嗎,那謝謝你了。」她說,接過筆,朝歐陽皓道謝,不忘白了鄭梓瑤一眼,然後走了。
鄭梓瑤看著承若海忙碌地工作的身影,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刻意地對她冷淡。
所以她很不安。
「鄭小姐,妳今晚有時間嗎?我們一起用膳吧。」
用膳?
她杏眼圓睜。
她想證實一件事。
「鄭小姐?」歐陽皓朝她說。「那是我先前跟妳提及過的餐廳,好嗎?」
她靈光一閃。
「哦--是的。」她跟歐陽皓說:「辛苦了,我今晚跟你吃晚飯吧?」
他說:「好的,到時見。」
她也說:「好的。」
歐陽皓走了。
先前歐陽皓也有邀請她用膳,她都婉拒了。
鄭梓瑤轉頭看向經理室去,看向那個人影,這時,承若海也跟她四目交投。
承若海看著她,眼內不帶一絲溫度。
鄭梓瑤觀見他的神情,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她很想證明,他吻她,到底是代表什麼--


墨黑漸漸侵蝕深藍的天際,密集的雨水灑落下來,濺濕了鄭梓瑤的亮白高跟鞋,身穿透光雪紡中袖短披肩,淺粉紅色雪紡碎花連身裙的她,手上沒有帶傘,立在大堂中的她睨一眼手錶,只是快到約定的時間了,她只好走出去,走到馬路的旁邊,絡繹不絕,站在灣仔大新金融中心的樓下,她一邊用白色手袋擋著頭頂擋雨,一邊伸出一隻白晢的
幼臂來,打算乘一輛的士,可是一直沒有的士來。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和鄭梓瑤擦身而過,鄭梓瑤認出了他的公事包來,原來是承若海,她想叫住他,但他彷彿對她視若無睹。

鄭梓瑤眼睜睜的望向他,然後撐著雨傘的他霎時停住了腳步,突然一轉頭,看見了她,他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他折回來,對她說:「鄭小姐,剛剛沒有看見妳,妳沒有傘嗎?要我送妳走嗎?」面對這個稱呼,她聽了有點刺耳。
「好的,謝謝你。」她輕輕一笑。
他說:「那好,妳跟我到停車場取車吧,就在那裡。」
到了停車場,他們走到一輛黑色的名貴房車前面,他說:「上車吧。」
他打開車門讓她跨進座駕,等她坐好後,然後他也坐到駕駛席,開動了名車,駛離了停車場,隱沒在雨幕中。
「妳要我送妳到哪裡?車站什麼的?」承若海問。
他說:「妳約了人?」她說:「是呀。」
「那個,」鄭梓瑤遲疑一下,用著有點不好意思的語氣對他說。「其實我今天約了副經理吃飯。」
鄭梓瑤又說:「所以其實我是要到餐廳去,但是如果你不方便,可以送我到車站去。」
他的雙眼迸裂出寒光,他說:「我直接送你去吧。」
他專注的駕車,車子內播放爵士樂,他好像不想與她搭話了。她就只好聽著音樂,沉默的空氣中只有迴響的歌聲。
不久,車子駛到文華東方酒店,承若海說:「是這裡吧。」
鄭梓瑤說:「是的,謝謝你。」他將車停下來。她就下了車,向他道別。
「再見。」
她走進了酒店大堂,他則盯著她的背影看,連番的道謝更顯出她的心虛。


鄭梓瑤到了Pierre,她看見歐陽皓端坐著,她走到歐陽皓的桌子前,輕輕拉開皮質椅子坐好。
「不好意思,我晚了一點點。」她說。
「不會,我也是剛到。工作很累吧?Candy?」歐陽皓問。
「也不算是呢。」她笑。
頭頂上方那盞晶瑩剔透的的水晶燈,炫了她的目,昏黃的燈光照著他們。
歐陽皓將餐單拿給她看說:「妳看看想點什麼餐?」
鄭梓瑤說:「沒有關係,隨你喜歡。」
他說:「嗯。那好吧。」

吃了開胃小菜及麵包後,菜慢慢一道道的上了。
那是一碗花瓜湯,正當鄭梓瑤拿起了銀匙,開始用膳時,「鈴--鈴--」一陣電話聲響起來了。
「對不起。」她說:「那是我的電話。」
她由手袋掏出Iphone接聽:「喂?」
電話的另一端是承若海的嗓音。「喂,是鄭小姐嗎?」
「我是。」她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我現在就在妳所在的餐廳門口,可以出來見我?」他說。
「哦。」她應道,然後掛了線。
「對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她抱歉的笑笑,對歐陽皓說。
「請便。」他說。
鄭梓瑤走到門口,承若海果然就在那裡,走道上漆黑,她要費一下勁才確認是他。
她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承若海不屑於回答她的提問,他只是說:「跟我來。」也沒有理會她同意不同意,他抓著了她的纖臂,拉著她走,但是沒有弄痛她。從手裡傳來的勁度,她察覺到他的憤怒。
「喂喂,你要去哪裡?」她問,一股不安自心中漾起。
他打開了防煙門,將她拉進去,而後關上門。
四周寂靜。
「怎麼啦?」她問,承若海的雙眼打量著她,灼熱的目光可在她的頭頂上燒穿兩個窟窿。

