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男FF妄誌》: [Day 12－現在過去] PART 8
同阿月喺山上周圍影，四圍影～
成個日落黃昏景緻都俾我地影云晒～
而個天都開始黑...已經天黑...
“颼～颼～颼！”風仲要越吹越猛…“颼～颼～颼！”越吹越狂…
『喂喂…得唔得架…會唔會搞到變山火架？』我坐喺大大個Gas爐前面，護住阿月起緊個爐...
「放心喎～一定無事既～」阿月起勢咁扭個打火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唔想Call飛行服務隊黎救我地丫...』我望住有D雞手鴨腳既阿月...
「都話一定無事咯～信下我得唔得架姐？」阿月仲係好專心咁扭...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幾經辛苦，終於起到個火！
「得左～嗱～我都話一定得架啦～」阿月啪一啪雙手。
『我無話你起唔到個火...我係話怕會搞到變山火...』萬里無人，水源就係得我地帶黎嗰幾支水...
萬一真係燒著周圍D野草，真係想搵水救都無...
到時就真係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就可以同年同月同日變燒豬喇...
「放心啦～我地呢邊都無乜雜草～仲有而家咩季節呀？D草有水份架嘛～邊有咁易著？有無常識架你？就算真係燒得著，踩一踩都熄啦～」阿月送左對冷眼俾我...
『彩彩彩彩彩～唔好講埋呢D野！開口中丫～』我無常識喎？我呢D叫小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事都要有定應變措施！
「花哈哈～咁迷信架你？好喇好喇～我去拎D野食出黎先～你睇住個火～」阿月拍拍籮柚拍拍手，向住個帳篷行過去。
望住個火俾風吹到擺下擺下...
Gas爐既火都俾風吹到咁...
我用手護一護住個火...
你唔好熄丫...阿月好辛苦先起到你出黎架...頂住丫...唔好輸俾D風丫...
望住個火，總係覺得好有親切感...
親切到...好似望緊自己個心一樣...
一顆脆弱既心靈...
由阿月帶起既心靈...
係唔係就好似卡西火一樣呢？
「登登登登～睇下我地今晚有乜好野食？」阿月左手拎住包牛扒，右手拎住包雞翼...仲有包牛油...彈下彈下咁彈過黎。
『嘩～上山登膠食牛扒雞翼？咁豐富丫？』我不禁要恥笑一下阿月～
有幾多人上山登膠，會食得咁豐富架？
求求其其公仔麵加條腸就算架啦～
「上山登膠識得食梗係食牛扒架啦～唔識野～」阿月得得戚戚咁望一望我。
『咁有無紅酒添丫？』有牛扒又點少得紅酒丫？
「丫～你提醒左我添～」阿月放低左D牛扒雞翼牛油之後，又彈下彈下彈返去個帳篷裏面...
唔係真係有紅酒丫化？我吹下架咋喎...
望住阿月既身影，喺個帳篷裏面搵下搵下...又摷下摷下咁...
過左無幾耐...
「登登登登～紅酒就無喇～82年利賓納就有兩支～」阿月左手一支，右手又一支膠樽裝利賓納，彈下彈下咁彈過黎～
『82年...會唔會死人架～』我拎一拎過阿月手中支利賓納...
「痴線既～人地D 82年Lafite咪又係用提子釀成～一樣架姐～」阿月一扭開個蓋，咕碌咕碌咁飲。
我偷偷望一望個日期...車～八咩二姐～咪又係寫住2015年先過期～
「做咩丫？你唔係真係信我會俾支82年利賓納你飲丫化？」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係丫～你講我就信架喇～』你有乜做唔出先得架...
「花哈哈～你係唔係真係咁天真？咁易俾人呃丫？」阿月擰一擰頭…
我呢D唔係叫做天真...更唔係容易俾人呃...
我只係容易俾你呃姐...
我都唔明點解，我對你好似總係言聽計從咁既樣...
只要係出自阿月口，我就差唔多可以話信到十足十...
就算明知有可能係講笑...講大話...除口噏下...我都會放喺心裏面...
