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Left 4 Dead玩家: 第二章.第十二節
「碰」「碰」「碰」「碰」
幾下分段射出的霰彈,把阻擋在我眼前的幾隻喪屍,轟得頭破血流,肢離破碎,瞬間開出了一條路。
但在我身旁,依然不斷有喪屍奔跑過來,誓要阻擋我的前進。
可惡!為甚麼要逃跑時就是特別多敵人?
背後的Tank正漸漸迫近,我可沒有時間花在擊殺喪屍上,我推開了在身旁跑過來的喪屍,一個跳躍,由鐵道路軌跳到上一架停駛在路軌上的列車。
列車上,喪屍也不少,我只好用快速如閃電的攻擊,稍微清理一下,把眼前擋路的喪屍擊殺掉,現在就是「阻我者死!」
我加緊腳步,沿着列車一直奔跑,由車尾,跑到車頭,然後再次由列車中跳回路軌上。
熟悉地圖的我,當然知道接下來到往那邊跑,我一個拐彎,即時推開了緊急出口的門,沿緊急出口一直跑着。
但就因為我太熟識地圖,所以不安的感覺隨之到來。
那是因為緊急出口是通往一個機械馬達的房間,而在那個房屋裡,唯一的出口是要啟動馬達,才能開啟閘門,之前說過聲音是會吸引喪屍,可想而之,當我啟動馬達時,到有甚麼事發生,另外閘門完全開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我現在擔心的就是我不能支撐到閘門開啟。
來到馬達室,乘Tank還未追上來,我第一時間按下按鍵,閘門即時慢慢升起,就在升起的同時,馬達運轉的聲音引來了喪屍的來襲。
為了可以在閘門升起後,馬上繼續逃走,我就決定站在閘門前,等待閘門升起。
眼前一隻隻迎面而來的喪屍,眼裡就只有把我擊倒的意欲,完全無懼我手上的霰彈槍,正面朝我而來,像無懼死亡的勇士一樣。
但對我來說,這是不好的,因為這會令我受傷嘛!
一邊奮力抵抗,一邊死守閘門,等待閘門升起來,但是該死的閘門卻遲遲還未完全升起來,現在連三分一都沒升到,仿佛知道我在趕着逃命,而刻意放慢升起速度。
該死的!拜託!快一點!
就在我內心一直抱怨時,我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已經追上來了!
Tank站到馬達室的門前,又再向我投擲大石塊,我快步向左旁閃移,讓大石塊投個落空。
但是Tank的攻擊還沒完,擲過大石塊的Tank急步衝上來,抱着絕不留情的心態,來到我面前,誓要擊倒我。
Tank先來下一重擊,但被我的急速後退避過,然後又再是一下重擊,我依然照樣後退閃避,但這樣可不是辦法,因為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被迫到牆角處去了。
難道就只能來到這裡嗎?
每一隻動物,面對臨死前的瞬間,都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向敵人反擊過去。
沒錯!我已經逃避不了!只好拼死反擊!
我瞄準Tank的身體,連用霰彈槍猛轟下去,數下的槍聲,不單單命中了Tank的身體,還把衝過來的幾隻喪屍射殺了。
但是Tank還未倒下來,我的絕地反擊還未可以停下,我連續接下右鍵,又再次射擊Tank的身子,然後就在我還想要反擊之時,畫面中的霰彈槍,自動替我切換了手槍,本來是充滿幹勁的「碰」聲,瞬時變成了軟弱無力的「嘭」聲。
我的霰彈槍連子彈都沒有了,現在還要說甚麼絕對反擊!?
