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起「巡視業務」後,我和SHERRY一下子變得熟絡,隨了會分享工作上的大小事外,閒時也會WHATSAPP談天說地。
 
YEE「做緊咩﹖」
CHUN「冇咩做,好悶。講個笑話黎聽。」
YEE「下﹖唔識講」
CHUN「試下啦懶鬼」
YEE「笑話^^」
CHUN「DING你。。。」
YEE「做咩鬧我﹗想死﹖」
CHUN「好驚驚呀=.=」




 
如此這般的無聊對話,不停在我倆的手機出現,每次,我都好想無止境地和SHERRY談下去。而我的睡眠時間亦由晚上12時推遲至1、2時才睡,這對渴睡的我來說真的不容易。
 
市場上流傳一個英文字,FLIRT。根據朗文當代高級詞典第三版的解釋:
 
「to behave towards and talk to someone as though you are sexually attracted to them, but not in a very serious way.」中文譯為「調情,打情罵俏」。
 
當然我不會認為我正在FLIRT SHERRY,始終我都是「有婦之夫」,不會像CLUBBING內的男女般周圍FLIRT。我會形容我們現在的關係是「按步就班地了解」身邊的人,極其量只可以定性為「中國主義式的FLIRT」。即是甚麼﹖一個自小受儒家思想薰陶的學生,在面對有好感的女生時作出種種理性與獸性的爭扎,最後都只是死死氣沒有膽作進一步行動的美化詞吧。
 
始終我自己還未有刻意想清楚是否要放棄現時的女朋友而追求SHERRY,更不知她對我究竟有沒有意思,甚至連她有沒有男朋友都未知。一切一切都只停留在自我安慰的空間。




 
但無可否認的,是我和SHERRY都視大家為公司內最好的朋友。
 
可能我把很多的時間放在工作(SHERRY)上,這陣子我對我的女朋友都變得冷淡得多。就像陳奕迅在電影「十二夜」中被指的一樣,「啱啱同你一齊嗰陣就一晚三次,而家就三晚都冇一次。」女人是很容易察覺這些變化的。先不要說行房的次數,就連你這星期比上星期親少她多少下好都可如數家珍般數出。問題是她會否跟你說。
 
今天是「十。一國慶」假期,約了女朋友到尖沙咀行街,打算去吃個便飯便渡過了這一天。其實,好像對上的兩、三個月的公眾假期都是這樣過。整個拍拖的過程中,我們的交談都不算多,多數是她問我這件衫/袋/鞋是否漂亮/適合她等等。面對這些公式化的問題,我都是回應幾好/不錯/好像那邊的便宜點/喜歡便買吧。在等待她試身的同時,我拿出手機。
 
YEE「喺邊呀﹖」
CHUN「尖沙咀。」
YEE「咁啱既,我一陣都會出去喎。」




CHUN「係﹖咁啱既」
YEE「係囉,唔知會唔會撞到你呢﹖」
 
我心裡當然想碰到SHERRY,可是拖著女朋友的我可能只能跟好打個招呼,再被女朋友問長問短要我解釋SHERRY是誰及我和她的關係等等。
 
此時,女朋友已經試完身並把不合心意的衫交還店員。
「走喇。」她說。
「好呀,我們而家去食飯好唔好﹖」我說。
「現家先六點幾咋喎大哥。」
「係啦,有啲肚餓喇已經。」
「咁好啦,食咩呀。」她開始沒好氣的說。
「是但啦。」說罷我便雙目橫掃附近有甚麼適合的餐廳。
 
一邊吃飯的時候我一邊WHATSAPP SHERRY。
 




CHUN「你黎尖沙咀做咩呀﹖」
YEE「同人食飯囉,你呢﹖」
CHUN「都係呀,不過就黎食完喇~」
YEE「咁快既﹖我地啱啱開始食咋。」
 
台上的食物清得七七八八之際,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令我單刀直入。
 
CHUN「食完飯有咩做﹖」
YEE「冇呀,可能行下就返屋企架喇。」
CHUN「不如一齊睇煙花﹖」
 
SHERRY沒有立即回覆我,最後上線時間亦停留在好看到我的訊息後。
「喂你同我食飯定同部電話食飯架﹖」女朋友的語氣有點怒氣,我感覺到。
「SORI SORI,去埋單咯,我送你搭車丫。」衝衝結賬後便送女朋友乘巴士,雖然她全程黑面,我都沒有太理會她,只是把手輕輕按在電話上,生怕錯過了重要的訊息。
 




