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港》-- 如果95%人類成為嗜血野獸，你如何生存？（網上試閱，實體書已於各大書店有售，感謝各位）: 第五十八章 星空下的愛與淚

我還以為她會很高興地接受，傻傻地說好。誰知，她的笑容逐漸褪色，黑亮的圓瞳在悸動，熱情在消退。


「你不喜歡我嗎？」


我心慌，擔心我是否會錯意。


她側過頭，不再望著我，半頃沒有對話。然後，她望向窗外的星空，安靜而略帶落寞。




「那個男人……對我做了甚麼？」


她知道襲擊者是一個男人。


我更慌。




一個簡單的問題，一個艱難的答案。我遲疑了半刻，決定隱瞞事實，說出善意的謊言。


「他躲在這裡，斷糧，想要糧食……很肚餓……呃……然後，我們給了少許的乾糧，把他打發走了……」


「是真的嗎？」




璇璇還是沒有看著我。


男人慘死的回憶，讓我心虛。


「為何有此一問……？」


「軒，你這種男人……如果不是有甚麼發生，不會有這樣的改變……你不是會突然主動的類型……」


「我……我見到你昏迷不醒的樣子，很擔心你會就此一睡不醒！在那刻，我心裡很痛，覺得不能失去你！我是認真的！」




我不懂說謊，只能用真實的心底話來加強說服力。


「真的嗎？」


璇璇和我的視線相接。靈魂之窗，恰如玻利維亞的天堂之鏡，每一顆淚珠也倒映著我的緊張模樣。


「真的，我是認真向你表白。」


她緊抱我。




我感受到她的激動，感覺到她的恐懼。可能，她知道事實的全部。也可能，她相信我的真意。


「軒……」


我們再度熱吻。


她輕咬我的舌尖，要令我記住這刻的感覺，也令身體的細胞在燃燒。長吻過後，我們鼻貼鼻，心貼心，用指尖感受對方的輪廓。


她伸手把旁邊的電筒關上，房裡頓時變得昏暗。




「軒，向我證明……你已有心理準備……接受我的一切……」


她慢慢解開衣服的鈕扣，再引領我去解開她的所有防衛。她的全身都是雪白，細嫩無比。酥胸上長了兩粒紅色的小櫻桃，是那麼的嬌小可愛，櫻桃粒的周圍是一層粉紅色。


悲哀的目光，在進逼我的靈魂。


「我不是一個好的女人……有許多荒唐的經歷，也有過不少的男人……你接受得到嗎？你能接受有很多男人曾經進入我的身體嗎？」


我想起男人的強暴，心裡一陣痛楚。




在告白前，我早已有覺悟。喜歡一個人，要喜歡她的全部。


「我能接受。」


她傻傻地笑了。


「傻軒。」


她一邊吻著我，一邊脫去我的上衣，緩緩解下我的褲頭帶。


放盪的行為，無損靈魂的純潔。


「璇璇……」


我把她輕輕抱住，吻著她的香唇，吸吮她的甘甜......


「喔...... 唔...... 」


長久的吻，使她幾乎透不過氣來，發出唔唔的聲音。肌膚的熱度，也使我們的動作變得激烈。她坐在我的身上，輕吻我的耳珠，輕吻我的臉頰，輕吻我的頸項，輕吻我的胸膛。


她的表達方式，簡單直接。


我也在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恣意的撫摸，回吻她的每一吋肌膚。她對於我的調情，很受落，很享受。


「躺下來……」


她聽到我的耳語，睡在枕頭上，閉上眼睛，竟然有點少女的羞澀。


那次，是我製造的星辰。今夜，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星空。我猶疑了一秒，第一次去輕舔女人的花蕾。


我要讓她信服我的決意。


「噢！」


她發出一聲嬌喘。


「軒……不要！骯髒！」


她激動地抱著我，不願我繼續去舔，也不願繼續躺下。她痛哭，淚水滴在我的肩上。


「璇璇？」


「軒，你做得太多了！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嗚嗚……」


她哭成淚人。我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給予她溫柔的擁抱。忽然，我覺得額頭被她親了一下，抬起頭，見到她的眼睛迷迷矇矇的，看得我整個人都暖烘烘。


