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我可以相信你嗎?: Chapter 50-53
50.
「今日就係最後一場喇。」軒仔緊握著手中的拳頭，遠眺著遠方。
想不到平常看上去神態自若的軒仔也會有緊張的時候。
「睇黎今場好難打。」啊朗皺著眉，
「我地係咪對上屆既冠軍Nevermind？」
我想起了一年前在電腦室裡跟軒仔和啊朗一起打比賽的情形。
在上一屆的決賽裡面我們輸掉了比賽，
結果只能得到亞軍。
「唔係對Nevermind。」啊朗搖著頭，愈說神色愈發沉重。
「咁係對……」
「ShameOnYou，佢地正正就係贏左Nevermind而入到決賽。」
聽到啊朗這樣說，我倒抽了一口氣。
因為這就是說，
我們接著要對上的對手實力比上屆的冠軍還強。
「咁，咁都唔代表我地會輸架。」軒仔伸出食指：「我地既實力一定會比上年強，況且我地當中有個新加入既，根本就唔可以同上年擺埋一齊黎講。」
我望向譚詣珉，譚詣珉也看著我，
「咁多位，我有件事想同大家講。」我說：「今場比賽，我想比譚詣珉打中路。」
他們都像沒聽清楚那樣，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係認真既。」我肯定地向他們重複一遍，
「唔Q係下化？」軒仔的反應不出我所料。
「信我。」我捉住軒仔的手。
軒仔遲疑了幾秒：「你真係認為咁做唔會輸？」
看來他改變了不少，
換了是以前的他，
根本就不會聽我的。
「係。」我點頭，
「就咁決定啦。」軒仔盤著手：「入去。」
走在最前的瑟澧推開電腦室的門。
「咦，啊寶你地黎左喇？坐低等陣先啦，ShameOnYou既人仲未到。」肥偉站起來，
「明明就夠鐘，連啲入黎食花生既人都逼滿晒電腦室，佢地仲未到既？」軒仔望著自己的手錶。
「到喇。」啊朗指著電腦室的門口，
只見五個樣子囂張的初中生慢條斯理地步進來，
「ShameOnYou───」領在前頭的那個男孩停下腳步，
在我們面前嘟著嘴，擺動著身子。
「頂你個……」軒仔攥起拳頭，
「軒。」我從後扣住他，不許他動手。
「一陣係比賽入面教訓你地。」軒仔瞪大雙眼，用食指指著那個嘟嘴的男孩。
「即管睇下點。」那個小子背後冒出一個短髮男孩，
雖然身型比那胖子瘦削，但氣焰卻一樣的不可一世。
「好喇幾位唔好傷和氣住，既然大家都人齊喇，不如就即刻開始比賽啦。」
肥偉揮動著雙手想要令緊張的氣氛緩和一下，
我們兩邊的人都各自坐下。
身旁的譚詣珉突然捉住我的手腕：「多謝你。」
我微笑一下，
「軒，一陣我打上路。」我望向軒仔，
「咁好囉，我下路囉。」軒仔盯著螢幕。
「其實WellThatsFine佢地當中有部分人係上年LOL比賽既亞軍黎，亦即係話，佢地係上年既決賽當中落敗。唔知佢地今年可唔可以贏返個冠軍返黎
呢？」
肥偉一語道破我心中所想的。
我不想像社際籃球的比賽那樣再一次嚐到失敗的滋味。
「今時今日既我地，已經唔再係以前既我地喇。」軒仔像馬小玲那樣調整一下眼鏡，
「加油啊！」在我們五個人的背後，
還有肥仔成這個忠實的支持者。
我感覺到，
那些不好的預感都在慢慢地褪去。
「照舊，Ban蠻王狼人犽宿。」軒仔以準備就緒的姿態坐在電腦面前，
我先選了泰達米爾，敵隊的人選了慎。
我再選了犽宿；敵隊選了圖奇。
最後，我選了沃維克，
究竟他們會不會選……
「就比你用LB啦，就算比你玩LB結果都係會輸比我地。」
對面的小孩未免太囂張跋扈了吧，他們選的是布里茨。
