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已經狂暴化的陰月,肥壁雖然也由懦弱狀態脫出來,得到更強的實力,但是也不禁開始從額頭流下了冷汗。
 
肥壁的射擊,完全對陰月起不了阻嚇作用,陰月根本對由AK47射出來的子彈不加理會,在她的眼中就只有打倒眼前的敵人。
 
急速的步伐,馬上與肥壁拉近了距離,肥壁所身處的地面,開始震抖,地面因為害怕的震動,同時傳到肥壁的內心去。
 
看到距離被拉近了,肥壁開始移動着步履,並同時保持射擊,當作掩護之用。
 
「想逃走?」
 




陰月知道肥壁正在逃走,她馬上從地面舉起大石塊,瞄準着肥壁,口中同時以嘲笑的語氣講出話來。
 
在佈滿障礙物的地方閃避大石塊是相當容易的事,反相,在空曠的地方閃避大石塊就比較困難,因為Tank只要預測好幸存者的移動路線,再加以修正,就可以在毫無阻礙之下命中目標。
 
而肥壁目前就是處於這種情況。
 
肥壁雖然看到大石塊正被舉起,但他的腦海中只有「盡快拉開距離」,而沒有閃動過「盡快避開大石塊」。
 
雖然不知道陰月玩L4D有多少經驗,但是一個人在下定決心要做到某一種事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不是可以讓有經驗者容易地應付。
 




鎖定了目標的陰月,好像已經預測到肥壁的逃走路線,並在大石塊擲出前進行急速修正,然後Tank雙手用力往後,接着以力量加上速度來把大石塊一口氣往前擲,直飛向肥壁。
 
這下子,肥壁的腦海才閃過「迴避」這二字。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大石塊「磅隆」的擊中路易斯,路易斯即時被大石塊撞到失衡掉到地上,然後帶着極為痛楚的身體,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在被大石塊擲到的同時,肥壁畫面右下角的血量計當場被扣減。
 
我連忙按下「Tab」這個按鍵,查看肥壁所剩下的血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陰月決要打倒眼前的敵人的執着,大石塊的威力竟然等同了Tank的一下重拳,明明只是被大石塊擲到,但扣減的血量竟然跟被重拳打到的一樣,肥壁的血量瞬間被扣減得剩下一半。
 
「還未完結的呀!」
 
攻擊一浪接一浪,不過雖然陰月口中說「還未完結」,但是她卻不是向着肥壁走過去,反而時向右邊走去。
 
為什麼呢?明明肥壁是在眼前,陰月卻向右邊走?
 
然而下一秒,當我把眼睛望向她的右邊時,我就清楚了。
 
在陰月右手邊的,是曾經把陰月和陽日他們壓倒性擊倒的東西,也是肥壁曾經使用過,讓我們贏出首回合的武器。
 
大樹幹!在陰月右手邊的是大樹幹!
 
「肥壁快跑呀!」




 
「我已經在跑呀!」
 
既然大樹幹出現在陰月的右手邊,而陰月也向着大樹幹走去,也就代表着她要用大樹幹向肥壁以及其他幸存者作出攻擊。
 
知道危險迫在眼前,我大聲通知肥壁,雖然他已經比我早一步反應過來,並開始跑動,但是這麼空曠的地方,想要找個東西來掩護真是妙想天開。
 
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指我們現在嗎?自以為跑到空曠的地方就可以有更大的地方逃走,但是現在竟然因為太過空曠而逃不過攻擊。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還接踵而來。
 
正在與由路人乙所控制的Tank拉開距離,並倒後跑着同時扣下板機不斷射擊的白野威,正不知不覺的向着肥壁的方向倒後跑。
 
「白野威!不要往這邊跑呀!逃去另一邊!」
 




肥壁高聲的大叫,但是白野威好像不理解肥壁為什麼這樣驚驚慌慌的大叫,白野威還非常鎮定地說:
 
「怎麼了?你是要我撲向眼前的Tank嗎?」
 
「現在不時開玩笑的時間,大樹幹要撲過來了!」
 
「大!大!大!大樹幹?」
 
白野威頓時被嚇得口吃,然後極速地把畫面轉向肥壁那邊。
 
果然,已經站到大樹幹身後的陰月的景象,馬上穿過白野威所帶的眼鏡的鏡片,深深的印在白野威的眼睛。
 
「所以說!趕快跑!盡快跑!散開來跑呀!」
 
「知道了!我知道了!」




 
白野威確認了眼前的事實後,即時聽從肥壁的說話,停止向着肥壁那邊走,改為斜線的向農社那邊走去。
 
「阻擋他!不可以讓他逃去!」
 
然而,陰月卻不可能放過眼前的大好的機會,她命令路人乙擋住白野威的面前,阻礙他逃走,而路人乙竟然馬上執行陰月的命令,因為預測到白野威的逃走路線,所以路人乙非常成功的擋在白野威眼前。
 
白野威發出一聲「糟糕」後,瞬時反方向向農社的上邊奔跑,當然Tank也馬上反應過來,繼續擋在白野威的左邊,封殺了他左邊的逃走路線,甚至連向下的方向也封殺,使他只能向上跑。
 
