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殺2033——


作者的話︰

這篇作品,完成需時~不過希望能在2月14日前完成吧。
不能……屇時會除去比賽名字,繼續發文~

原因︰本人的工作很很很煩忙~所以沒空請見諒。






好唔多廢話!即時去文~

希望能擠出電影感覺吧……

序︰

    
  2033年……
  






  從糊掉大半的老舊日歷中我才知道自己過了多少日子。今年快二十二歲了,正值青年的我卻注定了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結束我的一生,我的爺爺在生前總是跟我說很多2012年以前的事……那時候的香港是多麼的墮落,街上走滿了一堆名叫蝗虫的生物,他說……那些蝗虫不比現在我們所面前的異形差。同樣在啃食我們所擁有的一切。但是,我真的很想摸摸IPHONE和他口中說的PSP……但是,我能擁有的只是一柄自動步槍和這個不足一百尺的小車廂。
  

  就給我所說的,長期居於伸手不見五指,無法好好抒展手腳的環境下,對時間的概念也愈鄒模糊……
  

  時間的應用就餘下怎麼去注視那個濾嘴氧氣罩附著的那個手動式讀秒手帶。它是我們活下去不得不守的規矩,這些濾嘴平均就只能提供10到20分鐘不等的氧氣。
  






  在這個太子站的人都對我很好。
  
  大概這跟我父親有關係,我父親是一名戰士,在站與站之間存活的戰士並不多。自2013年的第三次世界大戰起,飽受核污染的地球只餘下不足萬多個的人口,其中有數千人是在香港,這一點算是值得慶幸吧?更意外是因為高樓大廈林立的關係,在地下的鐵路幾乎沒有受到污染,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將來我能解出這個謎團?

  
  「陸子安,你父親好像捎了封信給你。」身材高佻的畢妮正在遠處向我揮手。她是一名中俄混血的女戰士,不單擁有東方韻味的臉孔,還有一個讓不少女性都艷羨的高挺大乳,這妞卻偏偏不好談戀愛,而且更對何東昇那套抗爭論推祟備之。
  
  「謝了。」我接過信後,收進了自己的麻布腰包。
  
  「你不看看信的內容?你父親可能有急事要找你商議。」她見我把信收起便急了起來,其實可能我沒交代得夠清楚,她同樣是一名戰士。在2033年後,我們的階級觀念都起了一個很大的變化——
  
  戰士就是指那些勇敢反抗神的人類。他們不是不畏懼死亡而是他們堅信只有靠雙手才可以守護自己的希望,所以戰士的數量很稀少,他們的性命就猶似是風中殘燭,搖晃不定的火苗,搞不好突然也會熜滅了。
  




  「其實也沒甚麼大不了吧?信能寄過來,那表示他也很平安啊。」我尋找著一個自己認為合理的解釋去辯駁自己那些冷漠。
  
  「你的想法真像是那群自由人……你真的覺得甚麼都不做就是最好了嗎?」她好像不把我逼得馬上拆信就不行的,連自由人都用上了,這個「字眼」在這個時代中無疑是懦夫的代名詞。自由人本來就是一群好吃不做的傢伙,從只會偷偷搶搶的小賊到只會在酒吧賣醉或是在街頭乞討的人都被人稱為自由人,不顧局勢變化,我行我素的一群人。
  
  「我好歹也盡力的保護大家的安危啊!」我大聲反駁她,並且希望能得到一個道歉。
  
  「一句總結吧,你拆不拆信看?」
  
  「會拆,但不是現在。」這已經是我最後的讓步,我實在不希望自己做甚麼都被人干涉,但是……這樣子的確跟自由人那類是有幾分的相似……
  
  「你為甚麼總是這麼猶豫不決的啊……」
  
  「你先收回對我侮辱。」我提出了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方案。






「算了……我還有射靶的操練要趕……你就好好想想自己的路要怎麼走才對吧。」她丟下了這句後,就往我身後的數最尾的車廂走去。那兒本來是比較大一點的一段車廂,為了讓人能生存下去,已經改裝成了一個很狹窄的靶場。
  
  我轉身向著她的背影說︰「你能不能別總是把練習掛在口邊,你應該沒忘記自己是個女孩子吧?」我帶點嘲諷的笑容並沒有讓她回身過來,而是淡淡的道︰「你有一個出色的父親是你的事,但是……我呢?請別阻礙我練習!」她斬釘截鐵的封住了我的嘴巴。
  
  原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畢妮的父親已經死了。目送她的這刻讓我感覺到很沉重。那盪金的卷髮和嬌細的柔背真的能背負下這麼重的包袱嗎?
  
