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青》Vol.5: 【五味人生】米立言《羊語 I》

米立言/《羊語 I》
 
－狼語12.26：我就是一隻羊，也想一生也「羊」下去，可惜這個世界就是須要我穿上狼衣。
 
對於幼兒時的事，我沒有太多記憶。若論較有印象的，就是我一家是住在山邊的小木屋。屋外有條大河或是大溝渠，每逢有大雨，它就變成一條急流。而我每天來回山下的幼稚園上課必需要經過一條沒有扶手，沒有梯級，只得一隻腳闊的長長山路。每次都是自己走在前，媽媽拖著妹妹走在後。有一次回家印象最深刻，就是拿著一塊很特別的軟糖。為何說是一塊軟糖呢？就是混合了不同顏色的軟糖，貼在一塊有形狀有圖案的透明膠模上，看起來很像菲林底片一樣。我記不起是什麼味道，只是一種很懷念的感覺。現在亦找不到這種糖，不知道它是否我幻想出來的？
 
搬屋之後，轉了幼稚園，但對它的印象並不好，因為常無故被罰。我依稀記得有一次被人罰企直至放學，原因好像是我搖那個聖誕搖鈴搖的不好，又像是跟隨不到老師的指示搖，結果就被列為「不合作的小朋友」，那時我不知有否四歲。
 
很多人說三歲定八十，其實此話不錯，一個人的性格一早已經設定了，當然後天因經歷而改變又是另一回事。幼兒時的我已經是一個怕羞、怕事、細膽及呆板的小朋友，不過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讚當時的我很勇敢，這可能對於其他小朋友是很平常的事，但至少對當時的我來說是超越自己之作。我本身很討厭喝蜜糖，那種味道令我想作嘔，但那幼稚園偏偏每星期有一天的茶點時間都有蜜糖水供應，而且規定大家一定要喝。每次喝進口我也極度抗拒，現在想起那種味道，身子也不其然一震。有一次，我終於忍受不住，趁老師沒為意，偷偷地將整杯蜜糖倒回眼前的原罪之壺－蜜糖水壺，然後對同桌的同學們厲了一眼！其實，當人被迫到絕境，會作出的行動真的連自己也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