「啊寶再一次有機會用LB呀，咁唔洗問，LB寶就緊係會揀返───」
在肥偉這樣說的同時，我選了提摩。
「唔係掛，肥偉你又話啊寶最鐘意用LB既？」啊迪忍不住問，
「呢下野就真係我都估佢唔到呀。」肥偉一臉茫然地望著我，
我笑而不語。
「吓，竟然唔係LB？仲等我預備好魔甘娜黎Counter佢添。」對面的小孩選了魔甘娜和凱特琳。
不是吧，魔甘娜的確是能夠有效地剋制勒布朗。
如果譚詣珉選勒布朗的話，
那就等於將中路拱手相讓了。
她還是選了勒布朗。
「我知我自己做緊咩。」她給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對，既然已經走到這裡，
還會因為一個魔甘娜而放棄選勒布朗嗎？
「嘩，揀LB既竟然係啊寶隔離既呢位選手───『譚指紋』。」肥偉看著手上的名單。
「喂，人地叫做『譚詣珉』呀，」我忍不住站起來：「係讀『藝』，係『造詣』個詣呀知唔知呀？」
「係既係既，對唔住呀寶哥。」肥偉向我作了一個道歉的手勢。
「呢位譚詣珉真係勇氣可嘉呀，竟然夠膽係魔甘娜面前揀勒布朗。」啊迪也擁有著同樣的想法。
不過我知道，這是我和譚詣珉之間的承諾，
是我對她的信任，也是她對我的信任。
在啊朗選了卡力斯之後，
對面也選了趙信和蓋倫，
最後軒仔選了嘉文，瑟澧亦選了汎。
好了，最後對面只剩下輔助還未選角，
嗄，竟然是李星？
「李星打Support？」啊迪驚呼一聲。
「我呢就覺得唔係咁簡單。」肥偉用手托著下巴，
我也感覺到不太尋常。
在讀取遊戲進度的時候，我明白了。
李星和趙信都帶上了重擊，
那是種另類的戰術。
「竟然係雙Jungle？」肥偉難以置信地驚呼，
「無理由架，睇返上兩場ShameOnYou既比賽，佢地都係用EU流既打法，點解今場無啦啦會玩雙Jungle呢？」啊迪一臉不解地望著螢幕。
「呢個可能係佢地研究出黎打WellThatsFine既戰術，正如上場佢地用逆EU既打法黎打Nevermind。」肥偉皺著眉，
「係度同大家解釋下啱啱肥偉所講既術語先，
所謂既EU流呢，
其實係指由歐洲果邊傳過黎既打法，
因為歐洲既英文叫做Europe，所以就叫佢做EU。
呢種打法分別會係上路放一個大男，又叫做坦，
中路一個魔攻輸出，又叫做AP，
下路一個物攻輸出同埋輔助，即係AD同SUP。
呀仲有，
負責野區既果個人就係Jungle，
Jungle會係遊戲入面不停咁去偷襲其他路黎製造團隊既優勢，
所以唔好睇小Jungle。
簡單啲黎講，
呢種打法就係而家大多數既隊伍所採用既打法，
因為EU流既優點係穩定，無論對咩都唔會有太大既問題出現───」
「夠喇啊迪，你睇，開波喇。」肥偉不耐煩地打斷正在講解的啊迪。
要開始了，
最後的一場比賽。
樣子天真的提摩蹦蹦地走向上路的防禦塔，
他看上去毫無壓力，
當然，因為緊張的是控制他的人。
啊朗示意我們所有人一起入侵對方的野區，
在各路還未出現小兵的時候，我們悄悄地走進敵方野區的草叢。
這倒奇怪了，
為甚麼對方沒有人看守野區呢？
「我覺得對面既人做緊同我地一模一樣既野。」我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來了。
「咁都要照做架啦，黎得呢度。」軒仔說得沒錯，
如果我們現在撤退，只會蒙受更大的損失。
我們幫啊朗殺了對方野區裡的蜥蝪長老後，很快便回到各路的線上對線。
這次我的對手是蓋倫，
面對著提摩這個剋星，
竟然還要堅持選蓋倫，
