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者,三人也正式將搬家的事提出來討論。話雖余靜之前覺得氐清的威脅極大需要制止她過早回來,可她一知道雲竟然如亦寧所述,看見日本女生便當成氐清,也知道氐清在雲心中早已是牢不可破,並不會因為她遲了回到雲的身邊而令雲對她的愛有所消減...
 
        在楊家的關係網和孤燕飛的財力影響下,不到三天,他們已經找到理想的新居。這新居就在楊家的附近,也就是在公司的附近,而且也和原居所相去不遠。最重要的是,這新居不單有足夠的房間給眾美居住,連雲也可以有自己的房間,更甚者是附近有着健身室和泳池,令原本只是平民階層的馮懿雲,一下子躍升至富戶。
 
        至於氐清的事...
 
「阿,阿懿...很抱歉啊,我有事騙了你...」在搬到新居之後,某一天的余靜突然找上正在家裡練功的雲。
 
「那妳能告訴我是甚麼事嗎?我看看能不能原諒妳啊。」此刻的雲對着余靜可說是百般順從,只要余靜不是說自己其實是個男人,雲都會原諒的了...
 


「其,其實我根本沒見到姐姐的樣子...她那天夜裡隔着門跟我道別就走了,我根本...」
 
「這沒甚麼啦,可能氐清真的想我以自己的方法去找她,不讓妳們插手呢。」
 
「可是...我也想快點見到姐姐...我很想念她...」余靜為着自己先前的口不對心而後悔起來。先前她不許雲過早找到氐清,又說自己要乘這機會好好抓住雲的心,其實也是自己心虛而已。若果這段說話給氐清聽見...
 
「嗖。」突然,陽台傳來一聲輕響,但聽覺敏銳的余靜和雲,都聽在耳裡!
 
「姐姐!」
 


「氐清!」
 
        二人同時叫喊,也同時衝向陽台。二人只見到一個黑影高速地竄入一條橫巷,之後便消失不見!二人只知道氐清的體型跟那兩個日本女生差不多,其他的都完全看不見...
 
「這,這是...」雲蹲在陽台的一角,望着地上的一小灘水漬。
 
「是姐姐的眼淚...嗚,姐姐妳回來啦...」余靜再也按不住心中的痛,放聲高哭起來。
 
旁完
 


        唉,氐清妳這次真的玩過火了。
 
        我雖然不喜歡妳這捉迷藏的遊戲,可是既然這是妳的要求,我也沒甚麼所謂。可妳連一直依靠妳才能成長至今的余靜在擔心也不為所動,實在是太狠心了...
 
「喂,別想太多了,今天我們還要招待那兩個"清姐姐"啊。」亦寧和我都在公司的經理房內。惡鬼因為要回台探親,所以有好幾天不在公司,所以經理房又變成了我和亦寧的二人小天地。
 
「嗯...2個氐清呢。我們去火車站吧。」我們約了她們在火車站等侯,畢竟這是私事,也不好約在公司。
 
「咦...這裡怎麼會有乞丐的啦?」我和亦寧剛步出公司門口,就看見一群衣衫不整的乞丐在一旁的小公園中,卻沒有向路人行乞的意思。
 
「啊~楊小姐~我們在這裡~」
 
        身後傳來清木子的叫喚。我和亦寧回頭一望,只見兩位衣着時尚又不失古典美的年輕女生一手拿着手提電話,只一手拿着電風扇,十足在日本街頭的年輕一族。呀...當然了,她們就是日本人嘛。
 
「寧兒,還是妳說得對。若果貿然讓靜跟她們見面的話,她們可能就發現我們的三角關係,沒準還會令她們對公司產生壞印象啊。」本來就算余靜不能認出氐清,我還是有讓余靜多識幾個朋友的意思,可是要余靜在她們面前裝作和我只是普通朋友也太虧待余靜,在亦寧陳述利害之下,我並沒有讓余靜和我們一同接待日本二女。


 
「原小姐說她很妒忌你們啊~我們都到了還在咬耳仔~」亦寧聽見後不禁羞紅着臉,又把雙手放在我胸口輕輕用力把我推開,可是在旁人看來這比咬耳仔更為親暱。
 
「香港原來也那麼熱啊,下次真應該帶點夏季的服飾過來...」清木子說完之後,又跟原尚清說上一堆日語,亦寧也沒要翻譯,畢竟這是她們二人的事了。
 
        這天,我們帶着日本二女到處遊覽,雖說是讓她們了解多點香港的文化,可香港這地方忽中忽西,又是商業城市,也沒真的說得上文化城市。況且光是一兩個景點,也夠我們完成這天的行程了。
 
「話說起來,你們怎麼今天都在公司?我記得你們只有五天工作啊。」
 
「因為爸爸說工作做不完,所以要我和阿雲加班啊,嗚嗚...」哼哼,這丫頭說到工作,可是連親情不顧了。
 
「這也是信任的表現吧,楊老闆好像很滿意馮先生這位未來女婿啊~」吓?!未來女婿?!亦寧到底跟她們說了多少話?!
 
