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泰坦: 第一章:新選手 F.N.G
2021年4月10日 哥倫比亞-巴西邊境 阿馬遜河盆地 位置保密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HV-22B魚鷹式傾斜旋翼機上播放著著這樣一首中國音樂,婉轉的歌聲就如下面流動著的銀帶一樣。
那是阿馬遜河的其中一條支流:内格羅何。河水孕育了河岸兩旁豐富的熱帶雨林生態系統。從飛機的座艙看下來,熱帶雨林頂部就如綠色的大海一樣,來自臺灣的機師,陳海棠心想。
雖然飛機經過特別的靜音改裝,可是仍然驚動下面棲息的鸚鵡。這些五顔六色的鸚鵡一行一行離開樹丫,奔向萬里無雲的天空之中。
「有人可以替我關掉著煩人的中國音樂嗎?」機艙裏頭,一個白人大漢對駕駛室喊道。
「我的音樂應該不會妨礙你們玩撲克,對吧。」帶著耳筒的陳海棠,輕描淡寫地回應道。作爲JSOF特務運輸小組唯一的華人組員,他對來自白人的歧視早已見怪不怪。
寬淌的機艙裏頭,主要是JSOF派駐到「阿爾法一號」戰略淡水儲存基地的隊員。每一位身手不凡的隊員都把這項任務是為假期休假的度假任務,因此他們早就在兩個小時旅途中放鬆下來,在武器箱子上面玩撲克牌,看雜誌等消磨時間。
「明年的經濟聯邦大會,就會討論把中文納入為英文,西班牙語,葡萄牙語以外的國際語言。你就乘這個機會學習一下吧。況且,到中國出任務的機會多的是,特種隊員,你不會是不懂中文吧。」
説話的是坐在機艙前排的,是史考迪,亨利森中校。唯一不是穿上數碼迷彩(Multicam)作戰服,而是穿上軍官常服的他,開口説話,對其他隊員來説就是命令。
那大漢乖乖回到座位,跟另外三位隊員繼續玩撲克,就如沒有事情發生一樣。
亨利森中校也繼續把玩手上的蘋果智能手機,透過觸碰式的屏幕,他已經完成閲讀長達千頁的國家機密,關於他將會派遣到的「JTSP, 不列顛尼亞號」。
坐在他旁邊的,是全權負責JTSP(Joint Tactical Supporting Platform)還有新型泰坦研發計劃「執行者」的核子科學家,萊爾,布萊頓。
身為國家核融合計劃重要組成部分,同時有份參與設計歐洲粒子對撞機,他四十二嵗的年齡未免太少了。身為猶太科學家的他也沒有愛恩斯坦那亂蓬蓬的白髮,頭髮反而整齊向後梳起,配合身上名貴的意大利牌子西裝,他看起來,比較上高級行政人員。
和他坐在一起的是他的女兒,同樣是核子科學家的拉妮,布萊頓。擁有源自母親的金髮,藍眼還有雪白的肌膚,掩蓋了她猶太女性的特質。
穿著白色襯衣的她,在數碼迷彩服的軍人中甚爲突出,而機艙内的男性也喜歡不時把目光投射到她尖尖的臉蛋上,可是誰也不敢主動上前搭訕。
一來是因爲亨利森中校,二來這些對事情不甚了解的軍人,均認爲她還有旁邊的男人都是全球情報局(GIA,聯邦把美國中情局,英國軍情六處,以色列莫薩德統一而成的情報機構)的調查員,監控在阿爾法一號進行的那些不爲人知的計劃。
可是拉妮,卻喜歡把目光投向對面的年輕軍人,直到亨利森中校對他說話,她才收起目光。
「年輕人,你的名字是?」亨利森中校問道。
「海德,奧士文少尉,長官。」這位金髮碧眼,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答道。亨利森中校在智能手機内輸入了他的名字,他的資料很快出現在屏幕上。
「唔。23嵗以全校最好的成績畢業於軍官訓練學校,一次完成特種部隊訓練,泰坦格鬥訓練,泰坦安全紀錄保持者。教官給你的評語還不錯吧。」亨利森中校笑道,可是心裏卻為這年紀輕輕加入JSOF部隊的人暗自擔心。
「哥倫比亞大學國際政治關係博士,麻省機械工程系碩士學位,果然是高材生。不過軍人需要的不單單是書本的知識,而是經驗和勇氣哦!」
「你將會進入的黑鷹分隊,可是個精英雲集的部隊。你對你的前任隊長知道多少?」亨利森中校接著問道,把目光自屏幕界面轉到這少年的臉上。
「約克,萊恩中校,前三角洲部隊隊員,參加過『持久自由行動』(阿富汗戰爭),還是世界上第一批使用泰坦的戰士。後來ATO成立JSOF分隊成爲初次隊員,轉戰五洲立戰功。他執行的幾個行動作爲學校的教材,我也有閲讀過,他是一位優秀的戰士。」海德握著雙手,説道。
「然而我們無法替他報仇,而國家已經遺忘了這樣一位優秀的士兵。」亨利森的心裏泛起一陣傷痛。
兩年前在盧卜哈利沙漠遭到伊斯蘭武裝分子伏擊的行動,被官方刻意地淡化。接任JSOF隊長連同行動指揮官亨利森多次向布魯塞爾的盟約組織本部,要求重新調查伊斯蘭武裝和上海合作組織背後可能存在的聯係均被上頭的司令官無情地駁回。
「我們和上海合作組織在各方面的會談正取得前所未有的進展,所以呢...」盟約指揮官咬著嘴唇,壓低身子低聲繼續説:「盟約的秘書長乃至世界經濟聯邦都不希望他們會談的進展會被這樣一次偶然的事件所破壞。」
