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偶像事件簿》──城市少女: (五)
美夏的新CD宣傳和握手簽名會非常成功,尤其是一開始的小型演唱會,觀眾都非常熱情,美夏也唱得很動聽。之後的簽名會也非常成功,雖然只有頭二十人才可以和美夏握手,但也無損貝蒂的興致。至於小蝶的姐姐,她由於排在前列,所有可以和美夏握手,只見她笑得非常燦爛,看來是個狂熱的粉絲。
正要離開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再之出現,同時紗希也留意到胸前傳來一點點溫暖,悄悄拉開衣服,看到那樹葉形的吊飾正微微發光,不禁回頭一看。
「怎麼了?」貝蒂問,她轉身望著自己,眼中留露出真摰的關心。紗希搖了搖頭,笑說:
「不,沒什麼。」
走了兩步,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總覺得有些什麼讓自己如此掛心。最後,紗希還是戰勝不了好奇心,對貝蒂說:
「抱歉,貝蒂,我剛剛想起有點事。」紗希雙手合什,舉高到眼前,「晚點再找妳。」
「啊?啊,好啊。」事出突然,貝蒂好像變成呆頭鵝一樣,不懂回應。
「抱歉。」紗希邊說邊跑,向著商場內跑去。
順著感覺,來到一處人煙比較稀少的地方,兩邊的商店已有一些空了出來。紗希四下張望,感覺上應該是這裡附近,但卻不知道在哪處。把吊飾從衣服內拿出來,吊飾中間寶石的光芒比之前的強烈了一點點。拿著吊飾走動,紗希發現一個事實:寶石的光芒會隨著移動而加強或減弱,由於改變微小,所以不易察覺;另一個事實是,兩間商店之間的門是光芒最強烈的地方。紗希抬頭,上面寫著洗手間。
推開門,進入商場的小巷,轉左,來到男女洗手間前,後面是商場的後樓梯,紗希看一看,從吊飾處確認,應該是女洗手間內。因為這邊沒太多人來,感覺上好像有點陰森,燈光也顯得陰暗。
該不會有鬼吧?紗希想起約翰,昨天在中央車站碰到的鬼魂,不知道有沒有找到他的戀人呢?小玉現在又怎樣?那時候紗希就覺得小玉有點怪,背著大背包,從遠處坐火車前來S市,詢問時態度有點和曖昧……只是,這些事實代表著什麼呢?紗希暫時想不透。
悄悄推開門,輕手輕腳走進女洗手間,內裡只有被裡面的一格廁格的門是關著。紗希正要走近,突然一陣閃光從廁格內發出,光強得紗希只能以手遮面,閃光一瞬即逝,然後廁格的門打開。
走出來的是一個少女,和紗希差不多大,一頭深棕色的頭髮,黑色眼珠,五官分明,個子比紗希高,皮膚也比較白,怎樣看也算是個美人,或美少女。少女被突然出現的紗希嚇倒,手一鬆,手中的長棒跌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叮』一聲,把紗希的視線吸引過去,那是一支像是指揮棒的東西,大約一個手臂長,樣式有點眼熟……
少女突然動了起來,想從紗希身邊奪門而出,紗希反射性的伸手去攔,結果兩人同時滾倒地上。紗希雖然被壓在下面,卻還是不經意的抱著她的腰部。少女非常用力的掙扎,卻還是掙不脫來。但,紗希也不好過,因為對方的力很大。突然,紗希想起在哪裡見過那支指揮棒,或類似的東西了……
「妳……妳是那間魔女學校的學生吧。」紗希一問,對方立即停下來,整個人僵硬成石頭一般,直到紗希鬆開雙手,她還是維持同一姿勢。
「別擔心,我也是。」紗希明白少女為什麼會有這樣反應,便說。少女聽後才鬆一口氣,站起來,目光盯著紗希的胸口。紗希低頭一望,只見吊飾正垂在胸前,大概是剛剛掙扎時從衣服內掉出來。紗希轉身拾起魔法棒還給少女。
「謝謝。」少女道謝,她的聲音很清澈,非常好聽。由於記得隨魔法棒一起送來的文件上有說過,被人知道會失去魔法,所以少女連忙仔細檢查魔法棒,但看不出什麼異狀,略為鬆一口氣。然後慌張地四下張望,確定沒其他人後便再次走進廁格內,關上門。不一會再次出現閃光,當門再次打開時,走出來的竟然是美夏。
也難怪美夏會這麼神秘了,紗希一邊目瞪口呆的望著,一邊飛快地想。見對方盯著自己,紗希也拿出魔法棒,走進其中一間廁格。
