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泰坦: 第二十四章:所多瑪
5月17號 0550 太平洋上空 不列顛尼亞號 下層機庫
在富爾頓回收系統把泰坦回收以後,泰坦和AAPC綁在下層機庫上面等待整備,除了海德實在忍受不了座艙裏面四散的嘔吐物而拿出水炮清潔座艙。
「信任趙仁,信任丹尼爾的是我...」格力戈利奧自責地說道。
「王冠,這不是你的錯,不要這麽自責。」艾利斯安慰著JSOF的隊長,然而整個JSOF還是一片愁雲慘霧。
「不,這是我的錯。最起碼我不應該命令你們去攻擊大理基地,讓你受了這麽多的折磨,海德,這還是我的不對。」格力戈利奧悔疚地看著海德。
「我沒什麽事,不用這麽擔心我。」海德在清洗完後,毫不在乎地把水喉拉回了艦艇内部。
「這次我們可以説是損失慘重,我們失去了多明戈的游騎兵...」
「沒有什麽重要,反正這只是一台泰坦。我又不是沒有泰坦就活不了的人...」多明戈抓頭強顔歡笑著,拍拍格力戈利奧的肩膀,笑容卻絲毫未能感染他。
「最重要的是,我們新型的泰坦落到了敵人的手上,敵人想必對他進行了徹底的分析,我們最重要的,一直希望保護的資料,情報,科技肯定被敵人掌握了。」格力戈利奧雙手抱頭,坐在彈藥箱上自責:「當時我們應該向緬甸方向撤退,而不是重新回到雲南。」
「不,是我主動把機體交給敵人的,我認爲這樣會能夠救回丹尼爾,我卻沒有想到丹尼爾和古拉格是串通的,那是我的失職。」海德搶著回應。
「省點吧,」莫伊奇不屑地說。
「唉,這些時候也要搞這些嗎?」艾利斯向這位金髮及肩的狙擊手怒目相向。
「反正上頭又不會只降罪於你,我們全部都要負上責任,就算你肯主動向軍事法庭自首也沒有用。」莫伊奇冷冷地道出。
「我們會被中止行動嗎?」邁克帶著不忿的語氣問道:「這並不公平吧,當時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且一直是SOCOM(特種司令部)方面堅持要向中國大陸派遣執行者的,責任不是應該由他們負責嗎?」
「上司的過錯是下屬的責任。」格力戈利奧不語良久,才開口道出軍隊人事的黑暗:「SOCOM已經下了決定凍結JSOF黑鷹分隊的行動,而我...」
「停職查辦嗎?」邁克問道。
「看來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格力戈利奧無奈地說道:「我不會再是你們的隊長,不過既然我們都不會再進行任務,也許,這也並不重要。」
「而且根據海德的口供,上海合作組織已經利用逆向工程複製了另一台的執行者,我們在古拉格的機體上面也看到了上海合作組織已經成功把核融合爐放到泰坦上面...」格力戈利奧把視線轉移到下層機庫的出口,那裏直接通往艾雲諾娃被監禁的居住區。
「也許那個女俘能給我們更多關於敵軍的情報。」多明戈狡詐地說道:「她還是敵軍領導層的女兒,直接參與了襲擊阿爾法一號,手上沾滿了我們同胞的血液,也許對她可以不用客氣。」
「哈哈,也許可以拿她來當籌碼。」艾利斯笑著説道,心裏其實是妒嫉著這位敵軍戰士的美貌。
「她只是個聯絡官,不是參與殺人的戰士。」海德緊張的反駁卻引起了一陣哄笑。
「嗯,她畢竟是個GRU訓練出來的優秀情報人員,只用美貌就把我們泰坦駕駛員的心俘虜了過來。」莫伊奇帶著嘲諷說道。
艾利斯哼了一聲:「她是個敵軍戰鬥人員。而且她所屬的部隊還參與了對你的嚴刑逼供,你才不用客氣呢。」
「我們一定會審問她的,而且必須趕在斷頭臺之前。我深信當我的報告交上去以後,GIA會對她非常有興趣的。」格力戈利奧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古拉格在可以奪取他的性命的時候放過了他的目的何在。
「約克,還有我的父親,後面究竟是什麽關係...」
同一時間 俄羅斯聯邦 烏曼陀山地下設施
「噢,好的...這樣也許對我們是個大的阻礙,然而我會很快地就把他除掉。」克魯格涅夫說罷,就關閉了秘密三維視像通信系統。
「怎麽了?」旁邊的國防部長,斯摩陵斯克委員會副委員長門多列夫,克魯格涅夫最得力的爪牙好奇地問道。
克魯格涅夫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呼了一口涼氣:「我們讓艾雲那美貌女兒跑了,」
「不是由古拉格親自負責的嗎?難道他也有失手的一次。」門多列夫的提問再次惹起了克魯格涅夫的憤怒。
「他給美英突擊隊打敗了,而且美英突擊隊拿艾雲那美貌女兒當人質跑了。這次明顯不在古拉格的掌握之中...或者古拉格有意無意地瞞著我一些事情。」克魯格涅夫的腦袋迅速運轉著,明顯地他發現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美國人可能從她身上會得到一些情報,一些關於我們國内政治局勢不穩的情報。」門多列夫建議克魯格涅夫:「也許我們必須提早清除艾雲那廝,和他的黨羽。」