我...根本就係阿月手中既布娃娃...
阿月鍾意點舞，我就跟住點跳...
「好～煮左塊牛扒先～我買左四塊牛扒丫～我諗住兩塊就咁煎到五成，另外兩塊切粒炒好唔好？」阿月放D牛油落個煎Pan道。
『你唔係乜都自把自為架咩？做咩要問我呢？』我冷眼望一望阿月。
「丫～俾個機會你發表下意見姐～咁寸嘴既？好丫～以後都唔問你野～我自把自為算數～」阿月拎出兩塊牛扒，放到煎Pan上。
呢個羅海月...
假如你會問我意見既話，我又唔介意花多D時間分析下，認認真真咁為你解答疑難丫～
只怕今次係最後一次姐...
“吱...吱...吱吱...”望住阿月又細心，又耐心咁煎牛扒...
好窩心呢...
好耐好耐都無見過，阿月煮野食既樣...
除左嗰次病，阿月日日上黎煲粥我俾食之外，就係我地發展地下情無幾耐，我上佢屋企做功課既時候...
每次上阿月屋企做功課加溫書，都會搞到唔記得時間...
到左夜晚，阿月都話要親自下餐，煮D好野俾我食～
阿月自細D烹任功夫已經非常了得～
佢話自細既我的志願就係要做個入得廚房，出得廳堂既事業型女強人喎～
真係唔知邊個可以咁好彩，娶到個Superwoman返屋企喇～
不過講返轉頭...其實當年我唔係搞到唔記得時間...
我係有心唔留意時間...
我想可以餐餐都食到，由阿月親手整既餸菜...
我正正就係想娶到眼前呢個Superwoman既凡人...
「好香丫～D牛油果然可以香遍全個山頭～唔知呢道會唔會有狼架呢？如果有既話，一定會俾D牛油香味引晒過黎～」阿月一邊煎牛扒，一邊大力索幾下。
『傻架咩～呢道係香港丫～點會無啦啦有狼出現架？』阿月真係...唔係唔知香港有幾貧乏嘛？
「車～野豬都有啦～」阿月係都要駁一駁～
「你咪係嗰隻波羅的海的一隻豬囉～」我指一指住阿月黎笑～
「我係豬既話，你咪係嗰隻狼囉～」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狼...月...
如果我係狼既話，我既嚎叫聲都係為左向遠在天邊既明月，傳達我對佢既思念...
「差唔多喇～差唔多喇～丫～等我拎埋D碟出黎先～幫我睇住個火～」阿月一起身，就彈下彈下咁彈去帳篷...
『哦...』望住阿月既背影，幾時都係一樣，總係覺得好難捉摸...
再望一望上天空，月亮已經出左黎...
滿月喎～今晚係初一定十五呢？
望住掛喺夜幕上既明月...唉...
有D乜野係見得到，但又觸不到？
明明我地可以好清楚咁，望到明月掛天際～但偏偏就係天際太遠，遠到遙不可及...
我只可以遠遠咁望住你，但又唔可以走近幾步，親近一下你...你叫我情何以堪呢...
「喂～我叫你幫我睇住我火，你就掛住擔天望地！」阿月谷起塊面，拎住兩隻不銹鋼碟由帳篷行返過黎...
『放心喎～我有睇住架喎～嗱你睇下～塊牛扒仲係咁靚仔～』我夾起塊牛扒，放到阿月隻不銹鋼碟上。
「唔好講到好似係你既功勞咁～兩塊扒都係我煎架～」阿月再遞起另一隻碟。
『知喇知喇～你最本事喇得未～』我再將另一塊牛扒，放到另一隻不銹鋼碟上後...
「放埋D雞翼落去先～一邊煎住D雞翼，一邊食牛扒～」阿月單手拎起包雞翼...
『等我幫你啦～』我又單手幫阿月...
我地兩個人，一人一隻手，夾手夾腳咁將D雞翼放到落個煎Pan道...
「搞掂～開餐～」阿月坐到埋我身邊，貼一貼實我...
俾阿月貼一貼實，我有少少唔習慣...