嚴格來說,這是第二次變身成為大人,所以紗希還不是很習慣,當她和少女面對面時,兩人忍不住一起大笑。少女捉著紗希左看右看,確認一番後,兩人便解除變身,互相介紹。少女名叫瑪莉娜,住在城西區,她和紗希一樣,都是看到那個魔女的遙距函授課程,當時她想也沒想就報名了。
「真好啊,沒想到竟然還有別人在。」離開洗手間後,兩人向電車站走過去,途中,瑪莉娜說。
「嗯,我也沒想到。」紗希笑說,然後她又突然想到一個事實,「所以那個美夏是妳變成的?怎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那天才是我第二次變身,原本是想上街玩,突然就被人抓去唱歌,又突然變成偶像,真糟糕。」
「但妳很受歡迎吧,受歡迎不好嗎?」
「我也不知道……」瑪莉娜皺起眉頭,「我也只是喜歡唱歌而已。」
瑪莉娜說話時,流露出一點點疲倦的神色。這個事實令紗希覺得,當偶像好像很不輕鬆。
*
「抱歉貝蒂,」紗希和瑪莉娜分手後,便打電話給貝蒂。
「真是的!怎樣這樣就跑走了。」貝蒂生氣說。
「抱歉那。」
「這,妳現在在那裡?」
紗希回答在電車站後,貝蒂便要紗希到她家一趟。
貝蒂的家和紗希家位於同一區,放學時兩人有一半時間同路,一直走到雪糕店門前才分別,一個直走,一個轉左,所以兩人時常在那裡買雪榚吃。
貝蒂家是住在大型私人屋苑,每棟大廈都有警衛嚴格看管,杜絕一切可疑人物;而每個進入的人都要登記、通報一番後才可以走進大堂。花了足足十多分鐘,紗希才走進電梯。
電梯在二十九樓打開門,在紗希眼前就只有兩扇門,每扇門前都兩華麗的裝飾如石獅子、落地鏡子等等。門後,是一間接近一千平方呎的大型住宅單位,有三個房間,主人房有獨立浴室,而且還可以明確分開客廳和飯廳的高級住宅。
紗希走到貝蒂家的大門前,還未敲門,門就已經打開。貝蒂鼓著臉頰站在門後。
「真慢,我可等到頸也長了。」貝蒂說,然後轉頭對廚房的傭人說:「南妮,幫我拿兩杯汽水到房間。」
「是是是,不好意思。」紗希笑著向貝蒂道歉,然後再向南妮微微點頭,說聲打擾了才進門脫鞋。
「來來來,看看這個。」貝蒂手中拿著一隻DVD,揚了一揚,然後要紗希來到電腦前。把DVD放進電腦後,便開始播放。
畫面所見,一隊樂隊在演奏著強勁的音樂,不一會開始出現一人聲唱歌,也沒怎麼留意,舞台突然出現一個少女,少女有著很明顯的3D模型的樣子,動作也有點生硬,只見她開始擺動,嘴巴也沒閒的動著,仔細看甚至會發現嘴巴的移動是跟著歌詞的。不久,一曲完結,台下立即報以熱烈的掌聲。記起之前貝蒂說過要紗希看看虛擬偶像的演唱會,大概就是這個吧,但,有什麼特別?
紗希轉頭去望著貝蒂,只見她一臉『怎樣?很捧吧!』的表情看著紗希。見紗希沒太大反應,貝蒂也只有攤開雙手,搖了搖頭,臉上改為『妳沒救了』的表情。
「星期五的演唱會,大概就是這樣子了,不過不是在體育館內,而是在家中、或是用手機或平板電腦,那就什麼地方都可以看到。所以那天晚上,妳們來我家一起看。」
「如果我在家裡用妳登記了的戶口登入,而妳又同時登入,那會怎樣?」
「應該不行吧……」貝蒂手指貼著下巴想,「應該是有保護,只能讓一個人使用。」
「嗯。」紗希明白,接著又問:「要找小蝶嗎?」
「她會有興趣嗎?」
「不知道,可以問問看。」
回到家裡,把虛擬偶像薄荷的演唱會這件事告訴媽咪,怎料她也非常興奮,還說自己沒法看很可惜……我真的這麼落伍嗎?紗希想。有時候,貝蒂或阿月她們會說她有點宅,紗希是不太理解這個字的意思,但據網上找的資料了解,其實她也不算太像;至少她不會只喜歡動漫電玩人物之類二次元世界的嗜好,雖然她還會看卡通。
唯一要說的,可能是外表像吧:一頭沒什麼打理的黑色短髮、眼鏡、纖細瘦弱而沒什麼運動的身軀,偏偏要不合時而的背著背包,而不是用近來流行的單肩大袋。紗希邊看著媽咪興奮地在屋內四處走來走去時想著。然後,紗希又想起瑪莉娜和美夏,也想到變身後的自己,女人味嗎?這是紗希以前想也沒想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