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黑暗的夜空之下的我,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望着現在發生的一切。
 
身為半機械半人的飛麗斯,在我的眼前化成了粒子其消失掉,她那翠綠色的雙眼,她那淡粉紅色的低位雙馬尾已經不復存在。
 
不單單只是飛麗斯,就連我未來的女兒謝西嘉也化成了粒子消失掉。
 
謝西嘉那一臉可愛的十三歲小女孩的臉,那天然的金黃色頭髮,以及那「爸爸!爸爸!」的可愛聲音,都消失了。
 
「這就是現實了,謝新陳。」
 




站在我眼前不遠處,有着跟我一模一樣臉孔以及聲線的人,以一臉無情且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我講話。
 
飛麗斯會消失,謝西嘉會消失,這全都是這個名作「現實」的人所做。
 
「你到底…你到底…你到底對大家做了甚麼呀!!!」
 
我抬起了自己那張平凡極了的臉,以憤怒到極限的眼神瞪着現實。
 
牙齒咬得緊緊,緊得流出了牙血,因為此刻的我實在是生氣極了。
 




「我做了甚麼?我只是在展示現實啊。」
 
「飛麗斯和謝西嘉,她們兩個去了那裡呀!!」
 
「你在生氣甚麼?我只是讓存在於現實的東西出現,讓不應該存在於現實的東西消失,讓這一切都變得跟現實一模一樣。」
 
我完全聽不明白這傢伙到底在講甚麼廢話。
 
謝西嘉和飛麗斯,現在是被殺死了嗎?她們現在到底是怎樣了呀?
 




「給我讓她們回來,馬上!」
 
「我說,如果我不想呢。」
 
拳頭被握緊的聲音響起,然後是奔跑的聲音響起。
 
「那我就把你打到想為止!」
 
突然間,我覺得自已的身體很不正常。
 
不是我自己有那個地方受了重傷,也不是我有個地方的骨斷了,而是虛弱。
 
平時的我,在奔跑的時候是充滿了力量,特別是要去攻擊敵人的時候,但現在那股力量卻不似存在。
 
以比喻來說,以前的我猶如一個充滿了運動細胞的人去跑步,而現在,我卻像是一個宅男去跑步。




 
總而言之,我就是力不從心。
 
不過我不打算理會這麼多,我一定要把現實他打個慘!
 
看到我衝過來,現實他露齒笑了一笑,一點恐懼或害怕也沒有,他就站立在原地不動。
 
我奔走到他的面前,在即將要撞上的時候,我把自己早就緊緊握住的拳頭打出去。
 
下一秒,拳頭打落在某東西的聲音響起。
 
但是我的拳頭沒有打在現實的臉上,而是打落在奈奈的手中。
 
在右邊綁上了一條馬尾的奈奈,在剛剛的一刻衝到現實的面前,並把我打出來的拳頭接住。
 




這一刻我更清楚的看到奈奈的臉,那少女可愛的臉蛋,那粉嫩的小嘴,以及那白滑無瑕的臉頰,在我眼前的人的肯定是奈奈的本人,並不是由誰來偽裝她。
 
但奈奈的雙眼卻是如此的空洞,她的雙眼暗淡無光,被一種叫人感到傷心和痛心的感覺充斥着。
 
而且那是一對傀儡的眼神!
 
我想要把打在奈奈手中的拳頭收回,但是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奈奈已經給予了我一記踢擊。
 
奈奈這一踢,狠狠的擊中我的腹部,更把我一下子踢飛開去。
 
被踢飛開去的我,以背脊撞上遠處的地面,整個人「大」字型的躺在地上。
 
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要暈過去…因為這一下威力是我的身體差點承受不了。
 
不是奈奈的氣力變大,而是我的身體變得虛弱。




 
「沒有了主角威能的你,就是如此的廢弱,不過這就是現實了。」
 
由頭到尾都沒動過一步的現實,就站在奈奈的身後無情地嘲笑着我。
 
快要暈過去的感覺從我身體裡漸漸消失,我便按住那個痛到要死的腹部,重新站起來。
 
「你到底……嗚嗯……」
 
我能話都未講完,我就因為腹部被擊中而嘔吐了起來。
 
太虛弱了,現在的我身子現在太虛弱了,以前都不會有這個情況………
 
「你到底對奈奈做了甚麼呀!」
 




現實沒有回答我的提問,他只是用手指按了按他自己的嘴唇。
 
看到現實這一個動作,我就火大了起來,然而立即衝過去要打他一身。
 
但是,曾經是我們同伴的奈奈,現在變成了現實的傀儡,她為了現實而挺身攻擊我。
 
一下簡單的拳擊,她就直接命中衝過來的我的臉部。
 
虛弱不堪的身體,完全沒辦法閃避那簡單不過的攻擊,一下子又被打飛出去。
 
一陣耳嗚,一陣眩暈,在我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新陳君,沒事吧,跨間沒被擊中吧?」
 
