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讓開!武器來了!」。愛德華立時重新舉起幾乎已放下的長槍,往它右臂的榴彈炮炮口用盡全身的力量一刺,立刻便和身向左滾開。緊隨身後「噠噠噠噠噠…」的一陣響聲,濃烈的硫磺味终於擊倒他那殘弱的身軀,他忍不住便跪在不遠處的地上嘔吐大作。

 
  黃若水用盡全力壓著槍身向K18的右手開火,當榴彈炮正要指向她的同時,突擊步槍的子彈已搶先一步打中炮管內的火藥包。「呯」的一聲!炮管內的榴彈加上火藥包引發猛烈爆炸!它的右手固然被炸成廢鐵,同時亦使它失去重心繼而倒在地上,似乎裝在榴彈炮內的榴彈幾乎全都被引爆了。


有人被活埋呀。」
「這裡有個小孩沒了氣息呀!」
「誰人行行好來救我!」
那女孩卻強忍住痛楚扭頭望向她剛才被困的地方,右手輕輕的揮了揮手。




「恐怕她便是那女孩的母親吧。」

   


  一整晚的回憶不停在黃若水的腦內盤旋。她雙眼含着眼淚,咬着牙狠狠的大叫:「讓你知道在本小姐地方撒野的後果!」她瞄準對方頭顱按動板機──「卡!」除了一下怪聲外,槍竟然沒有子彈射出來,她數度按動板機,結果也是一樣。

  「可惡!這柄廢東西!」丟棄手上的F2000突擊步槍,她拔出剛才拾來的奇怪匕首直衝過去,希望乘對方還沒來及站起來時上前將它破壞。可是即使笨重的身軀已受到不少損傷,但只見它只是一個翻身,轉瞬間又已站起來,他還沒來及停下來,便已給它的左臂打中,黃若水立時如斷線風箏般往走廊的盡頭直飛,重重的撞到牆上。她只感到喉頭一甜,鮮血已慢慢的從嘴角滲出來。K18緩緩舉起右臂的指向她,她望著裝在K18左前臂的格林式機關槍,不由得全身冷汗直冒,看見槍管開始轉動剎那,她終於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和死神擦身而過的感覺。黃若水在K18開槍的同時下意識舉高手抵擋。這時,一道紫色的強光忽然從她左手上的盾綻放開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愛德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黃若水突然以左臂為中心泛起一陣柔和的紫光,手上的護腕竟順時針的長出一排又一排新月形的鱗片,轉眼間她的左手上已經長出一個銀色的大盾。槍聲一起,子彈不住的往她的方向亂飛。緊接是一陣「鏘鏘……」的刺耳聲音,雖然被子彈打中的盾不斷有鱗片落在地上,可是盾上卻不斷長出新的鱗片。如是這樣,子彈竟然全數被擋下!






  「不好!盾牌再生的速度不及對方的攻擊速度,這樣下去早晚會被打中!要在被放倒前先把它放倒!」腦中這樣想著,身體倏忽有股莫名的力量湧出來。她不假思索便舉盾向敵硬闖過去。

  「吃我一招!」黃若水喊著忍受著子彈所帶來的衝擊力,盾牌向著K18的頭迎頭磕下去!「呯」的一聲,它竟然被這一擊打得半跪在地上,黃若水得勢不饒人,竟直接和身向它撞過去。最後,她和K18雙雙撞破會堂的牆壁滾到外面的操場。

  「知、知道本小姐…的…厲害…吧…」望著冒出黑煙的機械怪物,她努力想爬起身來宣告勝利,可是還沒站起來,已是不支倒地了。反觀K18已是慢慢的站起來……


  「呼!這個丫頭究竟是如何偷走我那麼多的東西呢?」愛德華聞言轉頭一看,站在他身後的不是旅者是誰?旅者走到她身邊慢慢俯身,拾起她剛才掉下的匕首。






  「竟然能使用這盾牌,確實引起了我少許興趣呢。」旅者口中喃喃自語,但腳下卻已採取「之」字形的方式高速往K18走過去。其動作之快,連對方手上的機槍還沒能瞄準,就已經走到對方的面前!他以俐落的步伐,兩下起落便躍到它的頭上、雙手握著匕首力往監視器刺下去。一陣怪聲傳播開來,只見監視器上的紅光開始慢慢變暗。這頭鋼鐵怪物的行動亦漸漸的靜止。

