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地獄的人》 副名:果日,我溫完書之後,就行唔返出呢個商場: 第十六幕:凶命之力!
鏡頭倒回半分鐘以前,霍霸天剛抱著曦彤往超級市場內開跑,我和帆叔展開追捕的開端。另一邊廂,阿爸和晉銘爆發驚天大戰,戰鬥層面基本擺脫開拳來腳往的套路,來得更為直接、極具視覺效果的短兵交接。
一陣陣氣浪波紋不停地在倆人彼此間散發落來,根本無人敢接近他們交戰的地方,深怕被牽涉在內。
在後方,雙方基本戰力交戰的時候,悄然間,被晉銘秒殺的兩個死人,
居然──
爬起來了。
一個老人者使出吃奶力氣用手杖格擋著兩個幸存者的無情攻勢,猝然從後被一頭失去了情感的怪物咬在肩頭,「吼!!吃!」其中一個被秒殺的婦人,左邊心窩缺了 一個大洞口,一條深紅肉絲隱約掛在大洞中間。婦人嗜血者眼中散發紅色妖異光芒,扯開喉嚨嘶叫時滾出濃濃血腥味。老者吃痛慘叫,一個不留神被幸存者青年狠狠 重擊,老者噴出一口血,眼中望著婦人嗜血者露出深深的絕望、愕然和畏懼。
兩聲慘叫聲幾乎是同時間響起,相距不遠又有另一個人被另一頭婦人嗜血者偷襲得手。
兩頭婦人嗜血者氣息不穩,鼻子噴出急促的呼吸,眼中盯著上一分鐘還是親人的人,現在已經成了美味的食味,毫無保留的原始慾望!
已然變成了兩頭毫無感情、理智的嗜血者。
她們已入無人之境,倒下的人數逐漸變多,起初幸存者基地的人非常樂意見到這個畫面,因為嗜血者咬的都是裡世界人,直至其中一頭嗜血者展開無差別殺人,得意的一方臉上亦開始湧現出畏懼。
當你以為自己是一頭柴狼的時候,其實你依舊還是一隻手無搏雞之力的羔羊。
「可惡!你地做左咩手腳黎!將佢地變成嗜血者!」帆叔喪失理性咆哮,流星大步提著斬刀直衝馬嬲。
馬嬲和霍霸天亦所料不及這一幕的發生,相視的眼底中深處閃爍未知、孤疑,馬嬲慌忙向側邊跳開避過帆叔橫斬,根本不敢正視帆叔在盛怒之下的凌厲攻勢,只道暫避鋒芒。
令情況進一步失去控制的可怕事情降臨──被嘶咬成不成人狀致死、最先受害者之一的那個老人家閃爍著同樣詭異的血紅凶光,再一次從地獄之中降臨於此地,逐漸 更多死屍重新爬起來,張牙舞爪向活人撲去,屍變時間簡直快得令人絕望,一隻剛被集火殺掉,兩隻嗜血者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無差別追捕裡世界、表世界的人,只 要,你是活的就可以了。
唯一一個配合嗜血者存在的地方,地獄邊緣。這裡無絕對的善惡法則,亦沒有所謂的執法者,這裡是原罪的溫床、樂園。
一具具屍體帶著冤恨、悲哀死去,又帶著無情、嗜食的面具回來,化為地上一個個魔鬼。撕破眼前的一切,包括上一刻互相戰鬥的戰友、生死與共的親人。
在活人悲哀凄涼的目光中,一曲慘絕的圓舞步激烈上演中。
以上畫面全部都在半分鐘以內發生!
晉銘的病態猙笑、人們灑血痛極的哀號、嗜血者得手興奮的野性嚎叫、阿爸傷心過度自心底歇里斯底的痛哭,雙眼流出血淚。
我陷入兩難的抉擇,一邊是自己很著緊的女孩,另一邊是女孩的家人,無論是放棄哪一邊,我也同樣無法接受啊!!
