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十回

少女無奈地笑而不語,看來我是猜中了,於是我繼續說:「阿犀,不,是阿茜(音善)才對。你以犀牛的犀作名字,其實是借代『茜』的另一個讀音『西』,說穿了,你就是Shirley根據凌博士製造出來的少女凌茜人格,所以你知道S機關這麼多的事情、認識Secretary、也猜到我們接下來逃出的方法!」

少女繼續但笑不語,似乎是默認我的說法。想起凌博士的死,我激動的情緒急轉直下,悲哀地說:「凌博士⋯⋯對不起,當日我幫不了你⋯⋯」

「傻瓜,我現在不是仍好端端地跟你說話嗎?」凌博士現在的外表雖然很年輕,跟我幾乎沒有兩樣,但她仍發揮著慈母的本性,輕撫著我的頭安慰我。

「但正如Secretary所說『你不是你』,這個只是虛擬出來的人格,並不是真的。」我無奈地回應。





「是真是假,真的這麼重要嗎?重要的,是大家都平安無事。」

我沒有回應。我看到她以慈祥的笑容來安慰我,即使面前的「人」並不是貨真價實的凌博士,我也不忍心徹底否定她的存在吧?眼前的是一個本來已死的人,是假的也好,她沒有「死」,不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嗎?

在意識界中,一直在旁坐著發呆的Shirley,這時終於被我們的話題吸引。她有點傻頭傻腦地走過來,望向我們。少女凌博士見狀說:「既然Shirley也過來了,那我們言歸正傳吧?」

我同意,凌博士也緊接著繼續解釋:「至此,你們明白了兩件事:一,Secretary正在做的,都是為了繼續實行潛能覺醒計劃;二,Shirley曾經成功製造人格。如果我說這兩件事有關連,Michelle,你會聯想到什麼?」

會聯想到什麼?我起初思考這個提問時,一臉不解,然而當我越加分析,開始找到兩者的連結點後,我不禁瞠目結舌,吃驚得只能勉強地口吃著回答:「你⋯⋯你是說,Secretary現在的目的⋯⋯就是要引發出Shirley的⋯⋯Shirley的潛在能力?」





「對!」少女說:「Secretary也說過,她現在的目標是你而不是單車,因為單車經歷了我和單博士的死後,已頑固不堪,幾乎不可能進一步覺醒能力。Secretary於是轉換目標,把潛能覺醒計劃的下一個對象改為你。」

「那麼Shirley的潛在能力到底是什麼?」

「她其實已經不自覺地使用過她的能力了,只是仍未去到揮灑自如的程度。她的能力名為『人格生成』,就是製造出新人格的能力。跟一般人患上人格分裂不同,你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其實是Shirley利用能力製造出來的。」

凌博士突然說出這麼多驚人的話,我一時間幾乎接受不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更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差點撞向Shirley。Shirley側身避開,然後突然變得主動,竟走上前發問:「那麼Secretary為什麼要利用我呢?當日你和單博士說過,你們希望令單車覺醒的目的並不是他的能力這麼簡單,背後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沙!」這時水注入房間的速度突然加快,凌博士聳聳肩無奈地說:「那個賤人果然一直監視著我們,似乎不想我立刻告訴你們背後那個更大的陰謀呢!」





「那我們先逃出去吧?凌博士,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大致清楚了,你剛才說要我作出判斷,決定是生還是死,到底是什麼?我們要怎樣才能脫險?」Shirley緊張地問。

「你還不明白嗎?」凌博士對Shirley說:「就跟當日對付單車一樣,她要迫使你覺醒你的潛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