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左個好奇怪既夢: #6
月黑風高,仰望天際,明月綺麗,夜光中隱約呈現昏紅的斑,
提示了我下一步的行動,遊說我這樣做是正確的。
「你終於番來嗱!」我輕輕的關門進來,便聽到看門狗在亂吠。
「你頭先咁夜去左邊呀?嚇死我啦!」
我仔細看她的臀部,被我留意到牠的狐狸尾巴在擺動。
低等的動物不值得人褻玩。
「......」我不屑的瞪了牠一眼。
牠看來有點愕然,「做咩呀?發生咩事呀......」
心虛的動物著急的問為什麼,然後故作鎮定。
這是天性使然。
我沒有理會牠,悻然坐到沙發上。
但牠卻不識趣的想坐在旁邊。
「有咩事可以同我講呀,我係你女朋友.....」說罷,牠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以牠骯髒的心靈沾污我的西裝褲。
你憑什麼被我豢養?
我一手把牠的手撥開,「你仲好意思同我講你係我女朋友?」
「......吓?」牠愣了一下,此刻雖然坐著,卻活像隻被嚇壞了的貓兒。
東窗事發,一切詭計都被人看穿了。
我深呼吸,「你頭先去左邊?」
「吓?咩我頭先係邊?你頭先......」
「答我啦!」我不禁喝了一聲。
「我咪一直係屋企囉。」也別想裝作溫柔博取同情。
「發生咩事呀?最近你都好似怪怪地咁既,係咪返工太攰......」
「你仲想呃我?」
「我......我邊有呃你呀,我真係......」
「你頭先明明就同另一個男人係埋一齊!」我一面大聲說,
一面使勁拍打沙發,教小貓怕得心驚膽顫,嚇得牠全身發抖。
「吓......」牠不安的皺著眉。
「我頭先明明親眼望住架,你仲想狡辯!」
「我真係冇呀!」
我受夠了牠的胡言亂語,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不禁賞了牠個耳光。
教而不善,就是要打。
「你發生咩事呀,唔好嚇我呀......」牠掩住自己的側面,嚶嚶哭著。
「明明出面有個男人,都仲要係我面前扮可憐!」
「冇呀!」牠不斷搖頭,「我真係冇呀!」
我再給牠一巴掌,牠則哭得更淒厲。
「我真係咩都冇做過呀......」
「到呢家都仲要駁嘴!」
「唔係呀,我真係冇呀!嗚嗚......」
我才懶理牠的屁話。
「係出面搞三搞四,係我面前就專登扮哂溫柔體貼。
你真係好野呀你,枉我呢兩年對你咁好,
原來係我一直戇居畀你呃,真係狐狸精托世!」
「唔係咁樣架!」牠依然猛的搖頭,
「真係唔係咁樣架!」
「呢幾年扮哂對我好,又唔肯同我結婚,
原來就係想一直咁樣耍我!
你仲諗住耍我耍到幾時呀?吓?」
「我冇呀......我真係諗住......」
「諗住事業為重呀嘛。」我攤起雙手,為一切解話。
「小姐呀,好心你係諗都諗個好啲既理由呀。
事業為重喎?搵鬼信呀!」
「我真係咁諗架......」牠無理的藉口實在很刺耳。
「想畀帽我戴咪大方啲畀囉!玩我都玩到鬼鬼鼠鼠咁。
定係你自己都知自己做野唔見得光呀!」
我一手扯著牠的頭,把牠壓到沙發上。
滿臉惶恐的牠狼狽的撐起身體,卻仍不忘哭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呀。」
牠獨個伏在沙發上,抽搐著。
大喝一頓後,我也不其然坐在地上,稍作回氣。
然後呢?
然後怎樣?
......
其實我是在想,如果我不把一切說穿,大概日子還能如常吧。
這麼一來,我便照樣有個對我好得很的「女朋友」,
繼續維持在所謂的談婚論婚的階段。
只要我隻字不提,的確可以這樣做。
然後一覺醒來,一切又能照舊了。
她仍會是對我很好很好的女人。
只要日後自己的表演好一點,蓋過情敵的新鮮感,
這關係應該尚有挽救的餘地......雖然工作已令我沒什麼表演的機會。
再說,都相識一段時間了,還有什麼沒表演出來的?
但又豈能這樣呢?
這頂綠帽竟然能如此輕易被收下?
尊嚴何在?
但如果能有方法把她留住,一齊如舊,
即使心靈能忍受點創傷,應該也沒問題吧。
畢竟,世間上絕大部分事情,都並非不勞而獲的......
然後,她就可以繼續飾演我的女友,
我亦會安守本份,被她愛上。
「你醒啦?」
就算被不識時務的晨光喚醒,亦有她呼出的空氣給我慰藉。
我吸進了那口空氣,發現這世界仍有我值得愛的事物。
「差唔多要起身啦,番工唔可以遲架。」
我凝視著那帶點傻氣的臉。
「一起身就講番工咁掃興架。」
「哈哈,sorry喎!」,然後,她掏氣地伸出舌尖。
「你公司幾時可以唔便咁忙呀。」
「唔知呀......」
「吓......」她馬上又回復一臉失落。
「唔好咁啦。」我把她抱入懷裡。
「不如咁啦,等公司個邊無咁忙個陣,我地去旅行呀!」
「好呀!」她喜上眉梢。
這女子真易逗呀,哈哈。「你話架!」
「咁......去邊好呢?」
她又做了個鬼臉,「你知架。」
我假裝思忖一會,「倫敦?」
「嘻嘻!」她緊緊的抱住我,把頭活潑地鑽到我的胸口上。
又是一個很美好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