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純愛故事》: XXXI. LIFE IS GONNA BE TOUGH

自從舞會回來後，小和的腦中充斥住一堆想對梵卓問的問題，想對他說的話。小和沒有一刻鐘沒有在想關於那天的事情，當她閉目回想，古堡的一磚一木，梵卓的一怒一笑，全部都能清晰地再現眼前。當她想到在禁忌之森陷入危機之際，梵卓保護她的那個背影，那個臂彎時，被他觸碰到的部位都會發熱，身體裏有一股熱流在亂竄，使得小和全身癢癢的。
這到底是什麼？
已經是晚上十時，不過因為萬聖誕的關係，使得人們的生活日夜顛倒，十時才不過是一天的開始。
小和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欣賞著萬聖誕第三個晚上的月亮。
「月光是那麼耀眼的嗎，從前都不發覺。」小和喃喃自語。「我們的太陽，對於梵卓來說，就是月亮嗎…」
「啊…我還沒跟他說生日快樂。」
晚風吹來，小和撥走吹到臉上的頭髮。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小和望著天花板，但得不到答案。
此時，電話響起，打斷了小和的冥想，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把她拉回現實：法伊。
 


當體驗過真實的震撼，更突顯出現實的虛偽。就像從歷史古堡步出，驟覺腳步浮浮，有種古堡內才是真實生活的錯覺。
小和和法伊並肩站在街頭，有一種意興闌珊的感覺，但法伊全然未發現。
「小和，你餓嗎？」幾天沒見到法伊，他沒有一點不適應時差的感覺，十分精神，還是掛著那抹溫柔的笑容。
「不太餓。」小和也笑笑。
「那我們到前面去逛逛，有些小吃的店，也有些攤位，好像很好玩。」法伊執起小和的手，就往前走。
法伊的手很冷，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小和的掌心，和那晚梵卓的手，從小和雙腿之間游走的寒意重疊起來。梵卓的手很大，很有骨感，指節分明，卻不粗糙。被梵卓觸碰到的地方，像敷上了一塊浸了冰水的布一樣，很舒服；有時會像被軟滑的尾巴搔撫，痕癢難當。寒意會肆無忌憚地流過小和的大腿、腰部、背部、胸部…
「小和？你臉很紅，很冷嗎？」咦？梵卓的聲音沒有那麼柔和，應該是更低沉，更有性格的聲調。
小和再凝神一看，才驚覺自己原來拖著法伊，心裏卻一直想著別的男人。
法伊的手從來都不會放到別的地方，我怎麼會弄錯呢？小和心想著，一股羞恥感直湧上喉嚨，只好搖搖頭默不作聲。
時間愈來愈晚，街上的人反而愈來愈多。夜晚少了日間太陽的照射，格外涼爽，加上昏暗的環境，使人心情更加放鬆。


「夜間生活原來也不錯呢！」小和說出了此時的感受，扭頭一望，卻發現法伊不知何時已經不在自己身邊。
小和環顧四周，沒有找到法伊的身影，卻對上了一雙又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這些線視小和很熟悉，因為不久前，才在梵卓的古堡中感受過，那是一種捕獵和飢渴夾雜著色慾的眼神。
雖然數目一定比在禁忌之森中少，但小和忘記了，萬聖誕是一個什麼樣的節目，到處都是什麼樣的人物。
小和慌亂地到處張望，但被香氣吸引過來的吸血鬼只有增多沒有減少，她只好不斷退後，直至背上貼到牆壁，再無路可退。
「是她吧…」「是她沒錯…這股氣味…」「好香…好香啊」
小和雙手抱緊，眼眶淚水在打轉，身體不住顫抖，一滴汗在耳珠搖搖欲墜。
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他的魔爪，捉住了小和的手，貪婪的口水沾濕了小和的衣袖。
「梵卓！」在極端恐懼之時，她只想到一個人。
「唔…對不起我不是呢。」一把稚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所有圍堵著的吸血鬼和小和一起向上望，見到一個吃著波板糖的小男孩，坐在牆的頂端，輕鬆地搖擺著兩隻小腿。
「你…是…舞會上的那個…」小和認得是與梵卓同桌的那個小男孩，邁卡維。


「臭小孩想來分一杯羹嗎？」抓著小和的手的男人大聲呼喝。
「分一杯羹？」邁卡維放下手上的波板糖，換上一張與身形不相襯的凌厲面孔，兩眼像箭一樣直直望向那男人。「你有這個資格嗎？」
邁卡維散發出無言論比的殺氣，使得身後的樹木都像被狂風吹打般作響。
圍繞著小和的吸血鬼們都感受到生命的威脅，並且本能告訴他們，這個小男孩與他們絕不一樣，已經可以想像到與他抗衡的結果，一個個只好牙癢癢地，悻悻然離開。
小和按著手，還在隱隱作痛，但痛楚已經蓋不過剛才發生的事所帶來的恐懼，她還在無意識地發抖。
「那天晚上的就是你嗎？」邁卡維跳下來，矮小的身軀與人類小孩無異，但一副從容不逼的樣子卻暴露了他的歷練。
「邁卡維先生…謝謝…」小和回過神來說。
「不必了，我不是幫你。」邁卡維無聊地踢著地上的樹葉。
「我當賣了一個人情給梵卓。反正，這些事以後會更多吧。」他含著波板糖詭秘地笑了笑。
「小和！我買了雪糕回來！」法伊拿著雪糕從遠處走來。
「再見了！姐姐！」小和還沒來得及反應，邁卡維已經像普通小孩一樣展現一個天真瀾漫的笑容，蹦蹦跳跳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