我想當中一定有甚麼特別的原因。
算起來，
我第一次教譚詣珉玩英雄聯盟的時候，
提摩正是我替她選的英雄。
現在，
身為師傅的我居然要親自用這個不點對上蓋倫這個大男人；
而徒弟譚詣珉卻變成了勒布朗，
哼，真是諷刺。
「我地個紅Buff真係比對面偷左。」啊朗對於被我不幸言中感到有點失望，
「其實啱啱你地係螢幕所見到既呢一幕呢，就係兩隊既人同時偷對方既紅。不過頭先我又唔出得聲，因為如果我出聲既話佢地就會知道喇。」肥偉笑了
笑。
「嘩，喂喂喂，李星李星。」
較接近我的啊朗被李星伏擊，
身在上路的我發現後馬上跑到啊朗那一邊。
啊朗跳我這邊來，
他身後的李星亦飛身逼近，
我吹出一支毒箭射在李星身上，使雙眼看不見的他不能擊中啊朗。
我不停地攻擊李星，
眼見李星快要被我和啊朗合力殺死的時候，
李星縱身飛入草叢，
同時間從草叢中冒出來的是趙信，
我被戳得飛到半空中，
啊朗快要撐不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決定闖進三角形的草叢裡追擊李星。
怎料上路那邊的蓋倫沿河道衝向我，
逃跑吧，
繼續追下去只會換到死亡的下場。
「快啲走！」啊朗亦無心戀戰，
因為現在的情況是二對三，絕對打不過。
「呵！」聽到李星打出氣功的聲音，
我二話不說就交出閃現，躲過他的那團氣。
啊朗亦需要交出閃現才能成功脫險。
我開始意識到對手這種戰術的可怕，
雖然代價是下路少了一個輔助，
但是所換來的優勢是對各路甚至對野區的壓制。
我們五個人所要面對的局面，
不就是對手刻意設計的嗎？
下路是凱特琳，
中路是魔甘娜，
上路是蓋倫，
三個都是擅於推進兵線的英雄。
我完全明白了，
除非我們熬過了前期的對線期後再成功地反擊，
否則我們只不過是以較緩慢的速度步向滅亡。
「啊寶佢地呢邊唔用四大男陣即刻無晒霸氣，反而比ShameOnYou班細路既三男二女壓住兵線黎打，今次真係有啲濕滯呀吓。」肥偉用手托著頭，
我呼了一口氣，
劣勢。
那個蓋倫挺會玩，每次都挑對了時機衝向我，
就算提摩是蓋倫的剋星，
我也沒辦法把他壓著打。
畢竟───又來了，
李星和趙信，
從他們走的路線來看，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我，
只不過當他們出現的時候，我就被逼遠離兵線。
這樣下去可不行，
突然身後的三角形草叢探出一個黑影，
正在走動的我反應不及，被魔甘娜鎖定在原地。
李星和趙信準確地將技能都放在我身上，
毫無疑問我死定了。
勒布朗這才走過來支援我，
「算啦。」我的右手離開了滑鼠，按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我阻止她來救我，
因為我根本已經無處可逃，
無謂讓她跟我死在一起。
「對唔住……」譚詣珉顯得有點失落，
「唔緊要，每個人都有失誤既時候。」我望著自己黑白色的螢光幕，
嗯，始終是我高估了她。
或許是她太緊張吧，
就算是犯錯也是正常的，
要求她將所有事情做到完美根本就不可能。
「佢地好似想食龍。」瑟澧示意下路的凱特琳不見了，
「我去睇。」軒仔走近小龍區的湖，
「有伏。」軒仔發現了敵人的蹤跡。
「照計有四個人係入面。」瑟澧站在較遠的位置，
「咁試下阻住佢地食龍。」啊朗從上路附近的野區趕往小龍區。
只見汎和嘉文上前打了趙信幾下，然後往後退，
怎料李星看準了時機，
用氣功擊中了軒仔後，馬上縱身貼近他們。
