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殘留下的，不是污漬而是回憶: chapter 20
20）
聖誕節的假期靜悄悄地完結了，除了那天到東坪洲外，我整個假期也被爸媽懲罰留在家中，連聖誕節這普天同慶的日子，我亦不能例外出門。
而這幾天我只能依靠與方國亮聊電話來渡過這鬱悶的時光。聖誕假期過後，除夕夜很快又來臨，我懇求了爸媽很久，終於那一晚可以與方國亮他們一起外出，到尖沙咀附近觀看煙火表演和參與新一年的倒數。
在我記憶中，除了在小學的時候跟爸媽出外慶祝除夕夜外，我這幾年間也沒參與過，我穿上了一套新購買的衣後，就出門乘車到尖沙咀。
在沿途經過的馬路，四處還懸掛著聖誕節日的燈飾，好讓沒有能渡過聖誕節的我補償一番。
黃昏才剛剛開始，天色已較平常變得昏暗，而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多，我發覺巴士的車速開始減慢，再留意了一下手錶，我驚覺離約定的時間不足五分鐘，但前面的車輛卻像沒有行駛的跡象。
雖然上學的時候我經常遲到，但今天我不知為何焦急非常，我走到巴士下層，看到其他乘客也很鼓燥，有一些乘客天嚷著叫巴士司機把車門打開，自行下車步去目的地。
看著前方的車龍，巴士司機終於也妥協，把車門打開，我也跟隨著人群下車，我沿著長長的彌敦道一直跑，在跑過了幾條街道後，我終於在約定好的位置看到路嘉嘉與周慧敏。
當看到她們時我才發現方國亮還沒到達，我看看手錶發覺自己已經遲到了十分鐘多，但平常一向守時的方國亮卻比我遲來。
我們多等待了一會後，就在附近找電話亭致電到方國亮家，但他的母親說他在一個多小時前已出門，我們還在猜想方國亮也是否因交通擠塞而遲到，突然聽到馬路上傳來救護車的鳴響聲，我不覺間開始擔心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在原地一直等待，良久後，終於看到方國亮緩緩步來，我們發現到方國亮的腳受了傷。
「你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立即上前扶著方國亮問道。
「剛才路上的車輛太擠塞，所以我跑步過來，但不少心被車子撞上。」方國亮邊按摩著右腳邊道。
路嘉嘉聽罷立即問道：「要不要到醫院一趟？」
方國亮隨即嬉皮笑臉：「只是有點痛楚，但應該很快沒事，而且撞到我的只是一架嬰兒車。」
「還以為你有多嚴重，原來又是作弄我們。」周慧敏鼓起腮子道。
「為了懲罰你，一會兒晚餐由你付帳。」我拍拍方國就的肩膀，跟著扮演他平常的露齒笑臉。
「我發覺杜子瑜越來越像方國亮。」周慧敏突然有感而發。
「嗯，我也覺得。」路嘉嘉也點頭稱是。
方國亮立即擁著我的肩膀：「你們不知道杜子瑜小學時的一篇作文，題目是我的志願，而他寫的那篇作文，叫我的志願將來想做方國亮。」
周慧敏與路嘉嘉聽罷方國亮的笑話後掩嘴地笑，我立即推開方國亮：「我就讀小學時好像還沒認識你。」
我們在街頭上嬉戲了一會後，就開始商議到哪裡別晚飯，在除夕夜街上也人來人往，看著不少情侶們挽手同行，我也不自覺看著路嘉嘉的手。
這時候周慧敏察覺到我的舉止，望向我報上了一個微笑，其實我很希望我們四人都能夠發展為兩對情侶，那當然我的另一半會是路嘉嘉。
但不知道為何，當我每看到方國亮一眼，不禁回想起那天在東坪洲發生的事，我那寶貴的初吻居然給了方國亮，這應該是我人生的最大遺憾。
「我留意了你很久，你為什麼時常偷望我？」當我正入神在回想那天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方國亮的說話，我本想立即澄清回應，但才發覺方國亮是對路嘉嘉說。
「才沒有，我只是看你身後的燈飾啊。」路嘉嘉扮作了一個鬼臉。
「對啊，你以為自己是明星嗎？」我也不禁揶喻方國亮一番。
本想在附近找間餐廳晚餐的我們，因除夕夜的關係，到處也擠滿了客人，最後我們只好到快餐店吃漢堡包。
