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TRAVELER :黃若水與時光旅人: 第5回
「嘿!你這些虛張聲勢的手段是嚇不到我的。」他進一步將黃若水拉近,試圖用她的頭掩蓋著自己猙獰的面孔。可旅者卻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似的:虛張聲勢……是這樣嗎?」他淡然一笑的同時,箭已經向著黃若水的眉心直飛過去!
「怎、怎麼可能…」施亞肯索夫還在驚訝,旅者向前一蹤,已是後發先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旅者已經來到面前!他左手抄走自己發出的箭,右手往對方人中一捏。施亞肯索夫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腳一軟就倒下了。旅者彎身靠近,確定他確實失去了知覺。愛德華和自警團等人一哄而上。他將昏倒過去的施亞肯索夫交給自警團的團員,團員們立刻便用牛筋將他縛起來。
旅者從散落在地上的水果中隨手拾起兩個梨子吃起來,又給了黃若水另外一個梨。愛德華走到二人面前,立時便衝著她道:「好哇,丫頭!你看看你的樣了,我不是說過不要離開我身邊嗎?我看你怎麼跟你爺爺交待?」
黃若水一來便給愛德華搶白一番,立時便要氣得面紅耳赤。正要舉手抗議的時候,旅者突然隔開黃若水和愛德華: 「交待這些東西遲一點再說吧。我想跟你借一匹快馬趕路,你能給我弄一匹來吧?」他說著又咬了一口梨子。
「嗯。全靠你才能制服那兩個暴徒,放心!這點小事我一定幫你辦到。你要趕路往哪裡去?」愛德華這樣問。旅者指向正北方的隼風山,隱若可見山中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黃若水一直把玩著自己的雙馬尾,這時卻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那座塔本小姐去過探險不下二百次那裡根本只是個普通的古代祭壇,你竟還在說要進去……就算他們真的進入那個爛祭壇又能做甚麼呢?難不成真是喚一個大魔神出來麼?」
旅者若無其事回答:「若然他們進了去,可做的事還真多著呢。」
「嘿!」她甩開正在把玩的雙馬尾,左手叉著腰,右手指著旅者,笑着挺胸昂首一派勝利者姿態:「本小姐問你,你有膽量和帶上本小姐這個冒險少女一闖嗎?」
旅者笑道:「你是何時成了冒險少女的?還有,根本就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帶上你對我有何好處?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家喝熱牛奶睡覺去吧。」
「住口!本小姐在說話呢。咳…咳……」她故意清了清喉嚨:「本小姐去過派羅塔不下二百次,只要你相信本小姐,只需用一半的時間就能去到派羅塔!」她見到旅者眉毛一揚,便更加放膽的繼續說下去:「真的沒關係麼?走大路可是要多花一倍的時間啊。」
這時,其中一名自警團團員剛好牽來了一匹純白色的馬。旅者謝過以後便翻身上馬:「緊守我的命令。明白嗎?」說着他坐在馬上向她伸出左手,黃若水望著他的左手,突然心裡泛起這種異樣的感覺。
「愛德華,請你…代本小…我,跟爺爺…道歉吧。還有,一直以來謝謝你…啦。」說著黃若水伸出她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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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在費當尼亞這種邊荒小鎮,也有如此像樣的快馬,不錯、不錯。」旅者沿途也不用如何鞭策,那白馬已是如流星般於林中飛馳。黃若水只覺耳邊風生,兩邊的柳樹一排排的不住往後倒退。望著於林間飄逸的柳絮漫天飛舞,就如流星般一樣美麗,她不禁倚在旅者背上欣賞這一個大自然的美景。
「你伏夠了沒有?待會兒墮馬我可不會理你啊。」旅者的說話迅速將她帶回了現實,她嘀咕著起身,他完全黃若水一臉不爽的樣子。只是眼尾僅僅往後一睹,確認她兩手已經捉緊他後,便蹬腳催促馬匹加速。往後的時間之中,兩人便再沒再搭話,那馬始終仍是四足飛騰,樹林叢林,晃眼即逝。
「還有多久才到達塔底?」良久過後,終於再次聽到旅者的聲音。
「以現在的速度,大約兩小時吧。」
「太慢了!要再加快速度了。坐穩一點。」說着旅者雙腿再次微微用力一蹬,那匹馬果然又跑快了不少。她望着兩邊不停飛快掠過的景色,眼前開始出現天旋地轉的感覺,心中一凜之下不由得雙眼緊閉,雙手亦漸漸的開始愈抱愈緊。
「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問我?」旅者突然發聲問道。
「嗯……嗯?」
「嗯,咱們只要交談交談,就能分散對四周的注意力了。」
「甚麼?你是在說本小姐是在害怕嗎?」黃若水臉上一紅,立刻便要舉手痛摳旅者一頓。可是她才一鬆手,即刻便有要墮馬的感覺,黃若水「哇」的驚叫一聲,只得從又捉緊他的腰肢。旅者看在眼裡,忍不住大笑起來,手上的彊繩亦略略收緊,以放緩白馬奔跑的速度。
「冷靜點,我又沒有說你是害怕。」旅者「哈」的一笑:「只是跑耐了我有點悶,想談談天而已。」