Tank看到我的攻擊變弱了,便滿心歡喜,一臉「你完蛋了」的樣子,握緊拳頭,一拳打在我的身上,退無可退的我,根本沒辦法閃避開,「砰膀」的一下重擊聲,我就這樣被Tank拳頭擊倒在地上去了。
甚麼臨死潛能的,結果沒有出現……
輸了……就在我被Tank擊倒的一瞬間,畫面便出現在這回合的微小分數……這回合輸了。
雖然輸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在網絡對戰時常會發生,但這一次感覺總好不開心,感覺大概就是「跟宿敵對戰然後不一會就被打倒」這樣的,不甘心,而且也很不舒服,令我有點喘不過氣來,氣管內好像有甚麼卡住的一樣,呼吸都不暢順。
或許當時我決策錯誤,我是應該先去救助隊友,而不是獨個兒拼命向前跑,是的,是我使這一回合拿到這麼微小的分數。
「對不起…大家。」
我不知道要怎樣面對兆億他們,雖然現在只是第二章節,但要是接下來被學生會拿到五百分的完整分數,然後被大比數拋離而輸掉的話,我就是千古罪人。
「不緊要我們沒有怪責你!」
兆億拿下我的耳機,輕輕拍拍我肩,我望望了兆億,他的臉沒有任何不滿或是生氣的樣子,更微微地笑着對我說話。
「當時的情況,你只是盡你所能做到最好,不要怪責自己了,阿淮。」
「呼呀!接下來要把到他們打得哭着叫媽媽啦!」
恭誠和肥壁不但沒有怪責我,還安慰着我,臉上還展露了切親的笑容。
「這回合的戰鬥還未結束,接下來讓學生會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吧!對嗎?肥壁。」
「哇哈哈!趙大爺我可不好惹,求饒就現在!」
興奮狀況的肥壁,整個人一聲「哇哈哈」後,便用力站起身來,對着學生會直指,並說起話來,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
小白臉望到肥壁的舉動,只是回應了「嘖」的一聲,樣子毫不爽快,然後把臉子轉到一二旁去。
要是在網絡上跟其他玩家進行剛才的回合,大概只會被說「你很趕時間嗎?」「就只會跑的傢伙!」「你弱智的嗎?」之類責備我的話,當然以上都是蠻不講理的玩家才會說出的話吧,可是兆億他們卻與別不同,沒有責備反而鼓勵又安慰我。
我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一種很開心又很舒適的感覺在心中迴盪,很安心,很安穩,我不太會描述,但這是一種不用顧慮,不用怕錯誤,不怕會被討厭和責罵的感覺,這就是跟朋友一起玩的感覺嗎?
「遊戲部加油!江海淮加油!!!」「哥哥們努力呀!」
在台下邊的支持聲,傳到來我的耳邊,不論是女班長近衛隊的成員,還是喜歡把我們稱作哥哥的小悠,都不斷揮動打氣棒,一直支持着台上邊戰鬥的我們。
「淮哥哥!讓他們看看你的利害吧!」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小悠大聲說出了這一句話來,而旁邊的她們像那些三姑六婆一樣,低輕私語着甚麼,像是討論我與那個叫我「淮哥哥」的女孩有甚麼關係似的。
雖然小悠的一句,令有點臉紅,但畢竟她是為了鼓勵我才這樣說。
我想是吧!
我以坐着的姿勢,握着拳頭,對着支持我的小悠筆直伸向,同時露齒的一笑,向小悠示意「我會加油的!」。
而台下邊看到我示意的小悠,臉上露出嘻嘻的笑容,像是對我的回應感到滿意,看到她的笑容,不禁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
不論是台上的隊友,還是台下支持自己的人,都沒有因為我覺得有可能的失誤而責備我,反而既鼓勵又支持,除了現在,我以前還未試過這樣的。
我……我……我……!
我再次帶上耳機,右手握着滑鼠,手指放到「W」「A」「D」的按鍵位置上,眼前注視着眼前即將開始對抗戰畫面,準備再次與學生會決一勝負,我要在成為他們眼前的高牆,阻礙他們前進!
為了同伴!為了支持自己的人!我一定要在學生會取得比我們多的分數前,把他們全倒!