「這個自然。」克魯格涅夫摸摸下巴的鬍子
突然,來自烏曼陀山地下設施的通信兵帶來了急電:「美國人透過中立國向我們提出了請求。」
「擡頭是克魯格涅夫,不是艾雲諾夫,看來美國人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並打算利用它來向我們施壓。」門多列夫分析道。
「完全撤出戰爭爆發以後侵佔的歐洲和日本領土,恢復捷克,斯洛伐克,波蘭的獨立...」克魯格涅夫心想:「哼哼,處於下風還敢提出這麽進取的要求。」
「他們威脅使用天基動能武器對我們進行戰略打擊。」門多列夫說著,這時候來自空間站的國土防空軍開始報告美國的上帝之仗天基打擊平臺已經開始調整軌道。
「我們現階段還是無法有效阻止他們發射動能武器...」烏曼陀山的科學主任報告:「反衛星武器,國土防空軍的泰坦...應該都無法突破美國宇宙軍的封鎖。不過如果向上帝之杖發射核子武器...」
「不,沒有必要改變我們原先的計劃。」克魯格涅夫搖搖頭說道。
「可是,打擊可能會造成50-100萬人口的傷亡。」科學主任拿出了傷亡評估報告,然而被克魯格涅夫拒絕。
「我們必須承受一些犧牲,一些犧牲才足以讓我們栽種足夠的仇恨來進行聯盟風暴的計劃。」克魯格涅夫奸笑著說:「他們大概也向中國人提出了要求,我還是要向他們解釋一下。」
「還站著幹什麽,你應該有工作要忙了。」門多列夫訓斥科學主任。
同日正午 不列顛尼亞號戰情室
「我們都被降級了。」亨利森對走進戰情室的格力戈利奧無奈地報告:「對你來說也許不公平,畢竟我們一開始還是抗拒向中國派遣執行者的。」
「這已經是比較理想的結果,要不是海德從基地上挾持走那個女的,而且讓上頭知道關於更多俄羅斯内部政治矛盾的情報,恐怕我們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格力戈利奧心裏卻想道:「這減輕了我們的處罰,然而這不一定是件好事。」
「我們不在的時候,戰爭如何發展?」格力戈利奧向獨自在戰情室的地圖桌前沉思著的亨利森艦長問道。
「對於同盟國和美國來説,簡直糟透了!這一個星期戰況幾乎一面倒。」亨利森憤怒地拍打著地圖桌的液晶屏幕,三維的世界地圖因而閃動了一下。
「歐洲方面,俄羅斯軍隊繼續節節勝利,最新消息是俄羅斯和塞爾維亞的大軍已經在捷克匯合,擊敗在俄斯特拉法反攻的法德聯軍。」亨利森一撥三維立體的地球映像,就來到了中歐,可以看到代表敵人的紅色箭頭繼續從四面八方朝著聯邦成員國和同盟軍隊的腹地推進。
「我相信德國人可不會這麽容易被擊倒的,正如上一次戰爭一樣,他們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片的土地,無論男女老幼都會願意為自己的國家而奮戰,俄羅斯人可不會這麽快獲得勝利。」格力戈利奧分析道。
「當然上次的戰爭是由德國發動的。」亨利森補充。
「可是我相信我們在亞洲方面的同盟國可不會好像他們那樣強悍。泰國方面,從中國派出的軍隊已經先後在清邁迅速奪取了機場設施,越南和柬埔寨的聯軍奪取了帕威夏寺,泰國政府已經宣佈了停止抵抗,中國的軍隊迅速透過鐵路系統抵達泰國南部清邁,我想他們會準備攻向馬六甲海峽。」亨利森指著一支指向新加坡的箭頭:「我們必須維持對馬六甲海峽的封鎖,所以天基系統已經向泰國曼谷暹羅灣地區發射出一個旅的兵力,佔領了曼谷並且解散了投降派政府。」
「一個旅,這簡直是送羊入虎口。」
「澳洲和新西蘭的增援部隊將會登陸曼谷灣,連同部分選擇繼續抵抗的泰國軍隊我們必須維持曼谷包圍圈。」然而三維地圖上,顯示中國軍隊正對包圍圈内的首都曼谷繼續逼近。
「更加糟的事情是,我們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制海權。在阿留申群島和日本北部的美國艦隊已經在和彼得二世號航母的戰鬥中戰敗,日本海上自衛隊和上海號的交戰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我們不但未能重新打通臺灣海峽,甚至面臨沖繩被登陸的風險。印度軍隊對伊戈迪西亞發動了海上攻擊。」亨利森指著太平洋地區不斷變動著的數字,擔憂地説道。
「他們利用原本對付潛艇的水瓶滲入我國的航空母艦戰鬥群進行飽和打擊,無論是正規的海軍巡航艦隊還是補給船隊都遭到了慘重的損失。」他繼續補充,同時,出現在太平洋上面,代表著盟軍艦隊的藍色箭頭可以説是寥寥可數,原本擁有優勢的數量已經幾乎和敵國相等。
「那我們在遠東作戰的盟國不是將面臨兵糧斷絕?」格力戈利奧對於失去制海權感到十分詫異。
「我只知道我們在世界各地的艦隊已經被對方切斷成多個小塊,即使是航空母艦戰鬥群都不會主動離開陸基戰鬥機的掩護範圍之下……新加坡,菲律賓,南韓斧山,迪戈加西亞的海軍現在只能孤軍作戰。」
「故意切斷本國的全球海軍的聯系,上海合作組織究竟想怎樣。」格力戈利奧看著西太平洋的地圖。
