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傢伙已經不能夠用怪物來形容,我甚至也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眼前這隻Tank。
 
在Tank身上的火焰,就如同怒火,燒得正猛,即使用再多的水都不可能讓這火焰熄滅。
 
帶着火焰的Tank用力地向着我們這邊衝過來,地面劇烈地震動着,Tank每向前踏一步,身上的怒火就漫延開去,像是把由氣油筒引發的火海拉動。
 
「兆億快逃!」
 
恭誠站了出來,先是舉起手中的狙擊槍向着Tank猛射,接着向着兆億講話。
 




現在的兆億只剩下三分一不到的血量,只要受到Tank的一擊,就只有倒地的份,所以恭誠才叫兆億先逃走,去到安全的地方使用急救包。
 
狙擊槍的槍聲、Tank怒不可遏的聲音、恭誠說話的聲音都傳到兆億的耳中去,面對眼前這一隻Tank,不要說是兆億,連我也想要逃走。
 
聽到了恭誠的聲音,兆億在發出「嗯!」一聲的同時,立即向着遠處走去,逃去安全的地方,準備使用急救包。
 
然而,看到瀕死的兆億想要逃走,像是動物臨死前的掙扎,佩思看到這個情況變得更加興奮,仿佛想要虐殺她眼前那弱小的獵物。
 
「廢物!廢物!廢物!廢物!」
 




跟Tank一樣處於失控狀態下的佩思,連聲咆哮,明明帶着耳機,但她的咆哮聲竟然震痛着我的耳膜,她是想要用聲音來襲擊我們嗎?
 
在耳膜受到的痛楚還未減弱之時,佩思已經猛對着鍵盤連打,讓Tank向着兆億直衝過去。
 
「臭女人!妳的對手是我耶!」
 
為了保護兆億,就連肥壁也站了出來,他拿着近戰武器擋在兆億和Tank的中間,打算阻止Tank前進,以及把Tank的目標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面對眼前這麼瘋狂又可怕的敵人,雖然我是有點害怕,但我也得站出來戰鬥。
 




這一刻,我舉起自己的霰彈槍,一口氣轟出子彈,向着火燒中的Tank轟過去。
 
恭誠的射擊也完全沒有停止過,我和恭誠所射出的子彈,一同打落在Tank的身上去。
 
但是這樣的攻擊,仿佛完全沒有對Tank帶來傷害,明明遊戲設計中Tank並沒有防禦這樣的技能。
 
我仿佛看到,從Tank身上的火焰把我們射出來的子彈吞噬,火焰可以說是Tank的天敵,但在這一刻竟然成為了Tank的同伴,向我們倒戈。
 
「死到一邊去啦,死肥仔!」
 
面對擋在眼前的肥壁,佩思只是以一句話來回應肥壁的阻攔行動。
 
Tank走到了肥壁的身邊,完全不想理會他,就算肥壁舉起了近戰武器向着Tank打下去,Tank都完全不望一眼。
 
就連反擊都不想去做,Tank對肥壁完全是視若無睹,在Tank的眼中就只有兆億這一個獵物。




 
一瞬間,Tank與肥壁擦身而過,強硬地突破了肥壁的阻攔,面對對自己的攻擊完全不視的Tank,肥壁只能瞪大眼睛看着Tank從身邊經過。
 
我和恭誠的射擊沒能阻止到Tank的暴衝,肥壁的近戰攻擊也沒能擋得住Tank,這一刻的Tank是完全沒有人擋得住。
 
失控的火車,不撞上月台不停下來,只是在眨眼的一瞬間,Tank的黑影已經落在背對Tank逃跑的兆億眼前。
 
「死吧!!!!!」
 
雖然兆億早就逃跑,但是因為身受重傷的關係,根本走不了多遠,突破了我們的Tank馬上就追到兆億身後。
 
佩思「噠」一聲的用力按下滑鼠左鍵,對應操作,Tank立即就握拳向着兆億的背部打過去。
 
兆億稍微向後望了一眼,就已經看到那帶着火焰的拳頭,正向着自己打過來,來不及迴避,絕對不來及迴避,這是硬吃的一擊。
 




佩思那咆哮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在話音都還未落下的一刻,就已經響起了拳頭打在人類肉體的身上,Tank的火焰直衝拳以背刺的方式打在兆億的背部。
 
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我們就只能眼白白看着兆億被Tank的拳頭打得躺在地上。
 
Tank的一拳,把兆億所有的血量全部打掉,讓兆億以背朝天的姿勢躺在地上,他所躺在地面頓時凹陷了下去,並出現大量裂痕。
 
「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弱小的動物,被自己親手虐殺,佩思整個人興奮得發出了高八度的笑聲,那是邪惡的笑聲呀。
 
她本來那看起來漂亮又溫柔的臉孔,已經崩壞到快要不似人樣,那簡直是魔鬼的樣,不…比起魔鬼還要恐怖。
 
看到眼前的這隻怪物,我、肥壁、恭誠都不禁流下了一把冷汗,牙齒也咬得緊緊。
 
要怎麼辦?這到底要怎麼辦?我還是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玩了L4D這麼久,我完全不知道應該要怎樣去跟這隻Tank戰鬥。




 
就連恭誠在這一刻也無計可施,眼前的Tank變得天不怕地不怕,在Tank的眼中就只有殺戮,殺戮變成了Tank的生存意義。
 
即使肥壁玩L4D的時候,也會變得非常興奮,但是面對眼前的Tank,他也像一隻小狗一樣怯怯懦懦。
 
看到我們現在的情況,主音無奈地攤了攤手,她現在一定是認為佩思一個人就可以把我們四個人收拾掉,完全輪不到她們出手。
 
可惡的主音,她現在是看不起我們了嗎?雖然我很想對她說一句甚麼話,但現在並不是做這件事的時候。
 
把兆億打倒在地上的Tank,轉身面向着我們三個人,目露的兇光投在我們的身上,只不過是一個目光,就讓我們的皮膚感到一點點的刺痛,整個人都打顫了來。
 
「好了,下一個死的到底會是那一個呢?」
 
在話聲落下的時候,佩思舔了舔舌,像是想要把我們三個人吞進肚子之內,連骨頭都不剩的啃食我們。
 




攻過來了,要攻過來,要攻過來了,怎麼辦才好?現在要逃走嗎?要放手一博去收集氣油,盡最大的限度來增加我們的分數嗎?
 
