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中出一千次: 第二回 蛻變
第二回 蛻變
的答…的答…的答…的答……
牆上的掛鐘指針沉默地發出腳步聲。
我赤裸、孤獨、無助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賤肉橫生的我，就似豬場中待宰的肥豬。
我極力想站起身，可是我此刻連動一根指頭也不能。
我花盡全身的力氣，結果只能慢慢轉動眼珠，看到牆上的掛鐘…凌晨三時五十五分，原來那個害我的娜娜只是走了五分鐘左右，但我卻感到恍似過了數小時…
看著秒針走動多一圈…我的絕望就多一分…
的答~的答~的答!
未幾，四時了。
唉……看見這個時間…我又再想起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全是因為當日的一場波。
世界盃四強---巴西鬥德國。
打了十幾廿年工，人工才兩萬也沒有。
冇人冇物冇車冇樓冇女…我知道若再沉淪下去，就真是乜都冇。
幸好，那時一個好機會來了！
賭波改變人生！贏波逆轉命運！
巴西鬥德國，就是我走向上流的好機會!
當日，我為了創造豐盛人生，孤注一擲，向財仔、大耳窿盡借了幾十萬。
賽前自以為很醒的我…深信巴西一定會玩野！！！
係！我好醒！波係圓。仲係假。
買巴西就好似坐音樂椅。你永遠不知美妙的勝利進行曲何時會嗄然終止!
不過我思前想後了數天，又重溫了98年世界盃，得出了天下無敵的結論:話晒巴西在主場又在全國人民面前，巴西未來又要辦奧運…就算巴西要玩野，都應該在決賽，全世界最瘋狂的時候才爆！
誰知…
哎呀！
本來全身不能動彈的我，突然感到一陣酥麻。打斷了我的回憶……
那陣酥麻況似冬天時門柄的靜電，竟然令我的肥肉和神經彈了一下!
我初時以為是躺得太耐，沒有轉動身體，以致血液不流通的麻軟。但，那陣「觸靜電」的感覺卻於數十秒後又再襲來…
由小腹處開始蔓延，一路向我的胸部、臀部、四肢擴散，令我感到越來越灼熱，就像被熨斗貼著一樣，令我渾身冒出熱汗，辛苦得很。
最慘是我動彈不得，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制止。
就像當日，我在開波前ALL IN了巴西。誰知…由第十一分鐘開始，我投下所有的巴西就被SM。可是那時的我卻完全不能自覺將來會有多慘…那一刻就像造夢一樣…看著巴西不斷被德國抽插…就像看《八部半》…好美…好迷離…
事實上，當德國數巴西每一球時，我都不禁讚嘆德國的組織、默契以及準確射門的腳法。當我看見現場的巴西觀眾流淚、由錯愕到惶惑，再至驚恐…直至絕望時。那種「睇人折墮的快感」的確好正!
直至球證吹起長笛…完場後，我才醒起自己已經由乜都冇，變成周身債…
現在，我又再置身那種如夢似幻的痛苦快感之中。
我全身每個細胞都被靜電轟炸著。
然後下腹部有股如溶岩一般的熱流湧現，火山爆發！
第一球來了！
一射破網！
我的心坎恍惚被別人用大鐵鎚重擊了一下！衝擊力在我的胸腔迥蕩著…
看見巴西失波的感受和我此刻的痛苦重疊。
我滿是肥膏的胸口似玻璃杯跌落地下粉碎了般、又似是被高熱溶解著的雪糕。
我甚至聽見了自己胸骨發出了可怕的卡卡聲，好似胸骨、肋骨都在慢慢地縮短、而內臟也好像在變小般，甚至不斷移動。
汗水有如小型噴泉般由各個毛孔灑出來！
「嗄…嗄…嗄…」我不能自制地喘息著。
在我還未適感這個衝擊的時候…第二球又來！巴西再次被攻破大門！
此刻，隨著下腹顫抖，那股熱流衝入我的左手，我的手骨和皮肉被某種不知名的力拉扯著。未及定神，第三球就破網。
這次輪到我的右手骨骼吱吱聲地被拉扯，好像一時伸長然後又縮短……
「呀~~~！！」好痛！
痛楚的感覺未停，第四、第五球又襲來！
先是左腳之後是右腳。不知名的巨力將我兩腿拉扯，甚至壓迫著大腿和小腿的肥肉。