「這個我不知道,現在我只知道接下來我們將會很忙。上海合作組織乘著海戰的勝利對同盟國在遠東的防綫不斷施加壓力。中俄朝鮮的聯軍突破了我軍大邱的防綫,臺灣失去了所有的離岸島嶼,俄羅斯的大軍則已經登陸日本本州北部,進軍大阪。間諜衛星拍攝到俄羅斯軍隊正在進行不尋常的調動,所以指揮部可能會調派我們到上述的地區進行支援。」亨利森在地圖上指出了四個地方,分別為納霍耶卡,札幌,威海衛還有俄羅斯興凱地區。
目前不列顛尼亞號前往這四個地方的距離都是相當的。
「俄羅斯陸軍在東面國境大規模的集結,是要直接從阿拉斯加南下加拿大?或者在阿拉斯加部處可以打擊西岸和中部城市的轟炸機?」格裏戈利奧突發奇想。
「俄羅斯軍隊在阿拉斯加正和美加聯軍陷入膠著,阿拉斯加對於他們來説都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即使如此,北美防空司令部都一定會察覺到。」亨利森一撥立體的地球儀,加拿大和美國西部密密麻麻的空軍基地被淺藍色的書簽標記著。
「戰爭可沒有什麽是絕對的。戰爭是沒有什麽軌跡可以追尋的,別忘了上一次我們幾乎讓日本打到了中途島。」格力戈利奧提醒著亨利森。
「哈哈,也對。不過我認爲這一批的軍隊已經傾向是用於對付南韓或者日本關東地區防衛圈,又或者單純地部處在東部沿海避免我國軍隊登陸。」亨利森又把地圖轉到了遠東地區。
不列顛尼亞號的高度不斷上升,機身都因著提升高度而輕微震抖。
「艦長,我們收到低頻加密的電信。」戰情室地圖桌的旁邊是一排正在工作著的雷達監測員和通信員,所以亨利森才特地到戰情室準備隨時接受第一手的新情報。
「開始解密…」亨利森把拇指平放到彈性電腦屏幕的表面,電腦立刻辨識到指紋的所屬,並開始自動執行解密程序。
在短短的十秒内,電腦就把近百字的密碼自動同詞庫配對,最後電腦屏幕彈出這樣的一個句子:「本壘將重新接受GIA的直接指揮,同時必須在1200前改變航道前往米克-2-1。」
「那是在?」格力戈利奧立刻轉頭,可是亨利森比他更快,在地圖上面找出米克-2-1的所在地。
「阿留申群島…荷蘭港。」亨利森冷靜地説道。「不過究竟爲什麽…」
「我可能知道答案。」格力戈利奧還沒有說出後半句,精明的亨利森也立刻意識到:「那女俘,艾雲諾夫總統的女兒。」
「海德曾經和我說過她有關於俄軍動向的新情報。」格力戈利奧補充。
「明顯地斷頭臺的那群人也一定聽説過…我只希望斷頭臺那群人不要把她當成人質要挾俄國就好了。」
「立即通知艦橋,改變航道,直接前往荷蘭港,最快速度。」
亨利森的命令透過話筒立刻傳送到艦橋上面,旋即他和格力戈利奧就感受到一股向心力將身體扯向牆壁,那是因爲不列顛尼亞號在急轉。
同日 1400 不列顛尼亞號居住區 千島群島西北50公里
斷頭臺的四名成員換上了漆黑的數碼迷彩制服,和船上其他穿著NWU海軍工作服版本深藍色迷彩的成員形成強烈對比。
在他們的持槍護送下,換上了空軍樣式虎斑迷彩的艾雲諾娃被銬上了手扣,從醫療室轉送到作爲臨時監房的一個客房。
雖説是監房,可是除了門口四名手持FAMAS步槍的警衛之外,裏面的設備可以説是和其他乘員的沒有什麽不同。
在前往居住區的走廊,這群人和JSOF的隊員相遇。
「哦,想不到艾雲諾夫那老頭子的女兒居然會是這樣國色天香。」多明戈輕佻地説道,同時伸手去捏艾雲諾娃那白滑的臉蛋。
「走開!」可是他沒有想到,眼前這美少女居然會是如此強悍,手指才剛剛摸到皮膚,對方就是一把口水直接擊中多明戈的眼睛。
「哈哈,拒絕我就拒絕我吧,干嘛這麽粗魯。」多明戈抹去臉上的唾液,然後把手指放到嘴巴裏面,做出品嘗的樣子。
「哼…」這位總統的千金,一生中都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除了兇狠地瞪著這名金髮少年之外,還想伸手掌摑那張得意洋洋的面孔。
「她也是船上的客人,放尊重一點。」海德終於按耐不住喝止多明戈。
「哈哈,連你也看上了她嗎…難怪,難怪呀。」多明戈念在海德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才沒有像以往一樣教訓這討厭的新人,對他來説,海德現在才算是他的隊員。
誰知,被一口說中心事的海德滿臉漲紅,不知道如何是好。
「哪裏…你可不要亂説。」海德吞吞吐吐的樣子,像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
艾雲諾娃自然知道他心亂如麻,故意將臉別過去,避免和海德眼神接觸。
同樣都是女性的艾利斯,加上這半年來的相處,一眼就看出了海德的想法:「這個多情的男孩,哼。」自個兒吃起甘醋的艾利斯倚在牆壁的一旁,嘟起小嘴巴。
看著這兩個美女和海德之間糾纏不清的關係,邁克忍不住咧嘴笑了出來。
艾利斯還認爲他看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狠狠地在他的腦袋上面扣了一記。
「嗨,小子,你就是把她帶回來的傢伙嗎?」斷頭臺獵殺組的組長滿臉不屑地朝海德招手。