差不多還餘下兩小時就踏入元旦，我們吃完晚餐後就開始跟隨著人群走到尖沙咀碼頭附近的海濱長廊，我們四人在人群中左穿右插，好不容易才走到能看到海邊的位置。
我們百無聊賴地等待著煙火表演和倒數，在入夜的時候，天氣變得寒冷，我的身體被寒風吹得顫抖，這時候，周慧敏在手提包裡取出了一個保溫包給我，雖然拿著那保溫包後的作用不大，但我還是感謝周慧敏。
周慧敏的體貼和觀人於微，令我不其然也對她產生好感，這也難怪方國亮喜歡他，而我亦覺得方國亮與周慧敏很相襯，他倆除了成績好之外，還很會照顧人，只是方國亮的方法有點與別不同。
當我與路嘉嘉在傾談一會兒將會有怎麼樣的煙火圖案時，突然我感到左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但我轉頭進向左邊時，卻沒有發現有任何認識的人。
不一會，我的肩膀又被拍了，這次我已快速地轉身把望，但也只是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而且他們的眼神也沒有留意著我，這時候，我聽到路嘉嘉與周慧敏的笑聲，我才發覺原來我被方國亮作弄。
我正想臭罵方國亮的時候，他卻搶先道：「有沒有發覺現在身子溫暖了？」
方國亮這麼一說後，我也感覺到身子沒之前那樣顫抖，方國亮又再道：「在這裡站太久不動的話，身體會變得寒冷，所以你要感謝我幫你做些運動。」
方國亮永遠也是這般，就算他想去關心別人或是幫忙別人，他的處事方式也與人不同，雖然被他作弄了，但卻不會惱他。
終於進入倒數的時間，我們跟一大群陌生人一起在大喊新年快樂的一瞬間，我偷偷地看著路嘉嘉，我心底裡出現了一個念頭，我決定找一個機會向她表白。
煙火一閃一爍地夜空盛放，把這夜空映照得份外燦爛，而在這煙火影照下，我更覺得路嘉嘉較平常漂亮。
煙火表演完畢後，人群開始四散，我本想把握時機向路嘉嘉表白，但是一路上人群太多，完成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我們慢慢地走到附近的巴士站，這時候我開始在腦海裡不斷重複想向路嘉嘉表白的說話，而方國亮與周慧敏向我們道別過後，就走到另一邊乘車回家。
等到巴士到來，我們依舊走到上層，我本打算坐下時看著沿途的燈飾時，就借機會向路嘉嘉表白，但當我們走到巴士上層後才發現已經坐滿了乘客，我們只能走回巴士下層站立，當到達了下一個巴士站，一群乘客蜂擁上來，把我和路嘉嘉擠迫得分開在人群之中。
巴士一直行駛著，但車上的乘客像是沒有下車的意欲，當巴士行駛到我家附近時，我幽幽地嘆氣，我計畫好了的表白居然被一群不認識的人破壞了。回到家後，我深深不忿地致電給方國亮傾訴，方國亮聽罷笑了一會兒後才安慰我。
「其實不用著急，除了元旦這節日外，其實還有一個日子更加有意思。」方國亮安慰我後，給了我一個非常好的見議。
「情人節?」方國亮這麼一說，我很快就猜想到。
「對，我在那一天也想跟周慧敏表白。」
方國亮興奮地道，我們就在不知不覺間聊天到天亮。
元旦假期結束後，除了開始上學外，還有就是學期考試，而除了方國亮和周慧敏外，路嘉嘉也是成績很好，他們三人每天放學後也約定到附近的自修室溫習，而我為了能與路嘉嘉相處的時間多一點，所以差不多每天也跟著他們一起溫習，在考試完結後，我在耳濡目染之下，成績居然是班上第十名，我的爸媽更因此高興得準備農曆的新年假期帶我到外國遊玩。
雖然對出國旅玩我也很感興趣，但當我想到情人節也是在農曆新年假期之中時，我立即向爸媽說道不想去旅遊，而我向他們說的原因是我想更加認真溫習，所以那假期我決定不跟隨他們出國。
一月匆匆地過去，我期待著的二月已經到臨，而在情人節前的三天，也正好是大年初一假期的開始，我在那天不停地計劃好情人節當天的行程，當我預備好一切後，我心如鹿撞地撥出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