我胸口、雙手、兩腳都不停被無形之力侵襲。
古代的五馬分屍酷刑可能都大抵如此。
第六球！
我的下腹部強烈地抖擻起來，再次火爆發出高溫熱流。灼熱得令我這個二百磅肥佬做出了高溫瑜伽的動作。
下腹和雙腿的劇痛竟然令我下半身無視腰間的豬腩肉，拗向自己的上半身，令我雙腿落在我自己的雙肩上，令我整個人成了一個C字型。
這樣亦令我的下身以奇怪的角度呈現在我眼前。
除了照鏡，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親眼看過這個被自己肥肉遮蔽著的小弟弟。
小弟弟垂頭喪氣，默默無言看著痛得面容扭曲的我。
熱流再次爆發，小弟弟一陣顫抖。恍似看我作出最後的道別。
我只見自己被火燒的肉棒慢慢地縮小……天呀！
簡直就是周星馳《鹿鼎記》徐錦江演的鰲拜所用的縮陽神功！
陽具漸漸縮入體內…兩顆睪丸亦似正在洩氣的氣球……直至消失…
我是在看恐怖片嗎?可是主角卻正是我自己。
我已經無法分辨此刻的感受…一切都太超現實。
接著第七球破網。
我感到全身的熱都集中回小腹，然後轟向我的頭部！
呀！呀！呀！！！！！！
我的臉、我的腦恍似被燃燒著！臉頰更加恍惚有無數的針刺著。
我很灼痛，痛得令我叫了出來！而有道更加猛烈的火勁由腹腔直衝上我的喉嚨，令我痛得大叫！
「呀~~呀~~呀~~」
咦？是痛得太過份令我產生幻聽嗎？
我隱約聽到自己的聲音和原來的不太相同…好像尖了許多……
可是，我未有機會深思，火勁就由我的喉嚨湧上我的頭，我的臉、我的頭皮，我的五官被無形巨力拉扯著，連頭髮都被不停拉扯，而每被拉扯一次，頭髮就恍似長了半分……
我的淚水涔涔落下…汗水如湧泉般由全身每個毛孔流出…
熱流再次散佈胸腹以及四肢。我的汗水狂流…在痛到死去活來的同時…體內骨骼不斷發出吱吱聲，全身骨頭仍然不停收縮，我感到內臟移位速度更快……
我胸部和下腹部的火燒感覺尤其強烈，我的胸口好像有兩個火爐在紅紅地燒著。
而下腹以至我小弟弟縮入了去的位置，痛了起來，初時似攪腸沙，但是漸漸地痛楚強烈起來，比我平生試過的肚痛更痛十倍以上！
我整個腹股溝就像有個核反應堆在運作。
不！應該說是發生了核爆！！！
我的胸口和下腹都不住收縮又擴張，兩種情況不斷交錯出現。
就好像有新的器官在我身體這兩處地方高速生長著。
在這段被火燒般的時間內，我意識完全清醒，感到手、腳都都在逐漸縮短…每個細胞都在不斷爆炸。
我意識到全身的橫生賤肉都隨住出汗而不斷減少…腰部減肉最快…而胸部和臀部的減少速度較慢。
我一次過體會著歷史中赫赫有名的酷刑。五馬分屍、火刑、針刑、凌遲……
全身由頭頂至腳指尖都在出汗、扭曲、被針刺、被重擊…
我突然體會到當日巴西人看見自己國家隊慘敗的心情了。真是報應。
終於，我支持不住…漸漸失去意識……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迷迷糊中…我記起了奧斯卡最後為巴西挽回些少顏面的一球…
一股清涼的流水撲向我。熱流散去、扭曲我身體的巨力也消失無蹤…
我在黑暗的水中載浮載沉…我感到身體被冰涼的水包圍著……
溫柔的水滲入我每一個毛孔，進入我的身體，恍惚為我注入濕潤的生命力…又將我體內原有的某些醜陋的廢物帶走……
不知怎的，我耳際響起了陳奕迅的歌聲：「早這樣降生…如基因可以分解~再裝嵌^^^重組我甚麼都不要緊^^^假使你興奮……」
不知過了幾多個鐘頭，一絲絲刺眼的強光映入眼簾。
我微微地睜開雙眼…
我渾身無力，只感到全身涼涼的，我轉頭一瞄。原來我躺在一大灘水之上。昨夜地板明明沒有這灘水的，難道那是我的汗水嗎?
咦?
我的身體可以動了!
太好喇!
縱使全身乏力，而且有種無以名之的空虛感。
但，我也勉力站起身來。
可是，當我站起了半個身子時，我被水中的倒影嚇了一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