「進去吧,你說她有什麽重要的情報,對吧,快點給問清楚,費掉我們的時間。」另一名斷頭臺的成員說著。
「免得我們之後用…我們的方法,對付那妞兒。」組長把嘴巴伸到海德耳邊,故弄玄虛地說著。
聼著斷頭臺組員詭異的笑聲,海德漸覺不安,就緩步踏入監房裏面。
「洛尼斯,把妞兒的手銬給解了吧,她不會搞出什麽事了的。」斷頭臺的組員向房間裏面的一名組員命令道。
那名組員拿出了手銬的電子鎖解開了艾雲諾娃的手銬,可是,卻同時打開了FAMAS步槍的安全鎖,和另外一名全副武裝的斷頭臺組員站在這少女的後方。
「還有什麽要問嗎?只懂毛手毛腳的美國大兵。」艾雲諾娃滿臉不屑地看著海德,海德驚訝著眼前這女孩居然能夠操如此純正的倫敦口音英語。
「請見諒…我的隊員,他只是貪玩罷了。」海德尷尬地和艾雲諾娃臉對臉坐在一起。
「你算吧…你們美國軍隊在全球做過的壞事又有哪個不知道?別認爲你自己不是後面那群GIA屠夫就能夠置身事外。」艾雲諾娃不屑地說。
給眼前這個女孩這樣說了一下,海德的腦海立刻浮現出這次任務不少的畫面。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藏族村落和解放軍追兵交火的時候,其實已經誤殺了不少藏族的婦孺。
而那名被雪豹成員槍斃的婦人,自己卻因爲任務在身而只能眼瞪瞪看著悲劇發生,看著一顆腦袋,一個生命在瞄準鏡的前面被無情地奪去。
還有那個無辜走進JSOF營地的藏族男孩,幾乎就成爲莫伊奇槍下的亡魂。由此可見所謂的軍規,道德標準,在戰爭的大潮流之下,連同交戰雙方的人性一同被扭曲。
「莫伊奇…還有成千上萬的軍人,現在都只是爲了自己的生存而活,可以爲了自己而犧牲其他人的生命,也許他說得對,戰爭本來就是非人道的,在非人道的戰爭中提倡人道主義是白費心思的。」海德一邊想著。
還有其他的士兵,抵受不住戰爭的壓力,利用暴力發洩在無辜的平民身上,美國作爲參戰一方難以避免士兵犯上戰爭的罪行。
「不過戰爭本身就是一種罪行,不是嗎?」海德反問自己。
「老年人發動戰爭,卻由年輕人到前綫上送死。」海德喃喃自語地説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場戰爭不是由我父親所發動的,不要搞錯,很多原因都是因爲你們沒有遵守和平條約所製造出來的。」海德冷不防艾雲諾娃聽到自己的話。
「説到底其實就是克魯格涅這老鬼頭爲了個人的利益所製造出來的一場鬧劇。」說罷,艾雲諾娃也喃喃地說著一堆俄文。
「你剛才說什麽?」海德好奇地問道,其實自己對於對方所講的話也聼得一清二楚。
「沒什麽,如果你沒有東西要問的…就趕快給我滾蛋吧,或者乾脆放掉我。」艾雲諾娃一下子反客爲主。
「艾雲諾娃小姐…」海德這一下卻想不到該怎樣開口。
「叫我瑪娜坦就好了,這才是我的真正名字。」艾雲諾娃說,心想:「現在艾雲諾娃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説已經毫無意義。」
「瑪娜坦小姐,請問你到過阿爾法一號嗎?」海德堆砌出這樣一個問題。
「哼,我們還有一面之緣,是吧。」瑪娜坦這時候才想起,在放置執行者的機庫,曾經和眼前這位英俊的少年駁火,還差點把對方殺死或者被對方所殺。
沒有想到曾經性命相搏的兩人,這一下卻又重遇了。「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安排…就是共產主義所否定的天意。可是現在除了天意可以依靠的話,我還能靠誰?」
「哥哥?我想他現在也身不由己了。難道…真的要靠眼前這個小子嗎?」瑪娜坦的目光突然在海德的臉上打量著,令他臉紅耳赤。
「不…這樣等同叛國。」植根在瑪娜坦深處的愛國思想突然作祟。「可是國内我還有信得過的人嗎?」她自己反問自己。
「現在是幾點?」瑪娜坦突然問道,令海德意料不及。
「她爲什麽要問時間,難道他想試我的口風,從時區從而算出我們身處的位置嗎?」海德沉吟了半刻,看到站崗的兩名斷頭臺戰士的神色,他謹慎地回答:
「四點,格林威治時間。」
瑪娜坦聼後,立刻低頭皺起柳眉想道:「倫敦四點…赤塔位於九號時區,快倫敦九個小時,就是十三點,糟糕,父親應該到達了赤塔了。」
「爲什麽你知道時間之後神色這麽慌張?」海德追問。
「你要我父親的情報嗎?我剛剛給你了。」瑪娜坦斷口不再補充。
「難道是他的父親現在要到哪裏嗎?」海德想道,這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斷頭臺的成員立刻粗暴地拉走海德:「嗯,小子,很不錯吧,最起碼現在有個開頭了。」
「不過,非常不幸地,現在這小姐將交由我們處置。對了,她長得也挺好看的。」斷頭臺的組長從頭打量著瑪娜坦的身體,笑吟吟地說。
1500 不列顛尼亞號機庫 阿留申群島上空
「現在他們都走去吃晚飯了,艦艇都快到達目的地了。」拉尼依在執行者的升降維修臺上等待著海德。