已經準備好發動攻擊的陰月,露出犬齒笑起來,對着肥壁和白野威展露殺意之笑,然後讓Tank緊握拳頭,拼盡全身的氣力,一拳打在大樹幹的底部,受到強力一擊的大樹幹整個飛起來,離地最少有八米高,更向着肥壁和白野威飛撲過去。
 
大樹幹像道劍氣撲過來,肥壁向白野威即時加緊腳步,更帶着小跳步不斷走着,距離大樹幹最近的肥壁,移動的速度更是白野威的二倍,因為首當其衝的一定會是肥壁吧。
 
然而,大樹幹眼看只有幾米的闊度,但是在肥壁的眼中,這大樹幹的闊度就好像比地球還要闊,是世界上最闊的東西。
 




急速飛撲過來的大樹幹,快速拉近與肥壁的距離,只差幾米,只差幾秒,就會撞上。
 
就在大樹幹即將撞過來的時候,肥壁用力一跳,嘗試用這一跳,跳出大樹幹的攻擊範圍,跳出死亡的邊緣,跳出名為「戰敗」的深淵,這可以說是賭上了一切的希望之跳!
 
「跳出去啊…跳出去啊!」
 
緊張的我流了一額汗水,心臟正跳得猛烈,而口中更喃喃自語着,祈求上天會讓肥壁逃出生天。
 
碰磅!
 
「啊,我倒下來了。」
 
然而天公不造美,即使肥壁多麼努力地作出這一跳,但最終也無法跳出大樹幹的攻擊範圍,從「碰磅」的一聲響出來後,路易斯就倒在地上。
 
禍不單行,落在路易斯身上的大樹幹,因為反作用力,又再次跳彈起來,像是因為知道陰月想要得到勝利,而像有自我意識的行動。
 
再一次跳躍的大樹幹,仿如真的有靈性的一樣,向着向上走的白野威跳過去。
 
看到大樹幹撲向白野威,肥壁當場大叫「白野威!快走呀!」,然而白野威已經走無可走了,因為他已經來到山崖之下。
 
眼前無路可走,左邊和後邊被封殺,即使現在高速的向右邊走,就算用了腎上腺素也不可能逃得出大樹幹的攻擊範圍。
 
「悲劇了。」
 
「碰磅」的一聲又再次響起,同一顆大樹幹,同一波的攻擊,一次過把兩個幸存者擊倒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慘況,我不自禁地說了「悲劇了」這句話。
 
分數才剛剛上升不久,只是過了三四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已經有兩位幸存者被擊倒在地上。
 
但是倒在地上還未代表分數就停下來,因為幸存者依然是存活的,只是由可行動狀態變成不可行動狀況,只要真正的死亡,才會令分數的增加速度減少。
 
雖然只要快速把其他幸存者打倒在地上,整個回合,整個比賽就會結束,但是要追擊其他幸存者需要一定的時間,為了把而且迫在眼前的分數減速,陰月和路人乙隨即走到路易斯和若依身上,不斷用拳頭鎚在他們身上,倒在地上的後的虛血極速在減少。
 
「撐着點!我來救你們!」
 
「你還有這樣的空閒嗎?海淮!」
 
看到自己的朋友被迫到死亡邊緣,我改變了逃走的路線,向着肥壁他們那邊前進,同時進行射擊,希望可以吸引Tank,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但事與願遺,陰月和路人乙完全把我視在空氣的一樣,不加理會,只是不斷攻擊眼前已經無法行動的路易斯和若依。
 
與此同時,陽日已經緊追在我身後,像野狼般死咬我不放。
 
「路易斯!」 「若依!」
 
我的射擊無法吸引Tank的注意,Tank一拳一拳狠狠的鎚在路易斯和若依,每當拳頭打在身上一下,他們就慘叫一下。
 
然後比起死神的鐮刀還要可怕的拳頭,把他們兩人送上了天國,法蘭西斯和比爾受不住這悲慘的畫面而大叫出他們的名字。
 
「白野威!肥壁!」
 
而我也悲痛得叫起他們的名字,兩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邊。
 
沒想到肥壁和白野威就這樣子出局,我們隊的分數上升速度,馬上緩慢得像龜一樣爬。
 
雖然現在分數差距離已經相差一百分,但是只剩下我和兆億,有可能拿走到一百分,把勝負逆轉嗎?
 
「對不起,海淮。」
 
肥壁好不甘心的向我道歉,頭深深的低着,一臉抱歉的。
 
「不,你已經盡力了,去休息一下,接下來交給我。」
 
肥壁已經在這場比賽中,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不論由懦弱狀態脫離的一刻,還是牽制着Tank衝出農社,肥壁已經非常努力的去做。
 
面對為自己而這麼努力的朋友,我不可能會對他生氣,我更安慰着肥壁,像是叫他「安息」的去休息一下。
 
接下來,是四對二的戰局,不,是一群喪屍加四隻Tank對兩位幸存者的戰局。
 
一百分,就差一百分,一定要撐下去呀。
 
勝利就在眼前,離自己的眼前不遠,然而,通往勝利的最後一段路,卻傾斜得很,傾斜得如同爬山的一樣。
 
「江海淮!你輸定了!」
 
追在我身後的陽日,漸漸迫近我的身邊,一道殺氣正把我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