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中出一千次: 第六回 調戲

第六回 調戲

我的眼前出現了令我相當難受的光景。

賈羅拔正在用他的手撥弄晴晴額前的頭髮！

我怒不可遏，已經不管自己變了第二個人，他們不會認得我，總之我要上前阻止，不過走前了幾步，我就見到自己的徒弟楊巨壯正在旁邊負責拿反光板。

原來他們正在拍照，賈羅拔剛才只是幫晴晴整理亂了的頭髮以助拍攝。



我醒起了！

這是我本來於昨天早上要做的拍攝工作，但我被屈虧空公款，所以拍攝大概因此延至今天，而最想不到的是竟然選在這裡拍攝，接手的人更加是我最討厭的賈羅拔！

晴晴穿著紗裙和高跟鞋，不斷擺出各種迷人的姿態。而負責攝影的賈羅拔就不斷按下快門。
附近的街坊們則圍住觀看，我慢慢竄入人群中，當中有些阿叔阿伯除了望晴晴外，也不時偷看我。不過我的心神全放在晴晴身上，沒有理會他們的奇怪目光。

哼！看見這個賈羅拔，我的心底就湧出了一股怒意。我認為自己變成女人，他絕對脫不了責任！若不是他誣蔑我偷公司錢，我那夜亦未必會強姦娜娜，令自己中咒變成女人。

未幾，賈羅拔和晴晴他們拍攝完畢。


人群開始散去，我可以走得更前，我卻見晴晴工作完後，一臉愁容，眼眸中更帶有絲絲紅根。
發生了甚麼事？

阿壯好言安慰：「放心吧。金SIR一定不會有事的！」
晴晴：「我知…新聞都說他住的地方雖發生大火，但並沒人傷亡。只是他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我們找不到他呀…」

啊！原來我家火燭的事上了新聞，晴晴因為得知此消息而為我擔憂。
她關心我！她真的關心我！！
想及此處，我由昨夜到現在的鬱悶心情恍似突然一掃而空。



「場火好可能是他自己放的！」賈羅拔突然插嘴說：「因為他畏罪，想警方不能在他家中找到他虧空公款的證據。現在他一定已經走佬了！」

媽的！你這個賈羅拔夠膽又在晴晴面前誣蔑我？
我真想上前刮他一巴！

「啪！」

賈羅拔突然被刮了一下清脆的耳光。
不是我，我仍然站在原處。
刮他的人赫然是…晴晴！

晴晴慍色道：「夠喇！ROBERT。不要再說阿仁的壞話了！」
「OK…OK」賈羅拔輕撫自己被刮的臉龐，無奈地附和晴晴。

這一刻，我有衝動想要告知站在我面前，剛為我出氣的晴晴，我就是金子仁。


可是，誰會相信？但……
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晴晴的褓姆車已開到她身旁，接了她上車。

「晴晴……」我只能在內心呼叫著，目送晴晴坐車離去，甚麼也沒有做。我…真的很沒用。

「LADY！」賈羅拔以耍帥的語氣，叫喚呆呆站著的我，他當然認不出我是「金子仁」。
然後他走向我，他想幹甚麼？

他向我遞上自己的卡片，說：「妳有沒有興趣當模特兒？」CHOK晒樣，扮晒有型。
但我留意到他說著的同時，一雙眼珠明顯地上下打量我的身體，真是討厭至極。

我看都沒看他的名片，盡量以最高傲的語氣不屑地答：「我對你這種沒名氣的攝影師沒興趣！哼。」

賈羅拔想不到我會斷然拒絕，臉露尷尬神色。
哈哈…我內心一陣歡喜，可以當街落這傢伙的面，感覺很暢快。


這簡直是由昨夜到現在最令我痛快的事。

我不想理會他，轉身走去食店，經剛才一阻，時間無多了。我要趁免費優惠結束前，入去醫肚。

可是，不知是因為我太得意忘形還是餓得有點乏力的關係，我走不過兩步，鞋頭竟然踢到行人路上微微凸起了半級的石駁位。五公分鞋跟的牛津鞋不算高，但我仍然未習慣，一時令我失去平衡，身子不受控地向前仆跌……

