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同居衍生的愛情第二季: 第七章：亦寧的秘密（二）

「原來你認識亦寧？」先等等．．．總不可以老是將人家當壞人。
 
「中學同學，她以前在班中是班花，但我無緣接近過。」他最後的一句．．．難道他曾經，甚至現在很喜歡亦寧？
 
「亦寧沒有跟我提及過她以前的事．．．你也知道她比較能保守自己的事。」
 
「吓？她以前在班上很健談的啊，我們連她父親和秘書的事都知道了。」
 
「有，有這回事？！請你務必告訴我更多事．．．」
 


        經過岳揚的解釋，原來以前中學時代的亦寧也是一個陽光女孩，她對男生女生都沒有架子，無論哪一個朋友圈子都會提及到她，即使是中學裡的那一些朋黨，也因為亦寧的善良平和而不會對她做出甚麼事，所以那時有很多將要發生的暴力事件也可能是因為亦寧的調停．．．這麼健談和陽光的亦寧？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
 
「岳兄，那你知道亦寧為何變成現在的樣子？」
 
「現在？自從她中六轉校以後我就沒看見過她了，她現在怎樣了？」
 
「．．．你剛剛才說知道亦寧是我的女朋友．．．」
 
「．．．抱歉，我最近真的有見過她，可她沒記起我了。事實上我們連聊天的機會都沒有，就是約３個月前我下班後看見你和她在這附近逛街，雖然不是手牽手但每人手中提着的餸菜嘛．．．這是比較簡單的推理。」岳揚這個人雖然總會將事實先藏起來，被對方揭破後才會和盤托出，可我並不討厭他。相反的我覺得他這種性格有點可憐，我甚至在想他是在甚麼環境下長大才會長出這性格．．．
 


「那我說一下吧．．．她現在變得只敢和熟人在一起，在楊老闆的公司中她只有老闆、藍秘書、我和幾個清潔女仕和接線生是熟悉的。而且她完全沒有跟我說過她以前的事，只有她的家事我可以知道一點．．．」
 
「你可是她的男朋友啊？你也不知道？」
 
「很遺憾，但這是事實。」
 
「．．．我也幫不到你．．．現在我也不知道就算我再次遇到她，她會不會跟我說上兩句．．．的確，我在那次看見她和以前那開朗的她根本判若兩人，只是因為我聽見你喚她亦寧，我才能肯定那就是楊亦寧．．．」
 
「怎樣也好，實在太感謝你了，或許我應該讓亦寧跟你見一下面，或者可以讓她開懷一點？」
 


「．．．不怕我見過她以後就纏住她？」
 
「．．．原來你真的喜歡亦寧，這也難怪，她穿上長裙根本是個仙女了，仙女當然是所有男生的夢中情人．．．可我不覺得我的魅力會輸給你。」
 
「哈．．．只要她認得我，而我又說出一件小秘密，她一定會對我有興趣的啊。」
 
「．．．即使如此，我還是會讓你和亦寧多見面的，就算是你們獨處也可以。」
 
「這可已經超出了大方的定義。」
 
「我想讓亦寧活得更好，哪怕之後她會離開我，我也還是想她有着一個健康的人生，而且．．．」我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
 
「我可是待她很好很好的。」我繼續我的散步。只見岳揚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向另一方向離開了。
 
        雖然岳揚離開了，但他描述亦寧的內容，和他描述時的模樣都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裡。他描述的亦寧跟我所知的根本判若兩人，就連他這個自中學便與亦寧同班的同學都認不出，何況我只跟亦寧認識一年多？


 
        而且岳揚對亦寧的感情，搞不好真的是最壞的情況。雖然他已經相當內斂，但在我說要亦寧跟他見面時，他臉上仍然難掩喜悅。加上他曾經看見我和亦寧的親密關係，要是他對亦寧沒有愛慕之情，又何需害怕上前相認？
 