「偶然的事件?我們付出了十幾條性命浴血奮戰所得來的,竟然是簡單一句偶然的事件?」亨利森還記得自己當年憤怒地拍桌打罵。
「即使是俄國人背後支持的又如何,你希望得到怎樣的回應?突襲俄軍在中東的基地?還是對烏克蘭邊境的俄羅斯軍事基地發動外科手術打擊?這結果只會導致一場核子大戰。」盟約指揮官也憤怒地回應。
緊張的氣氛令當時細小的會議室内彌漫著戰意,直到指揮官淡淡地說道:「進行特種任務,你們的付出就注定要被政治家因爲政治需要而遺忘,當你們成功的時候,沒有人會為你們歡呼喝彩,失敗的時候,媒體和議會上的政客對於你們的攻擊就會接踵而來......」
那次在核污染區邊緣進行的巡邏任務,被消去名字和任務地點以後進入了特種任務教材,當然是負面教材,主要批評JSOF隊長沒有消滅負責偵查的兄妹,也沒有讓部隊抛棄背包進入迎擊姿態,亨利森非常肯定海德在訓練的時候必然會熟讀,但他大概猜想不到這位失職的指揮官同時也是課本中的戰爭英雄。
亨利森想到了這裡,不禁眉頭一皺,然而旁邊早有準備的年輕軍官卻繼續滔滔不絕地演説。
「他前幾年在中國四川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被一整個師的中共泰坦圍攻,他未曾害怕,還保護了遠程偵察部隊撤退到ORP(撤退地點)。我親眼目睹他的勇悍,可是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死在中東的伊斯蘭遊擊隊手上。」亨利森中校嘆道。
「國家損失這樣一位優秀的戰士,自然非常可惜。可是,你知道爲什麽物競天擇最適合形容特種部隊嗎?」亨利森搭著這位年輕士兵的肩膀,問道。
「如果你不是最優秀的,你一定會戰死。學堂的座右銘,長官。」海德回答道。
「唔,特種部隊的任務是危險的,即使是最優秀,如萊恩中校亦然。你任何一次的出動也可以令你命喪異地。你將被派遣到的黑鷹部隊,正在進行一項秘密計劃的測試,也許你可以打開來看看。記著我對你講過的話,士兵。」亨利森中校從口袋裏把一枚記憶卡交給海德,海德馬上自口袋取出智能手機,讀取卡内的數據。
這時,不同於魚鷹的旋翼聲音在機艙外響起,陳海棠還有旁邊的英國籍副駕駛也知道這是護航的長弓阿帕奇直升機。
「運輸二號,確認護航,完畢。」陳海棠邊說,一邊對旁邊那台攻擊直升機的駕駛員作了個手勢。對面的駕駛員微笑揮手回應。
「運輸二號,由這段直到目的地也是FARC(哥倫比亞革命軍,前蘇聯曾經支持的遊擊隊,活躍於哥倫比亞以至巴西邊境地區)的活動範圍,請不要放鬆警戒。」攻擊直升機上的駕駛員說著。
「了解,不過我想有你們在,什麽遊擊隊也不敢惹毛我們吧。」陳海棠的墨鏡下,露出燦爛的笑容。
如果附近有什麽藏羚防空導彈藏在樹林裏,我想你們可以做的指示替我們報仇和收屍吧,陳海棠心想。
「5分鐘後ETA,黃色燈號已經亮起,請各位大兵扣好自己的安全帶吧,謝謝乘搭特種運輸團航空公司。」陳海棠以客機機師的口吻說,逗得機艙内的大兵一陣哄笑。
「XM-21,核融合泰坦計劃…」海德喃喃念著屏幕上的國家機密。
聯邦戰略淡水儲存基地 阿爾法一號 實際地點保密
從高空看下來,這個人工建築群和周遭的綠色地帶格格不入。而組成這個建築群的,是一罐罐泰坦般高度的氯氣罐。可是殘舊綉化的罐内,載滿的只有空氣。
當初設立這個淡水戰略儲存基地的目的,可追溯到全球暖化引致的海平面上升,對純正食用水的需求增加。也因爲這個原因。
在南美,巴西和委内瑞拉都是水資源豐富的國家,而作爲南美少數的盟約國家,巴西和哥倫比亞邊境的熱帶雨林地區所擁有的豐富水資源,自然成爲兩國爭奪的對象,因此,同盟協約組織在阿馬遜河流域設立了類似的基地。
可是,這個第一個設立的基地早就五年的極端日曬雨淋下老化,直到盟約組織新型武器的開發賦予了他新的任務。
然而上合和盟約在南美的爭奪並沒有像他們在東亞和東歐邊境的熾熱,縱使厄瓜多爾和阿根廷一直爭取成爲上合會員國,而和厄瓜多爾擁有邊界爭端的祕魯則希望成爲盟約會員,雙方一直保持著自由的人員和貨物來往。
厄瓜多爾和哥倫比亞曾經就哥軍越境打擊FARC而曾經爆發短暫衝突,而阿根廷和英國就福克蘭主權問題也爆發了外交摩擦,然而上合和盟約在南美還是可以說是做到了和平共存。在圭亞那和智利等中立國就經常出現上合和同盟國外交官同場出現舞會的情況。南美軍隊的作用基本上就是停留在海域巡邏護漁,打擊毒販和在爆發騷亂的時候維持秩序。
因此在哥倫比亞邊境出現阿爾法一號這樣防守嚴密,戒備深嚴的軍事基地也算是特例。
原本作爲C-130大力士型運輸機的跑道,這時成爲了模擬戰的戰場。竪起在跑道上的金屬圍版,早就佈滿了彈孔。所謂訓練是不流血的戰鬥,戰鬥是留血的訓練
「不要打頭部,頭部很昂貴的。」耳機裏傳來監控員的聲音。多明戈鬆開了握緊的右手拳頭,左手拔出瑞典製造的AKC-9手槍,
「該死!」被多明戈壓在上面的,是JSOF另一個分隊的隊員。他咒駡了一句後,他頭盔上顯示的映像被「你已被擊墜了」字樣取替,泰坦的操控權也被奪去了。
