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機有如一匹野馬般直衝向軌道炮群處。從窗外望去,地球和軌道基地的全景幾近盡收眼底,=13px本來是一幅足以令人感動落淚的「絕景。」但現在黃若水不得不將焦點放在面前的一大堆立體全息螢幕。

 
   不到兩天前,她連「飛機」這個詞彙也還沒有聽過;當然,蔚藍的天空上另有天地這種事也是不能想像的。現在竟然要同時操控四門鐳射炮,外加一大堆各式導彈,即使機上搭載了「就算是弱智也可應付自如」的ZGMF-X 20AB「自由二型」自動迎擊系統。但單靠這些,她始終還是覺得這跟送死其實沒有太大分別。


   不用依靠雷達,單是舉頭前看,已能見到正前方軌道基地周邊的一百五十台軌道炮正嚴陣以待。
  「好戲就快要上演了……越來越有意思了。」旅者笑道,聽著他那充滿自信的語氣,即使她心裡其實怕得要死,但還是在強裝鎮定的回應。只是見到戰機繼續加速向前推進,仿佛沒把正面的軌道炮群放在眼裡。她心中一懼,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喂!說起來,你打算怎麼潛進去?」






   「潛進去?一百五十台軌道炮圍著基地怎麼可能潛進去,當然是直接闖過去囉。」淡淡回應彷彿這樣做是理所當然一般。她「咿」的發出小貓般的喊聲,他回頭問道:「怎麼樣?你害怕?」


   「害、害、害怕?你才是害怕呢!專…專心駕駛吧!別、別要,累本小姐跟你一塊兒升天呢!」她雙手不住的擺弄著雙馬尾,不安之情已是表露無遺。前座沉默數秒,果然傳來失控的笑聲:「放心!我可是有三十萬小時的飛行經驗呢。」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已是按掣搶先發動攻擊,機首的光束炮連續發射之下立時有數台軌道炮被擊墜。自動迎擊系統感應到光束炮的襲擊,立刻就指令其他軌道炮各自進佔射擊位置。他趁電腦佈陣的空隙立刻於炮陣的正中間全速衝刺。這時,軌道炮群已經開始對F335展開猛烈攻擊。
  

   面對迎擊的機槍、導彈和鐳射炮,戰機好幾次都從接近不可能的角度悉數躲過敵人的炮擊。倏地減速,立刻又以高速突進,中間還不時加插多次高速迴旋、橫向翻滾等「花式」。面對一連串完全不可預測的飛行模式,軌道炮的自動迎擊系統跟本無法計算F335的移動軌跡並加以鎖定,只能追著機尾不停浪擊。剎那間,上百道閃光劃過機身的兩邊,好幾次以為要被打中,竟然都給一一躲過了!
  

   穿梭於漫天炮火所交織出來的火網之中的同時,旅者竟然不忘吹噓自己的技術:「我的技術還過得去吧?」




  

   可黃若水單是操縱機身的四門鐳射炮和導彈對付攻擊他們的導彈已是不鬼不全神貫注,分不得心出來。聽著他不住在吹噓自己,終於不耐煩的喝道:「你見不到本小姐很忙嗎?別煩本小姐,滾一邊涼快去。」旅者被她罵過狗血淋頭,只好伸伸舌頭重新集中精神回到駕駛的工作。可是,就是這麼稍稍分神,隨著一下震盪,戰機竟突然失速!
  

   「頂!怎麼會撞上了軌道炮的殘骸的?」他還在吐槽自己的失誤之際,一道炮擊的閃光掠過戰機上方,幾乎正面擊中駕駛艙。
  

   「喂!你給本小姐專心駕駛呀!你要死沒人管你,但別把本小姐給害死!笨蛋!」她喊破嗓子衝著他破口大罵。若不是正在全力操縱著機身的四門鐳射炮前座,恐怕立刻便要爬過去將他痛毆一頓吧。這時,機上的彈藥快要見底了,鐳射炮的「能源不足警報」亦不絕於耳,紅燈不停在面前閃動,雖然機艙內只有15度,但她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額頭、背上不住的冒汗。
  