「我不能再離開你。」


淚水抹在我的皮膚上，不是冰冷，而是溫熱。


我開始吻她脖子，她開始扭動，呼吸也變得大聲起來。 我輕輕地咬她的肩膀，她卻伸手把我的頭重重地按著。


「我的身體……要好好刻上你的烙印……」


我大力咬下去。她扭動得更厲害，手指緊緊抓著我的頭髮。


她一邊抽泣，一邊把我輕輕推在床上。靈巧的舌尖，挑起房間的春意。胯下的刺激，令我全身流動著情欲的電流，整個人都麻麻軟軟的。


最後，她坐起來，雙腿扣著我的腰間，伸手抹走眼淚，傻笑。


「能夠認識你，太好了……軒。」


我們，逐漸連成一體。


她咬著嘴唇，上下搖晃，奏起動人的喘息。我配合她的速度，適當地挺動腰枝，再輕吻她的胸脯，希望她得到最好的一夜。


扭動的節奏，越見急促。


單人床的支架，發出令人興奮的軋軋聲。


我捧著她的下巴，深深地熱吻。她吐出我的舌尖，開始壓抑不了自己的嬌喘，指甲陷進我的背部，讓我體驗到愉悅的痛楚。


「軒……愛……軒……」


她胡言亂語，伏在我的身上，微微休息。我輕輕把她放下來，讓她感受床鋪的舒適，開始屬於我的節奏。


身體裡的烈火，像要把我的所有神智燒成混沌。


我抱著她，她抱著我，一同大聲地演唱只屬於我們的歌詞。無論是上身還是下身，璇璇也在和我靈欲相合，攝取我的熱情。


濃濃的吸啜感，令我和她到達情欲的深海，又如同一對比翼鳥，悠然在星空飛翔，把這數十小時的恐怖，拋到九宵雲外。


我已到極限，璇璇卻緊緊扣著我的腰肢，不讓我拔出來。


「璇……」


情欲的爆發，泛起一重又一重的波浪。我在璇璇的身體裡抽搐，把所有的痛苦都逐出體外。我們深情地互抱，熱吻，聞著對方的氣味，聆聽情人的輕喘，享受最後的餘韻。


「軒，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嗯。」


最後，她輕輕把頭顱放在我的胸膛，一同赤裸地在床上休息。我們相擁而睡，睡了很久很久。


本來，我擔心對璇璇的愛，是那種由憐生愛。原來，自遇見她的那一起，我對她的好感已經不斷累積。每一次的抉擇，她的價值觀與我是絕對的同步。


我找到一個真正靈慾相合的女人……卻竟然是一個孩子氣，膽小，有點港女，又不太懂照顧自己的女人。璇璇不是我的理想類型。但是，她是我一生中遇過的本性最善良的女人。


我們一直依戀對方的體溫，不願離開，不敢回到那個可怕的世界。


「我愛你，阿軒。」


「我愛你，璇璇。」


我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真誠真意地對另一個女人說出我的愛意。在今日之前，我是怎樣也估計不到的。


