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鐵路的尾班列車 (II) - 侵入: 第十三節
在鐵籠內已經被困了超過20小時,在鐵籠內身體缺乏伸展的空間,這讓皮膚角質化的速度更加快。
和阿仁的小說內容一樣,很快我們鐵籠內的所有人皮膚已經開始角質化,有些可能抵抗力較弱的已經比其他人更加嚴重,而且雙眼亦已經開始通紅起來。
人們一時三刻不能接受自己的變化而失控起來,有的不停用指甲去刮掉角質化的表皮,可是受傷的傷口因直接接觸到空氣的關係,不消一會,受傷的傷口亦立刻角質化起來,這讓人們開始放棄而慢慢接受皮膚的異變。
在鐵籠內的一整晚,我花了不少時間去解釋我們發生的事,亦說出了港鐵和政府欺騙市民的計謀,還有阿仁和我們一樣在異度空間的經歷,當然他們可能當是一個故事來聽,但至少在這個異度空間,我們感到人與人溝通的重要和可貴;因為我們不知道明天會否被捉去當成怪物的食物,各位也在把握時間向其他人交帶自己的身後事,雖然大家也知道逃脫的機會極微,但至少也叫做了結自己的一件心事。
鐵籠內的人一整晚也沒有睡,有的在想著逃走的計劃,有的在想著自己生前做的各樣事情,有的只是呆坐一旁,可是其中一個想法大家是一致的,就是把握最後的時間感受生存的氣息。
我在想那些怪物其實前身會否是人類,只是因為長時間皮膚角質化的關係和求生的慾望,而讓身體產生脫變而漸漸變成這個形態。
「嘟……嘟……」通道發出像大型船隻的聲音,吃飯的時間到了嗎?我想飲水和吃東西,即使要死也希望讓我做一個飽鬼。
怪物再一次推出那部發射水炮的機器,我想是時候給我們沖身和食物了。
我們沒有做出多餘的反抗,我們找了個地方站起來,希望沖身之餘也可乘機飲水。
「嘭!」怪物向我們射出水炮後,便和昨日一樣放下了一個盤,裡面放著的是和昨天一樣的食物。
我們沒有想太多便立即衝過去把那些食物放入口中。
「咔察!」是開鎖的聲音,怪物們是時候要進食了嗎?時間彷彿停止了,我們看著怪物一動也不動,希望知道牠們今次要進去那個鐵籠覓食。
「救命呀!我唔想死呀!」有一把女聲在慘叫著,原來怪物今次捉的是那些之前已經受傷了被隔離往另一個鐵籠的人。
怪物捉了十個人出來,並把其中一人放在長枱上。
說實話,對於怪物進入了另一個鐵籠內捉人,我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唔好殺我呀!救我呀你地!」在枱上的女人不停的尖叫和掙扎,怪物們分別把女人的手腳按實讓女人動彈不得。
我們逃避著那女人向我們求救的眼神,我們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因為害怕太嘈的話,怪物會把我們捉走。
人性的醜惡!我在想其他人會和我一樣因為自己沒有被抓去而心感興奮嗎?還有其他人會想叫那女人快點收聲,否則激怒怪物而令其他人一同遭殃就麻煩了嗎?
怪物拿出了一塊黑色的布蓋在那女人的臉上後,用手一拉,女人的身體和頭便分開成兩部份,鮮血從女人的頸上流得一地也是。
牠們把那具屍體放在地上,再把其餘九人重覆相同的步驟,即是現在已經有10個人的頭和身體被扯開了而死亡。
牠們把屍體的衣服逐一扯破後,便拿出一塊刀片把那些屍體的角質化皮膚削去,就像我們吃魚的時候把魚鱗去掉一樣,很快屍體的皮膚已經變得光滑,牠們再把屍體的內臟挖出來,再斬成數件之後,分別放到不同的碟上拿走。
很像一隻喜慶的時候我們所吃的乳豬,我們高興時喜歡大魚大肉,可是我們忘記了有動物因為我們的喜慶而失去了生命。
如果我們沒有估錯的話,這裡只不過是一個人肉屠房,把屍體分好後,再分給其他的怪物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