「我求下你賜力量比我啦好無?」我乞求腦海的他。
他沉吟片刻嘆氣(唉……唔係我唔想幫你,我根本突破唔到封印,你既命運同我仲未契合到。)
「契合啲乜野?!仆街,邊個整埋啲封印!!」
(凶命。殘酷少少黎講,你係未累死得夠多人。)
我激動得渾身顫慄,難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而且我要害死更多的人去換取求曦彤和其餘活人的命?這根本互相矛盾!!
他媽的要是他們都死翹翹那我還要力量來救誰!來幹甚麼?!
鬼話連篇!你根本不想借力量給我!
(……………………)
我已經聽不進任何東西,抬起頭,紅著眼睛弓身就朝霍霸天暴衝而去。馬嬲敏捷地出現佇立在我必經的路線上,雙手蝴蝶刀把我攔下,但他自己也被我的衝力撞飛幾步。
我後退幾步卸走衝力,腳下一抖打算發力向再一次準備開溜的霍霸天撲去,驟然,異變再生!
「大哥哥,我地黎幫你啦!」一道之前刺耳,現在聽來卻像天籟之音的嬌稚聲音在陰影牆邊響起。手中拿著我那部手機的魔嬰向我咧起「可愛」笑容衝出,後面尾隨著為數不少的魔嬰兵團。
肆虐的嗜血者一時之間受到很大程度的壓制,因為,別忘了魔嬰可是不畏怕物理攻擊,他們本體都是怨念凝聚而成,並非有血有肉的實體!所以嗜血者最為致命的尖爪和噬咬無用武之地。
可以說是魔嬰根本就是嗜血者的剋星!但情況並沒有因為魔嬰的出現而扭轉,雖然嗜血者耐不了魔嬰何,但魔嬰同樣動不了嗜血者,魔嬰最有利的利齒面對無痛感的嗜血者同樣可以說了老鼠拉龜,無從入手。只有少部份魔嬰抓到嗜血者的破綻一舉咬下牠們的頭顱,不過這些也是後話了。
能不能反敗,關鍵在於人類那方能不能組織有效的進攻,暫時聯手打敗嗜血者,現在自然無法得出結論。
既然那邊解決了,也是時候為我這邊做出了結,帆叔與馬嬲的激戰亦步入白熱化。霍霸天冷冷地盯了我一眼,默然轉身逃去。
我腦中只剩餘這樣的一個堅定念頭。
必需奪回曦彤,
哪怕是死。
◎ ◎ ◎
「死開!」我一記猛烈旋風腿印在眼前身穿西裝服的嗜血者肚上,把牠擊退三米,然而我的腳步亦因此而停下來。
「嗄……」我微喘氣,這個霍霸天很狡猾而且很詭異,我已經追了他數分鐘,本來他抱著昏倒的曦彤逃跑鐵定比不上我快,不消三十秒一定追上他,但他不知用甚麼方法,從一開始就佈下這麼多嗜血者在路上阻擋我消耗我體力和速度。
路上這麼嗜血者,必然經過精密安排,難道說我的營救行動從一開始只是一個局?敵人早就預料到我會去拯救帆叔?那麼這個敵人的城府謀略也太為可怕!
