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九十三話：《崩潰》
說起四人幫, 那個依亭還有雪彤到底還生存著麼? 她倆出來了沒?
四人幫裡面...有個懂控冰, 這樣的能力也相當厲害。
「咁呢三個鐘頭, 你地就係呢到? 冇其他特別? 」我再次問著。
「都算係既...」煜仔說著。
說來也是, 主持人又沒有限時, 只是要求我們一定要死剩四十人才結束這場混帳遊戲。假如他不發任務, 我們還是可以跟他鬥得天荒地老。
妖, 忘記了...糧水問題...
「如果我地真係要同佢地鬥長命? 咁我地食咩? 」不說還好, 原來我已接近一天沒吃過東西。
「小食部係有存貨...但係都唔捱得幾耐, 班中六用沙推晒啲野食出黎, 由佢地中央統籌分配, 所以我地都食咗啲三文治...」家希解釋了我的疑問。
可是, 長此下去並不是辦法, 最壞打算是兵糧寸斷底下, 我們揭竿起義, 而中六生則血腥鎮壓, 還是跟我們大打一場。
「東翼班中五點樣? 」芠芯問著。
「一樣係冇動靜, 嗰邊成個死城咁。」家希答著。
「你地有人探過路? 」我問。
「咁又唔係, 我意思係嗰邊水盡鵝飛, 遠距望唔覺有人。」家希回應。
「其他年級既人係咪到? 」我想到阿宏臨終前的遺願, 要照顧好阿宛。
「看似唔係, 咁樣太削班中六權啦。」家希答我。
他們兩邊真的弄得像國家跟自治區沒兩樣, 這樣的局勢怎麼很像一些寫照? 不理了, 顧清這三小時的明細為首要。
「其實我地...都幾肚餓...」敖欣一臉無助地看著我跟芠芯。
「你地點樣攞野食? 」我問著。
「叫中六過黎, 佢地會mark低名, 之後會再分。」這次輪到煜仔答著我。
「點叫? 」我問。
「要叫四人幫, 佢地會叫。」煜仔回答。
四人幫即是3W, 而3W是在上一層。
我審視著3B的課室, 除了那些我懂他們名字的人以外, 還有零星數個男女安坐在課室的不同角落。
再看看地上一些紫黑色的液體, 應該是他們課室在中毒死人後的產物。
「我上去搵, 始終同級。」列沚滔說著。
果然是一個吃貨。
中六不愧是中六, 這麼快就懂用智商壓著我們這群暴民。他們意會到再這樣殘殺下去, 數量少的他們一定不能以寡敵眾, 故此這樣先發制人。
果然是高年級學生, 可是這種秩序只要遇到一個情況就會不攻自破。
那就是我們收到新任務, 儘管這裡應該沒有人希望收到。
如是者, 列沚滔便衝了出課室。
「我地係3R等你。」家希跟煜仔也這樣說著。
然後, 他們這班男生也就徐徐離開了3B課室。
在課室裡, 也只是一片和諧輕鬆的氣氛, 跟剛才在教員室地帶成了一個很強烈的對比, 也害得我相當不習慣。
在剛才, 時刻要保持戒心, 防備 ; 在這裡則彷彿不用, 只需安於逸樂, 以逸待勞就可以。
「衛主席同Martin...點解佢地仲未黎既? 」芠芯坐在位子上, 擔心地看著我。
我看著景希和敖欣, 他們同樣都是掛著憂心的模樣。
日落西山。
我從窗外看著黃昏的景色, 用著一個另類的心情「觀賞」著彌敦道的景色。
途人如鯽, 大廈林立, 建築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原來外面的環境, 也都是跟平常沒兩樣。香港人也是隨著自己的步調, 重複做著每天應當的活兒。
不知道在彼方的家人, 還有親弟, 現在怎麼樣? 他們會奇怪我到了六時許還沒放學回家嗎? 他們會打電話給我嗎?
「師姐, 唔洗望啦, 開唔到窗。」有名男生, 冷冷跟我說著。
「諗緊野啫。」我向他點了點頭。
看著夕陽, 一個很適合讓人沉澱冷靜的時刻。可能, 我在一小時, 或是半小時, 甚至下分鐘, 就會因為不知道甚麼原因而死去。
「要努力生存落去。」我看著天空, 想起浚燊, 令雪, 阿宏, 朗晴, 江強, 阿Nick...
怎麼會有那麼多熟識的人, 一個一個地離去啊?
「方包。」忽然, 芠芯在我旁邊, 輕輕地為我遞上一張紙巾。
「唔該。」我微笑地接過後, 她也是靜靜地坐回座位, 像也是默想般。
本來, 應是到我們白髮滄桑, 滿臉皺紋才會遇到, 面對的事, 怎麼要把他濃縮到不消一天就要我們體驗, 接受?
我任由淚水, 掉落在窗台之上。
「方包, 收好把刀。」我聽見江強在吩咐著我。
「國史學會, 靠晒你地呢班後輩。」腳毛在囑咐著我們, 而云佬則在他旁邊欣慰地笑著。
「我地會冇事既。」靳呈在說著。
「保重。」Yetta用著擔心的眼神, 看著我。
夠了, 一切都夠了! 為何...為何本來一切美好的事...
「啊? 」我感受到我的背, 被一些東西碰上。
「芠芯? 」只見芠芯跟我一樣, 熱淚盈眶。
「我知道大家都好難受...但係我地點都要振作...」芠芯哽咽說道。
「嗚...」我已經沒法思考, 一頭栽到芠芯的背上。
痛哭著。
「仲有Iris...龍少佢地...而家都未返出黎...」我含著眼淚, 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在唸甚麼。
在這一刻, 我只知道我心很痛, 彷如被刀割的痛。
我很惦記外面的世界, 很掛念在外面的家人, 還有已經先走一步的同學, 朋友。
「好喇, 要喊既都喊夠喇。」忽然, 我聽到在大門外向傳來一把頗有威勢的女生聲音。
我跟芠芯也下意識地瞥向大門那邊。
是那個四人幫的Myra, 還有Vinci , 可那種感覺...並不是從她兩個透散出來。
在前頭, 還有個女生, 那股使人發寒的氣息, 就是從她那處散發出來, 跟我剛剛進入北翼時的感覺沒異。
她很生面目, 之前也沒見她跟隨四人幫, 或是依亭到處打拼。
「野食係呢到。」她冷冷地把一箱食物放到課室前方的桌子。
「小食部有咁多野食咩? 」敖欣問著。
「係。」她淡然說著, 眼神比Martin那個還銳利, 還流露著使人錐心的感覺, 很冷酷, 使人沒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