「小心魔甘大技！」身陷險境的瑟澧著緊地喊，
一邊攻擊李星一邊向後翻滾。
相反軒仔則插下戰旗衝上前用一堵牆圍住魔甘娜，死命地砍她。
從中路那邊及時趕到的譚詣珉擲出光球，
甩出金色的鎖鏈牽著左邊的魔甘娜，
她在魔甘娜的身上放上點燃同時間伸出紫色的鎖鏈，
右邊的凱特琳射出一個網令自己往後躍。
可是譚詣珉連這一步也料得到，
紫色鎖鏈的落點準確無誤地預判了凱特琳的走位，
勒布朗位移滑上前───
「Double Kill！」
乾淨俐落，
這一連串左右開弓的動作，
就連我也看得出神。
「不得了呀！睇黎LB寶有對手喇。」
一直愁眉不展的肥偉喜出望外地歡呼，
回過神來的我控制著提摩往上路走。
「啱啱譚詣珉果一下捉完AP再捉埋AD就好似美斯扭完後衛再扭埋龍門咁高難度，就算比啊寶玩一次我都唔肯定佢做得到。」肥偉未免太誇張。
「係呀肥偉，頭先果幾下真係相當之精彩呀。」啊迪亦跟著附和。
在譚詣珉成功地殺了對方的兩個人以後，
我們藉著這個機會一口氣推倒兩座中路的塔。
「推完好走喇。」啊朗開始後退，
「唔好咁貪心。」
雖然敵方的兩人都已經重生了，可是汎還未有離開的想法。
「頂多陣，點都要拎埋呢座塔先。」汎用手上的弩不停地射，
「再唔走一定死。」
我只好放棄瑟澧，跟上身後譚詣珉的腳步。
第三座中路的防禦塔的確是拿下了，
但敵手已經趕至，
看來汎要賠上性命了。
「我保你！」原本在後方的軒仔揮戟搶上前，
「Demacia！」從天而降的嘉文四世困住了敵人，瑟澧馬上閃現向後翻滾。
儘管軒仔倒下了，他卻成功保住瑟澧的性命。
「今次你做乜唔用返呂布Skin既？」譚詣珉留意到軒仔這一次沒有替嘉文換上呂布的造型，
「哼，我就係要唔用呂布Skin都打贏呢班契弟。」
本來以為他變得謙虛了，
原來只是他的囂張轉換了另一種型式。
「而家要守喇。」
現在我們四人得撐著直至軒仔重生才行，
「睇黎對面食巴龍。」啊朗的觀察和我所想的差不多，
因為對方沒有靠近我們的防禦塔，那麼他們就是屠龍去了。
「讓比佢地，反正我地而家四個人，肯定打唔過。」啊朗咬著牙關，
「拆人塔要還架，知唔知呀？」
對方很明顯就在挑釁我們，
這個明明是他們反擊的好機會，他們卻跑了去弒龍。
「白痴，佢地咁做只會玩死自己。」軒仔眼見自己快要重生了，
我們快要再次與他們正面交鋒。
「Stand with me，brothers and sisters！」想不到軒仔竟然連嘉文的台詞也背了，
「I sense worthy prey……」啊朗刻意地模仿著卡力斯的聲音，
「The dark should fear me。」瑟澧勉強地附和一下。
譚詣珉該不會唸這些對白吧，
「Trust me。」她冷冰冰的手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嚇了我一跳。
「頂。」我裝作沒事的繼續走。
「喂，差你未講。」既然啊朗這樣開口，
「Reporting in。」我拙劣地壓著自己的聲線。
「哈哈哈……」我們一列五個人都笑了起來。
「你地五個都就死，虧你仲笑得出。」對面的小孩沒有停止過出言刺激我們，
「同我企定定係度，而家就過黎屠你。」軒仔忍不住以舌劍還擊。
「軒，要沉住氣，等埋後面既人。」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快，
在這種情況下，
我們不容許有任何失誤。
「我做餌，軒仔係坦，啊朗睇時機跳入黎，掩護譚詣珉同瑟澧。」我領在前面，