「最起碼我們能夠擁有短暫的相處時間吧。」海德從另一個維修平臺上面一躍來到拉尼的身旁。
「你回來了…」拉尼興奮地抱入海德的懷抱裏面:「聽説解放軍那邊讓你吃了很多苦頭,對吧。」
「沒什麽的,爲了保護你父親的研究成果這些都算不上什麽。」海德摸著拉尼柔順的頭髮,緩緩地説道。
「哼…挨過一點苦,回來就是美國大英雄的腔調。」拉尼笑道。
「戰爭不會成就英雄的。」海德突然感嘆地説道。
「看來這次的任務回來,你改變了很多哦。」拉尼環顧四周,四下無人才像小貓一樣依靠在海德的胸膛上面。
「嗯,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像一台戰爭機器,以愛國之名執行殺戮的任務,正如學堂所教導的,國家所希望我變成的樣子。」海德把身體慢慢從拉尼移開,改爲靠著執行者的機身。
「看來你們這次的損傷也是頗爲慘重的。」拉尼看著機庫一旁,用攔截網包裹著的兩台機甲,它們分別是執行者和重創斷肢的游騎兵。
「嗯,我們還失去了一個隊友。不,應該說他本來就不是屬於我們的。」海德看著旁邊那一台空置著的執行者說。
「丹尼爾那小子,我也想不到他居然是間諜。」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我們會擁有一台完整的游騎兵,作爲後備零件的用途。」海德把身子轉向執行者的方向:「我的機甲何時能夠再次重新使用?」
想不到,拉尼這時候突然柳眉橫竪:「哼,你還敢說。執行者這次受到的損傷非常嚴重,看來你幾乎想要把它給毀了。」
海德尷尬地摸著後腦:「哈哈,又給你說中。我幾乎就啓動了執行者上面的自毀裝置,防止它落到敵人的手上。」
「難怪,除了頭部監視器的鏡頭要完全換掉之外,油壓系統和人工肌力系統看來長時間受到高壓的負荷,出現了嚴重金屬疲勞的情況,不過這一些都是後話。」拉尼敲打著執行者胸膛前面的護甲:「這些裝甲全部被中國製造的穿甲彈所貫穿過,而裝甲後面所有複雜的電力系統,還有半身的操縱系統電路全部報銷了。艦上的工作人員幾乎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把機身裏面還沒有爆炸的穿甲彈全部給找出來,看來你得好好地讓穆大叔吃一頓飯。」
「嗯,可惜執行者是唯一的機型,零件不能夠和游騎兵,聖騎士等等的機體互換,造成了後勤補給方面的困難。」海德坐在平臺上面,擡頭一看,才發現執行者頭部的監視器已經被完全拆除。
機甲頭部的監視器,連同和駕駛員頭盔互動的系統裝置,幾乎是整台機甲最昂貴的部分。
「好了,核融合爐才是我管的地方。首先是控制融合爐反應堆的電漿系統和激光激活燃料棒的裝置。毫無疑問,經過兩次超限運作已經完全損毀,還好爐心並沒有融掉,要不就整個反應爐就報廢了。」
「那樣只是換掉反應爐裏面的兩個系統,也許執行者就能夠再次投入戰鬥了吧。」海德一邊問,拉尼一邊輸入密碼,瞬間就把執行者下腹的核融合爐系統打開了。
沒想到閘門剛一打開,高熱的蒸汽就不斷自融合爐的空隙迸發出來。
「呵呵,這也是你干的好事。」拉尼立刻把融合爐的護甲再次放下來,阻止高溫的氣體再次迸發出來。
「水蒸氣,那表示融合爐溫度調節系統也受到嚴重損毀了,想再投入戰鬥,你真的想得美。」拉尼立刻把新的數據輸入自己的電子手帳。
「那不就說反應爐的外殼已經融掉了幾個部分,開了幾個洞?」
「嗯,還好這個是核融合反應而不是聚變反應,否則你身上早就佈滿了放射性同位數了。」拉尼笑道。
「可是微中子呢?」海德緊張地問道,這時候輻射病人身體的慘況浮現在腦海裏。
「目前還沒有實驗證明微中子會對身體造成危害。不過,你長期坐在微中子的放射源上面,説不定,會對於你的生育能力造成不良的影響。」
海德立刻臉色大變:「不是吧!!」
「哈哈,那正好,聽説你帶回來的那個俄羅斯小妞長得挺不錯的。以後,你就不用擔心選擇這方面的問題了。」拉尼蓋著嘴巴笑道。
「哼,別亂説。」海德這時候才注意到拉尼其實也在發乾醋,而不是認真的。
「嗯,對了。」海德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十分緊張,卻又未曾和拉尼談及。
「我在中國看到了另一台的執行者。」聼後,拉尼大吃一驚。
「我的父親只替同盟軍方面製造機甲,怎麽會有兩台相同的機甲。還好這裡沒有人,要不我就要被GIA的人召去問話了。」拉尼悄悄地說。
「不要誤會,我不是在質疑你父親的忠誠度,我是說,中國和俄羅斯的專家可能已經在短時間内複製了和執行者一樣的機甲。」海德解釋。
「怎麽會?」拉尼摸不著頭腦:「情報顯示俄羅斯和中國在核融合方面的研究可是遠遠落後在美國和以色列的專家後面,據講他們的進度仍然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左右。」
「中國可是逆向工程的專家。別忘了世紀初南海撞機事件之後的幾年他們就能複製出和美國相同規格的反潛巡邏機,還有參考美國尼米玆號建造的上海號,只要出現了第一台的機體,相關類型的武器就如雨後春筍一樣出現在解放軍部隊的裏頭。」