AKC-9手槍射出的訓練用染色子彈,把那台AM4E(特種作戰型號,也就是19年時黑鷹在中東使用的原型機),經過獨特設計的頭部染成血紅一片。
「開火,開火!」作爲多明戈假想敵的分隊隊長喊道,來自M4ACU的35mm口徑子彈以音速擊中他所身処的掩體。
脫殼穿甲子彈很快在擋板上留下無數的彈孔,擋板在衝擊下無力支撐,整個向後倒下。
多明戈所駕駛的XM-21,執行者(Executer)動作十分敏捷,在金屬擋板倒下的一瞬間,躍出子彈的彈道,以滑的方式移動到另一個掩體。流綫型,表現出人體肌肉紋理的腿部和石屎地面摩擦下,濺出無數火花。
假想敵分隊的隊長,看到以 M4ACU瞄準具為中心的瞄準方框,和XM21的瞄準光環相差甚遠,感到非常驚訝。這意味著雷達信號不能及時為槍管的電腦提供目標的信號,子彈全部都落在執行者的後面。
如果是AKA這些廉價沒有設電子修正的步槍,根本連碰也碰不到行走中的執行者。他心想。
「敵軍目標信號消失!該死。」假想敵部隊的隊員說道。被動聲納系統根本沒有能力把來自執行者的聲音自背景之中分割出來,主動的都卜勒雷達,反射出來的信號只是來自金屬掩體的。
「將之完結吧!」多明戈心想,他放下了手上的手槍,然後拿起英制L85A2泰坦使用型號SA-180。他把裝置在槍把旁邊的彈夾卸下,換上掛在裙甲上的盟約通用制式彈夾。
「喀喇。」他把舊彈夾抛到與之相對的另一個金屬掩體上,發出清澈的金屬踫撞聲。
「音源!方位0-4-5。」假想敵部隊都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
「士兵,前進,把他消滅吧!」假想敵部隊抛射出煙霧彈,還有發出高頻聲波,干擾聲納系統的噪音手雷,在煙霧中,他們以相互掩護的隊形緩慢前進。
「開火!開火!」假想敵部隊的自動步槍猛烈吐出火舌,聲源前方的金屬掩體被打成碎片。隊長率先沖上去,把後面的金屬掩體踢倒。
「糟糕,該死!」當他看到掩體後面的,只是一個彈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他回頭一看,他的隊員已經被掃成了滿佈紅色彈孔的蜂巢,多明戈沖出,以純熟的技巧把擧槍抵擋的最後一台假想敵泰坦摔倒。
SA180空洞的槍口,正指著他的駕駛艙。
「你的部隊再一次為國家製造六名寡婦,還有六對失去兒子的父母,失去父親的孩子。」多明戈笑道,而假想敵部隊的演習系統也同時解除,駕駛員恢復對泰坦的控制。
「我可不想寫第十一封信給他們,告訴他們的妻子,她們的丈夫被黑鷹分隊的多明戈,還有那該死的核融合動力泰坦殺死哦。隊員們爭氣一點吧!」假想敵部隊的隊長,對自己的屬下笑道。
「66比0,尖端科技(Vertex Technology)公司的合約是要定的了。」他的隊員笑道。
「幸好,掌握這台泰坦的是我們。到時候被屠殺六十六次的,只會是上合組織的士兵!」多明戈打開泰坦流綫型腹部的座艙罩,就如擔當假想敵的利劍分隊的隊員一樣,仿佛這已成爲熱帶地區服役的泰坦駕駛員的習慣。
「戰爭應該是不可能的了,我們政府的官員快要和上合組織的官員在海參威簽處永久和約。」利劍分隊的隊長,把AM4E粗壯的手臂搭在執行者圓滑的肩膀上面,打開了座艙罩的七台機體都不願意在烈日中久留,背著沉重的影子,還有步槍回到機庫。這時候,執行者的研發者:尖端科技公司,還有國防部的專家正在冷氣房間裏面,整理模擬戰所獲得,來自執行者,那天文數字的各項數據。
因爲負責計劃的總工程師正乘坐魚鷹式來到這個叢林孤島上。
「砰!」M110半自動突擊步槍的後坐力全部卸在莫伊奇身上。他冷酷如冰的眼睛,只瞪著五百米処的標靶。
「着彈全部在不足三釐米内,簡直是難以置信。」旁邊來自法國的狙擊手驚訝地説道,可是莫伊奇只是冷冷地回應了一句:「過獎。」
他收起常用的狙擊步槍,兩腳夾,還有射完的彈夾後,便離開了射擊靶場,坐升降機回到機庫,去見那位新來報到的隊員。
「紅燈…綠燈!」在亨利森中校的一聲令下下,魚鷹式的後艙門旋即打開,這群特種部隊的隊員早就背起沉重的背包,整齊地緩步跑向建築群中心的主大樓。
亨利森中校先帶著海德去到營房,放下沉重的背包。
執行者號上,給濺上的紅色染色彈,在化學沖劑的沖洗下很快回到了乾淨整潔的灰色外形。
美國,以至盟約的最高級機密:核融合發動機模組被拆除。
作爲採用激光點火的核融合引擎,即使拆除了仍然繼續運作著,停止轉換成電能而釋放的大量熱能透過操作人員連接上的液態氮冷卻系統中和。
而來自國防部的工作人員開始檢查這個乾淨核子能源的運作情況。
而作爲測試駕駛員的多明戈,正坐在彈藥箱上,戴著太陽眼鏡享受著手上的冰涼飲品。
「是新來的隊員嗎?」依在彈藥箱旁邊的艾利斯,早就因爲替自己的泰坦維護而弄至滿身機油和汗水,沾濕了身上的軍綠色背心和滑膩的肌膚。
多明戈自艾利斯的視線望過去,看見背著艷陽中的一只人影。