「喂，你還要去多久了。」電話響起來了，對面是亦寧。
 
「馬上要回來了，我在家附近散步而已。」
 
「嗯．．．那你可以回程幫買幾支豉油嗎，用光了。」我嗯了一句，亦寧便掛線了繼續煮飯去。
 
        不知道是否這社區真的很小，小得經常會撞見熟悉的人，還是因為作者懶得另找日期．．．咳，總之我去超市買豉油時，竟然又看見陳震正在買山渣餅。
 
「喂，你家不是有很多山渣餅的嗎。」我在他背後說道。
 
「哇！呼．．．是你啊。」他將山渣餅放下了。
 


「家裡零食不夠要出來買？」
 
「哼，我爸才不會准許我們買零食．．．算了，這也不是甚麼重要事。」
 
「那我先走了。」
 
「喂！等，等等。」陳震忽然將我叫停。
 
「你，你別忘了要你的妹妹回來覆診。」上次不是說好７日還沒好才覆診的嗎？
 
「那看她這７日怎樣了，但她也不會看這邊的醫生啊。」
 
「為，為甚麼？！」陳震兄弟你為何那麼焦急呢？
 
「我家住上水的啦，我妹妹在我這裡暫住幾天而已，星期四晚就回去了。」


 
「這，這．．．」他定住似的站在路上，久久不能言語。
 
「何況我妹妹又不是甚麼大問題，７天要好也是意料中事吧，不需要那麼費神．．．」
 
「不行！扭傷可大可小！要是傷了筋骨那怎辦？！」
 
「唉，這又不是我懂的，而且我可沒多少錢給她覆診了啦。」
 
「不，不用錢！我這是義務跟進她的傷而已！你讓她來吧！」陳震的語氣已經接近乞求了．．．
 
「不，不要這樣．．．病人又不是我，我會幫你問問我妹的啦，至於她想不想來不是我能控制的。」
 
        陳震將幾排朱古力拿在手上，興高采烈的先行一步。
 


        這陳震有古怪。
 
        中午回家後，首先我嚐到了亦寧的手藝－－可能是因為我昨晚和早上都寵她了，令這頓飯吃起來更香，沒想到之前連炒雞蛋也勉勉強強的余靜／瀧，這次竟然可以造出一味炒牛肉了，看來我不用再進廚房的日子快近了．．．
 
        飯後，我和靖提及陳震的請求，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時而猛睜，時而壓扁，時而閉目，卻由此至終都沒發一言。余靜陪同她聽完整件事之後，說要跟靖再玩一會，便將她推進房間了，剩下我和正在收拾碗筷的亦寧。
 
「亦寧近來廚藝又變好了啊～哪天我們可以合作煮一頓九大簋？」我幫忙將桌子抹乾淨。
 
「那你可要努力工作賺多一點錢啊～」亦寧在廚房回應我。
 
「亦寧啊，我可以跟妳聊一下嗎？」
 
「可以啦，平時我都將整天給你了，除了要跟爸媽去吃飯．．．」
 
「是關於妳以前的事．．．」
 
        噹！
 
「亦，亦寧妳沒受傷吧？！」我衝進廚房，卻看見亦寧原來是故意將一隻不鏽鋼碟子摔到地上引我進來。
 
「你看見誰了。」亦寧洗了洗手，然後將我一直帶向她的房間。
 
「岳揚。」
 
「他．．．他誰。」這．．．果然岳揚在亦寧心中的位置沒那麼重要啊．．．
 
「妳的中學同學啊，他說是跟妳多年同班的啊。」
 
「是嗎？我對以前的事實在沒有印象。」
 
「那妳以前也是這樣的性格的嗎？」
 
「我現在是怎樣的性格了。」亦寧白了我一眼。
 
「現在像個三無少女啊！」亦寧想了想，然後伸手過來＂搣＂我的手肘肉！
 
「痛，痛啦！」我不敢推開亦寧，只敢大聲叫喊。
 
「會痛嗎？」
 
「會！會！求妳停手啦！」
 
「就是這樣了。」亦寧將手放開，但我對此完全不了解。
 
「你硬要提起我的過去，就像我這樣待你一樣，很痛的。」．．．亦寧鮮少會那麼不直接，用上比喻來說話。
 
「．．．抱歉，我不知道這會令妳傷心，那我不問好了。」
 
「可是，」亦寧頓了頓，注視着我，然後繼續道：「我還是要告訴你。」
 
「吓？這，這樣亦寧妳．．．」
 
「既然靜妹妹能告訴你她以前的情史，我也給你知道一點我不太光彩的過去吧．．．」我坐直身子，迎接亦寧的故事。
 
「剛我騙你的，我認識岳揚，我和他也很熟沒錯。至於他會不會說謊我就不太懂了，畢竟人大了會變很多。我以前是個像靜妹妹一樣的萬人迷，而且很愛說話，在班上人緣很好，甚至連朋黨也是我的朋友。那時的我沒有任何機心，待眾人都一片真誠，甚至是想過將自己家裡的事都告訴他們．．．你笑甚麼。」亦寧發現我在偷笑，給了我一下小耳光，卻被我先捉住了手。
 