   「抓緊了,最後衝刺啦!」前座傳來大叫,她正要抓狂罵人,只見他突然按下前座寫著「全彈發射」的按鈕,機尾的兩個飛彈儲存艙同時被彈出機外,她的眼前立刻出現「導彈耗盡」四個字。她看不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立刻便大叫:「怎麼本小姐這邊…」話也沒說完,儲存艙突然打開前方的艙蓋。內裡的所有導彈幾乎同一時間向前發射。在漆黑的宇宙之中,交錯淩亂的弧線1公里前交織出一道金黃色的火網。軌道炮立時便有十數台被擊破。而F335則借機於的彈幕中有如狂牛般全速向眼前的基地通道直衝過去。
  

   「衝呀!」他倏地大喝一聲。這時,機身爆出一陣劇烈震動,戰機機尾竟然又碰上幾枚剛才自己發射的飛彈。「可惡!」目的地已近在眼前,他咒罵著將全機的僅餘的武器一併向前發射。一瞬間,前方被無數閃光和爆炸所佔據,眼前的基地通道的外層裝甲立時被炸出一個大洞。他駕著戰機趁機向那大洞直沖過去。


  突然,她的身後倏地強光四濺,機身爆出一陣劇烈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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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 TRAVELER-
旅者的穿梭時空手記
黃若水與時光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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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約35小時前)

  黃若水甩著她那烏黑色的長雙馬尾飛似的穿過山坡。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金光照耀在樹林間的霧氣之上,露珠被照得如水晶般閃亮。秋日將紅葉都披上了金裝。滿地的落葉有如披著金紅色的盛裝、準備參加舞會的嘉賓,堆滿了陡坡,堆滿了小路。登上另一個山坡後,映在面前的是迂闊的吉爾吉斯河。

  吉爾吉斯河,是中央大陸的邊界線,其兩岸連綿不斷的紅樹林、長耳猿猴及晚上漫天螢火蟲的壯麗景色,使這個地處偏遠地區、長河兩岸不時有遊人的足跡。可是,由於河套以南的地區已經遠離中央大陸,因此除了遇然有一些遊俠和到南方偏遠地區做買賣的旅行商人外,向來鮮有人跡。但今天卻正好有一艘帆船於河畔碼頭停泊,站在船邊的不是愛德華是誰。


  「你很大的膽子啊!竟敢遲到讓本小姐乾等?你足足遲了四天才到,爺爺還以為你死掉呢。」她左手叉著腰,右手指着對方步步進逼。愛德華幾乎給她逼得掉進河中,唯有連聲道歉。她雖然「哼」的一聲別過頭去,但手上還是夾手將他手上的行李給奪過去。他輕輕一笑,從背囊中取出一本書︰「這是送給你的。祝你14歲生日快樂啦。」
  

  她接過書本,看也不看便立刻揶揄他︰「這是甚麼書呀?你又將你那些沒人要的作品送給本小姐?比起這個,你還不如多告訴本小姐外頭有沒有些甚麼有趣的事還好。」兩人穿過了一條羊腸小徑,三座古老的青磚建築物漸漸進入兩人的視線。終於,他們來到了費當尼亞的唯一一所學校──費當尼亞私立學校。

  「似乎快要到上課時間了,你先去上課吧。我自己往校長室找你爺爺便可。還有,不要逃學啊!」愛德華笑道。

  「哼!本小姐的事要你管?」說著她伸伸舌頭作過鬼臉便自顧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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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愛德華所料。不,時間應該比他所預計的還要早。還沒到午飯時間,一齣「逃」的戲碼已悄然上演。雖然不知為何今天上課的意欲特別高,但還是阻不了她探險的決心。今天還要登上樹林盡頭的隼風山呢!小心翼翼的撥開倉庫後的草叢,草叢後的圍牆底下竟然露出一個兩米乘兩米的缺口。「哈哈~作戰成功。」黃若水正要穿過那洞逃離學校,「呯…呯…呯!」一連串的巨響,從倉庫的窗戶傳出來


