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九話：《四人幫》
後方的那排女生, 我已經可以清楚斷定, 是四人幫沒錯。
還有跟灣海惠手繫手的男生!
我怒視著後方那群人。
同樣, 她們也盯著我。
「方包, 洗唔洗支援? 」阿Nick領著數個男生, 從門外進來說道。
有救兵。
「後面嗰位灣小姐, 我要將佢拿下。」我用著慣常頤指氣使的態度, 跟那數名男生, 道。
只餘下不到二分鐘!
時間回到較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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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忽然, 在旁的教職員飯堂, 大門給猛地打開。
數十個帶著長刀短刀的男生, 向著Martin, 衛主席方向砍去。
「蠢咗。」Martin巧妙地避開了眼前人的攻擊。
在他們腦海, 現在只存在一個字
—逃!
「我唔想未知道真相之前死! 」Martin迅捷地從人群之中的縫隙, 左穿右過。
「海洋, 你個名真特別。」Martin自語著, 並快速地滾動著眼球, 希望掃視到自己所需的目標。
「Martin佢...」混亂之中, 芠芯抓著衛主席的手, 驚慌說道。
「唔好講咁多野住, 時間無多, 你要殺既係邊個! 」衛主席極為焦躁, 問著。
「叫...叫伍哲宜, 女仔黎...」芠芯支吾答道。
衛主席知道, 自己只要殺掉一個屬於3B的人, 就已經足夠。
而他, 亦知道, 那個名為伍哲宜的女生, 長成怎樣。
「惟有用犧牲最少既人, 救最多既人。」衛主席冒著汗, 牽著芠芯, 隨著人流進入了北翼。
時間再次回轉,
「你地就係四人幫? 」我冷然問著。
只見對面的人沒有回應。
有一個散發著陣陣文學氣息的女生, 倏然站起身子, 走到課室的混戰區域。
「我見到我要既人喇, 你地自己執生。」她用著自信的語氣, 說道。
兩分鐘!
兩方的人, 皆不宜久等。
我只想生存。
沒有為任何人, 沒有為任何事, 自己的生命, 為自己交代就夠了。
「我幫你拖住佢條仔, 你快啲上呀! 」阿Nick說罷, 就兩個箭步, 舞著手上武器, 趨向四人幫。
同樣, 隨後的幾名男丁, 亦緊接攻上。
「我唔會畀你亂黎! 」只見海惠男友, 接住了阿Nick的一記, 並試圖踢他下盤位置。
來到這裡, 忽然有個問題有我腦海浮現。
阿Nick他們完成任務了嗎?
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幫朋友?
「呀!!!!!!!!」在課室一旁, 傳來一陣嘶心裂肺的慘叫聲。
「贊! 」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跟我同班的恩贊被中三的人抓起, 以恩贊弱小的身形, 抓起他絕對不是難事。
「依亭。」相信是名為Vinci的女生, 給她遞上了一把刀。
「咁樣...唔太好掛...」另外一名應該是叫Myra的女生, 說著這句。
「關唔關你事? 企埋一邊! 」依亭怒視著Myra。
此情此景, 讓我聯想起, 僕人與女王。
「嗞..噗...」隨著兩下清爽的聲音, 恩贊身體已經穿了兩個破洞。
這個依亭, 狠狠地對準恩贊的心臟位置, 並將刀刃由背面穿出。
恩贊剎那迸裂出來的血液, 胡亂地跑進這個大千世界。
「最後一分鐘, 好險。」依亭冷冷地看著前方的那具, 相信已變成屍體的人, 說道。
「殺人, 係我最討厭既事。」她莫名奇妙地, 補上這一句。
節儉點吧好不?
「快啲呀方包! 」阿Nick在前方的呼叫, 成功喚醒了我分心的魂魄。
「黎! 」我意識到, 四人幫的戰力, 都集中在替依亭護航的那方, 當然我方男生亦然。
大好機會。
最後三十秒!