點解會咁架呢？
其實，我應該一直都好期待有呢一刻先係...
但點解當呢一刻終於發生之時，我總係好似無乜心理準備咁架呢...
「夜空真係好靚呢～」阿月叉起塊牛扒，一邊咬住塊扒喺嘴邊，一邊講...
望到咁樣食牛扒既阿月，我不禁笑左一笑…
「笑咩喎～」阿月仲係一邊咬下咬下塊扒，一邊射喱眼咁望住我黎問...
『無無～係囉...夜空真係好靚～』有明月相伴既夜空真係特別靚～
「再夜D～個天再黑D～滿天星光下既夜空就仲靚～」阿月繼續咬下咬下塊扒咁望住個夜空...
我望住咁樣食牛扒既阿月，真係忍唔住又笑左一笑…
阿月呢個樣真係太搞笑～
一個悽美動人既貴氣女子，就咁叉住塊牛扒咬下咬下...實在格格不入～
「喂…你笑夠未？」阿月擔住返牛扒，送左我一對冷眼...
『你真係好搞笑～』阿月仲要係講野講到一舊舊咁～真係好搞笑～
「我懶得理你～」阿月再次將視線放返去天際中...
“颼！”此時有一道猛風一吹！
「嘩！」阿月慘叫一聲，雙眼緊閉！
『做咩丫？』我望住仲緊緊咬住塊牛扒喺口裏面唔放既阿月...
「吹沙入眼...吹沙入眼...」阿月含糊不清既聲音，令我又想笑起上黎～
『哈哈～鬼叫你對眼咁鬼大對丫～梗係容易吹沙入眼啦～黎黎黎...等我幫你吹返D沙出黎...』我放低手上碟牛扒，扶一扶住阿月。
「我D眼睫毛都好長好密架囉好唔好？我一直都唔信就咁吹係可以吹返D沙出黎囉～」阿月仲係猛咁合埋雙眼...
『信我啦～你放開口中既牛扒先～你一放，塊扒就落返隻碟道架喇...』我仲係扶一扶住阿月，等佢個人定D...
阿月慢慢放開口中塊牛扒，放返落隻碟上面...
『嗱～你放鬆D...放鬆D個人～唔使咁緊張既～』我溫柔咁用兩隻手指撐開阿月隻大眼仔...
“呼...呼...”輕輕力吹一吹...
『好D未丫？』我問一問阿月。
「都唔係呢隻...」阿月冷冷回一句...
頂...唔係呢隻你又唔早D講...
我再溫柔咁用兩隻手指撐開阿月另一隻大眼仔...
“呼...呼...”再輕輕力吹一吹...
『好唔好D丫？』你唔會話俾我聽又唔係呢隻掛？
「嗯...嗯...」阿月眼定定咁望住我，點一點頭...
我望住眼前一雙大眼睛...
水汪汪既大眼睛...
眼裏充滿住...
為何你的眼裏，總帶著點點憂鬱？
為何你的笑裏，總帶著點點哀愁？
為何你總會令我擔心？
為何我總會替你難過？
為何我總會愛著你這個...悽美動人的波羅的海裏的一顆夜明珠...
「我望到...我望到你眼裏面既我...」阿月用上一對憂鬱既眼神同我講...
『眼珠會倒影出眼前既事物架嘛～』我合埋雙眼，與阿月再次保持一定既距離...
我唔想太接近阿月...
我唔敢太接近阿月...
因為...我喺阿月眼裏...見唔到自己...
不單止心裏...就連眼裏也沒有我...
我係清楚明白...我地之間既距離，唔單止係你總會走在我前面...
而係...我自己都唔敢走近...
因為我知道，我越係要走近，我就會越傷...
你就好似一件用各式各樣唔同既刀劍利器，製成既藝術品...
充滿殺傷力...
只要我稍有不慎...被你吸引...無意走近...我都會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D雞翼燶喇！要翻喇！要翻喇！」阿月一個轉身，彈下彈下咁彈返埋去爐邊...
阿月...我真係好想問你一句...究竟有邊一個，可以讓你放下身上既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