  「是誰在這裡呀?」她邊喊邊推開倉庫的大門。大門之後是條黑壓壓的走廊,除了走廊兩端兩個小小的天窗外,就再沒有其他光源了。走廊兩邊依稀見到堆滿了她爺爺納米爾年輕時從考古現場所收集得來的收藏品,還有各種各樣的教材。這個只有三層的倉庫有如一個巨大的謎宮一樣,而各種各樣的靈異傳聞都以這個倉庫為舞臺而流傳開去。想起這些傳聞,實在禁不住背上一涼。


  「嘿!這、這、這些…甚、甚麼…鬼、鬼、鬼、怪的,本、本、本小姐才不、不怕、呢……」她強打精神繼續往前走,面前的房間又傳來一陣怪聲,她吞一吞口水,大喊「我…本小姐才沒有在害怕呢!」一口氣將門踢開便衝進去,房內的情況和一般的雜物房沒有太大分別,沒有任何裝璜、甚至連牆身都未經任何塗裝,只是門兩邊和房間的兩旁都放置好一排木製的儲存櫃,房中的收藏品散落一地,她拾起面前那個編號「1052」的盒子,盒子似乎曾經被強行撬開。這時,「啪」的一聲,她驚慌之下往後一看,倏然見到一具人型物體筆直站在她的面前。


  幾乎被站在面前的「人」嚇過半死!她雙腳一軟,竟然跪倒在地上。可是那個「他」卻遲遲沒有行動。半晌之後,她總算止住了慘叫,定眼一看,原來眼前的「人」,只是一具歷史科教學用的盔甲。


  「可惡!盔甲也敢來找本小姐的碴?真火大!」瞪了那盔甲好一會,終究還是忍不住朝那盔甲一腳踹過去。這時,她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副盔甲竟突然伸手抓著她蹬出去的腳!






  「咦?咦──」腳突然被這樣抓住,一時間還真不能反應過來。同時,盔甲抓著她的腳向牆邊奮力一擲,「呯!」的一聲,她已被狠狠擲進木製儲存櫃之中。


  「哎呀呀呀~痛死本小姐了!話說,這盔甲,是、是、是甚麼一回事呀?」盔甲一步一步迫近,她撥開身上的木屑掙扎起來。「不不不!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不、不快想想辦法……」黃的視線不住搜索房間的四周:「跳窗逃生吧……不,這裡是二樓……奪門而出吧,不!鐵定會被抓回來的。」沿著大門向左望過去,原來盔甲身後也有一排木櫃,而且沿著牆邊一直排列到自己的身旁。


  「嘿!本大小姐嗅到了勝利的氣味了。」她奮力往身旁那排木櫃直撞過去,木櫃像骨牌般一個接一個應聲往側面倒下,一直往那副盔甲的方向倒過去,不消數秒,盔甲已經被淹沒於木櫃之中。


  「好!趁現在!」她轉身正要奪門而出,面前卻同時傳來另一陣巨響。「怎麼連門旁的櫃也倒下來啦~」她抓著頭在慘叫,那盔甲已然經將木櫃破開重新站起來。她只感到雙腳一軟,便不由得坐倒在地上。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呀!」黃若水坐在地上不住的悲鳴著,那大門本是她的唯一希望,卻在一瞬間被自己完美地消滅了。眼看盔甲已經來到眼前,最後,她終於控制不住恐懼,尖聲大叫起來。






  「呯!」倒在門前的木櫃和木門倏地同時被應聲破開,一雙手突然從門外強行將黃若水拉出走廊。


  「呀──完了!本小姐還那麼年輕……」黃若水不住的掙扎,可是那雙手卻異常大力,任她如何掙扎,就是擺脫不了那雙手。

  「你在這裡幹甚麼?」一把懶洋洋的聲線傳入耳中,她定神一看,只見捉住自己的是一個頭髮蓬鬆,穿著一件奇怪的黑色長外套、灰色長褲,及一對款式從沒有見過的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奇怪男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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