「喂寧兒妳跟她們說了我們會結婚啊?!」
 


「呀...好,好像有啊...哈哈~忘,忘了啦~」...小狐狸,突然裝成余靜了!
 
        我總覺得亦寧不單是在外人面前示威,還想藉着外人向我逼宮...不過也難怪她的衝動,既然我們已經新居入伙,又早早有了婚約,自然想要盡快完婚了結一件心事。倒是這個婚禮要怎麼處理,請甚麼人,仍然是令我頭痛的地方。
 
「那麼,下次開會再見吧~」我們在公司門口解散,清木子向我們揮手道別,原尚清也簡短地說了一句再見的日語,還好我也能聽懂。
 
「郎君,你看啊,那群乞丐還在...」亦寧有輕微潔癖,自然很害怕乞丐,而且這裡是她經常經過的地方,自然更感害怕。可亦寧還沒說完,那群乞丐突然一同站了起來,只留下中間的一個瘦削乞丐,然後便一同拿着各式各樣的盤子離開了!
 
「他...應該跑不動吧?腳受傷了?」我雖然也不喜歡乞丐,可是我更不喜歡見死不救。我將20元放在他的盤中,只見他連連點頭,並沒說甚麼話,便拿着手杖撐起身子一拐一拐的離開。
 
「好了,我們也回家吧~」亦寧不知是否被我的英雄舉動所感動,在我說畢之後,她突然身子一傾,在街上吻向我的面頰!這對於一向在外保守斯文的亦寧來說,可是極大的突破啊!
 
        余靜早已在家引頸以待。因為她的導賞員工作是上午10點到下午7點,所以都會比我們晚一點回家,也就是她一回到家就剛好吃晚飯。可今天我和亦寧在外不能煮晚飯,就只好辛苦了余靜,讓她自行嘗試在外用膳了。
 
「阿懿~猜猜我今天吃了甚麼~」余靜這份樂天,沒想到在開始工作之後未見消減,還好像又開心了幾分。


 
「這,這要我怎麼...嗯嗯?!」余靜搶先攻擊,忘情地舌吻着我!
 
「這樣猜到了嗎?嘿嘿~」的確,余靜的津液中有不少肉味,還有...
 
「妳這笨蛋,又吃了蒜頭啦~」余靜立即着急地嗅着自己的口氣,然後又衝進了洗手間...
 
「哼,魚魚愈來愈色了,姐姐不在她還開始勾引你呢。」...你這丫頭,還不是在余靜在老家時勾引我?
 
        沒多久,我們在客廳坐着,一邊看着免費電影,一邊吃着剛買回來的夜宵。余靜以前還托詞說她食量大是因為有2個人格,可現在的她食量仍然那麼大...亦寧則是吃很少,然後回房換好衣服,開始在一旁邊看電影邊做運動。亦寧對自己身體的保養可說是眾美中最重視的。
 
「小魚妳也跟寧兒一起做吧,妳看妳又重了幾斤?」
 
「我,我哪有變重?!那只是吃飽而已!」
 


「是嗎?那妳手臂的"拜拜肉"是怎麼一回事?」
 
「你,你偷看我!大膽!」...不愧為有"拜拜肉"的手,連敲頭功也變痛了。
 
「對啊,魚魚再吃就變胖魚了啦~」
 
「甚,甚麼胖魚?!寧姐姐連妳也這樣罵我!」余靜開始在變大了的客廳中追打着亦寧。
 
        看着她們有這麼和諧美好的生活,我心裡就洋溢着滿滿的幸福了。
 
「別,別搔了啦!我投降,投降了!」呼,看來余靜又在搔亦寧的腋下了。
 
「哼哼,寧姐姐妳比我胖,說了就放過妳~」余靜從後抱住亦寧的腰和雙手,教她跑不掉又掙不脫,因為余靜的身體仍然有氐清留下的神力。
 
「郎君救我啊!」要亦寧自貶身材,實在是太侮辱她了。
 
「好啦好啦,妳們都不要爭了,最胖最重的是我,不然怎麼把妳們抱起來了?」我一把奮力一抱,將二美一同抱起,然後...然後自然是繼續吃宵夜和看電影了。
 
        搬家之後的生活雖然沒那麼擠逼,也沒有要爭用洗手間的問題,可是也因此少了點樂趣。無他,因為以前每當我看見亦寧和余靜在早上爭用洗手間時,我便會莫名地感到溫馨滿足。可是現在洗手間有2個,也就表示這個場景將會永遠消失,除非...
 