  「喲,你又跟畢妮姊姊鬧翻了?」
  

  我沒注意到矮我一小截的另一個小女孩悄悄的靠緊了我。她擁有一雙很迷人的深啡色眼瞳,五官端正,且富有日系女生的神韻,唯一敗筆的地方算是那沒發育完成的胸部和那小學生一樣的身高。這幾點讓人很難相信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藍倩姨,甚麼風把你吹來了?」我打趣的說。
  
  「你少來這套了,你就讓讓畢妮這個女孩…她的自尊心很強,所以才更容易的受傷啊。」
  




  「知道的了,對了!查理大叔沒有跟你一起來嗎?」我這樣問是有原因的,雖然他倆夫妻是住在旺角站,來這太子站的確沒多遠的路……但是在異怪神佛橫行的時代中,數公里的遠路也足以要了你的命,沿路長著的受核污染的真菌和躲於黑影下的怪物無時無刻都在找機會將我們人類生吞活剝,少一點技巧根本是來不了這兒的……
  
  「總是把問題扯遠了……不過,你這問題在你的信應該有解答的了。」嬌艷可人的笑靨讓我下半身幾乎硬了,要不是她是個有夫之妻,我可能已經堅持不下。
  
  「嗯?你的表情怎麼這麼難看……在敝尿?」她自己也覺得這番話很羞人吧,臉不自覺的紅彤彤的。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啊!」我扯高了幾個聲調。
  
  「哈哈~你在我眼中還是個小孩啊,安仔。」熟耳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
  
  那雄渾有力的大叔聲音,世上就絕無僅有只此一家!那就是我的父親——陸少鳳。我那精准的眼界也得多謝他的遺傳因子。既然他在這裡,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讓他們能遠行的關鍵原來就是我的父親——
  
  
  「不過這趟旅行很不容易啊。」父親全身都髒髒的,可見他這一路上捱了多少苦頭。我的眼眶幾乎快要泌出淚了,但是這麼多雙眼盯著我看,我努力的讓它們不湧出來,但是看見安然無恙的父親比一切都好……
  




  「爸……為甚麼突然回來了?」我盡量放輕聲音,好讓別人感覺不到我這刻的哽咽的怪異。
  
  「你爸還沒糊塗到連這重要日子都給忘了。」
  
  我們父子相視而笑。
  
  
  1月14日,我和父親都來到了那片地方,雖然在旁側繞生了不少雜草但是那高貴婦人的臉容是我們父子二人都絕不會忘記的,當然一旁那幾張青年的黑白照也是。
  
  「可盈……我又來探望你了。」
  
  
  我們那天對著那幾塊石頭聊了很多話。只不過……那天留下的傷痛仍然在痛。
  
  
  1月14日。
  
  我們在那天失去了母親,和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我很害怕自己會漸漸淡忘她們。
  
  父親好像看穿了我所恐懼,寬厚的手搭在我肩膀上——
  
  「一家人沒有誰人會被遺忘的。」
  
  
  那句話響起後,我伏在父親的肩膀上哭了。
  
  21歲的我果然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第一章︰充滿智慧的敵人
  
  離開灰塵滾滾的傷心地後,父親率先開腔跟我說話——
  
  「安仔……在這種時期間…你亦知道爸沒甚麼可以送你,但希望你能收下它。」父親從他的皮袋中抽出了一柄舊式的手槍,上邊充滿了俄國味道。這東西應該是在貿易中轉站換來的。
  
  「這玩意要多少子彈了?」
  
  「價錢……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希望它可以為你帶來好運。」父親將抖震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覺到他很累,他比我們當中的任何人都要疲憊。卻展著比任何人都要精神的幹勁。
  
  「謝謝。」
  
  沒有花紙,沒有心思,但卻讓我的心頭感覺到一陣暖意。
  
  「對了,你在油麻地站有沒有新的發現?」發現新的食物圈或是水源比任何事都更要緊張,這亦是我們賴以維生的關鍵。食物圈這名詞對於2033年代的人可是一點也不陌生就是在2013年還殘留下來的食物工場。只要放入燃料和氧氣,水就可以製造出泥濘一樣的食物泥。味道不好,但是能充飢。
  