「是個F.N.G.(該死的新隊員,Fucking new guys)。」多明戈不屑地說,同時把手搭在艾利斯的肩上。
感到不自然的艾利斯鬆開了多明戈的手,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多明戈只是嘿嘿的笑著。
「猛禽,他自學堂畢業的成績可不錯哦。」新任隊長彼德,格力戈利奧拍拍多明戈的大腿,說。多明戈轉頭一看,看見莫伊奇還有戴著那討厭的金絲眼鏡的邁克也來了。
「希望他不是個NUKE(書呆子)就好了。」多明戈說,把手上的飲品一飲而盡。
「至少SOCOM(盟約特戰司令部)不是又盲又聾的,對嗎?」格力戈利奧苦笑道。
「我們現在是被流放到一個綠色的監獄裏頭,不過這一向是任務失敗的分隊的命運,我一直都知道的。候補隊員隔了三年才在最近一兩個月送到,看來,我們要再出任務,大概要不知哪個混蛋不經意地想起我們。」格力戈利奧心裏想著,這兩年來,除了隊長還有一位資深隊員的死纏繞著他心頭外,特戰司令部對新官上任的他,還有黑鷹的不信任也令他兩年來飽受白眼和煎熬。
直到他的父親透過51區給了他一項機密的試驗任務,「可是我不希望別人會認爲我是一個靠父親後臺上位的人」他心裏抱怨,可是特戰司令部沒有給他機會去表現。
眼看著遠方深不見底的叢林,他屬下的新隊員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長官,海德,奧士文少尉向泰坦特勤隊黑鷹分隊隊長,彼得,格力戈利奧少校報到。」海德以標準的動作向他將來的隊長作了一個完美的立正敬禮,可是因爲太完美,在黑鷹其他的隊員看來,卻是緊張的表現。
「該死,是個少尉,那不是跟我同級。」多明戈在艾利斯的耳邊悄悄說道。
「不,他看起來還不錯嘛。」艾利斯笑道,然後把目光投到這位年輕少尉的身上。
「稍息,就如你所知道的,我是彼得,格力戈利奧少校,你可以稱呼我為王冠。歡迎加入黑鷹分隊。」海德眼前的,是個相貌平凡,卻身經百戰的優秀軍人。
他的皮膚,還有烏黑的頭髮像南歐人,可是單靠五官卻講不出是來自那個血緣,尤其是扁平的鼻子還有幼細的眼睛就像亞洲人,海德估計他是個旅居美國的西班牙菲律賓混血兒。然而格力戈利奧實際上父親擁有較多的中國血統,格力戈利奧只是祖先被賣至南洋的時候所改的形式,而他的母親是美國南方白人。
在美國大規模放寬移民政策以後,東南亞以至拉丁美洲的移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少數團體。美國國内甚至有專家稱呼這是自歐洲白人大規模湧入北美殖民地以來的第二次移民潮,就算是白人長相的,實際血統還是難以追溯,所以海德犯錯也是情有可原。
海德伸出手跟他粗壯的手相握,從他長期握著操縱杆而變得粗糙的手,可以感受到他的軍銜可是來之不易的。
「艾利斯,蒂法。」海德接著也跟她握手。棕黑及肩的頭髮,還有瓜子口面上標致的五官,是個迷人的女士,海德心想。這時,艾利斯也透過眼神向這位新隊員表達了自己對他的好感。
「在特種部隊這裡,可不是大學生就能生存哦!」多明戈突然插口道。海德因而把目光移到這位肌肉發達,體格魁梧,可是又有英俊臉蛋的隊員身上。
「如果你不是最優秀的,你一定會死,我可以保證。」多明戈伸出手,猛然握著海德。這個模特兒樣子的,擁有拉丁名字卻是說著一口英王英語(King's English)的男性,對海德的不友善,被其他隊員瞧在眼内,艾利斯更是露出厭惡的模樣。
多明戈在笑臉盈盈的時候,已經猛然利用手腕的握力。海德面對突如其來的突襲,差點就叫了出來,可他也不敢在新隊員面前示弱,也把捏著對方青根突出的手腕。
「好了,旁邊的這一位是邁克,卡洛斯。代號,天才。」格力戈利奧這時在多明戈寬闊的肩膀上猛然拍了一拍,多明戈不得不放開手腕。
「就如他的綽號一樣,畢業於哈佛大學的他,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無所不曉,他是我們隊中的解碼員,機械技師,通信員,隨你怎麽說吧。」海德把差點給捏碎的手腕伸向這滿面稚氣,雀斑滿面,戴上金絲眼鏡的年輕隊員。
「雖然我們所部處的,是蠻荒野嶺,可是訓練就是我們生活裏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的訓練將有明天開始,今天,會有卡洛斯帶領你,參觀一下我們將會被部處到的JTSP,好好珍惜這一天吧,因爲將來的訓練將會非常艱苦。散會。」格力戈利奧說著,卡洛斯搭在海德的肩膀上,離開機庫。
「這小子看起來不錯的,就是實際的能力不知道如何。」格力戈利奧摸著下巴說道,看著離開機庫的背影。突然猛地想起,近七年前新加入剛成立的JSOF部隊時,當年的約克在沖繩普天間基地的停機坪也是這樣熱情的歡迎自己,心裏是一陣感觸。
「國防部的科學家們剛剛抵步,他們希望見證執行者在近身格鬥戰的性能。」他轉移話題,希望自己不要忍不出落淚。