「俄羅斯這方面也不弱,當他們從巴基斯坦購入了在阿富汗留下的一台聖騎士的遺骸之後,不到半年他們就製造了他們第一台猿人機甲。」
拉尼面露憂色了:「這些事情你都和上面彙報了嗎?」
海德說:「嗯,我都和王冠說過了。上海合作組織方面擁有全球大半數的資源和人口,假如我們失去了科技上面的優勢,我們很有可能會輸掉這場戰爭。」
「那實在太可怕了。」拉尼憂心地說。
「不過還好,我看他們還沒有掌握到核融合爐的技術,他們千方百計想要打開核融合爐可是卻失敗了。」
拉尼立刻回應:「那樣為我們賺取了一些時間。」
「也許,可是我們該有準備,要讓這台機甲面對上其他同型號同等級的機體都不吃虧。」拉尼看出了海德似乎有話要說:「你有其他的建議嗎?」
「嗯,現在我們的XM-21型機甲核融合爐的輸出效率不到三十個%。那是因爲核融合爐所產生的部分能源要供給給核融合爐本身繼續產生核反應,產生電漿和激光點燃燃料棒本身已經消耗了機體不少的能源。」海德分析道。
「看來你熟讀過説明書哦。」拉尼滿意地說。
「哈哈,別少看我,我在MIT(麻省理工大學)也待過一陣子的。」海德得意洋洋地說:「所以,如果駕駛員要有效運用核融合爐的功率,那就必須採取超限運作,就是把維持反應爐穩定的能源部分撥給機體的運作,主要是轉換成人工肌肉的化學能上面,可是這個會破壞反應爐本身輸出和輸入能量的平衡,從而讓反應爐變得不穩定。」
「機體本身的材料和設計都沒有預算到超限運作時候的狀況,所以執行者不能夠長期讓反應爐超限運作,除非你希望把變成小型氫彈或者廢鐵,像現在毫無用處地放在機庫裏面。」拉尼補充説明。
「因此,我在想,如果執行者能夠像不列顛尼亞號一樣,搭載一個以上的核融合爐的話,透過兩個融合爐分別交叉替對方維持反應和輸出能量,這才能將機體本身的性能完全發揮出來。」海德提議。
「我的父親在研究的途中曾經也有想過相同的建議,兩個反應爐交叉運作,才能夠把兩個反應爐的功率同時運用到80%以上。你知道嗎?不列顛尼亞號上面的光學迷彩系統原本是打算裝置到執行者上面的。」
海德大吃一驚:「那實在…是意想不到。」
「可是我們的團隊最後因爲解決不到核融合爐進一步的微型化,還有兩個反應爐同步功率的問題。在我們其中的一次嘗試當中,由於兩個反應爐的同步率不夠高,所以最後導致兩個反應爐同時報銷。不瞞你說,我的父親其實數學不太好。」拉尼繼續說。
「這沒關係,往往數學不夠好的人才能思考到物理巨像一點的問題。電磁學天才法拉第就是當中的表表者。」海德安慰拉尼道。
「放心,我的父親可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假如他現在是在共產黨的監獄當中,我肯定監房的牆壁上面一定寫滿了數學物理的公式。他現在,或者說,被擄之前一直在思考如何使用電腦程式調配兩個核融合爐的出力,提升他們的同步率。」海德突然靈機一觸:「邁克,我們隊中的那一個小子,他正是電腦的天才,還記得他拆解執行者生物電腦的程式碼嗎?也許他可以幫忙。」
「可惜他不能夠看到我的父親。」拉尼突然又黯然神傷。
「放心,我一定會救回你的父親。」海德摸著拉尼的頭髮,試圖安慰她。他知道在這幾個月内,拉尼長時間和相依爲命的父親相隔兩地,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別説了,共產黨一定不會讓我的父親輕易死去的。我擔心的是你,也許…執行者壞掉是件好事,最起碼,這一段時間内,你會留在我的身邊。」拉尼湧入海德的懷中,哭道。
- 阿留申群島荷蘭港軍事基地跑道
阿留申群島荷蘭港,看起來仍然是平靜而且冰凍的,就如北半球任何一個的漁港。
然而美國海軍陸戰隊正在東面的阿留申群島和登陸的俄羅斯海軍陸戰隊進行糾纏,而這個曾經作爲二戰美軍基地的荷蘭港再次成爲前綫作戰基地。
駐守前綫作戰基地的是被緊急抽調過來的阿拉斯加國民警衛軍和來自斷頭臺的私人武裝部隊,正如大多數的美軍基地,在國防預算大幅削減下,美軍有限的人手令他們在阿拉斯加,阿留申,日本本州,南韓大田,甚至曼谷都面臨人手不足的問題。
「跑道的四周都被機甲包圍起來了。」尼爾說著。在跑道上緩慢滑行的不列顛尼亞號,開始被從四方八面湧來的聖騎士或者游騎兵包圍。
「我並不太喜歡這樣子。」托馬克喃喃地説道,同時謹慎地操控龐大的不列顛尼亞號在跑道上減速,尤其是要避免輪胎打滑。
「沒有人喜歡的…」格力戈利奧這時候也登上了艦橋,在阿留申群島這樣偏僻的島嶼上面,居然還養著這麽多的美國軍隊都令他大吃一驚。
從跑道上聚集著的機甲來看,已經可以說是一個團的規模。歷史可以追溯到二戰時期的機場跑道上還停放著一整排的C-130力士型運輸機,還有不少的海神反潛機。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甚至還有部處了F-35C的戰鬥機,因爲剛有一個編隊的戰鬥機掠過了不列顛尼亞號的艦橋,大概是前往增援阿留申和阿拉斯加的戰綫。