走到河道中央的草叢時還未有任何動靜，
軒仔隔著牆壁在巴龍的背後插了根眼，
「咦，點解條巴龍仲係度既？」啊朗的問題觸動了我的腦袋，
配合上我的預感，
我瞬間就得到了答案：「小心後面！」
這個時候走在我們最後的人正是汎，隊伍中最重要的角色。
在我大喊的同時，
上路三角草叢那邊衝出一個蓋倫，
接著飛出來的是李星，趙信馬上跟上，
事實上他們全部人都繞道到了我們後方。
這次糟糕了，
就算瑟澧的走位再好，
汎怎樣翻滾也是逃不出他們的追殺。
我們當中第一時間跳過去的是啊朗，
軒仔也轉身使出回馬槍衝到那邊。
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
就算我加速也趕不及了，
於是我決定繞道跑向對手剛匿藏的三角草叢那邊。
譚詣珉好像感應到我的判斷那樣，交出二段位移滑到三角草叢裡。
在對方的凱特琳作出反應之前，勒布朗已經用鎖鏈勾到她，
「嘩，呢下好野呀，有玩過指向技既都知，最近既距離係最難預位既，呢下真係值得一讚。」
肌肉繃緊的我已經沒有閒暇去理會肥偉對譚詣珉的誇口，
因為我知道譚詣珉這樣硬闖進去，
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點燃了凱特琳的勒布朗走進河道，跑向我這邊，
我馬上打了幾箭在凱特琳身上，替譚詣珉殺了凱特琳。
但是在巴龍背後那邊的團戰卻沒有河道這邊那麼順利，
汎死了，
雖然拼死一戰的嘉文帶走了李星，
但是自己亦死在魔甘娜手上。
落荒而逃的啊朗跑向他的那一線生機，
但背後掄劍殺上來的蓋倫跑得比他快，
然後一道閃電從天而降，
卡力斯亦逃不過倒下的命運。
「得返我同你。」我喘著氣，
像是真的在逃亡一樣的急速呼吸著，
「走，跟住我。」她盡著她最大的努力保持冷靜，
「去下路。」
她走的方向沒有錯，
因為如果我們直接奔回家，一定會被他們堵截。
這時地面竄出一道陰影，衝著勒布朗而來，
嗤，
我倆是不可能雙雙脫逃了。
我狠心地按下鍵盤上的「D」鍵，
閃現到譚詣珉的背後，替她擋住了魔甘娜的鎖。
我被一層半透明的黑影禁錮，
此時的我就像被捕獸器夾著的小動物一樣等待著被殺。
「驢仔！」
甚麼？
譚詣珉竟然回頭跑向我。
「唔好咁做。」
她回到戰場的話我的犧牲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勒布朗決斷地反擊魔甘娜，
但魔甘娜擁有魔力護盾，
這正是她剋制勒布朗的原因。
勒布朗的攻擊對魔甘娜來說簡直就是抓癢，
在趙信戳起我的同時我眼睜睜的看著勒布朗捱了蓋倫的跳劈，
譚詣珉啊，
這次你的計算真的是一團糟。
「做乜衝返入黎。」還未死去的我作出最後的掙扎，
「我唔可以就咁睇住你死架，知唔知呀盧韻寶！」
看著勒布朗穿梭在敵方的三個人之間，
我……
「你走。」我堅定地盯著螢光幕，
「你走。」她說。
「你唔走我唔走。」
「咁我都唔走。」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感覺到她的任性感染了我，
換了是以前的我，
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逃跑。
現在既然勒布朗不肯放棄我，我也不可以就這樣跑了去。
終究不進也不退的我得到的結局是死亡，
勒布朗也被逼得分裂鏡像，一個往上跑一個往下跑，
趙信追著的是真的；蓋倫和魔甘娜追著的是假的。