「我們都希望看清楚這位F.N.G的能力,就安排一場近距離單對單對抗測試吧。」多明戈突然提出道。
「由我駕駛執行者,看看這新隊員能挨我幾拳。」多明戈得意地做出揮拳的姿勢。
「不,實力太懸殊了,這樣對一位新隊員好像不是太好!」在AAPC上整備的艾利斯,對彼得抗議道。
「這裡可不是中學的新生營哦,你這麽關心他,你該不會…」多明戈嘻嘻說著,心裏卻是酸溜溜的。
「好了,這個提議不錯,我會跟機庫那邊安排一下,反正,我們距離正式的測試作戰應該不遠,暑假是時候結束了。」這位中美混血的隊長說。
「你的新代號,是『劍客』。我想隊長應該忘了跟你說。」邁克邊走邊說道,同時把密碼卡插進管制區域入口的卡槽。防彈金屬鋼板製成的門應聲打開。
迎入海德眼簾裏的,是個燈火通明的碼頭,中央停泊著的是JTSP,不列顛尼亞號。
與其説是戰艦,不如說是一台能在水上滑行的飛機。海德心想。
諾大的空間裏,對不列顛尼亞號伸展出來的翅膀來説,是太小了。平滑無縫地連接翅膀的是扁平的機身,從海德站在的第五層平臺上看下去,就像躺臥在海床上的比目魚。
這樣的設計,會帶給這首,應該説是戰艦不錯的反雷達探測性能。海德心想。
「這裡原本是基地的淡水貯存管道,後來被改裝成地下的碼頭設施,如果沒記錯,臺灣的金門也有類似的建築,專門為運載彈藥的運輸船而設,避開中共軍隊的砲火轟炸,當然,這裡的空間比那裏大很多倍。」海德聼著邁克導遊似的講解,同時看著懸垂在岩壁天花上,經歷數萬年而成的鍾乳石柱。
「這裡可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邁克代海德,向迎面走來,全副武裝的GIA特務展示紅色通行證。
「因爲你現在看見的都是盟約的最高機密,就算是聯邦議會的内閣裏頭也只有三個人知道詳情,你知道爲什麽嗎?」這位哈佛畢業生帶領著海德乘坐簡陋的鐡箱型升降機來到下層船塢結構。
「是常溫核融合嗎?」海德自腦海中找出一個他從資料中認爲最震撼的字眼。
「沒錯,此其一,也就是51區進行中的核子試驗計劃。是自頁岩氣革命以後更重要的能源革命。我們這些軍人都無法得知核融合發電的詳細資料,不過我估計,所使用的是托馬克式的核融合,也就是把燃料加熱成電漿態,然後透過磁場對電漿裏的帶電粒子進行控制,是它進行螺旋形的運動,展開核融合反應,慢著,你知道什麽是核融合嗎?」邁克得意洋洋地問道,心想對軍人抛書包的感覺真好。
「簡單而言核融合是將兩顆輕的原子核對撞後,產生出一顆較重的原子,並在過程中放出能量吧。」海德毫不在乎,簡而精的回答令邁克心裏詫異了一下,可是對於這位能文能武的年輕軍人他便更加敬佩了。
「JTSP使用的四個核融合爐,以鈀為燃料,因爲它對氫有巨大的親和力,其原字的結構令他能令他在常溫常壓下吸收比自身大八百倍的核融合原材料氫,不過,假如用於民用用途,我想不需要使用這種貴金屬,大海裏頭已經擁有足夠的材料進行核融合了,所以,國防部把這項科技長期維持機密,作爲對上合組織外交最後的底牌。」邁克說到這裡,故意停下來,希望了解海德的斤兩。
「現在上合組織和聯邦穩定的外交,主要依賴對石油能源的依賴,聯邦需要上合組織的石油生産,畢竟美國的頁岩氣還是不足夠供應本國以外的市場,尤其是歐洲,相反,上合組織需要用石油生産換取糧食,尤其是糧食自給率偏低卻擁有龐大人口的印度和中國,俄羅斯也面對著氣候變化帶來的糧食減產問題。一旦核融合面世,這種平衡將會被打破,擁有技術的我們將不需要對方的石油,假如對方不行動,只會令自己在缺乏糧食的環境下自行萎縮,上合組織内的一些國家爲了核融合能帶來的繁榮將會陸續投靠我們…」
「最後印度俄羅斯中國結合成的上合組織將失去影響力,然後土崩瓦解。核融合,就是冷戰的逆轉力量,不過對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這將會引發一場全球性戰爭。」海德說罷,望著這近百米的艦船結構裏頭,裝載的,是逆轉全球勢力平衡的科技力量,不由得心裏頭一陣恐懼。
更重要的是,這項計劃還有這些新型武器的開發嚴重違反了上海合作組織和盟約所達成,停止研發新型泰坦及核能武器的條約。海德非常清楚,中國人和俄國人當發現美國出爾反爾的時候,將會非常憤怒。
「沒錯,所以我們需要這麽嚴密的保安。就算是家人或者親密夥伴,關於這項計劃的詳情可不許洩漏哦,你知道洩密者的下場嗎?想象一下曼寧,斯諾登,阿桑奇,再自由的國家也不會縱容洩漏國家機密。」邁克故弄玄虛地說道。
「另外的機密科技呢?」海德問道,任由裝載生活必需品的卡車自旁邊掠過,把貨物運上艦船上。
「還記得小時候哈利波特電影裏頭的隱型斗篷嗎?」邁克托一托眼鏡問道。
「是光學迷彩嗎?」海德興奮地問道。
「不,國防部叫它超導體塗層。」邁克把目光投射到艦船海軍灰結構上。這時,一台AM2W,聖騎士(Paladin)工作型號,自船塢把一些彈藥搬運到艦船上。