「呼．．．直至中五那一年，我爸和媽媽要結婚了。那時的我啊，就是甚麼都能順從，可惟一親生媽媽的地位就不能亂讓，而且那時的我還認為媽媽是為了爸爸的錢才會跟他結婚的。結果因為這事令我和爸爸吵了第一場大架，也因為這件事令我原本與世無爭的世界一下子轉變過來．．．把手還給我啊．．．」我卻將亦寧另一隻手也捉住，放在我另一邊面上。
 
「還是那麼無賴．．．算了。那時的我很討厭回家，因為一定會看到爸爸和媽媽，可我本來就身無長物也去不了哪裡，結果我去了幾個同學的家借宿過一陣子，也包括岳揚．．．痛啊。」我緊張得捏痛亦寧的手了。
 
「抱歉．．．我太緊張了。」我放開捉住亦寧的手，可亦寧沒有把手收回，反而微微一笑，然後扶住我的頭吻向我！
 
「這樣你安心一點了嗎？岳揚的想法我不清楚，可我在那時壓根沒有找另一半的想法，光是爸爸再婚的打擊已經夠大了。直至爸爸有一天在學校門外等待我放學．．．」亦寧將手收回，放在自己的胸口。
 
「爸爸在我沒回家那時開始已經不斷派人到學校送我回家，可我每次都有同學護送，朋友就是好嘛。可是在半個月之後的那一天，爸爸親自來到學校門口，也沒有帶上任何保鑣護衛，就一個人站在校門外．．．」亦寧的眼睛變得濕潤起來。
 
「爸爸沒有說甚麼事，只是拿出一張紙。原來這是爸爸１０天前的病歷證明，證明他有了心臟病．．．」亦寧開始櫻泣起來，我馬上想找來紙巾，卻怎麼找也找不着。
 
「左邊抽屜第３格．．．」怎麼連紙巾都要收那麼好的啦．．．我打開抽屜，看見的卻不是紙巾，而是一張亦寧小時侯和楊老闆的合照。相中沒有亦寧的母親，以前有聽亦寧說過她的母親在她８歲時便故去了，可是這裡的亦寧沒那麼年長．．．
 
「媽媽那時已經在醫院了．．．她整整在醫院斷斷續續的住了２年，到我８歲時才離開我和爸爸．．．」亦寧不知在哪找來的紙巾，抹去臉上淚水，但她愈說愈想哭，一張紙巾也不夠用．．．
 
「亦寧，秘密收太多對自己不好啊，把我當成給妳發洩用的樹洞吧？」她連紙巾在哪都要收起來．．．？
 
「．．．這個．．．很羞人的啦。」亦寧本來還在哭，話題一轉便收起了眼淚，還在迴避我的視線。
 
「．．．妳該不會也像阿靜那樣把我的樣子．．．」
 
「哇！你，你怎知道的？！」亦寧急急抱住枕頭遮住自己的臉。
 
「．．．妳們有個全天侯監視妳們的瀧姐姐啊。」
 
「嗚．．．忘了要堵住瀧姐姐的嘴了！」
 
「算了算了，這是妳們的自由。可是亦寧妳剛剛的故事，還能說下去嗎？」
 
「．．．那你要借我衣服抹眼淚。」
 
「．．．妳不是最討厭我這麼髒的嗎？！」
 
「又不是我的衣服！」我瞬間暈倒．．．
 
        亦寧最後還是抵受不住我的＂甜言蜜語＂，將她那個特別製造的紙巾盒拿了出來．．．
 
「你為甚麼要把我的樣子放在紙巾盒出口啦？！」余靜和亦寧的奇怪想法到底是誰教的？！
 
「可是這個．．．以後我拿紙巾就可以看見你啊．．．就算你在靜妹妹那邊睡．．．」
 
「那也不用弄得像我口吐紙巾吧？！」我對她們的行為突然產生出一份無力感．．．
 
「那我丟掉吧．．．」亦寧幽幽的道。
 
「．．．算了算了，這是妳的自由。妳還是說回剛剛的故事？」
 
「之後啊．．．我當然跟着爸爸回去了，但我沒有看見媽媽，只看見平常的工人而已。那時我劈頭就問爸爸要怎麼處理我和媽媽的問題，他想了好久都沒有答我，我就以為他在想可能要放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