「拜拜,返去記得打俾我呀。」我送她上車時說到。再望望電話,7時30分,SHERRY還沒有回覆,便打定輸數往乘港鐵回家。此段路有點漫無目的,我沒有選最近的尖沙咀入口,而是行往佐敦站方向。沿途見到警察已經封路,一家大小、一對對情侶正往我的相反方向行去,高高興興地準備欣賞煙花。我,就懷著相反的心情回家,「是否我的邀請太突然嚇怕她」「是否她正要和男朋友觀看煙花又不好意思拒絕我﹖」,十萬個情境在腦中浮現,亂作一團。
 
YEE「OK﹗邊度等﹖」
CHUN「冇攪錯,咁耐先覆」
YEE「AIYA咪講咁多啦,喺邊呀﹖」
CHUN「PARKLANE呀,你﹖」
YEE「美麗華呀」
 
一邊懷著驚喜的心情望著SHERRY的WHATSAPP,一邊向上望一望電話的時間,7時50分﹗「大獲」,我心想這個時候去一定沒有有利位置,但又可以怎樣做呢﹖不理了,在WHATSAPP拋下一句:
 
CHUN「等我。」
 
便加快腳步往美麗華方向走去。
 
不到5分鐘,我已經走到了美麗華商場的門口,離遠見到SHERRY站在那兒,四周探頭,等待我的來臨。




 
「行喇。」就算見到SHERRY我的步伐都沒有停下來,因為我知道煙花匯演很快就要開始。
「有冇咁急呀你﹗」說著,SHERRY都緊緊的跟在我的後面。一如所料,整條彌敦道都被擠得水洩不通,所有有利看煙花的位置都站滿了人。「死啦,冇位喇。」SHERRY探頭左望望加望望,希望可以找到一個空間可讓我們可以看到較大範圍的煙花。
 
煙花,我自從小學的時候跟家人現場看過一次之後都沒有現場看過。有一次在屯門的海上放時看過類似的,但那叫煙火,和迪士尼的一樣,規模小得多。又因為那一次真的等了很久,無論是放煙花前的等待,還是放完後排隊乘地鐵回家,都很長久,所以我對現場看煙花的印象就是等很久。漸漸的,我對煙花的印象就只有電視上的直播,煙花看似一式一樣,所以我總不明白為何電視節目主持人每次都能發出像發現新大陸的歡呼聲。
 
這次,是我懂性以來第2次現場看煙花。
 
「呯、呯。」兩聲巨響吸引到正在煩惱沒有位置的我們的眼光。原來,煙花匯演已經開始。一個又一個的煙花被打到天空上,發放著它們生命中最後的光和力量,這畫面亦深深的打進我心內。原來人們花上7、8小時在維港兩旁等待是有原因的。
 
我望一望SHERRY,她已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天空一個個爆開的煙花中。我們站的位置接近金域假日酒店外的彌敦道,左右兩邊都給半島酒店及喜來登酒店擋著,只餘中間的位置可看到煙花。煙花雖美,卻一閃即逝。但SHERRY這個側面卻能使人良久都不能忘記,精緻的五官配上及肩的長髮,對著燦爛煙花所發出的滿足眼神,很可愛很動人。我覺得比煙花美上一百倍,信我。
 
「你望咩呀?」SHERRY問到。
「想睇下你仲想唔想揾個好啲既位置睇麻。」我東拉西扯一個籍口,不讓她知道我正在注視著她。
「唔使喇,你都快啲睇啦,啲煙花好靚呀。」




「唔。。。」
 
果然,煙花的款式、及其顏色越來越多變,亦間中會有些像中文字的圖案會在天空上空出現,看得觀眾們,「嘩」「嘩」的大叫。有些人會舉起手相機或拍照或拍片,希望把這一刻留低。而我,則只希望把這一刻留在我的心內,因此,我只是站在SHERRY旁邊,用心去看及感受這一刻的美、記住這一刻的感覺。
 
望著燦爛的煙花,望著全神貫注的SHERRY,全世界就像停止了一樣,只剩下我們兩人。過了不知多少分鐘,一輪拍掌聱及歡呼聲(對,看電視是沒有這2種聲音的)把我從幻想世界中抽了出來。
 
「真係好好睇呀,如果企前排就好喇。」SHERRY道。
「用性價比黎講我地贏哂排頭位同租左酒店房睇煙花既人啦,我地一埋到黎就有得睇喎。」
「知你叻喇,係呢,邊邊走呀﹖」
「下﹖」我有些少失望地說。
「好似係嗰邊呀,行去西鐵站。」原本我打算一起吃個糖水,又或四周行一會兒才回家的,但聽她這樣說便打消了開口的念頭。
 
一路行著,SHERRY都不停地跟我討論剛才的煙花有多美,現場看煙花有多麼的震撼。不經不覺,我們已經到了西鐵站,由於不同路,我們就在尖東站分別,為這個完滿的煙花夜劃上不完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