她被我逗得很樂，又再傻笑，捏著我的臉頰，和我打打鬧鬧。


「軒，這一夜的星空也很美。」


璇璇望著外面的天空，每一顆星星也很閃耀，誰會想到數十小時前曾下過大雨。可能，那場大雨是為首領而下的。


想起首領，不期然嘆了口氣。


「軒？」


「沒甚麼……我擔心小雨的心理狀態……」


「你竟然在我的面前，想著另一個女人？」


璇璇佯怒，坐起來。她不是小器的女人，所以我再次壓住她，輕咬粉紅的乳尖，讓她又嘻嘻傻笑。


「別咬……別咬了！其實……我也擔心……首領死了後，她變得冷漠。或者，時間是最好的靈藥。」


「嗯，希望吧。」


最後，她替我穿回衣服，我為她整理衣裳。我們拖著手，離開這一個房間。


房間外，只剩下一個睡袋，不見朱古力。


「朱古力呢？你不是說他一直待在門外？」


我開始緊張。


「拿我的反曲弓來！」


璇璇再次回到房間。此時，我輕敲小雨的鐵門，發現沒有回應，便立刻打開它。監房內，沒有小雨的跡影，只有亂烘烘的床鋪，還有數個空瓶。


我一看，是那支在屯門市廣場拿來的威士忌。它已被喝清光。


空瓶的旁邊，是一灘灘的嘔吐物。


「軒！這是……！」


璇璇挽著反曲弓，愕然地看著房間的狼藉情形。


「小雨！！」


我著急拔出碳素箭，打開這一層的每一道鐵門，也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


我越來越心慌，和璇璇分頭去不同的樓層，逐一搜尋所有的房間。令我驚訝的是，那具男人的屍體不見了。


「難道……他還沒死？」


慌張之下，我朝著最壞的方向想去。


璇璇的身影在黑暗的頂層走廊出現。我立刻關上鐵門，不讓她看見房間裡的血跡。


「有一道小門打開了……那邊……」


她也顯得很著急，氣也喘了。


我感激地深吻了她一口，一同走到那道小門的前面。我拉開鐵門，發現是一道向上的樓梯。我把碳素箭搭上弓弦，小心翼翼地踏上梯級。


樓梯的盡頭，是另一道鐵門。


我把它輕輕打開。原來，這裡是天台。


「軒……他們在那裡……」


我也看見了他們。


天台的中央，是數個張開的睡袋。朱古力躺在睡袋上，睡得很熟。我們慢慢走過去，見到小雨坐著，仰視星空，雙眸入神，也呈現酒醉後的紅潤。


這時候的小雨，很安詳，很平和，沒有一點的戾氣，只有酒氣。她的旁邊，還有一個打火機和一堆灰燼。。


小雨發現我們，目無表情。我們很心慌，因為大家都知道小雨是喜歡我的。果然，我們坐在她的身邊時，她醉醺醺地說。


「恭喜你們。」


我心裡一緊。


「我聽見你們在做愛。」


璇璇臉色一紅，躲在我的懷裡。我的心臟澎然一跳。我們太投入了嗎？控制不了聲音嗎？


「阿軒，不要慌張。我早已知道你不愛我。家裡的那一夜，你和哥哥的對話，我全都聽見。我沒事，只是有少許……心傷……所以，你要好好對待璇姐。」


「甚麼？」


我震驚地低叫。那時候，小雨竟然是裝睡！


此時，我察覺到小雨的淚痕。奇怪的是，朱古力也是這樣。她的雙腳縮起，像要保護自己。遺憾的是，我不能過份接近她，因為我已有璇璇。


「小雨……你會真心祝福我們嗎？」


璇璇握著小雨的手，她下意識地一縮，然後再沒有拒絕。


「我真心祝福你們。」


我仔細地觀察小雨，她很平淡，但很自然，不像說謊。最令我費解的是，她早上的戾氣完全消失，彷彿回到首領未死的時候。


「那些灰燼是……」


「朱古力的日記。」


「為何……」


「這是我和他的秘密。」


小雨望著朱古力，微笑。這不是虛偽的假笑，很真誠。


「朱古力讓我想通了許多。這個傻瓜，還說要和我一醉解千愁……酒量這麼差。還有，我們半醉時，去了清理房間，心裡舒坦了不少。」


我明白她的暗示。璇璇卻傻頭傻腦地搭話。


「還有許多嘔吐物啊……」


朱古力到底做了甚麼，令小雨願意去面對自己的內心，又願意去面對這一個可怕的罪孽。


我很好奇，但不敢多問。


小雨伸一伸懶腰，靜靜地躺在朱古力的旁邊，繼續仰望穹蒼。原來，我和璇璇睡了很多小時，已是凌晨五時多。


晨曦，再次降臨大地。


一個奇妙的夜晚，改變了我們之間的氣氛。雖然，我不知道背後的原因，但對於這個結果，我實在很高興。


「不過，我還是會繼續訓練。」


小雨幽幽地說。


「迴避邪惡，只會令我們無法保護心愛的人和物。軒，不是嗎？」


我望著璇璇，又望著小雨，最後望著朱古力。其實，我想保護他們的每一個。還是那一句，一個也不能少。


首領，你會保佑我嗎？


「小雨，別說掃興的事情！看！晨光的第一線啊！」


璇璇傻傻地想走近天台的欄邊，卻被我拉住。外面的暴徒，還在虎視耽耽。我和小雨相視而笑，真誠地微笑。


這一次，我們終於可以安逸地欣賞晨光初現的美好。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