  雖然,當中也有站設有自家農場……但是那些肉食實在是太貴了。
  
  父親默而不語,恐怕答案也已經很清楚。
  
  「那個地方……已經封鎖了,被「蝗群」侵佔了。」他口中的蝗是那群沒有血性的新種族,他們雖然跟我們人類長得很相近,頭腦卻一點也不靈光。只知道錢錢錢,因此不少殺傷力大的軍用子彈都落入他們的手中——因此我們都稱他們為「蝗」
  
  滿悲哀吧?面對威脅我們人類的神同時還要同族的人動手……
  
  人類或許才是地球上最可怕的物種。
  
  「那群傢伙……已經來到了油麻地?」我恐懼他們,這是認真的,他們是一群自己吃飽也不會分點給其他人的冷血派別,他們的所作所為……對我們這群想生存下去的人,無疑是一場惡夢。
  
  「放心吧……我已經把最快速的通道給炸了,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能找到我們。」
  
  「爸……自從食物圈枯竭後,我們站的食物已經不多了。」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了。」
  
  父子間再也沒有甚麼可以說的話了,大家轉身離開後,又再次各有各的忙。父親沒能帶來好消息一事不單單是對我,對所有信任他的人都帶來了傷害。這意味著我們更準備面對更多的問題……或許是敵人。
  
  在我走到一半時,父親突然又叫停了我。
  
  「慢著,我幾乎忘了說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叫道。
  
  「是甚麼了?」我亦回身的問。
  
  「反蝗頭子…畢仁回來了。」
  
  「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嗎!?」我失措地驚呼,畢仁算是我看過這麼多站主中擁有最龐然火力的一個。似乎我也太早的錯怪父親了,我想要開聲去道歉時,父親卻補了晴天霹靂的一句話——
  
  「不,十六年來的謊言……搞不好會撐不下去了。」憂心忡忡的他讓我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他真的在面對一個很巨大的問題。
  
  「十六年的謊言是怎麼一回事?」
  
  「算了……總之,我們得盡快尋找一條生路。」
  
  「不要老是把話說一半啊!」
  
  父親見我一喝,又醒了一醒︰「我有難言之隱啊……」
  
  「一家人不是應該沒有秘密?」我搬出了母親那套說法,讓父親正視兒子也在擔心他自己。
  
  「我沒有忘記你媽可盈的話……只是這個秘密太沉重了。」
  
  「藉口!」
  
  「沒這回事…」
  
  「你根本是想把全世界都暪住。」我開始有點放肆了,但父親的態度卻軟了下來。
  
  「好吧,你不能將這事跟畢妮說。」
  
  「這個秘密跟畢妮有關係?」這更讓我好奇了。
  
  「這是一份負擔……你能背負一輩子嗎?」語氣沉重得窒息,我點了點頭。
  
  
  或許……沒有背負這個秘密,我往後的日子會更高興。
  
  但,年少無知讓我頜首。


「聽好了——」
  
  果然,我不應該知道的。
  
  「為甚麼……會這樣的」我被剛剛如夢似幻的話嚇到了,同時那短短幾句也讓我反思到這殘酷的現實根本沒有最殘酷,只有更加、更加、的殘酷,無恥!所以大人才會傻得以為製作夢想可以令小孩活生自在一點?精彩一點?
  
  「夠了……誰也不應該評論死者。」
  
  「我只是為畢妮不值。」
  
  「那麼你就得去殘忍地摧毀她現在所抱著的一切?」父親指著了我鼻尖。
  
  我只是低垂著頭,他也不跟我吵了,只是淡淡的丟了一句︰「真相是沉重的。」
  
  「嗯……爸,我想為自己的好奇懺悔——」
  
  「去吧。」
  
  那一場架過後的好幾天,我都沒見過父親。他大概是在忙著為站內的人民著想,還是躲在酒吧買醉?逃避,每個人都希望能逃避自己不願面對的事,但是知道了真相的我卻失去了直視畢妮的勇氣。
  
  父親……或許這些年都過得很苦。
  
  他瘦削的臉頰,或許已經在我腦海中有下了一個相當灰暗的烙印。
  
  *
  
  不知道是四天還是五天之後,我巧合的在站外的岡位重遇已經寬別數月的故友——賈良義。
  
  
  在幽暗的哨塔上,我只是喝著滲了水的麥酒,這年頭酒很貴。不滲點水來省著喝是一種浪費的表現。雖然平常都愛用望遠鏡觀賞,那「黑房子」的風光,用了黑布蒙了好大半的車廂,那個地方的「真面目」也是老朋友在我十六歲那年告訴我的,他的名字叫賈良義,他最大的個人特色算是那好色得不知分寸的行為?老實說……我感覺到他很可能是黑房子的熟客來的(好幾次都看見裡頭女人對他擠眉弄眼)
  
  不過……這兒的確很不錯,夜視鏡下,黑房子的薄紗黑帳根本形同虛設,只要不介意畫面都是綠就好了。不用花錢就能看見其他做愛,這不是值回票價了嗎?
  