我無從求證自己的想法,不過當務之急是追捕霍霸天,所以我只停留一息又是衝了出來。
現在一般的嗜血者已經無法阻擋我,要是再遇上洪吉、李運兩個嗜血者,我赤手便可以把他們給擱倒,更不要說是活人狀態的洪吉李運二人。
「只係一個跳樑小丑,我遲早會追上你。」我心中默念,同時跳起避過竄出來突襲我腳下的嗜血者,腳下用力一踩,頓時把牠原本已經不俊美的臉踩成一片血肉模糊。
我和身穿粉色花襯衫的霍霸天以肉眼可見距離逐漸拉近,抱著一個人跑路怎麼說體力消耗也會拖慢腳程。原來我們已經來到家居電器居的聚居地,碩大空曠的聚居地此刻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不知道薇姐和她孩子浪浪有沒有被波及……
話說回頭,他放慢腳步停在一張桌子前背向我,我怒極反笑道:「唔走啦?!你算咩大佬,連女人都拎黎做人質,我呸!」說罷啐了一口水地上。
只見霍霸天緩慢轉過身,一手按著曦彤的人中穴位,試圖喚醒曦彤,另一邊冷笑對我說:「人質?我從來無當過曦彤係人質,因為我好鍾意佢。」兩指捧起曦彤精緻的臉孔、三隻手指掐住曦彤咽喉,眼神始終玩味地盯著我,然後伸出舌頭在曦彤臉上來回舔來舔去。
我怒極向前踏出一步,他收回舌頭說:「咁樣好咩?你見唔見到我一用力就可以掐碎佢喉嚨?唔好亂黎啊。我地既目標從一開始就係你,曦彤只不過係銘哥賞比我咁落力既一份……。」
我並不待他說完便箭步衝前,原本我和他的距離也只有三步,一衝之下我已經到了他面門,我左手並攏成槍直取他咽喉、右手為掌帶著破風聲朝他耳朵拍去,一擊中 後必致腦震盪,同時左膝提起飛膝攻他下陰,三路並取,而只有其中右手一路真的動用了殺招,其餘兩路皆是虛招,勁力變化微妙、妙之毫顛,是我動用畢生至今絕 學而出,縱使是阿爸,相信亦不能在一瞬間看出破綻。
這次勝券在握!我看準了他不敢殺死曦彤,只是唬唬我。他完全來不及閃避!
得手了!
但……世事真的有這麼容易嗎?
「嘩!禾巧驚驚,差啲就比你反將一局,哈哈,不虧係醒目仔,睇穿左我唔敢殺曦彤。」霍霸天居高臨下望著被制服的我裝出一副受驚模樣。
我面如死灰,任我如何精明,我始終鬥不過凶命,怎樣也猜想不到,只差一步卻被兩頭強大無比的嗜血者從後踢右腳膝後關節位,一隻嗜血者把我一隻手反扭在背後,按在地上制服了我。
一個男人從黑暗中上氣不接下氣慢騰騰跑過來,正是我一時仁慈沒有殺掉的蒼蠅。
他一見到霍霸天先是前後恭維一番,然後把臉轉向我,前一刻還笑容盈臉就變成暴怒至極,一腳朝我面上踹來,身後兩隻強化版嗜血者虎鉗穩穩鎖住我關節使我動彈不能,所以我毫無疑問地硬生生受了一腳。
眼前一黑,潤濕的液體自額角滲出並流下,是血。
我連吭都沒吭一聲。
「放開曦彤!」
「你地既目標只係我!」
「我願意接受你地一切條件!」
我知道這時候才談條件已經沒用,就連喚他們放開曦彤的籌碼也顯得軟弱無力。
霍霸天沒有理會,只是入迷地打量著曦彤的軀體,曦彤也被動靜弄醒了,激起一陣子反抗,霍霸天把曦彤摁在桌子上,贓手似游龍摸上曦彤的雙峰,曦彤發出慘叫、慢慢揉合著極痛苦、羞恥的呻吟、痛哭慘叫。
我咬牙切齒,想到即將發生的一切,不由得雙眼發黑,雙腿一軟,高聲慘叫:「求下你,放開佢!」
沒有理會,霍霸天七手八腳脫下曦彤的褲子,掰開她的雙腿。蒼蠅抱著雙手戲謔地望著我,同時火熱地望著曦彤,雙手撩著自己褲襠。
「哈哈,我等左呢一日好耐,食呢啲青春少艾最開心。」霍霸天淫穢地邪笑著,繼續發出野獸般的交歡低吼,絕望的曦彤已經不作任何反抗,呆滯的目光好像一個人,一個我沒有救到的人。
