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純愛故事》: III. FIRST SIGHT

小和和法伊並肩而坐，氣氛有點尷尬。
小和望望窗外，心想：今天也很熱！有點擔心地問：「你身體好點了嗎？」
法伊用手托了托頸，頭部左右擺了擺，微笑道：「有點睏！其他都很好！」
小和掩著嘴噗嗞一聲笑了出來。「我沒想到原來我們是同學，」小和說，「對不起，我之前不該誤會你。」
小和低著頭，卻又忍不住偷偷望去法伊的方向。小和心想：多麼漂亮的人！
法伊說：「我經常被人懷疑，習慣了。」
法伊不經意地含笑望去，接通了小和的眼神。深啡色眼珠內柔和的目光，覆蓋著小和全身的皮膚，慢慢往身體內滲透，使小和身體軟化起來，有點酥麻的感覺。
「倒是藍小姐你說我是吸血鬼的時候，反應有點兒奇怪。」法伊見小和發怔不說話，想起那天的情景，就問。
「什麼？」小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失態，漲紅了臉。
法伊仍然保持著微笑，耐心地重複一次說：「現在已沒有人再會像藍小姐你一樣對吸血鬼露出恐懼的神情了，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小和恍然大悟說：「對呢！如果是別人見到吸血鬼，應該是會表達傾慕居多。」「我的朋友很喜歡VMX，最近頻頻往出席樂團的活動，如果她能夠近距離接觸到他們，應該會開心得要死。」說罷若有所思。
「好像吸血鬼已經變成是男神的存在。」法伊含笑附和著小和。「那你呢？藍小姐。」
她低頭嘆息，又抬頭苦笑，最後說：「吸血鬼，很危險。」
法伊沒有預料小和會說這樣的話，不其然呆了一呆，未能及時接上話。
小和明白她的說話不會得到認同，因為世界已變了樣。
她回復一貫惦靜的樣子，準備好聽反駁自己的說話，也已經想好要怎麼蒙混過去，但法伊卻說：「我認同。」
這回輪到小和說不上話。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像看到未被發掘的原石一樣；嘴巴張得大大的，像呼吸到未呼吸過的空氣一樣。
「藍小姐？」法伊伸出手在小和眼前晃了晃，因伸手而滑落的衣袖暴露了他那白得發光的手腕。
手在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小和終於察覺眼前光影的移動，稍稍回了神。
法伊看著，覺得很有趣，不禁細看了一下小和呆滯的樣子。


小和臉上一陣熱，想必是被法伊直接的目光灼紅了，小和羞得低下頭去。
法伊這才第一次仔細看著小和，發現小和臉蛋小小的，櫻粉紅的嘴唇嬌嫩得像要滴出汁來，眼睫毛像要掩飾那抹臉頰上的紅光，又長又彎的，法伊只可以從濃密有致的睫毛之間看到那動人的雙目。
法伊看向小和的眼神變了，笑容也變了，是變得更加動人、柔和，卻隱隱帶有一些狡黠。
「藍小姐，我只不過是附和你的說話，你怎麼被你自己的說話給嚇傻了呢？」
小和發現自己被嘲笑，臉更紅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突然，竟然有人會認同我說的話。」
「如果連藍小姐你自己都不相信，如何令別人相信呢？」
小和和法伊相視而笑，有一種什麼已默默在他們之間建立起來，而很快就會糾纏在一起。
 
法伊靠著窗邊而坐，沐浴著黃昏的金光，即使小和離去已一段時間，他仍然就這麼坐著。


「諾亞。」法伊對前方遠處陰暗角落裏站著的人影說。
「…法伊，請問您有什麼吩咐？」諾亞站在遠處，恭敬地問。
法伊微微一笑，向諾亞說：「你已經很累了吧，辛苦了。」說罷站起來，披上外套。「明天開始我自己來上課就可以了，你們也可以多加休息，怎麼說也是太勉強你們了。」
諾亞焦慮得急忙抬起頭說：「怎麼可以…」
卻在與法伊視線相交的一瞬，本來想說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只得又垂下頭回答：「是。」
諾亞跟在法伊身後，步向樓梯方向。
「VMX嗎…」法伊打破了只有腳步聲的沉默，餘音在梯間迴盪。
法伊從來都不是一個把話說滿的人，他貫徹貴族的作風，習慣既優雅又不著邊際地說話。但諾亞卻是一個陪伴在法伊身邊多年的人，即使不說破，諾亞也心中有數，他緊跟在法伊身後，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