  「嗚啊!!已射!」
  
  「老闆~你巧勁哦~」
  
  裡頭妞有不少都是操內地口音的,這一點也不奇怪吧?而且也算得上是內地人士的富有特色的職業。比起只會搶略、伸手的「蝗族」,這群東方女子的高尚情操才更為值得尊崇。
  
  「喂!安仔!你的十二點方向有異樣!」
  
  一句喝斥讓我馬上的拉上褲子,透過帶有夜視濾片的狙擊鏡觀察哨兵所報告的異常位置。
  
  「不行……我沒看見有甚麼端倪,1號你親自去看看情況吧,我會在上面看著你的背,別擔心」我搖頭的回報無線電的另一頭。
  
  在執勤時我們都不會用名字來呼叫,以免擔誤了下達指令的迅速性。我從狙擊鏡中看著一號漸漸的步近那處報有異常的位置,呼吸的聲音也愈壓愈低。
  
  「該死的……不要是異神明就好……」
  
  「他們只會在地表上享受日光,怎會親自下來了……充其量都是人屍」我吞了吞口水。
  
  人屍雖然不比異神明可怕,但是……亦一點都不好對付,我才不信他們是甚麼惡魔派來的使者(戰士派的說法),他們極有可能是被核污染的生物所異變而成,當中有不少的嘴臉還很像我們人類。那矯健的兩手雖然長出利甲,但是模樣跟人的手真是分別不大,灰色皮膚下是粉紅的肉塊,但是被指說惡魔派來亦非空穴來風,當他們大量的出現時……那些惡魔——異神明就在四周了。這一點聽起來很怪異,那群自居學者的亦未找出兩個物種之間的關連……
  
  確有其事,已經讓當時不少說沒可能一起出現的學者都閉上了嘴。
  
  而且不是一次半次,所以發現人屍不馬上消滅掉,更大的災厄就會把我們毀滅。
  
  我的汗衫已經濕了。

努力喘著氣,為了不讓自己的手不聽使喚,我緊張的輕輕動了幾下自己的手指,確保自己能順利的扣上板機。
  
  「停火!停火!看清楚!我是一個人類!」
  
  從聚光燈特住強光的死角中漸漸走出了一個黑影,為了看清楚那人的身份,我同時的摘下了夜視濾片——
  
  「啊義!?」
  
  「你的朋友來嗎?你肯定?」無線電那邊問
  
  「哦!!你不就是安仔?我還以為你死了啊!原來你還生蹦活跳啊!」
  
  「嗯,他是個難得一見的旅行軍火商名叫賈良義,在數個月前,我在石峽尾站認識的。」
  
  「軍火商!?既然是……陸站長兒子的朋友……好吧,讓他進站。」無線電那邊回話後,牢牢緊閉的金屬大門漸漸發出卡卡卡的怪聲,那門已經隔了幾個月沒開了,而且每次開這道大門都得勞煩那些大個子,合力的推動巨大手把……
  
  
  吼!!
  
  突然震耳的獸吼讓我一時的失去了瞄準的準備動作!
  
  「小心後背!!」
  
  呯呯呯呯!!!
  
  「快!打開探射大燈!!」
  
  吼!吼!
  
