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甚麼意思?」
 
張詠琪總是冷不防就將很重要的情報脫口而出,還帶著像是谷歌小姐那種不帶半點感情的聲線,幸而我沒患有心臟病……
 
「看來你有不為每件事情思考、分析和作出結論的不良習慣,可是我不會劇透。」
 
這個人要不是女的我應該會忍不著拳頭,故裝神秘,還把我當作玩具般玩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我剛聽到很有趣的小故事,想知道還在比武那兩人的對話內容嗎?」
 




她見我再度默不作聲,又再轉移到另一個話題。我把視線移到兩位大叔,真佩服他們能不休止的持續這場激戰,光是看著已經有點累。
 
「故事?那兩位大叔都認識彼此嗎?」
 
「大概吧,我只認識面向我們的那位。可是剛才我聽著他們的對話,便發現有趣的東西,想告知你才找你麻煩。」
 
她說得一臉輕鬆,還隱隱聽見一剎笑聲,雖然很囉嗦,但我還得再次指出這個女人腦筋某處肯定出現了毛病,總也不能額外產生多一位敵人,還是先聽聽是甚麼趣事。
 
「嗯?你說頭髮染紅了,臉上還有道傷痕的那位嗎?我也有點印象,總覺得在哪看過這張臉。」
 




「還好你不是一個連新聞也不吸收的人,他就是前陣子登了頭版新聞那黑幫的幹部之一的廖智立,沒想到這遊戲還有黑道人物。」
 
聽她這句話總覺得她莫名的帶點興奮。
 
「真的假的?可是報導不是說那件事的相關者全部被拘捕了嗎?怎麼他會在這裡?」
 
「笨蛋,誰也能想到這是為了平息媒體和市民的憂心而編的謊言吧,雖然我本也以為事件真的完結,可是正在和他決鬥的帥哥的說話才是重點呢。」
 
媽的,我這裡是連半張臉也看不見,我倒是想了解妳為何知道背向妳的是個帥哥,難道單純因為那大叔是黑膚色而且看起來較為壯健才如此定論嗎……
 




「嗯……然後呢、說了甚麼?」
 
我故意不向她吐槽,或許連我也開始對這兩人的關係產生興趣。
 
「『沒想到會在這兒碰面,在會展時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如此的對陣也算是命運吧,即使無法離開這個孤島,我們還應該完結長年累積而成的怨恨吧。』」
 
「這甚麼白癡般的發言啦!妳在唬爛我吧?」
 
「我可是原封不動陳述他的話。」
 
「好的、好的,那肯定還有些沒告訴給我的情節吧?」
 
「既然你如此不願意動動腦筋,我便好心只告訴給你知道吧。」
 
媽的,明明就是聽到更清?易明的對話,還說我腦袋不靈,我故作投降要求她趕快把事情說清說楚。




 
雖然還對於這兩人的關係不太明確,以那句充滿故事性的發言作分析,或許從兩人在很久以前便相識這個觀點作推論的開始是沒有錯誤。
 
張詠琪開始把她所知道的簡短說明,看來這兩位大叔從小就是相對的存在,黑道的對立我想十有八九都是警察吧,這系統很奇妙的把這兩個人在這次任務都分到和現實上正職相符的身份呢。
 
「可是呢,你怎會覺得現在還在激戰中的兩位大叔是『小時候』便相識?」
 
「一眼就看得出來吧,最少他們也不會擁有高學歷,能讀上大學又會染黑雙手的人除了富二代和重金屬樂隊的人以外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人。那既然都說明是長年累積的仇恨,再排除廖智立曾經待過警校的可能,那就餘下是舊相識的可能性。」
 
「且慢,妳是否把話略得太多了,怎麼會排除掉另一個可能。」
 
「嗯,沒有憑證,我猜的……別為這雞毛蒜皮的事情而掛心了,更精彩的事將要發生了,還有最好先決定你的逃亡路線,那位女人好像已經注意到你的存在,她應該比想像更難以捉摸。」
 
經她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像是獵物般正被虎視眈眈的感覺……張詠琪的語氣也有帶點擔心的樣子。
 




「是喔?但為何總是替我擔心,可是我在這個任務毫無影響力,就身份和地點而言是妳較危險吧?」
 
「笨蛋,如果每個人都因為任務才攻擊他人,那就無法解釋關梓瑞的死亡原因吧?」
 
「可是……妳不覺得這很矛盾嗎?系統都說明了『任務發生並不會直接或間接造成玩家互相廝殺行為』,那麼翁逸明的死亡不就是打破了這個『必然』嗎?」
 
「你講啥,我聽不懂。」
 
張詠琪聽著我帶激動的語氣,卻以冰冷的回應,看來我也忽略了很多細節。
 
「不論這兩個人是否因為任務而死亡,他們會被殺死歸根究底就是觸發遊戲系統錯誤。或許要說成『任務不誘導廝殺行為』和『玩家間行動不受管制』這兩點就是矛盾吧。」
 
「我不知道為何會變成討論系統是否自相矛盾,盡管我們得出結論後也沒有結果,你認為系統會聽你的說法後而向我們認錯嗎?會解脫我們嗎?即使多荒謬的事情,我們還是沒有任何權力改變它,只能順從一切,難道你想以現在的地位和身份,不顧後果而作出抗衡遊戲系統的舉動吧?要知道我們的互相攻擊行為會先被判定為玩家之間的行動,而不是因任務而行動。所以你跟我並無差異,同樣地有危機存在。」
 
「可是……」




 
看來我被這個遊戲耍了,我想起從抵達這個島後,除了船上那四個人很和善外,在樹下相遇的那位少年、目擊口角現場的兩人、甚至正在對峙的這群人,早就看透這遊戲如此不合理。雖然很想反駁她的論點,卻說不出半句話,張詠琪的解釋沒半點錯誤。
 
「這遊戲最終目的是單人存活,如果大家都只是任務失敗而死亡,那就最簡單了,但憑誰也能猜到這種無聊的結局連遊戲一方也不覺得有趣,才會看到那麼多死亡種類。這遊戲打從設計起就要玩家們有廝殺行為,結果就是你這種笨蛋還真的相信情報的一切,卻早已被情報的文字陷阱玩弄。」
 
聽著殘酷的真相,我也不知如何回應,她又再度轉移話題。
 
「那個人回來了。還有再度忠告一次,再不離開是很大機會立即到黃泉探親。」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