在我思考現在應不應該逃走去收集氣油筒,盡量增加分數的時候,佩思已經讓Tank向着我們這邊衝過來。
 
「去死啦!」
 
「喂!妳該不會這樣就認為把我打死了呀?」
 
就在Tank向着我們衝過來,並踏出第一步的時刻,一把聲音傳到我們每個人的耳中去。
 
「妳看到我死了嗎我還活生生的耶!剛才的攻擊根本殺不死呀!垃圾!」
 
那是已經倒在地上的兆億所發出的聲音,倒在地上的兆億努力翻了個身,並舉起手中的麥槍農手槍向着Tank的身體打過去。
 
槍聲伴隨着兆億的說話聲傳到佩思的耳中去,兆億用他的聲音攻擊着佩思,既怒罵又嘲笑,甚至無禮地叫佩思為「垃圾」。
 
聽到兆億的聲音,佩思讓Tank停住了腳步,並轉身回望倒在地上正猛扣板機的兆億。
 
回望的一刻,Tank的雙眼閃過了血紅色的殺意目光,那是只看一眼就已經害怕得叫人找個洞鑽進去的目光,但是兆億卻完全不為所動。
 
「啵嚕啊哇啦喇!」
 
佩思似火星語言咆哮的一刻,Tank整隻向着兆億轉身過去,並握緊了雙拳直衝過去,決要把兆億打成肉醬。
 
兆億的說話,讓佩思心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猶如火山爆發的一樣,在Tank身上燒得衝天的火焰,正好待表着佩思刻此的怒火。
 
佩思的殺意從我們身上轉到兆億的身上,我們可以說是暫時安全,但是倒在地上進入無能為力狀態的兆億,是身處在死亡的邊緣之中。
 
但是,即使兆億面對死神之鐮的刀鋒之下,他竟然露出了笑容,他的樣子像是在說「大魚上釣了」的一樣。
 
「海淮!肥壁!恭誠!」
 
這一刻,兆億的聲音傳到了我們的耳中,而傳到入耳中去的聲音,在剎那間刺激我的腦袋,我的大腦在受到刺激之後,聽到了另一種耳音。
 
「就是現在!用近戰武器去攻擊!」
 
這不是兆億親口說的說話,但他這句話的聲音卻在我腦內迴響,硬是要說的話,這是兆億由心而發的聲音。
 
我不太懂這是怎麼的一回事,這種感覺就好像對方只是叫了叫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卻完全明白到對方想要自己做甚麼的一樣。
 
我也是、恭誠也是、肥壁也是,我們三個人都接收到兆億那由心而發的說話,在腦中清清晰晰的迴響着。
 
然後,我們就明白兆億現所做的到事是甚麼,明白到為什麼他要跟佩思說這些說話。
 
兆億為了讓佩思的注意力從我們身上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才對着兆億嘲笑。
 
以佩思現在的性格來說,只要有誰去刺激她,她都會追着那個誰去殺,不殺死不罷休,正因為這樣,兆億肯定了自己的說話會對佩思起效。
 
佩思的注意力移到兆億身上,兆億被緊緊的鎖死成目標,而在這一刻,我們這邊三個人就能夠有空間向佩思發動攻擊。
 
照剛才肥壁阻攔佩思的情況來看,一但佩思鎖死的目標,就不會理會其他人,她的眼中就只有被鎖死的目標。
 
因此,持手近戰武器的我和肥壁,就可以毫無顧慮對着佩思揮舞手上的武器,把Tank血和肉斬下來。
 
總而言之,兆億就是以自己作為餌,讓佩思這條大魚上釣,讓我們這班釣客大飽口福。
 
這個計劃,這個想法,不可能早就想好,兆億竟然在這麼危急的時刻,想出了這樣的方法,我現在是很佩服他呢。
 
但是這個方法,危險性非常的高,因為躺在地上的兆億連逃走也不能,只能硬吃下Tank的拳頭,隨時會有死亡的危機。
 
如果兆億在這一刻死亡的話,我們的得分數就會有所減少,不是因為死亡而扣分,而是因為死亡而讓得到的分數只有三人的份。
 
而且,兆億被殺死了的話,即使我們成功收拾了Tank,但因為打少了一個人,火力減少了的關係,之後的戰鬥會變得異常的困難,說不好連主音她們的一波攻擊也受不了。
 
所以,我們的動作必須要快,要狠狠去揮動手中的近戰武器消防斧,要讓子彈更加不留情的貫穿Tank火燒中的肉體,要讓火焰變回我們的同伴!
 
「我們上吧!」
 
我和肥壁立即切換出消防斧,並向着Tank衝過去,決要用斧頭把Tank砍成泥巴,而恭誠也立即裝填新的彈匣,並瞄準好Tank,讓Tank的身上開出一個又一個的洞。
 
兆億以自己作為餌,換來唯一一次的反擊機會,我們不可以白白浪費這次的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