「這裡就像個小關島。」格力戈利奧有感而發。
「自然,我們的政府絕對願意把這個島變成一個要塞,畢竟這裡可以説是阿拉斯加的門戶,中途島戰役之前,日本人曾經打算從這裡直取北美洲的。」亨利森一邊說,另一邊卻在分析著大量部隊集結在不列顛尼亞號旁邊的原因。
「我還認爲二戰之後政府就打算讓這裡完全荒廢。或者變成獵三文魚的漁港。」格力戈利奧感受到不列顛尼亞號在和它體積不成正比的跑道上終於停定。
「前幾年政府才把這裡重開,作爲…阿拉斯加的哨站,還有斷頭臺部隊的基地。」亨利森這才突然醒悟起這個基地的主人,是一所私人武裝公司,而它們大多被GIA的資金收購成爲斷頭臺旗下的部隊。
「這裡是米爾斯控制塔,本壘必須繼續停留在目前的位置,直到另行通知,完畢。」從一所簡陋塔臺所發出的呼叫傳到了艦橋上面,令亨利森漸感不安。
除了負責溶雪,固定輪胎的地勤車輛之外,JLTV,還有機甲都全部圍住了不列顛尼亞號。
「可恨的是,這裡除了斷頭臺的機甲之外,其它都是屬於美國陸軍的。」亨利森苦笑地説道,從軍車上下來的美軍士兵,全副武裝守在不列顛尼亞號的四周。
「報告,下層機庫坡度版被放下來了。」尼爾突然報告道。
「是誰允許打開的,是穆嗎?」亨利森追問。
「穆還在上層疾苦上面。」
「給我轉到坡度版的攝影機!!」亨利森怒吼。
「幹什麽?」正在下層機庫的海德和拉尼,都對坡度版突然被放下感到莫名其妙。
「是你的朋友吧。」拉尼說。自行放下坡度版的是斷頭臺的四名士兵,他們押解著瑪娜坦走下坡度版,艦外有好一組的斷頭臺士兵接應。
「可惡,他們還帶著狗來。」外面等待著的士兵,每人帶著一只德國狼狗,對於瑪娜坦一名女子來説,他們可以説是嚴陣以待。
「上去!」在叱喝聲中,瑪娜坦被塞進一輛五人房車上面,經過改裝的房車上面還有一名士兵操控著白朗寧機槍。
「我沒有允許他們帶走那女孩!」亨利森看著斷頭臺的部隊帶著瑪娜坦離開跑道,頓時怒發沖冠。
「可惡,米爾斯控制塔…」斷頭臺的部隊沒有理會亨利森的呼叫,剩下來包圍著不列顛尼亞號的,全部是美國陸軍。
「哈哈,很久沒見了,是吧。」控制塔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亨利森幾乎不需要想,就認得這把聲音的主人:「諾克威,你要怎地。」
「嘻嘻,不要這麽緊張,雖然這裡是我的地盤,又雖然你曾經粗暴地摔了我一跤,又把我趕下艦艇。可是你認識的諾克威可是十分寬容大量的。」這個英國胖子在控制塔得意揚揚地説道。
「這個人很討厭。」下層機庫的拉尼都聽到了諾克威的廣播。
「我可不會在你們美國的領土上面大開殺戒的,你放心。畢竟俄國人就在我們北面和東面,我會把子彈留給他們。」
「那就快點讓我們下來,不要故弄玄虛了!」格力戈利奧搶過話筒,憤怒地回答。
「哦,是小彼得。我怎麽能讓你在寒風中受苦呢?」
「所以…」
「所以國民警衛軍的朋友會繼續在跑道上面看管著你們,你們這群危險的恐怖分子,和共產黨私通的叛國賊!!」諾克威突然話鋒一轉,可以説是字字驚心。
早就接到命令的國民警衛軍,這時候紛紛集結到坡度版的前面,阻止艦上任何的人員離開。
「國民警衛軍,我以美國海軍中校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刻離開跑道!」亨利森憤怒地吼道。
「也許…也許我忘記提醒你們,盟約特種作戰司令部已經完全解除了不列顛尼亞號艦上所有人員的兵籍,而和敵軍勾結的JSOF黑鷹分隊已經被完全除名了。這個是盟約秘書長親自簽處的命令。」亨利森說罷,艦上所有的人員立刻被鼓動起來,人聲鼎沸。
同一時間 美國白宮 戰情室
來自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各級軍官,和美國總統,副總統,國務卿,甚至安全顧問都聚集在戰情室,看著戰情室的電腦屏幕。
「報告三軍指揮,時間夠了,中國和俄國還是沒有回應,他們繼續在全球發動攻勢,並沒有撤退的跡象。」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鮑勃陸軍上將報告道。
洪武有力的報告再一次符合外界對他好戰,保守的形象。
「嗯,我們被無視了,我們這個偉大的國家被無視了...」空軍上將憤怒地説道。
「各位先生女士,美國不是一個容許其他國家無視的強權...我要求執行所多瑪行動。」安德希爾迅速地要求聯席會議表決,就如他所預料的,除了自由派的副總統和國務卿以外,坐上穿上軍服的都舉手贊成。
「安德,那是接近核武的武器。」副總統提出的勸告被總統所無視:「那麽我們會讓上帝之杖成爲小男孩,結束這場戰爭。」
當來自空軍的人員向總統遞上了發射手提箱,安德希爾簡單地說道: 「感謝上帝,裁減國防預算雖然減少了我們軍隊的人數,卻沒有取消我們這項計劃。現在,我們將會在歷史上留名,因爲我們結束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透過量子纏繞加密的信息迅速透過甘乃迪太空中心發射到國際太空站。國際太空站的美國空軍宇宙軍三名指揮,也插入了發射卡。