現在,我們扮演感染者的回合要開始了!
回合開始後,比爾馬上打開了安全室的門,連同若依穿過破爛了的地面,往下一層跳下去,而法蘭西斯和路易斯則緊隨其後,同樣很快地到達下一層。
早就佈好陣的我們,馬上現身進行攻擊,Boomer的嘔吐,Charger的撞擊,Hunter的撲擊,Spitter的酸液,大家互相配合,把幸存者們打得措手不及。
但是這樣的攻擊是不能令幸存者倒地掙扎的,因為這只是一個小型攻擊波浪,不過我們這下的攻擊,根本沒打算到令他們倒地,我們只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給他們一個警示。
好戲在後,我們真正的攻擊是放在Tank的位置,務求在Tank的出場位置把幸存者全倒。
就在幸存者都來到月台的位置,四周又再次猛烈地震盪,決勝負的時刻來到了!而不知道是否上天想讓我報仇雪恨,竟然讓我扮演Tank這一隻災難級的怪物。
「阿淮,先不要急着進攻,我們會為你製造機會!」
恭誠說過話後,即時化身成Charger,由剪票口的位置現身,從幸存者們的身後,來一個陰毒的偷襲。
Charger的一個拐彎,馬上對準還未留意到自己存在的幸存者們,向着距離最近的路易斯急步衝上去,一聲響徹雲霄的「嗥哇!!!」叫聲,Charger把身子曲向前,用自己的肩膀直撞向路易斯。
沒留意到攻擊的路易斯,即時被撞上,接下來發出了一下撞到牆去的聲音,然後Charger用自己強大的手,緊緊握着路易斯的身子,並向地面猛烈撞擊。
「讓那班傢伙哭着回去!」
同樣,隨肥壁一聲興奮又滿是幹勁的話,一隻Spitter即現身。
「遊戲部的給我上呀!」
連兆億也叫喊了一句話後,化身成Jockey,伴隨Spitter身旁,向幸存者進擊。
先是Spitter的一個酸液,正面噴到路易斯的位置,協助Charger的攻擊,就在短時間內,路易斯的血量計就變成了紅色,一副即將面危死亡的恐慌樣子。
Spitter的酸液在地上散開去,本來想用近戰武器救助路易斯的法蘭西斯,因酸液而退避三呎,改用衝鋒槍掃射,但是Jockey怎可能讓法蘭西斯成功,Jockey一個彈跳,直接跳到法蘭西斯的肩頭上,雙手握緊他的頭,並拉向Spitter的酸液上去,讓法蘭西斯身受重傷。
留意到同伴被偷襲的若依,本來想要前來擊殺我,即時改為拯救同伴去,不知道是比爾沒留意到若依去了救同伴,還是想與我單打獨鬥,只見比爾單獨尋找我,想把我殺掉。
單落了的比爾,孤立無援,正是我進攻的好時機!
我從一架翻倒了的列車旁,閃現出來,暴露在比爾面前,不過我卻沒有即時攻擊,只是慢慢地後退,急於進攻的比爾,看到我後退,就立刻連番進攻,追上了來!
但我的後退,只是為了下一刻的進攻。
本來正後退的我,頓時停下來,然後從地面取出大石塊,對準比爾,全力拋擲過去。
正當比爾急速閃避時,卻碰上了一道高牆,這一道高牆就正正是隧道的高牆,也就是上回合路易斯被擊倒的地方!
未能成功閃避的比爾,當場被大石塊擲中,「哇呀」的聲,被大石塊擲到在地上。
時機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一個急步衝到比爾身邊,正在爬起來的比爾,急想逃走,但是連雙腳都未站好,那能逃走?
我把右拳握緊,每一條青筋也差不多被拉緊至破裂,同時我把全身的氣力集中於右拳頭上,貫注了我急切的勝利慾望,對準比爾一拳揮過去!
「給我倒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