身為男男社會長的谷先生,立即上前扶起我,更擔心地向我問話,確保我意識清醒。
 
谷先生那清爽的一頭短髮,以及那健美先生身肌肉映入了我的眼中,就連他那雄風不再的「小伙伴」也映入了我的眼中。
 
平時總是綻放出叫人睜不開眼的聖光的「小伙伴」,現在完全是個陽痿了的狀態,比芝士香腸還要小。
 
「新陳君真好色,一直盯着我那裡,但是…現在的我……」
 
小伙伴的失色,讓谷先生自信大減,他現在是一臉痛不欲生的的表情。
 
「谷先生,我沒事,我要去把那傢伙痛打一身,然後救回所有人,不論是謝西嘉和飛麗斯,甚至是奈奈她。」
 
我推開了谷先生扶捉我的手,想要再次踏步向現實那傢伙前進,想要去痛打他。
 
但在下一秒,我整個人虛弱得跌倒在地上去。
 
不要說把現實那傢伙痛打,我就連要支撐自己的身體,也覺得相當的吃力,我的身體太虛弱了。
 
「還是先逃走吧,新陳代謝。」
 
有着一頭剪得整齊頭髮的女孩走到我身前,與谷先生一同扶起我。
 
她是深雪學姊,嬌嬌小小的她只有一百十三多厘米,一副小女孩的可愛模樣,帶在瀏海上邊的蝴蝶結讓她更有稚氣。
 
「逃走…怎可以逃走?」
 
「怎麼不逃走,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你現在是很想要死嗎?笨蛋!」
 
可是…如果我逃走了的話,謝西嘉她們怎麼辦?奈奈好又怎麼辦呀?
 
「深雪大人說得沒錯,這傢伙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贏得到。」
 
有着一頭三七分短髮的男子,在與相距深雪學姊五六米距離的位置跟我講話,他是珠載飛,化名變態,是深雪學姊的男朋友。
 
受到了現實的攻擊,變態似乎沒有辦法接近我們,應該是說,他沒有辦法接近深雪學姊。
 
他與深雪學姊的距離,只能保持在半徑五六米的距離,一道無形的牆就站在他們兩人的中間,讓他們沒辦法靠近。
 
雖然我不想要逃走,但是變態說得很對。
 
現在的我們,並不是現實那傢伙的對手,他似乎是把我們的力量封印起來,讓我們變成了個平凡人。
 
「逃走?沒問題,你們走吧。」
 
本以為現實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不讓我們逃走,誰知道他竟然放行我們。
 
「謝新陳,雖然你現在逃走了,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現實在說話的同時,向着天空高舉了一隻手。
 
「雖然現實中是不會出現這個東西,但為了讓遊戲更好玩,就破例一次。」
 
下一刻,一道黑氣從現實的手中釋出,向着天空射過去,在半空中爆開了來。
 
我們以為現實又要攻擊我們,但似乎不是,我們的身體並沒有受傷。
 
接着,大地在這一刻震動起來,我們幾個人都被震得跌在地上,能夠站穩的就只有現實和奈奈兩個。
 
「王子救公主,這種經典,怎可以少了呢?」
 
在現實講話的時候,大地震動得更為劇烈,像是有些甚麼要從地面湧上來。
 
我們還未清楚現在發生了甚麼事,在這時地面就有無數的樹幹一樣大的樹根湧上了來。
 
樹根粗大得很,猶如傑克與魔豆中的由魔豆化身來的植物一樣粗大。
 
不斷湧出的樹根,把大地翻起了來,不論是泥地還是硬地,全部都被翻起。
 
學校的建築物沒辦法把樹根擋下來,樹根直接把阻礙生長的建築物撞毀,然後向着同一個地方伸展過去。
 
是學校的禮堂,那些樹根在向着學校的禮堂衝過去。
 
只是在眨妥的一刻,外型如同宇宙戰艦的禮堂就被樹根托起了來,並筆直地向着天空衝去。
 
宇宙戰艦型的禮堂,隨後被樹根生長的樹枝包裹着,只剩下戰鬥機出發的甲板外露於夜空中。
 
現在,禮堂成了大樹的頂端,而把禮堂托起的樹根變成的樹幹,如同城堡的樓塔一樣直指夜空,實在叫人聯想到甚麼無限塔之類的東西。
 
「謝新陳,我會在甲板上等着你的來到,限時就是世界崩塌之前啊。」
 
現實說出了這一句話,就揮了揮手。
 
在他身邊的奈奈頓時抱住了他,而在他的身下,一片土地被樹根托起了來,把他們兩個人向着禮堂的甲板移過去。
 
「別忘記啊,謝新陳,你的公主在等你啊。」
 
現實的身影越來越遠,遠得沒辦法用眼球來捕捉。
 
但是,他的聲音卻是非常清楚地迴響在我的耳中及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