「確認打擊目標:新西伯利亞,伏爾加格勒,重慶。」搭載上帝之杖三個天基動能發射裝置的發射平臺開始在二分衛泰坦的保護下緩慢地改變軌道。
同一時間 近地軌道 位置保密
「探測到來自地面的微波和無綫電通信正在急升。」操作著土狼泰坦,躲藏在地球陰影背面的尤利,看著儀表上面的數據正在急升。
由雪狐領導的國土防空軍泰坦部隊,正在執行特殊的探測任務,他們按照平時巡邏的規模出發,欺騙美國的監察衛星,進入上帝之杖發射系統運行的低軌道。
然而,他們的任務並不是破壞發射系統,因爲它們受到護衛衛星和美軍泰坦的重重保護,他們是在收集美國通信頻道的數據。
在俄國黑客攻擊美國軍事通信網絡以後,截取美國太空通信所使用的秘密頻道可以説是簡單的任務。
「可惡,美國人正準備發射。」卡莫索夫,雪狐手下的其中一個隊員抱怨。
「克魯格那老不死的...真他媽的惡毒心腸。」雪狐,普希金.艾雲諾夫狠狠地拍打儀表板,這時候發射系統已經開始沿著自轉軌道進入歐亞大陸。
莫斯科對他的命令,不是摧毀發射系統而是堅聼,引起了他強烈的不滿,對於要看著俄羅斯,以至上海合作組織的城市被毀滅,他幾乎就要把帶來命令的GRU政委槍斃在空間站裏面。
當然,那時候他並不知道在地面上克魯格涅夫已經開始追殺他的妹妹和父親,否則他真的會扣下扳機。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是新西伯利亞。」普希金用手掩著臉,心裏向著上帝祈求。
在雪狐專用的土狼座艙上面,夾著的是薇拉的照片,旁邊是薇拉,瑪娜坦和普希金當年在新西伯利亞國防大學共同受訓的照片。
烏黑的頭髮,蔚藍清澈的眼睛,高挑的身形...天真無邪的笑容當年吸引著這位優秀的泰坦駕駛員,並且在普希金派遣往國土防空軍宇宙部隊的時候,作爲他的精神支柱。
當普希金從外太空看著地球的時候,仿佛海洋就如薇拉的眼睛,把他的視野充滿;起伏連綿的山丘就如薇拉躺著的身體,把普希金抱入懷抱...
然而這一切,將會在強光之中結束。
同一時間 新西伯利亞市
西伯利亞給人的印象就是荒涼,寒冷,然而這並不適用在新西伯利亞市,俄羅斯第三大城市上面。
位處於俄國腹地的新西伯利亞市,不同於位處海濱的聖彼得堡,或者海參威,這裡遠離美國戰斧巡航導彈的打擊範圍,也遠離美國B-2的轟炸。
這裡接近一百四十萬的人口,不需要像其他俄羅斯城市一樣,日夜承受戰略轟炸的騷擾,日常生活照樣在這座新西伯利亞的首府上面進行。
遠離美國打擊的優點,令大部分的傷病復原,戰時武器生産都集中在這座城市。在黎明的晨曦照耀城市的高樓建築的時候,工人,軍人,城市裏面的公務員照常達成著發達的公共交通抵達工作場所。
路上輕鬆巡邏著的守軍向路人招手,操作高射炮的年輕預備役和同胞談笑也不怕遭到上司的責駡。
老艾雲諾夫總統之前駐守的軍區司令部,在戰爭爆發以後改成了中央醫院。遭到轟炸而受傷的平民,在歐洲,日本,阿拉斯加受傷的傷兵透過鐵路,運輸機送到中央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治療。
薇拉是軍事醫院的護士,在這座改裝而成的醫院裏面,為醫生傳遞醫療血包用品,協助醫生把傷兵和平民分類。
在這座建築物裏面,薇拉認識到西伯利亞方面軍司令的英俊兒子,一個優秀的國防畢業生。
因此在這座建築物裏面她感到特別自在。
當她把病人送進了手術室以後,終於可以和另一名的年輕護士換班。
「普希金,你答應過當戰爭結束以後,你就會迎娶我。」薇拉望向一望無際的天空,從地平綫上升起的太陽,柔和地把光和溫暖,送到了新西伯利亞市的任何一個角落。
「陽光讓人感到希望的感覺。」太陽很快地完全地從地平綫上爬升,溫暖傳進了建築物裏面。
在實行電力配給,燈火管制之下,中央醫院限制了暖氣的配給,因此夜晚的寒冬令玻璃結著一層薄薄的霜雪。
緩慢地,霜雪因爲陽光而融化...
從天而降的強光,突然震碎的玻璃,地面上的猛烈震動令人猝不及防,當薇拉從刺眼的強光中重新恢復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衝擊波抛到了半空中。
從低軌道發射的金屬鎢,這枚長6.1米,100公斤的金屬棒因爲和大氣之間的摩擦而發出耀眼強光,超越音速飛行的質量武器利用位能轉換成的動能,垂直撞擊新西伯利亞市的市中心地面。
猶如隕石撞擊的爆炸力,迅速把半個新西伯利亞市的地面炸翻,毀滅性的暴風和衝擊波還有隨之而來的灰塵,瓦礫,殘骸從市中心沖向了城市外圍。
縱使沒有蘑菇雲,新西伯利亞市,伏爾加格勒和中國的重慶都逃不過被巨大的爆炸,陷落的地表所毀滅的命運。
上千年前,上帝降下的憤怒天火徹底把所多瑪和蛾摩拉毀滅,而這一天,輪到人類用同樣的手段把他們的同類徹底毀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