同樣飽受淫慾的阿妮。
「求下你!我做咩都得!」苦苦哀求行不通,我開始歇斯底里地叩頭,頭顱重重敲在地上,頭破血流、擦走一塊皮、甚至露出頭骨,我呆著望著眼前一切,感覺靈魂已經被撕成一片片。
挽回不到一切,只可以眼白白看見曦彤受盡凌辱,慢慢,曦彤身體開始強烈不正常地抽搐起來。
「老大,好似有啲唔對路!佢昏迷左!」
「唔係屌死左呀化?」但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圖,繼續抽插著。
曦彤反應漸小,霍霸天停下了動作,愕然地望著任他擺弄亦一動不動、雙眼瞪得大大的曦彤。
「嗡」的一聲,我心裡好像碎了甚麼,腦內被人攪碎一樣難以忍耐的痛苦。
下一秒,天地只剩餘一聲呼天搶地失去至愛的極盡慘嚎哭叫。
心房猛然一陣收縮壓榨抽痛,全身上下血管膨脹冒熱氣,左右手神經線像炸裂一樣傳回足夠讓人忍受不住自盡而死的痛苦,一瞬間已經超過七次抽搐之數。
不斷在腦內徘徊打轉並衝擊著,每一秒就有數之不盡的雜亂畫面流入大腦中,全身上下儼如被打樁機千錘百煉敲上,全身骨頭散了架一樣劇痛,霍霸天和蒼蠅的嘲笑、淫穢笑聲無限在腦內迴響、擴大。
洛向晨!!!你這個廢物!
是你的無力造成這一切,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生父生母、養父養母、最親的朋友、雨翹、曦盼,沒有一個不是因為你而死!
是你,沒有你,他們不會死。
無力,軟弱。
眼前死去的女人就是最強烈最有力的控訴。
「吼!!」我歇斯底里。
我用頭顱重重捶擊地板發洩。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殺!
(憎恨!一切最衰都係凶命!你係咪想報仇?想發洩?)
我雙眼漸漸染紅成一片血海紅,雙耳盡是他的聲音:(去盡情殺人!釋發我出黎!凶命蠶食左你十九年既生命,將你身邊一切所有生命蠶食晒。呢一刻開始,凶命將唔再蠶食你既生命,而係賜予能力去蠶食──所有生物既生命!!)
(殺吧!盡情殺晒佢地!桀桀!)他瘋狂。
我雙手祭起濃濃紫黑霧,身影帶起重重殘影,印象中有兩個人嘗試激烈反抗,我左右手掐住他們的頸項,用最殘暴最原始的方法殺了他們,先是把他們 一根一根手指捏碎,一寸一寸綿延至肩膀,解下兩根他們賴下洩慾的東西,塞進他們那泛惡臭的嘴巴裡並碎開,要他們流著淚懊悔卻不殺死他們。
繼續啊?!這麼好玩的事怎可以停下來?桀桀。
當一個人想守護另一個人的心達到極限界限,這個時候來一個南轅北轍的反差,把那個人在他面前羞虐至死,那種衝擊可以一瞬間把人的意識摧毀得一絲不留,重新建立起來的,就只有從無限光明中誕生的極致黑暗,來自人性最深處的邪惡。
這一刻,我感覺無邊的飢餓……我彷彿感受到凶命在渴求,吞食了他們。我用手指慢慢插進他們的身體,飽食他們驚恐的表情。
我幾個閃滅,兩個原本在我眼中不可匹敵的存在瞬間被我折斷雙臂,本來目無表情、毫無畏懼的他們第一次流露出害怕,我紅著眼睛繼續虐殺他們、始終不讓他們就此死去。
還有人嗎?我鼻子抽動,幾個男人瑟縮在角落裡抖顫,連褲子也忘記穿上去呢?
邪魅而高貴的雙瞳盯著他們,咧嘴一笑。
讓我來上演一場令人陶醉的血肉交奏樂吧。
Party Time!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