「嘿,既然……你真的是那麼悶,本小姐就……就免為其難陪陪你吧。」黃若水道。
「你問吧。」
「本小姐看你也不像是效力甚麼組織、幫會,其實你是平時都在幹甚麼的?」她果然劈頭便入正題,完全沒有一絲東拉西扯的意思。
「都是獨個兒旅行吧。」旅者道。
黃若水望著點點的柳絮嚮往:「旅行哩,真讓本小姐羨慕啊。那麼,你去過那些地方旅行?童夢你應該去過吧。雷恩?公教皇國?有見過魔物嗎?有見過精靈嗎?」
「嗯,都見過。」旅者應道。
「真的嗎?來!來!快詳細告訴我。」她一生就是希望能作為一個「冒險少女」馳騁於大陸之間,眼見旅者的生活正正是她一生所追求的生活,便開始愈問愈詳細,愈說愈興奮,漸漸也就忘記了白馬正高速奔馳的事實了。
說到一半,旅者突然轉臉望向她:「嗯……其實應該如何解釋呢?我的旅行,和你所想的應該有些差距呀。」
「有甚麼差距?旅行就是旅行,會有甚麼差距?」
「晚上你有觀星的習慣嗎?」
「觀星?」旅者突然拋出這麼的一條問題。一時間黃若水也抓不住他的用意。旅者見她沒有回答話,便繼續說下去:「嗯。基本上我就是往那些星星去旅行的。有時候,我也會往來不同的時間點……聽不明白?」
「哎~你是說……」
旅者望著黃若水那撐得老大的眼睛,隨即說道:「所以我說大家認知有差距啦。」黃若水聽罷立時又要抗議,豈料旅者突然大叫一聲「不好!」。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單手挾著她向上一蹬,黃若水眼前一花,兩人已是拔地而起十多尺。
「伏低!」 旅者將黃若水拋至十多尺外的一株巨樹之下,她見旅者一派緊張的樣子,立刻依言伏在樹底之下。幾乎同一時間,離她面前不到五尺的地方,突然閃過一陣火花,接著「隆」的一聲,面前已變成了一片火海。火海中她見到方才騎乘的白馬滿身着火的往樹林方向亂奔,可是走不到十步,馬便已經於滿身火焰中化成灰燼,隨風飄走了。黃若水嚇得「嘩」的一聲驚叫起來。可是面前雖然是熊熊烈火,但奇怪的是大火卻始終燒不到大路以外的地方,一草一木皆未受災。黃若水跪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氣的同時,駭然發覺旅者不見了。
「喂,你在哪裡啦?」黃若水不停的往面前的大火喊道。
「不用喊了!我就在樹上!」她往樹頂一看,果然見到旅者正坐在樹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時候,燃燒著的紅紅烈火,開始慢慢的減弱。很快的火已幾乎完全熄滅了。而他亦從樹上跳下來。
「剛才發生甚麼事?好端端幹甚麼起火了?怎麼會起火了?被人偷襲?」伏在地上的黃若水不住的抓著自己的雙馬尾,明顯已經完全混入了恐慌吧。旅者費了不少勁才硬將她扶起來,替她拍走身上的泥巴和塵埃時,見她猶自陷於荒亂之中:「呀~本小姐要死掉了啦~」看著她不住的在慘叫,旅者只得挨近她耳邊大喝一聲,她這才定下神來。
望著黃若水一臉狼狽的樣子,旅者不由得搖著頭嘆氣:「乘現在還沒有受傷,回去吧。反正這樣也省去我不少麻煩……」
「哼!你、你…竟敢如此輕視本小姐?嘿!這些火給本小姐燒烤也嫌不足夠呢!難道還會害怕嗎?」旅者看著她強作鎮定,滿面泥巴混著淚水的臉蛋卻努力擠出從容的笑臉,忍不住就笑出來。
「不怕,不怕。我知你不害怕啦。」他用袖子輕輕的抹去她臉上的泥塵。她這才真正的破涕為笑。
「快到塔底了,咱們只好用走的。走得動嗎?」說著旅者伸出她的左手。但她卻伸手推開他的左手。「你道本小姐是那些只會留在家裡織布的小姑娘麼?」
「當然不是,女俠。」旅者順著大路的方向走去,她笑著便立時跟上他的腳步去:「可是,這也是異能嗎?起火的那個……」旅者微微一笑,走到其中一棵樹的後面:「你看看這裡。」黃若水望向樹身,只見樹上整齊的釘上了一排咭片。
「這是……」
「這是一些帶有暗示性的咭牌。被注入念力的卡片。」
「可是,這些咭片上可是甚麼都沒有啊。」黃若水將咭片拿上手把玩著,只是每張咭片都是清一色的一片空白,背面卻是燙著一顆白金五芒星。
「背後燙上了一顆白金五芒星,難道……」
「你再看看那堆營火。」兩人走到大路的中心,黃若水沿著旅者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不遠處就放著一堆燒過的柴火。再不遠處又看到一條用白色的粉所堆成的線,循著白線望過去。只見白線剛好將他們包圍了起來,而線的其中一部分斷開了。「白線是剛才被咱們所騎的馬給踢亂嗎?」黃若水盯著長線的缺口陷入沉思。
「用白色的粉末圈出一個暗示『被密封』的空間,用空白咭片暗示『空間內缺氧』的狀況。柴火在『封閉空間』內長期燃燒,充滿了一氧化碳。只要我們踏中了白粉,即意味著密封的空間被打破。屆時大量空氣的湧入就會引發復燃現象。這一切都是透過念力暗示強化自然現象的效果。這是一個魔法陣。」解釋完畢,旅者將火堆上僅餘的火種踏熄。
「可是,剛才火還大得很的……」
「佈陣者不在現場持續貫注念力,這樣的陣式是很難持久的。可是,能夠擺出這種規模的陷阱亦已經非常不得了。白金五芒星,似乎是教廷人員啊。」
「可是,使用魔法的公教國和童夢不是死敵嗎?怎麼……」
「嗯。事情似乎來複雜呢。來,要加快腳步了。」
越過陡陗的山坡,兩人鑽入濃密的樹叢和荊棘,登上了一塊廣闊的平原,這裡除了一些薰衣草、橡樹外,已是沒有多少植物,兩人抬頭一看,派羅塔已是近在眼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