「唔好...我求吓你唔好...」她男友死命地跟Nick糾纏著, 並苦苦哀求。
這樣的情況, 相信是她男友捱不了多久吧。
始終要比力氣, 中三始終較中四的遜。
我打量著在我眼前的女生, 雙眶已哭得通紅。
她兩手空空, 口袋裡沒鼓脹, 看似沒有武器在身。
她有著高佻的身形, 散發出貴氣的氣息。
看樣子, 平常應該是沉默寡言的那種女生。
有點不捨得下手...
「快啦方包! 我頂唔到好耐。」阿Nick把她男友按在儲物櫃與牆壁之間的轉角位。
「Ivan, 你只係要求其殺死4W其中一個人就得啦, 你唔洗理我, 你快啲走! 」海惠霎然冒出這樣的一句。
原來她男友叫Ivan。
4W, 較3W的人少?
我印象中, 政府當年是逐年逐年收生額。
我記起了, 我們級離校的人是比較多, 還有WR班的人明顯會較少, 因為校方希望能有更多同學能讀到三個選修科, 即是入讀GB班。
那就糟糕...
「快呀方包...」阿Nick的聲線漸趨不穩, 顯然快要撐不住。
「對唔住...」我把刀架在海惠的頸上。
一念之間!
「嚓...」一行利光, 從下方劃向上方處。
我的視野, 被矇了少許。
血液濺中了我的眼球, 還有, 我隱約能夠嗅到血腥味。
我伸著舌, 嚐嚐濺在我嘴旁的血點。
—同樣也是腥的。
只見她面容扭曲, 痛苦地按在我割在她頸上的傷口。
「Nick, 俾佢地團聚一吓, 看實佢就可以。」我半抿著嘴, 跟Nick說著。
不知為何,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殺人的感覺, 真的很痛苦。
「殺人, 係我最討厭既事。」腦裡忽然想起那個依亭剛才說的話。
現在, 我明了。
「方包, 我收起晒佢啲武器, 應該冇事, 我去幫嗰邊手先。」只見Nick逕自地翻過數張桌子, 迅速加入混戰區域。
只剩下數十秒, 還能有甚麼逆轉?
我剛才, 是刻意劏開她頸上的頸闊脈, 讓她大量失血, 失去戰鬥能力。
這並不代表我想放過她, 我只是待這兩小無猜有說遺言的機會。
是人性嗎? 我不知道。
順帶一提, 這個小知識是我看過那本封鎖維園年宵, 學回來的。
希望管用罷。
「Ivan...我唔得喇...」海惠用著顫得非常厲害的手, 輕撫著她男友的面龐。
「唔會...你點都唔可以死...你走咗咁我點?」堂堂一個大男人, 為了愛情也終需流下男兒淚。
心裡, 有些戚戚然。
「你...殺咗人未...」海惠費力地吐出一字一句。
「我...做唔到...我地, 係黃泉路相見。」Ivan把海惠擁入懷內。
我輕輕搓搓鼻子, 嘗試操控那不聽命的淚腺。
我只是為了自己。
我只想生存。
還有, 順道揪出學校到底發生何事。
一切來得真實, 亦不尋常。
「Ivan? 」我低頭看著俯伏在海惠旁的Ivan。
他沒有理會我, 只顧專心擁著海惠。
細心察看, 他倆嘴碰著嘴, 原來是正在吻。
最後五秒。
「打擾你地。」我說。
「鎯鏘~」我從背後, 刺向了海惠背部。
補了這一刀。
「希望冇傷到呢位男朋友仔, 唔阻你地。」我難掩心中的悲痛, 支吾說道。
頭一趟殺人的感覺, 很糟, 很討厭。
我逕自跑出了課室, 後方發生何事都與我無干, 我跑到「哨站」位置, 希望呼吸一下屬於人類吸的空氣。
還是充滿腥味。
秒針, 指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