「唉呀!魚魚妳去用郎君房間的啦!給我先用,我要上班啦!」又是一個炎熱的早上,一睡醒就聽見亦寧和余靜在爭吵了。
 
「我才不要!昨天妳又是這樣說,結果用了快30分鐘都沒出來!」
 
「妳們這兩個丫頭,我房的廁所就那麼不好用嗎?」我原意是想她們別再爭用同一個廁所,豈知...
 
「外面的給妳用,妳怎麼又跟上來了?!」她們竟又同時爭我房裡的廁所!
 
「阿懿的人是我的,所以他的廁所也是我的!」...暈倒。
 
        余靜也不是頭一天發表這些奇特的偉論了,反正每次大家聽着余靜的話之後,也就報以一笑置之,實在無傷大雅。而余靜發現自己被冷落時,通常都會鼓着臉生悶氣,直至她的男朋友去哄她...
 
「乖小魚~外面的廁所妳先用,這裡的廁用寧兒先用,這不就好了?」我充當這種和事佬的機會可多着了,自然也知道兩位客戶的需要。
 
「哼...看在你的份上。」其實她們是彼此都需要一個下台階而已,畢竟正爭得面紅耳熱錙銖必較時,任誰也沒可能突然心平氣和的接受調解吧?余靜和亦寧都進了廁所之後,我暗自苦笑搖了搖頭,開始今天的工作...
 
        說到這裡,我又開始懷念氐清的存在了。她比我更會當這和事佬的角色,不單是因為她比我更懂得余靜的軟肋,而是她在這家中的權威無可取替。這也是當天氐清和我玩那些禁斷遊戲時,不肯讓其他人發現的原因。然而我可不是把氐清當工具,皆因沒有她時余靜和亦寧會爭吵,而有她時,余靜和氐清,或是亦寧和氐清又會爭吵。我想氐清回來,不過就想盡男朋友的本份去愛她,讓她得到一個美好的人生,而不像現在在外面餐風宿露,三餐不繼...
 
「喂,人家在問你。」我抬起頭來,看見原尚清正用一副溫柔的目光望向我,而清木子則是在一旁找文件。若不是亦寧把我喊回魂,我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在開會...氐清的消失對我而言,打擊真是前所未見。
 
「抱歉...我...我有點不舒服。」惟有藉詞蒙混過去了。
 
「馮先生哪裡不舒服?看了醫生了沒?」
 
「他才不是有病啦,是心裡不舒服...」亦寧自然知道我的心事,可在這兩人面前也不好說清吧?
 
        最後這場會議也是由亦寧處理一切,直至我們回到經理房之前,她都是一副笑臉...
 
「傻瓜,你一直這樣爸爸可要炒你魷魚了。」沒想到亦寧沒罵我,還開玩笑呢。
 
「唉...寧兒,我真的很沒用,明明已經一直勸說自己氐清有事未能回來,可那天氐清在我們窗外偷聽我們的話,又真的令我方寸大亂...氐清妳到底要怎樣才回來?」亦寧沒說甚麼,只倒了杯水給我之後,便讓我自己冷靜一下。
 
        原尚清,上原清木子,她們都真的很像我心目中的氐清...而且她們出現的時間也太巧合了,難道她們其中一人便是氐清?如果真是如此,那為何她們又沒有留給我任何的提示,或者是任何氐清的習慣?對啊,氐清習慣了用左手,清木子也是用左手的啊!而那天看見氐清的背影,和原尚清的背影又真的太像了...
 
        抑或,氐清不是她們其中之一,而是另有其人?
 
        懷着這種忐忑的心情,我和亦寧又完成了這天的工作回到家中。雖然比平常晚了快1小時,可要趕在余靜回來之前煮好晚飯應該還是沒問題的。我們正要掏鎖匙開門時,卻有人先從裡面開門了。
 
「啊,你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