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上,可以選擇自己出生與否,我一定會選擇令自己永不投胎,寧願在陰間地府寂過千年,亦不願以凶命之身禍害我身邊最愛的人。

先是自己親生父母、第一任養父養母、兒時玩伴、中學同學、雨翹,現在……

連曦彤也是。雖說如果一兩日的感情這麼快就可以取代到雨翹在我心中的地位,那麼這段愛情必屬MK式愛情。然而,雨翹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慢慢模糊,隱隱約約要被另一個身影並列。

晉銘一手提起曦彤的頸子像提小雞般抽離地面,另一隻手則已經宛如尖矛接連洞穿兩個裡世界平民的心窩。那兩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連扯開喉嚨驚叫也做不到,身體只可以微微抽筋,張口嘴巴呆望自己親人似乎想說些甚麼,眼中有怨恨、悲哀,更多的卻是留戀、眷戀、祝福。

現場交戰的雙方人員停下戰鬥,裡世界的人由原先見到我們兩個平安無事而開心,轉為瞠目繼而眼眶欲裂,特別是那兩個婦女的親人以及渾身流動著滲人氣息的阿爸;表世界部份亡命之徒虎視眈眈、得意洋洋,更多的人則面色蒼白,根本無法接受如此血腥恐怖的畫面。





曦彤因缺氧和痛極漲紅了臉,雙腳在不著地的空中胡亂踢,費力用雙手捶打晉銘白皙右手以求鬆開,可是晉銘的手就像灌了鉛鐵一般根本不為所動,她眼角滑下一行眼淚,痛苦地對我搖搖頭。

我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提著軍刀以生平僅絕的速度奔向晉銘,殊不知晉銘摔開刺著兩屍體的左手,把兩具屍體拋開,竟然以肉掌對抗我的軍刀。

瘋了?!我看著手上的刀下一刻就會刺進他左手。

「小子,你還沒有資格跟我玩,至少你現在沒有。」晉銘忽然不屑一笑,然後一股火紅光茫自晉銘一閃而過,渾身力量莫名其妙地被震散,所有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離身體並且不受控制,眼睜睜看著自己因慣性重重摔在地上。

(投影者?!帝級力量!好熟悉既力量!比護法更要上一層既實力!你依家打唔羸,快啲走!)





「走?!守護自己所愛的人,是我的正義。」吃痛的我下一刻恢復了力氣,像是吃了雞血一樣,不救回曦彤我絕不走!力量感又再一次流入身體。

晉銘斜睨我一眼對我輕蔑笑笑,一個手刀砍在曦彤後頸致昏,接著用力把曦彤穩穩地拋給霍霸天,向霍霸天淡然說:「按計畫行事,你得到你想要的女人,記得不要壞大事,不然的話你知道……」

霍霸天猶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稱是,目光如炬充滿熾熱之色接過了曦彤,捧著曦彤的雙手就像財迷捧著一塊稀世瑰寶愛不釋手,也不顧身體傷勢,轉身喝:「知道!那我先走。」語氣中竟……還帶一點恭敬?

「馬嬲你都去吧。」晉銘瞟了一眼眼中充滿淫邪之色、目光不停在曦彤身體上下打轉的馬嬲冷酷道。

阿爸本來就不可能任由霍霸天離去,莫講現在他還抱著曦彤走,阿爸的身影怒叱一句閃身直取霍霸天後背,霍霸天完全不防備,因為──晉銘直接由十米外奔雷般極快趕到,更盡數擋住阿爸刁鑽狠辣的棍花攻勢。





「老不死,你的對手是我,剛剛要做野才叫他陪你玩,桀桀。」

就在阿爸衝出去的同時,我和帆叔自然亦同步再次如流星般奔去,戰幔又再一次打開,雙方人員繼續混鬥,受過正規戰鬥訓練的裡世界戰士、身體素質略勝一籌的平 民在擊敵方面取得優勢。但並不代表勝利的天秤向我方傾斜,因為幸存者陣營參戰人員遠比我方的多,幾乎是以二打一的戰法,要分勝負還言之過早!

「我不會放你們走。」一心想為維吉爾報仇的帆叔揚起手中闊刀指著霍霸天的鼻尖,殺意滾滾地衝撞馬嬲這逃跑二人組。我亦凝重以待,收起彈簧軍刀,因為對住戰技高超的霍霸天,我怎敢托大棄長用短,放棄自己賴以起家的一雙拳呢。

霍霸天雙手公主抱著曦彤,對馬嬲側一側頭示意,馬嬲頓時洩了氣,雖然臉上還是洩氣的表情,但是手上功夫卻絲毫不嘮叨,垂下的雙手從口袋掃過,頓時多了兩隻 蝴蝶翩翩起舞,兩柄刀在他靈活的控制底下上下翻飛,速度漸快,最後居然達至在空氣劃出「咻咻」聲,此時兩隻銀色蝴蝶已經化成兩團銀色蟲繭,因為已經快得刀 影密密麻麻連成一個球狀。

「嘿嘿,你知不知阻人扑野是燒陰囊?待我殺了你們,再燒也行,不知道會怎樣呢?這個我倒是真的沒有玩過。哈哈,肯定比殺了那個白人好玩得多。」馬嬲由洩氣的表情轉換至興奮,那猙獰的笑容臭嘴臉令我生厭,出世以來頭一回這麼恨一個人,薇姐和那一班被 逼出賣肉體的可憐女人也是他的「傑作」吧……我咬牙切齒。

我們還未動手,阿爸那邊的戰場卻忽然爆出一聲極潦亮的慘厲叫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接著,我見到一個煉獄。

親人噬咬親人的煉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