  大家也是首次的面對人屍的襲擊,只是大家都沒想到人屍居然借著賈良義入城。而且,還打算在門打開後就殺了他。
  
  「人屍!!」
  
  幾隻如同人一樣體高的人屍一下子的從賈良義的背後衝上前邊,爭取在門打開的時候進城獵食。失算了!我這個位置不能狙擊到通過了門的人屍,我急得縱身一跳,手抓住鐵鍊來滑下去,攔截那些恐怖人屍!但是,鐵鍊在去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的斷了!失去平衡的我重重的跌在地上,幾具人屍從我的身上走過!他們的目的明確,似乎是想偷襲黑幕裡頭那群手無寸鐵,且毫無戒備的人,根本不打算和手持槍炮的哨兵開戰。
  
  「趕不及了!!」
  
  啊啊啊啊!!一頭人屍衝進黑幕後,慘叫的聲音隨即的響起。一劃鮮血從裡頭噴出外邊,我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皮肉傷了!我很想站起來,摔下來的時候,卻扭到了腳踝,現在連站起來也成問題,更別說跑……
  
  「停手啊!!」我無力的呼叫。
  
  黑幕中卻靜了下來。
  
  
  「你這個笨蛋在叫甚麼了?」畢妮拖著一具人屍輕鬆地從黑幕中步出,她已經先我一步抵達現場?
  
  「笨蛋…閃到腳了啊?所以才說你別小看平時的鍛練。」畢妮將人屍拋了出去外頭的同時,好幾隻人屍眼見事敗,也不再戀戰,成群結隊的沿原路衝回去。雖然途中我們成功的射殺幾頭落單的人屍,但是主要領頭那隻卻不見影蹤……
  
  帶頭的那隻人屍毛髮顯然不同,不單是黑白陳雜軟毛,幾中的幾束還帶點油亮亮的金色。
  
  搞不好……事情還沒完。

2.軍火商的做法與四成訂金
  
  我以為畢妮在無視我的存在,怎料想到她竟猛然的擰過頭來,將火辣熾熱的視線射到我身上,請先別誤會那火辣的意思。那絕對沒有蘊含更深一層的意義層面,而是很直接且不懷好意準備要發難的目光——
  
  「你剛剛不是站哨的嗎?」畢妮撐著腰,眼睛直勾勾地放出無數的怨恨。
  
  「…是,的確是我在站崗。」
  
  「剛剛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現場……你剛剛的悲嗚就不會白費了。」畢妮似笑非笑的說著,讓我內心更不是味道,剛剛的事不管是誰也反應不過來吧?怎麼可以將責任都推給我?我心有不甘,但無奈是自己沒有一句能反擊畢妮的話。
  
  「這就是你先前說的保護大家嗎?」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我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畢妮的指責,小小的自尊再也不能被受踐踏。
  
  「夠?現在你的手可是握了成千上百的人命!這真的夠?要是你不能擔當,你就不要學人死充!」畢妮的怒罵沒有因為我的反抗而完結反而更加山洪爆發,畢妮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她能不能學會給我留一點顏面?
  
  「你的意思是你能保護大家嗎?」我反指斥畢妮的不是。
  
  「停!停!兩位能不能聽我一言呢?」從我們中間打算當和事人的傢伙是大難不死,只是擦到了少少皮的賈良義,他一邊用手分開我們一邊開始施展他調解紛爭的本領。
  
  「你們都是很強的戰士~」
  
  「他才不是甚麼戰士。」畢妮似是鄙視的態度冷哼了一聲別過了頭。這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僵持不下的氣氛讓賈良義只好再找門路進攻,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也是他那麼能賺錢的秘密。
  
  「ok~ok~退一步說,大家都是香港人嘛,不用吵得這麼狠。」賈良義一邊說的同時還用上了姿體的語言動作讓畢妮也漸漸被賈良義的動作所吸引住。
  
  「well~一邊是我的朋友安仔,另一邊……大美人,應該怎麼稱呼你?」賈良義套近乎的功力真不是蓋的,三兩下已經讓畢妮落坑了。
  
  「NICE~畢妮是一個好名字,不離不棄嘛~哈哈!不過在你們吵之前,先說一件事給你們聽,再決定要不要再這樣吵下去吧。」賈良義賣個關子,故意的引我們停戰,才願意說下去。
  
  「是甚麼?快說,要是無謂事小心你掛在頸上的人頭。」畢妮對於消息比誰都要著緊,她很明白自己是怎麼失去母親的。而我當然注意到她的變化,她的性格比任何人都容易懂,明明自己很累,很想休息還是逼自己走不願意走的路,一次次的闖過死門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女生?
  