  「呼--」旅者正待鬆一口氣,K18突然向前一甩,他幾乎便被摔倒在地上,可是旅者眼明手匆,一手抓緊插在它頭上的匕首,始終沒有被甩開。K18甩它不開,左手一動,竟然用機槍向著自己的頭頂不住的開火!可是,即使旅者身上被轟上十數槍,甚至數十槍,雙手仍然緊握著匕首。終於,直到他帶著滿身鮮血倒在它頭上的同時,雖然K18仍然有輕微的抖動,可是頭部監視器上的紅光已然完全消失。

  
  「怎、怎麼可能……」黃若水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旅者被擊斃了!她望著鋼鐵上的那攤「血肉」,忍著眼眸中的淚水大喊:「你這個笨蛋!哪有人這麼耍帥的出場卻又兩下子便給幹掉啊!」

  「真抱歉呢……這麼耍帥……」
   
  「嗯?」黃若水定眼一看,雖然身上仍然滿是鮮紅色的血,但他確實又重新站起來。

  「若這件爛兵器能賜我這個死不去的怪物一死,我倒也不用那麼麻煩的於時間中旅行了。」他按動匕首上的開關,雙手一拉,K18的頭部裝甲已如豆腐般被輕易割開。






  「這柄匕首可是便攜粒子振動式鑽石切割器啊,怎麼不好好利用?」說著K18的機槍竟然再次移動,可是這次仍舊是旅者的動作更快!轉眼間,他一個翻身從頭上落到它身邊:「關節過於脆弱,動作太過遲鈍,過份依賴主監視器。這就是K18於戰場上被淘汰,只能擔任據點防衛工作的原因。」語畢他冷笑一聲,雙手抱著其左臂的關節用力一扭,左臂的機槍竟被他硬生生的扯下來。旅者用扯下來的機槍對着K18雙腳的關節扣動深藏在機槍之內的板機,將它雙腿的關節轟成一堆廢鐵。他冷笑一聲,走上前去將剛才用匕首割開的裂鏠拉開,二話不說便將機槍塞進裂鋒之中,扣動裝置在機槍內的扳機。「再見了!」子彈在K18的內部亂飛。良久,一縷黑煙從K18的內部滲透出來。

  
  K18今次真的被消滅了。

  
  旅者將匕首收回懷裡。拖著條血路一瘸一拐的走到黃若水面前:「你這個賊丫頭,可偷了我不少東西啊。」說著他伸手想她扶起來,可是她卻掙開他伸出來的手:「住口!本小姐要…你…管…」到最後,她連話也沒說完便昏倒過去了。


  「這個臭丫頭。真會叫人擔心」愛德華拿起一根長槍當作拐杖,緊張的走過來察看她的傷勢。旅者笑道:「不礙事。只是使用這個盾會造成大量的消耗,身和心也是……」說著他將變回護手的盾牌從她手上解下來:「你就先帶她回家休養吧。另外,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嗯?嗯……。」愛德華答道。
  





  「如果K18的內部構造或相關技術流傳開來,會嚴重擾亂你們文明及歷史的發展的。所以必須要將其徹底消滅才可。請問你可以幫我弄輛馬車及將殘骸放上去嗎?」旅者道。
   

  「嗯!可以是可以。但…你這樣的傷勢真的沒問題嗎?」
  
  「總之就麻煩你了,我先將匕首、槍和盾收好,再作點準備就過來會合你。咱們就在…以你們的時間觀念來說是……明天日間的第三個小時在西大街的佈告欄前會合吧」說著旅者揮一揮手,不理會愛德華的慰問便逕自揚長而去了。

  第二天,旅者從愛德華接收了一輛馬車。愛德華見他纏在身上的繃帶還有血從帶邊滲出來,而手臂那白色的一片,看上去應該是很嚴重的燒傷,於是再次問他要不要幫他找個醫生。旅者望一望自己的手臂,彷彿已經忘記了自己手上有傷一樣,一臉訝異的道:「噢!噢!手臂的燒傷……這是給奧米迦…給一隊機械人種族追殺時……算罷,反正就是舊患而已。你不用介意。」他還故意的揮動自己的左手:「呀,其實,很久以前我曾經有過好一些遭遇,基本上現在我是個會傷會病但是不會死的人啦……」他搔著頭笑道:「對啊,那丫頭沒大礙吧?」
   
  
  「嗯。我剛才出門時,她還在呼呼大睡呢。」
  
  「那實在太好了,連最麻煩的道別也能省下了。那麼,我走了!謝謝你的馬車。」旅者揮一揮手,便驅車往學校的方向離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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