就在我快要撞在地上的一剎，一隻甚為粗壯，強而有力的手攔腰抱住了我，免我大出洋相。
我抬頭一看，一名男子彎腰攬住我。
他竟然是我的徒弟---阿壯！

他關心地問：「小姐，沒事嗎？」
說來也奇怪，從前我是男生時，我並不覺得阿壯那把又沉又粗的聲線有何特別。
但，現在我聽到他的聲音，我竟然覺得甚為磁性和有男人味。
還有他那隻攬住我纖腰的強健臂膀……



「噗通噗通」，一念及此，我只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起來。

阿壯此時也發現自己攬住一個陌生女子，慌忙縮手，更滿臉通紅。
這個傻瓜，一近距離面對女人就會慌失失。這就是他有潛質，但仍上不了位做攝影師的原因。

阿壯站直回身子，此時有180公分高的阿壯比我高出了整整一個頭有多，我要仰視著他，這令我甚為不習慣。我真懷念自己身為男人時的高大身型。

「多謝。」我爽快地答。

他望了我一眼又不敢正視我，吞吞吐吐﹕「小姐…妳…妳的…妳的…」
我笑笑口望著他，反令他更不敢說話。雖然他現在高過我很多，但在我眼中他仍然是那個對我言聽計從的徒弟。
我沒好氣地說：「有咩嗲？」
這句是每次阿壯口齒不靈時，我反問他的獨有說話。
由於見回阿壯，我慣性地以此反問欲言又止的他。



阿壯聞言露出頗為愕然的神色，說「妳…怎麼會說這句？」
我心想：「我就是你的金SIR呀！」
看著單純的阿壯，我突然懷疑，如果我對他說出一切，他可能會相信我。

「肥豬！還不上車？公司有很多事要你做呀！」賈羅拔在公司的七人車上喝著阿壯。
阿壯慌忙向我道別然後急步地上車走了。

他會信我嗎？
算吧。
還是醫肚要緊。
遲些再找機會見阿壯。

由於剛才差點跌倒，所以我現在走路時，步步為營。
我慢慢走入食店中，環境十分嘈雜，只見整間食店都差不多坐滿人，亦因而冷氣不足，令環境有點侷促。
我望向食店牆上的掛鐘，剛好一時四十五分，優惠時間仍然未過，太好了！

此時一個熱情的伙計走向我面前說：「小姐，幾多位？」
我舉起一隻手指。
伙記看真了我，微微一愕，隨即又滿臉堆歡：「嘻……剛巧有一檯有空位，跟我來。」同樣地，我留意到他望我時，眼神一樣上下掃視著我。

我雖然知道自己變了個小美女，但由娜娜住處走到來這裡，一路經過我身邊的男人都用這種眼神看我，也實在太奇怪了吧！

在我走向那一檯時，我才留意到周圍的客人都是皮膚黑黑實實的大漢，身穿滿是泥污的汗衫、褲子和鞋，有些更索性赤裸上身。
我想起在街口見到一個地盤，想必他們全都是地盤工人吧！
他們一個一個開始留意到我的出現，有些地盤工竊竊私語；有些在笑淫淫看我；有幾個更向我吹起口哨來。
真是單純因為我現在的美貌嗎？

當我經過食店牆上一面大鏡時，我終於知道原因了！

我那身白色連身裙，剪裁十分貼身，而且質料實在太薄！

剛才在娜娜家中試衫時，因為她家的燈光較暗，又落了窗簾，所以我沒有為意。
但我出了街，在日光之下，除了用透紗的上胸上背肩袖位會透了肌膚出來外，連其他位置都變了一塊薄薄的輕紗，使我裙內整個身段都從裙子中透出了一個「型體」來。