  「HEY…冷靜,我馬上說…那是在我去灣仔入貨前聽到的消息——」他故作神秘的在此處頓了一頓,續道︰「那天,我本來是去入購一批由外地運來的手雷,那是彷美軍的土制手雷,威力還不錯的。」
  
  畢妮有點發怒,她高舉防身用的掌心雷手槍道︰「你再多廢話,我不會再猶豫的了。」
  
  「美人啊~我總得將事情都完整交代才能避免有缺失的啊……」
  
  「你總得給時間啊義說啊。」我伸出手壓下畢妮的手槍,畢妮怒著盯我,才緩緩地收回手槍。眼見手槍回到皮袋後,賈良義又吞了一下口水續道︰「就在這時候,與我同車的其中一個男人居然是中國派來的間諜……你們好像稱他們蝗民吧?他在車上和另外一個男人交頭接耳的說了一些話。」
  
  「那也可以是閒聊,沒聽到對話內容還給我浪費時間……似乎你真是不想活了。」畢妮焦急的心情就像被澆了大盆的冷水。
  
  「小姐啊!你能不能別每次都插嘴打斷啊?我都不能說下去了!」賈良義終於受不了畢妮的無禮大聲的抱怨。
  
  「你說甚麼!」
  
  「喂!給我住手!你是不是這麼急著了?你沒必要這麼拼吧!!」
  
  「別阻礙我啊!」


 我左手一把的撥走了畢妮手中的手槍。然後冷道︰「你不要再發瘋好不好?」
  
  「我發瘋?瘋的是我?你錯了!完全錯!瘋的是這個世界!和那群神!還有那群明明大家都是一樣卻要硬分出狗與蝗的蝗虫!!你看,大家不都是黑眼,黃皮膚的?為甚麼他們就能這麼殘忍了!!」
  
  「你扯得好像有點遠……」
  
  「畢妮,不要留戀過去……那只是徒添大家的痛苦。」
  
  「痛苦?別說得你很懂我的樣子!」畢妮更站了起來。
  
  「不是只有你才失去了母親,我亦是,良義他連父母也不在了!你到底還要多少人和你一起承受這思親的痛苦!?你失去母親的時候,至少還能伴在她的身邊?我呢?啊義呢?你又知不知道?甚麼都不懂的人是你啊!」我一口氣爆發出自己心中不滿的情緒,那番話讓畢妮再次的坐了下來,我隱約中好像聽見了她很低唸了一句——對不起。
  
  「我可以……繼續了沒有?」剛剛的激烈罵戰讓賈良義無從入手只能乖乖打住自己要說的事情。
  
  「和那個蝗虫交談的香港人,是你和我都認識——他就是曾峙權。」
  
  「甚麼?商旅團團長?」我不敢呼了一聲「丟」,那位姓曾的爺爺曾經也是管冶過香港的爛人,現在沒想到他的孫子也是這麼爛,同樣是賣港求榮的混帳,只是住在地鐵中的不少港人都相信他那一套。所以才會造成軍用子彈的大量流失……
  
  「哼……姓曾的傢伙還真是香港的惡夢。」畢妮也嗔之以鼻,可見曾姓的人有多糟。
  
  「自古商人就多傷人,這又不是頭一天的事。」我輕諷了一句。
  
  「喂……我也是個商人來的啊。」賈良義很無辜的被我臭罵了一句,我哈哈的大笑起來,一旁性格冷酷的畢妮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場大笑後,我們很快又得收拾心情面對眼前的難題——
  
  「殺了他吧。」畢妮提出一道很簡單而直接的方案。
  
  「不行!這不是讓我父親所建立的形象都毀了嗎?」
  
  「形象?…陸站長也不願意當這個千古罪人……又叫誰來去當?」
  
  「真夠諷刺……那麼好的人為了讓自己地方的人民不再受到欺壓,竟要套上一個壞名。」
  
  「那也是無可奈可的事實……」畢妮搖著頭。
  
  「父親……他一定不會容許的,不會只有這個方案的?對吧?啊義……你一定有更好的方法是不是?」
  
  「……呃,亦不是…沒有,但是……你們願意做嗎?」
  
  「先說好,我絕對不會做娼妓才做的污穢工作。」畢妮已經先說出自己的限線。
  
  「放心…又不至於要幹那種事。」
  
  「那是甚麼了?」我直接地問賈良義。
  
  「要是願意的話,明天到酒吧來~只要到時你們依我的方法做就不會有問題的了。」
  
  
  留下這句後,啊義已經遠遠的跑遠去了,而且漸漸離開我和畢妮能看到的視線範圍外。
  
  直覺告訴我明天一切自有分曉,只是感覺到當中涉及的危險也不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