這台歷史上第一款投入戰鬥的泰坦,被卸去了外層的裝甲,暴露在外的,是堅硬金屬合金製成的骨架結構,只剩下人工纖維製成的泰坦肌肉脈絡包圍了四肢的主骨架。工作型號的胸部座艙還有無需要使用的頭部被拆除,座艙裏操作的是一位白髮老頭,他正在和船塢的工作人員還有軍人閒話家常。
利用新型彈性聚合物製造,除了可以阻擋子彈意外還可以透過不同電壓重塑形狀的泰坦肌肉,是令泰坦得以進入實戰的重要部件。它令原本依賴的水壓油壓驅動的機械臂結構可以做出更細緻,接近人體的動作,高強度的分子間作用力允許機甲可以做出高速奔跑和跳躍而不會造成液壓機械部件之間的磨損,令泰坦容易於維護並且更難破壞。
熟悉泰坦結構的海德幾乎能隨便說出這台泰坦各部分的位置,和保養的方法。
「金屬之所以會散發光澤,是因爲外層的自由電子快速移動所造成的。」邁克說著,同時也檢視著這台泰坦上閃閃發光的複雜鋼鐵結構。
「金屬裏頭的自由電子爲了讓正負電荷之間不產生作用力的安定電子分佈狀態而不斷快速移動,如此外頭的光波就無法進入到金屬中,光就會被遮斷,被金屬反射出來,所以看起來閃閃發亮。」海德補充。
「超導體,暫且這樣叫吧,就如其名,是一種導電性能很強的導體。它在一定的溫度和磁場條件下能令導電材料的電阻和磁性變成零,可是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近所發明的新型超導體,同時擁有名為超材料的可怕特性,只要在新型超導體的塗層上導入電流激活表面的電荷,裏頭的自由電子就能以快速在電場外圍移動,這些高速移動的電子在不同電壓和電場影響下會令超導體的傳遞介質密度出現不均,電子的德布羅衣波長在高速移動的時候會有所改變,和傳遞的電磁波出現微觀的量子波動效應,令進入介質内的電磁波出現多次的干涉效應,從而令光就像水流撞到岩石一樣分流,從而令戰艦做到在雷達和可見光隱身的效果,就連本身的紅外綫信號都可以透過擾流和分流減到最低。」邁克說著,對海德詫異的表情感到得意,因爲當初自己剛看過這種超導體的論文,也被嚇了一跳。
「長期激活電荷需要很大的能量吧。」海德說出自己對這項科技的分析。
「這需要四個常溫核反應爐超限工作,可是唯一的缺點就是艦上的核反應爐只能超限工作五分鐘,否則電漿態的燃料就難以被磁場所控制,最後反應爐就會開始失控,結果,你應該知道吧。」邁克繼續說:「因此,激活超導塗層至可見光隱型的時間,不能超過四分三十秒,要留下三十秒讓反應爐回到正常狀態。」
「真想不到會有這種科技的存在。」海德對著不列顛尼亞號嘆道。
「一百年前的人們也想不到萊德兄弟的飛機會變成這個模樣吧。」邁克回答。
「不過我們會是第一批人類使用這種科技,完成實戰試驗後,兩艏姊妹艦將會秘密配備到82空降師,接著是逐步進入成員國的空降部隊服役,按照現時的計劃,當然,假如國際形勢有什麽變動可能會影響進入部隊服役的時間,可是我們必定會是第一批,作爲核能源革命的先驅者,你該為自己感到自豪。」
那台AM4W一次過把三枚泰坦用的氣壓發射式火箭筒運上戰艦上頭。在那老當益壯的老頭操縱下,泰坦矯捷靈活。
「這是卡特,查韋斯。不列顛尼亞號的艦長,將會是我們未來行動的作戰統籌。」邁克這樣介紹泰坦上的駕駛員。
「啊!看來他駕駛泰坦的技術還不錯哦。」海德說著,同時在船塢的人群中找到了亨利森中校的身影。他正在和卡特談笑。
「他是個『老泰坦』,年輕時是戰場上的狠貨色,不,現在也是。看,他在自己的泰坦胸部上,還漆上海軍陸戰隊第一泰坦連隊的徽號。」海德把目光投到那手握雷電的鐵拳徽號上。
「估計他還在吹噓自己2014年時帶領著的六人連隊在阿富汗拖延整隊塔利班增援。」邁克笑著說:「這是他最愛說的話題,可是也是這次戰鬥讓他得到榮譽勳章。」
「不愧為一位狠貨色,看來我往後要更加留神了。」
「唔,好好享受這一天吧,地獄式的訓練明天開始。」
4月11日 0600 制高觀測點1號 位置不明
「果然不出所料。」帶著黑色面罩的特種部隊隊員,用紅外綫望遠鏡觀察著一公里外,孤立於綠色樹海的「阿爾法一號」。
「一條長年丟空的飛機跑道,外圍,有一層地雷保護帶,接著,是八米高的鐵絲網,塔樓,應該可以通電的,然後是六台AM4型泰坦把守的内圍地帶,防守跟昨天沒有什麽大的分別,攻擊直升機長期停留在地上。」他繼續說。「防守依然嚴密,可是人們的警戒卻依舊放鬆。」
「斜坡區域的防衛設施非常嚴密,這裡下坡去,有心跳監察裝置,熱能感應器,應該還有磁性的詭雷存在在樹冠附近。」另一位的隊員,臥在經過偽裝的檢查基地,伸出磁場檢測儀器的天綫,掃描著檢測基地下坡,直到「阿爾法一號」的可疑磁場反應。
「至少表示情報沒有錯吧,他們不會對普通的戰略淡水基地進行那麽多的保障措施。」手持望遠鏡的那個表示。
第三位隊員,控制著軍用大倍率相機對基地的各項設施拍攝。「照片拍完了,彙報古拉格上校可以依照計劃開始行動了。」他這樣説道。
0630 阿爾法一號 地下測試場