最糟糕的是我內裡所穿的粉藍色胸罩和內褲，亦因而變得若隱若現！！

我明白剛才阿壯欲言又止地說「妳的…」是甚麼意思了。他應該是想說「妳的衣服好透」！
滿以為最安全的白色連身裙，偏偏相反，令我陷入這個窘境。

我現在就像只穿著內衣褲，外披一塊甚為透視的薄布，站在一大班麻甩佬面前，展露自己美好的身段……

一種羞恥的感覺由我心底湧出，我真想立即逃離食店，但我的肚子卻餓得很，免費餐劵寫明只限堂食……

正當我猶豫不決之際，伙計已領我走到一圍坐了數名黑實大漢的檯子，他恭敬地問：「鷹哥，有位靚女要搭你的檯，可以嗎？」

甚麼？！鷹哥？？？

我心念電轉，憶起娜娜的說話，「你變了女人後，你原來的身份證就不能再用了。我櫃中有本記事簿，有個叫鷹哥的人。你去找他，說是我娜娜介紹，他會幫你造假身份證的。否則你被人當是非法入境者就糟糕了。」

我望看桌子，只見這一張在牆邊的大圓檯圍坐了五名大漢在吃飯，而最近牆角位置則有一個空位。
當中四名大漢都是典型的黑實中年麻甩佬，有個頹頭、有個大肚腩、有個滿臉鬍子、有個坦胸露膊滿是龍鳳紋身，總之四個都是惡形惡相。

惟獨一個坐在最內則空位旁的男子，看他年約三十多，長相粗獷得來，輪廓很突出，整個外型甚至有點像金城武，只不過他的皮膚黝黑。而他的衣著也較為整潔，雖然只是身穿格子恤衫配汗衣，但是卻不像其他人般衣服上有污泥痕跡。
伙記正是稱呼這個「黑暗版金城武」為鷹哥。

鷹哥一言不發，瞄了我一眼，我一瞬間和他有眼神接觸，就在那一瞬間，我仿似看到他的眼神中出現一絲驚訝，絕不是一路上男人對我的色情目光。可是他飛快地別過了臉，令我不能肯定自己剛才所見。
是我的錯覺嗎？
相反，同檯的其他四名漢子已經色迷迷地上下打量著我。

鷹哥點了一下頭，伙記隨即叫我坐在牆角，鷹哥身旁的空位上。
我要緊貼牆邊才能由鬍鬚佬和大肚腩男子的背部「攝」入去。
他們的身上都散發住濃烈的汗臭味，令我不自覺地掩住鼻子。
他們名副其實是「臭男人」。
我的肉體是男人時，因為太肥所以有體臭，那時我好少會留意到別人身上的體味。但現在我變成女性身體後，我發現自己的嗅覺變得比以前靈敏，尤其是十分容易嗅到男人的體味。

「呀……」我輕呼了一聲。
當我攝入坐位時，鬍鬚佬竟然趁我在他背面走過時，突然伸懶腰，他的背部向後壓，貼著我的肚，而他高舉的兩手更「有意無意中」觸及我的胸部一下。
我慌忙加快腳步攝入，但已經被他「抽水」成功。

「嘿…」伙記和同檯的其他三個麻甩佬發出下流的笑聲，只有鷹哥在吃著飯，沒有理會剛才發生的事。

我雖心中氣結，但現在的情況亦沒膽量鬧那個抽我水的鬍鬚佬。畢竟，我現在「嬌的的」，打架的話肯定不行。而事實上，我從前面對這類大隻麻甩佬都是避之則吉，我根本一向都很怕事。

伙記：「嘻…小姐，吃甚麼？」
我連忙在手袋中拿出了免費餐劵。
伙記一見面色立變，冷冷地說：「免費餐只剩咖哩牛肉飯，要不要？」
餓得發慌的我急急地點頭，伙記隨即收下了我的餐劵去落單。

同檯五名漢子都在吃著飯，現在坐在他們中間，我才留意到個個的手臂都十分結實。
除了鷹哥外，其他四人會不時以猥瑣的目光望向我，令我渾身發毛，尤其是想到他們好可能都注視著我若隱若現的胸罩，更加令我如坐針氈！

我惟有低頭，手袋放在膝上，橋手擺在胸前阻擋他們的視姦。可是我卻不可能閉氣，避開他們身上的汗臭味。我又不敢在他們面前掩住鼻子，怕觸怒他們。
店內冷氣不足，加上我心情緊張，令我不住流起汗來。