「妳為什麼要赴他的約?」他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只是問著。
「因為他很有學問,我想向他學習。」她說。
「在這裡?」他冷笑:「學什麼?學習紅酒的知識嗎?餐桌禮儀嗎?」
「不,不是。」她的嗓音都低下去了,顯得很無力。
聽她的聲音都顫抖了,他說:「妳放心,我不是來打斷你們的美好時光,我只是想證實一件事。」
他輕抓起她的細腕,將她扳在牆壁上。她的心臟急促狂跳,連他也彷彿聽見她的心音了。
大手抓起她的棕髮,承若海的薄唇覆上她柔軟的臉頰,就似是捧起珍貴的寶物般溫柔地憐憫著,接觸到她訝異的眼神,他又輕吻她那小巧的耳緣,感受到他吐出熱暖的氣息,她只覺得現下腦際泛白。慢慢地,他印上了她的櫻唇。這時,他就只想在她身上烙下他的痕跡,他以暴風般的吻蹂躪她的唇瓣,順她白玉般的細項慢慢啃咬。
承若海另一手輕輕拉開她的披肩,吮著她的光滑的鎖骨,在那裡留下一個個淺紅的紅痕。
半垂的眼睫,無力的注視著他那雙陰鬱的眼瞳。
他按著她的頭顱,不讓她動,將她的雪肌品嚐了一次又一次才作罷。
他凝視她的小臉,長指撫了她的被他吻得紅腫的嫩唇,「回去吧。」他說。「不要讓他等妳太久。」
他順勢檢查了一下披肩,確實看不到痕跡後,就送了她出去。
「喂,承若海。」她說。
他卻不再理會她了。
目送她回到餐廳後,他轉身離開,直直的走,消失在走道的盡頭。
她卻走到了洗手間,解開披肩,看看鏡子,只見白淨的鎖骨上面有深刻的吻痕。
「哎,該怎麼辦呢。」



鄭梓瑤對照鏡中的自己,梳理好散亂的棕髮、平靜急速的心跳,只是那被承若海吻得略紅的唇,此刻格外的礙眼,她無奈的看,感到沒法子,希望藉著餐廳內昏暗的燈光,可以稍微減少歐陽皓的注意。
她仔細的披好白色披肩,確定不會露出吻痕後,就沿著黑暗的走道回到餐廳了,入口處旁邊的大電視播出了節目聲。她看到歐陽皓,他是一臉的平靜,她心想,自己也離開片刻,他臉上不帶半點不耐的表情,而桌上的食物也原封不動。
當她坐到歐陽皓的面前,他就饒有興味的盯著她微亂的秀髮以及那略腫的紅唇看,那一些昏暗的燈光完全發揮不了效用,反而顯得她的菱唇更加紅潤。

鄭梓瑤朝他淺笑,說:「不好意思,剛才去得久了一點。」
「沒有關係,主菜都到齊了,請享用吧。」歐陽皓說。
這時,侍者上前,為他們分別倒上了布根地紅酒。
鄭梓瑤喝完了香濃的花瓜湯,就輕輕品嚐該餐廳的名菜六十三度蛋。
她盡量小心翼翼的舀著香滑的六十三度蛋來吃,恐怕會被歐陽皓看到吻痕。
但是她一來過分的謹慎,反而令歐陽皓更加奇怪了。
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方才的場面,臉上一紅,承若海的舉動更令她大惑不解。
也許是她有一點點動心了?

「味道不錯吧?其實這是我喜歡來的餐廳,所以也帶妳來試試,看看喜不喜歡……」
歐陽皓一邊跟她說話,她只是嗯的應了幾聲。

--妳為什麼要赴他的約?

她想證實一件事。可是,那到底是什麼事,當時,她說不出口。

然後他看來很生氣,令她也有點慌亂起來。


「Candy--」

--妳放心,我不是來打斷你們的美好時光,我只是想證實一件事。

那他想證實的事又是什麼?

「Candy--」

--回去吧。不要讓他等妳太久。

為什麼他又願意讓她走?

她突然明白過來。

他對她失望了。

答案就是那樣,所以之後她叫他,他也沒有理踩她。


「Candy,妳的頸怎麼這麼紅?」歐陽皓問。

「呃,這個--」她回過神來,說:「是被蚊子咬的,哈哈。」
「哦,是嗎……」他說。「可是看起來不是很像?」
「那像什麼?」她問。
「吻痕……之類的吧?」他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有那麼明顯嗎?她的臉更是一紅。她焦急的說:「這才不是吻痕呢!」
「我知道那是被蚊子咬的了。」他說。
這樣說來,更是肯定了某件事。歐陽皓意味深長的笑了。
「記得塗藥膏。」他說。
「好的,多謝你關心。」鄭梓瑤說。
「妳平時下班都有外出吃飯嗎?」他決定轉移話題。
「有啊。」她說:「有時練舞練晚了,就外出吃囉。」
「練舞?」歐陽皓問。
「嗯,我有跳芭蕾舞的習慣。」她說。
「哦,原來如此。」歐陽皓說。「妳會在哪裡練習呢?」
這時,鄭梓瑤開始品嚐布丁,她說:「舞蹈室--」
「其實我是個舞蹈教師,妳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歐陽皓說。
她一早就知道了,本來她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赴會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承若海的反應。
承若海討厭她了。
「謝謝你了。」這句乾脆的道謝,更似是拒絕。
「那好,妳喜歡的話,什麼時間聯絡我都可以……」

歐陽皓的話化作了呢喃,她的心思都投在那玻璃窗外了。
她以緩慢的速度吃完了甜品,那紅酒幾乎沒有喝過。

「……好了,那麼我送妳回去吧。」他說。
「好的。」
結帳後,她恍惚的站起來,看了門外一眼,雙眼忙亂地搜索承若海的身影。
直到她回到了酒店大堂,也搆不著。
--他走了。她只好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