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傳說:神怪之門扉(第303節) : 第五十章:雙重危機(上)
格曼欣大罵撒斯的同時,撒斯亦大罵天女。
“你這個白吃王八……大事壞了!”曉娜意識海中匯聚了撒斯和天女的身影,撒斯看見這位自稱是絕艷無雙的人,舉劍便欲劈下,又怕對方厲害,不敢造次。
天女微嗔道:“你怒甚麼?當初是那位帥呆男跪下來,大叫全能全知的天女啊,快快傳授一些本事?剛才那手,還用不上我百萬分之一的力量……”
“瘋婦!妖女!”撒斯咆哮道:“你敢說自己在教學?泄出龐大的封印力量,很厲害嗎?對了,我也會的。結果是,一起歸天!”
天女控制曉娜,胡亂凝聚能量,自使自招,怎能算是教導?
起手方法?不知道;力量驅動方法?也不知道;擊出方法?都不知道;後遺症?很多。說個透底,天女就是亂石投鳥盲師父,只會做,不會說。
行動與教學,根本是兩回事。有些人本事不甚了了,卻能傳達知識,那才算是老師;另一類人本事高明,卻不能解釋清楚辦事方法。天女很明顯是後者,就算給她表演數百次同樣招式,曉娜亦學不懂,會不了。
天女正想回應,撒斯感到曉娜體外異樣,大叫道:“不好!”
雙目一睜,撒斯以曉娜身軀開啟兩目,嘴角突感油滑。千靈兒伸頭過來,與曉娜五官幾乎沒有距離,鼻尖直挺曉娜鼻樑。芬芳氣息隱聞,又感嘴邊滑溜溜的感覺,帶給撒斯前所未有的暢快感。
不好……千靈兒湊過嘴來,不停吸吮曉娜唇邊的血!
“你幹甚麼?”凌軒見狀,急急上前阻止。高小茹拉倒他,道:“沒事……”
說話之際,千靈兒大叫道:“不夠!太少!”聲音高亢沙啞,雙目忽已換紫,氣息壓力漸增。
突然間,千靈兒眼瞳閃出殺意,表情改懼為笑,有點嬌媚、有點冰冷,又道:“這血,很特別,竟有強大的威能,我可沒有嚐過。可嘆可惜,這不是死人的東西,活血再好,不夠死屍的好……”單手四指,托著曉娜下巴,舌頭把白血抹得一乾二淨,又以嬌嫩無限的表情看著撒斯。
撒斯微有異感,卻不止當,反手外推,止住千靈兒暗地往自身胸口伸出的黑布。兩手一交,換個手法,千靈兒雙手瞬間受制。
撒斯道:“醒醒!”千靈兒一時大笑,一時大慌;一時是本人,一時卻是散華,腦海意識交替,又語無倫次起來:“死……快走……不……我要……”
撒斯恍然大悟,千靈兒體內的夜暗力量早已失控,若不是血祭散華,早已成了一頭妖獸。
一個人強大非常,必定有其原因。夜暗族力量帶給千靈兒異於正常人類的實力,散華卻提供壓倒夜族力量的機會。依憑著夜族力量,又帶來囚禁散華的能力。環環相扣、循環不息。這種複雜關係下,千靈兒的生命就是夾在夜族與散華之間的灰色地帶。她與散華的命運,也因此不可分割。
到底是那位天才弄出這種能力分配來?一旦天平斜向散華,既使千靈兒意識猶在,實際上等於死了。
千靈兒問題堪憂,格曼欣也不好了多少。
一名女裝打扮的生物,沿著那道直痕奔了過來。
光束已消,深痕不見一物。被直接命中的怪物,早已成塵成灰;被光束擦身而過的,一一變成屍駭。筆直、由山頂至山腳的路痕兩旁,盡是各式各樣死狀可佈的破敗傀儡,還有一些正常的走禽。
然而,破敗傀儡沒有回頭,反而四散走避。這代表甚麼?就是頭目來了。
破敗仙族武士出現時,嘍囉急散;持杖破敗者到來,四野無他;魔蟒三蛇迎上,傀儡早已死去;睡空飛龍亮於雲叢,科華特下令遠走逃避,撤去守衛,因為……破敗者出現時,傀儡小怪必定紛紛走避。
那破敗女子飛步上山,及至山頂時,又緩過腳步,好像在警剔甚麼,步步為營。行走時不取直線,左右走動,由一處掩體,移至另一樹木,再由一巨木後,來到另一處地方。
格曼欣心驚膽顫,她不曾聽說過,破敗者有聰明的種類。
是活人?不,那女子面容全啡,腐爛不堪,必定是破敗者。
破敗女子身材不高,一身樸素灰衣,雙手無物,赤足步行,右臂掛著五條臂帶。論長相,她與曉娜見過的各種恐怖敵人,差得遠了。
撒斯亦注意到怪物來臨,急道:“散華!若你跑出來的話,大夥只有死──高小茹、凌軒,你們助那皇帝,拖些時間。”說話之際,雙手使勁緊鎖千靈兒兩腕。欲想一招擊暈對方,卻感靈力全空,甚至有負靈力、預先透支的痕跡。
撒斯不禁臭罵天女一番。把靈力掏空,常有之事;將未來的增長透支掉,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必會阻礙小魔女日後的修為。
千靈兒大笑不已,雙目一黑一紫,道:“我不叫散……會飛……”
對散華來說,掙脫撒斯雙手,是何其簡單的事,卻受千靈兒本意所阻。千靈兒咬緊牙關,看著曉娜不一樣的雙眼,抖動地道:“放棄我,撒斯……”悲情上揚,哀慟不已,臉上滿是淚痕。
散華笑聲,難掩傷感,又道:“認識你們……很好……來……伸劍……否則後……後悔……”
撒斯大吼道:“你死不死,不到你作主!”
血滅之劍綻現,撒斯暗呼:“曉娜,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諒解我吧。”曉娜意識未醒,未能聽見。橫劍一伸,腕上鮮血淋漓。
千靈兒慌道:“不……你的血很怪……散華不會放過……”話說如此,心癮不息,直湊嘴來,不住吸吮。
撒斯見她眼瞳漸漸化紫,失去平常黑色光采,心中暗叫:“不好,仙族之血非比等閒。散華吸了,意識大增,甚至超越千靈兒。”大罵自己失算,放虎出關。欲罷手不幹,千靈兒反過來抓著撒斯,乘時狠狠大咬,曉娜手腕血流更甚。
多項事情同時發生。砰的一聲,格曼欣滿身皆傷,倒在地上,身軀就在撒斯和千靈兒旁邊。
眾人察看曉娜與千靈兒時,只有格曼欣一個兒對付破敗者。撒斯一邊對答,一邊留意情況,見勢頭不對,直指凌軒等人支援,沒想到格曼欣敗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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