只有那個極像金城武的鷹哥沒有其實四人那種體味，於是在不知不覺間，我坐得越來越靠近鷹哥。一來是怕了那些汗臭。二來是這個樣貌端正的鷹哥帶給我某種奇怪的「安全感」……
慢著！
我內心吶喊。
甚麼「安全感」？
我真的當自己是「女人」嗎？
就算我的外表在旁人眼中是百份百的女人都好，但我的內心卻是純正的中年男人！
試問一個麻甩佬，怎可能因為「安全感」而靠近另一個男人？
我不知自己是否正被這副女性胴體影響，總之我現在要調整回「正常」的心態：我一樣是男人，根本不需要在麻甩佬堆中感到不自然。
想及此處，我心情慢慢地不再像剛才進入食店時那麼不自然。

伙記送上了咖哩牛肉飯，原來免費餐並無餐飲，我因為沒錢惟有叫杯水送飯。
現在才知牛肉飯都可以這麼美味，由於我太餓所以狼吞虎嚥。
同檯的眾漢子都為我的食相而側目。

大肚腩：「條女食得好狼…」
頹頭：「係大食妹！」特別加強了「大食」兩字的語氣。
紋身：「真係看不出…」
鬍鬚：「大驚少怪。她一進來，我就知她大食啦！如不是，怎會穿成這樣來這裡呢？嘿…」語氣最為猥瑣。

可是我沒心情理會這四個麻甩佬，只顧狂吃。
這碟咖哩牛肉飯貨真價實很大碟，而且那些咖哩更十分刺激味蕾，我感到口腔很辣，吃了幾口就要飲水，已經食到有點汗流夾背！
當我低頭吃著飯，正想再拿水喝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杯子不在原來的位置，我抬頭一看，只見鬍鬚佬拿了我的水杯。

我這次真的動氣，盡量將聲線壓沉，希望增加男子氣慨：「喂！給回杯水我！快點！」
鬍鬚佬笑卻淫淫地問我：「靚女，妳是新來的嗎？在那楝大廈做？收幾多？」

其他三人聞言，一齊淫笑附和。
我氣極，再加上口很辣，真的想即刻飲水，於是自然地站了起來，以為可以加強自己的氣勢。

「正呀！」食店中其他客人見我站起身，便歡呼起來。
「好身材！」
「原來她的BRA有個蝴蝶結！」
「內褲上也有呀！」
「YEAH~~粉藍色LACE！」
周圍的客人此起彼落形容我的身材和胸罩內褲款式。
他們的反應比我剛才進入食店時更加誇張熱烈！

我心感不妥，隨即再望向牆壁上的大鏡子。
糟糕了！
原來這家食店侷促的環境和食咖哩令我全身冒汗，薄薄的連身裙沾了我的汗水後變得接近透視。
本來裙內只是若隱若現的內衣變成一眼可見！

我被他們笑得滿臉通紅，雖然有半碟飯未吃，但此刻我已不想再留在店中，於是提起手袋便走。

「喂！靚女，妳還未答我呀？」鬍鬚漢在我背後呼喚。
我被他弄得心煩意亂，結果一走出店門，就撞在別人身上。
呀…我這次人雖沒有跌低，但心情卻跌至黑暗深淵。
因為我撞正的人是……

「小姐，麻煩身份證。」剛才被我撞著的人說。

對。我撞正了兩個巡邏中的軍裝差人。

兩個PC仔見我如此慌失失由食店走出，又穿得這麼「性感」，以疑惑眼神看著我。

我呆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身份證唔該。」另一個較高的PC不耐煩地說。

我都想給你，但，我現在根本沒有代表這副女性身體的身份證呀！

剛才被我撞中的PC見我神色不定，嚴詞正色道：「小姐，妳沒有證件的話，就要跟我們回警局了。」

若被帶回警局調查，難道我要對別人解釋我本來是男人嗎？他們不當我瘋子才怪！
一是送我入精神病院，一是將我遞解出境！
兩條路我都不想行！

怎麼辦？怎麼辦？

我到底要怎麼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