「聯邦經濟商務代表還有盟約秘書長和上合組織軍事委員會及人民經濟委員會代表在俄國遠東城市海參威,將會展開一連三個星期的對話,預期將會為戰略核武器裁減方案還有進一步深化經濟合作框架達成共識,更重要的是,盟約秘書長將會向上海合作組織軍事委員會主席提出全面和約的初步協議,預料…」
全息影電視播放著盟約秘書長艾利路耶和上合組織軍事委員會主席艾雲諾夫握手的片段。
「世界將會變得更和平了。」萊爾,布萊頓說著,淺淺把咖啡送到口唇上面。
「不會,自從有人類的一日,就會有戰爭,自古到現在都是不變的定律。況且,如果沒有戰爭,那我們試驗的成果不是沒有用武之地嗎?」坐在試驗場頂部觀察台旁邊的國防部官員笑著回答。
「就如消防員不希望有工作一樣,我想,就算是曼哈頓計劃(美國二戰時的原子彈開發計劃)的科學家,都不希望發明被廣泛應用吧,先生。」拉尼插口道,那西裝畢畢的官員頓時語塞。
「男人們爲什麽整天都是想著戰爭,打鬥和暴力,難道他們還沒有看清楚戰爭的猙獰真面目嗎?」拉尼不屑的目光如利劍射進官員眼睛的後方,那腦袋的深處,使他不得不迴避,把視線轉移到場内相對站立著的兩台泰坦。
「展示給我們看看,你的能耐吧。」格力戈利奧對著離地大概四米半的AM4E座艙内,緊緊握著兩把操縱杆的海德說。
「我會盡我所能的,長官。」海德回應道,拆除了座艙罩,使泰坦的胸部駕駛艙將會缺乏保護,來自對方的重拳,或者不幸運的摔倒在地上,都有可能奪取他的性命。
「訓練是不流血的戰鬥,戰鬥是不流血的訓練。假如沒有高強度的訓練,又如何成就精銳的特種部隊呢?」海德心想:「前三角洲部隊一年的訓練平均會導致一位隊員死亡,引入泰坦後,平均訓練時死亡人數超過五人。」他腦海裏閃過這樣一個數據。
「海德,記著,現在頭部給拆除了,向下調整視線。」邁克在座艙上面,原本設置頭部的位置上,對下方的海德說道。
「感謝你,邁克。」海德笑著對完成最後調整,游繩垂降到地面的邁克說道。
「你行的,朝著那鐵皮人的胸口,揮出拳頭,打他個稀巴爛的。」邁克舉起拇指,向海德示意表示支持。
海德順著對方的方向,揮出了幾個連環拳,兩人都哈哈大笑著。
由改裝水庫而成的試驗場,地方非常寬趟,而且樓底非常高,是適合泰坦單對單格鬥訓練的場所。
站在對面五百米處的執行者型,拆去了頭部和胸部,依然對流綫型的綫條輪廓沒有影響。坐在開放式座艙裏頭的多明戈,剛完成了艙内精密儀器的最後檢查。
執行者簡單的摩拳擦掌動作,其實已經表現出執行者所搭載的動作識別裝置的精密程度,套在手指上的神經反射裝置,跟機體的同步率接近九成九,兩大集團的最精銳泰坦幾乎望塵莫及。
「嗨,原來有美女科學家捧場,那我就不可能留手了。」多明戈對觀察臺上的拉妮眨了眨眼,可是拉妮只是勉強地笑了一笑,就把目光移開。
「他只是一個新隊員,無需要太認真吧。」地面上的艾利斯對多明戈勸道。
多明戈心頭一沉,可是又強笑著回答:「那…我只出三分的力度吧。」
「看我怎樣教訓你,臭小子。」他心裏罵道。
「開始了…」國防部官員向萊爾說道。地面的操作員揮動熒光的指揮棒,兩台泰坦同時向前走了三步。
「特種部隊的規矩跟民間的全美泰坦格鬥大賽(17年開始舉行的比賽,為民間機械愛好者所參加,受民衆歡迎)不同,只要把敵機擊倒在地上就贏了,那是因爲假如隊員在格鬥期間被擊倒,他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坐在官員旁邊的亨利森中校說。
「開始!」剛從樓梯登上觀察台的格力戈利奧,看到海德開放式座艙内的作戰數據屏幕被啓動時,心裏說道。
被同時啓動系統的執行者沒有浪費任何半秒的時間,大腿的人工肌力為執行者提供跳躍的力量。
萊爾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執行者瞬間抵達了游騎兵的前方五十米處,配合前沖的力量,毫不留情地以幾十噸力量的衝拳揮向假想敵。
「動作果然很快。」海德心裏說道,同時以兩手擋著執行者的衝力。執行者繼續揮拳,游騎兵式雖然能夠雙手格擋,可是卻被逼到試驗場的盡頭。
「那是我們新銳的泰坦,游騎兵式,看見沒有,在核動力的泰坦前頭,他根本連還擊的力量也沒有。」國防部的官員洋洋得意地說,亨利森中校沒有在意他的話,只顧看著場内的兩台泰坦,心裏暗自嘲笑著這人的無知:「游騎兵式還沒有還擊,明顯留力了,這個只懂靠後臺上位的笨蛋。」
「不過由華盛頓直到盟約的司令部,這類沒有戰功就平步青雲的混蛋可不少。」他心裏想道。
「唔,就是這樣了!」游騎兵式突然單手格開了拳擊,用另一邊的身體撞向對方。執行者和游騎兵的距離拉遠了,而游騎兵也為自己在場内爭取了不少空間。
「果然有點料子。」多明戈仍然是輕佻地說,他很快就重新站穩住腳,啓動了動向燃料噴嘴後,執行者再度欺近。利用肩甲衝擊游騎兵。
面對動力功率極高的執行者,游騎兵雖然擁有龐大的體形,在衝擊下仍然被迫後退。
改變重心腳後的游騎兵開始反擊,忽左忽右的碎步配合拳擊,開始和執行者在短距離内周旋起來。
