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五回



「不行,」我重讀完這段文章後說:「我依然看不到當中的奧妙。時間無多,請你直接告訴我答案吧!」

「好。」少女回答:「解謎的方法寫在在第三行末端,『只需把不屬於真我的東西都棄掉』,只要把文章內所有『不屬於真我的東西』都按下,或許就會找到謎底。」

我追問:「那到底什麼是『不屬於真我的東西』?」





「就是『不屬於真我的東西』啊!」

少女的回答對我來說等同沒有回答,我只好催促她說:「即是什麼?時間無多了,不要再賣關子。」

「我沒賣關子啊!不就說了是不屬於真我的東西嗎?」說著說著,水位已上升至我的胸口。少女發現我們仍「雞同鴨講」,於是主動出手。由於水位已高、浮力更大,為免反作用力再次把身子推走,令剛才的鬧劇再次發生,她一手抓住方陣的邊緣,一手逐一按下文字方塊。不一會,她已經把「不屬於真我的東西」都一一按下。

這時我細看著面前的方陣,才終於明白,少女說把「不屬於真我的東西」都棄掉,要拿掉的其實就是「不」、「屬」、「於」、「真」、「我」、「的」、「東」及「西」這些字。把這些字都按下去後,我從凹陷下去的軌跡,看到了打開旁邊金屬活門的關鍵字母——







「是J字!」我大呼,然後已轉身離開文字方陣,向著金屬活門走過去。

在這麼高的水位下步行並不容易,尤其因為剛才差點溺斃一事,我仍猶有餘悸,不敢走得太快,只能在水中用力拖著身軀一步一步地走。走到活門前時,水已上升至我的肩膀。我吸了一大口氣後,就二話不說,蹲到水底想要按下凸字面板上的J字。

我以為我已知道答案,這道高牆就能輕鬆解決,卻忘了我仍有多個問題要面對:我不黯水性,無法在水中張開眼睛,只能以摸凸字般以觸覺探索;我蹲下時戰戰兢兢,擔心站得不穩在水中因浮力而失平衡又會遇溺;我又想起如果按錯答案,十分鐘內也無法再次選擇,我就必定會沒頂。結果,在眾多問題困擾下,我雖然吸下了一大口氣,卻幾乎沒摸到什麼就已經用盡,要回到水面。

當我回到水面時,簡直嚇了一跳,我沒料到水位上升的速度如此快,這時已經到達我的下巴,恐怕我再下水一次,我就無緣再見天日。那一刻,我著實方寸大亂,不單心噗通噗通地跳,我還緊張得怔住了,無法作出任何行動,眼睜睜看著水位繼續上升。

就在這時,粉紅少女看不過眼,突然再次出手。她踮起腳把口鼻盡量離開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就快速地潛進水裡去。





她這麼勇敢,起初我還以為她懂得游泳,怎料看到她跟我一樣只是蹲下去而非游下去,而且在蹲下的一剎那差點失去平衡,我就明白她跟我和Shirley一樣都是旱鴨子,只是見我受驚過度失去了行動力,才勇於承擔這個責任。

她蹲下的速度比我快,不一會已觸及該凸字面板。然而她也不懂游泳,接下來也只能跟我一樣靠摸凸字,找尋J字。我以為她跟我剛才的行動其實沒有兩樣,開始擔心她會跟我一樣失敗收場之際,意想不到的事就發生了。她忽然緊握雙拳,面部肌肉一緊,用力在水中睜開雙眼。

那一刻,我實在很配服她的決心及勇氣,可是我實在看不下去,甚至想雙手掩眼。不過,這時我根本控制不了,只好繼續默默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