游騎兵的右勾拳被執行者靈活地彎腰閃避開去而落空,執行者的手錚隔開了拳擊,利用漏洞,朝著游騎兵的胸口一踢,強大的動能令游騎兵向後徑直飛了大概五十米。
海德的座艙被正面踢中,縱使擁有頭盔保護,在衝擊下也不由得一陣的昏眩。可是他也是為優秀的戰士,恢復清醒後就立即穩住了機身,腳底和鋼板地面猛烈摩擦下,產生無數的火花。
「哈哈…」多明戈笑道,把執行者的雙手叉在胸前,然後緩步走向游騎兵。
「這樣的一個猛踢,成年男人也有可能昏迷。」格力戈利奧心想,擔著憂心瞧著地面步向游騎兵式的執行者。
「這只是演習,無需要這麽認真!」艾利斯按耐不住喊道,拉妮看著處於下風的海德,眼神中透露著無限的憂心。
自己心愛的女人關心自己對手的話,在多明戈耳内,可是令他更加怒火中燒了。他啓動了執行者的燃料噴射引擎,幾乎跳躍到頂部後的他,向游騎兵式使出了淩空飛踢。
突然遭到攻擊的海德不得不側身避開,多明戈看到海德把笨重的游騎兵操作的那麽靈活也感到驚訝。他在空中打了一個空翻,然後把腳踢向牆壁借力,在牆壁上踏了幾步後,向地上的游騎兵使出強力的衝拳。
對一直看清楚多明戈走勢的海德來説,他的變招完全在意料之内,預測來勢後,突然猛然側身避開,彎曲了尾指的關節增加攻擊力,游騎兵朝著執行者的背部劈出了手刀,失去目標的多明戈暗叫不好,正要回身出拳的時候,發現手臂已被抓住,游騎兵利用笨重的身軀為中心,進行了一周的等速圓心運動,然後把對手重重地甩出去。
向後飛出的執行者在空中打了個後空翻然後重新站穩陣腳,強大的衝力令執行者站立的地方出現無數的裂縫。
「好小子!」多明戈捏一捏鼻子,就啓動著燃料噴嘴,飛剷向游騎兵式。執行者的高速令海德也難以反應過來。
衝力強大的飛剷使海德的游騎兵式失去了重心,向地面跪了下去。多明戈一擊得手下後,向對方的膝蓋端了一腳。
失去平衡的游騎兵式幾乎就向後倒下,可是機警的海德及時啓動了左腳的履帶滑行裝置向後取得了平衡。
當執行者再次出腳踢向游騎兵的時候,游騎兵已經利用膝蓋猛然撞執行者的腹部。多明戈不甘示弱,踏著游騎兵的兩個膝蓋,端向游騎兵的座艙。
這一擊再次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看臺上的人,尤其是艾利斯為兩人激烈的戰鬥感到驚心動魄,握緊的拳頭早就被汗水所濕透。格力戈利奧一方面為新隊員能夠和隊中最優秀的駕駛員拉成均勢感到吃驚,另一方面又為他們擔心,他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傷甚至死亡,不過按照現實激烈的戰鬥來看,兩虎相斗,必有一傷。
外行的拉妮看來也看出了,對亨利森中校提議:「新型泰坦的性能非常優秀,我們早就從模擬戰的數據看到了,不如今天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吧。」
正當亨利森中校想要開口之際,官員突然舉手止住了他,亨利森不得不把話塞在喉頭。「且看看這場戰鬥中誰勝誰負,好讓我們向上面有個交待。」官員笑臉盈盈的樣子,在背景猛烈的金屬踫撞聲中更爲討厭。
「你們這些西裝畢畢的文官,自然不知道我們每一次登上泰坦,即使是訓練,都是以性命相搏。」亨利森對旁邊那肥胖的官員,心裏有說不出的厭惡
執行者被游騎兵猛然甩開,抛到了原本起始的位置。海德這時看一看座艙上的LED屏幕,在衝擊之中早就全部碎裂了,而鼻腔也不經意流出了血液。
海德鬆一鬆被安全帶綁的綳緊的肩膀,就看見了執行者把腿部噴射引擎所剩下的燃料都燃燒起來,配合全身的燃料噴嘴,帶著亂冒的火光全速沖向自己。
「這次糟糕了。」格力戈利奧緊張得自軍官,科學家和官員享有的座位上站立起來,伴隨著多明戈的大喊,空洞而巨大的金屬踫撞聲在試驗場上響起,戰鬥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了。
同時 阿爾法一號地下建築外圍 二號輸水管道
高熱的金屬噴漿被射到整個鋼鐵水閘上,高溫在瞬間令水閘内泥黃色的污水都沸騰起來。「倒數二十秒!」發射噴漿的泰坦駕駛員以無綫電呼喊道。
「十五秒!」另一把男聲響起。
「十秒!」噴漿漸漸開始凝固起來,可是這還不是時候。
「五秒!」高熱噴發出的泡沫幾乎遮蓋了整個屏幕的視線。
「撞擊!」凝固成白色的噴漿,被巨大膿腫的機械手臂一拳擊開,化成無數石膏般的碎片。
能夠防衛魚雷導彈打擊的雙重裝甲鋼鐵合金,在短暫的功夫下,被水下的龐然大物輕鬆穿過,緊隨其後的是三台全身漆黑可是身形苗條的泰坦。
「通過第一重水閘,沒有觸發警報。」
「順利滲透,向水面發報信號!」一把女聲響起,聲音裏充滿著自信。長期沉積在管道裏的污垢,在水閘破壞後流回了内格羅河。而這群黑色的不速之客卻安靜地從反方向迎著管道逆流而上,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