真的勒布朗使用位移拉遠了距離，
由於假的分身是不會用技能的關係，魔甘娜和蓋倫馬上就識破了眼前的勒布朗是假的。
趙信閃現追上前，
勒布朗回到了原位，出現在趙信的背後，也就是巴龍的面前。
她走到巴龍的背後，使出閃現越牆，
無奈魔甘娜成功用鎖逮到勒布朗，隔著牆取了勒布朗的性命。
「Ace。」我們被團滅了，
接著發生的是我最不想目堵的事情。
趙信和蓋倫一槍搭一劍地攻擊我們的防禦塔，
就連水晶兵營也沒有了。
真的要輸了嗎？
「唔怕，有我地頂住先。」啊朗和軒仔都已經重生了，還有瑟澧。
可是不久後趕到的是敵方的李星和凱特琳，
他們五人有恃無恐地攻擊著我們最後一道的防線。
啊朗躍上前，攻擊剛沒有死去的魔甘娜，
換來的代價是自己被集火。
後面的瑟澧把握這個時機滾上前連射蓋倫，
就算蓋倫的盔甲有多厚，在汎面前亦算不得甚麼。
趙信為了保護蓋倫，
閃身貼近卡力斯後再揮槍劃了一個圈，打得汎往後飛。
這時李星乘著此勢靠近，再補上一腳將汎踢到溫泉內，
幸虧汎還沒有丟了性命。
「等我黎！」
軒仔激動得整個人站了起來，
全場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跟著軒仔一起大喊：「Demacia！」
半空中的嘉文四世落在地上，
除了李星，敵方的四個人都被土牆圍住了。
提摩，
去吧，
就算死也得贏！
我將吹箭打在凱特琳身上，令她的攻擊不能命中。
身後趕到的汎殺死了蓋倫，
但是我們這邊的卡力斯亦倒下了。
就在我們在火力集中在魔甘娜身上的時候，
魔甘娜伸出幾根紫紅色的線，拉著我們，
同時間她進入了凝滯狀態，
全身變成金色。
「魔甘娜招大技同金身都放得相當唔錯呀吓。」啊迪忍不住讚魔甘娜一下，
「嗯……」肥偉卻答不上半句話。
我和軒仔還有瑟澧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魔甘娜的魔爪，全被擊暈了。
我的頭上出現了一個瞄準的準星，
凱特琳把我鎖定，
看來我小命不保了。
「碰！」凱特琳射出的子彈打了在───
勒布朗身上。
忽然間冒出來的勒布朗將黃色和紫色的光球都擲了在魔甘娜身上，
魔甘娜就這樣死了。
搶上前的嘉文戳起了凱特琳，
轉身正要逃跑的凱特琳再也沒辦法逃跑了。
滾上前的汎在兩秒之間終結了趙信，剩下的是早就溜了的李星。
「你捉我唔到，你捉我唔到……」
想不到這群小孩在這種情況下還要這樣。
「噗！」
「頂！」
對面的小孩忍不住罵了一聲，
我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瞎了雙眼的李星踩到了路上的毒蘑菇。
「乜李星行路唔帶眼呀？」軒仔故意說得很大聲。
譚詣珉忍著笑，伸出鎖鏈，繫到了不幸的李星。
「Ace。」
李星的死狀實在慘不忍睹。
「已經贏左。」一直不苟言笑的軒仔嘴角微微上揚。
我們在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直殺到對方的主堡，
此時蓋倫衝出來，
「我地幫你頂住先，瑟澧你快啲手。」我皺著眉，
因為要是這一次我們沒有摧毀對方的主堡，
要輸的就是我們。
譚詣珉滑到我這邊保護我，
我只能繞著她團團地轉，我真是沒用。
「Today is a good day to die！」軒仔的命運總是離不開壯烈地犧牲……
慢著，
成功了，
瑟澧在軒仔倒下前將主堡打爆了。
「贏左喇！係WellThatsFine呀！」肥偉興奮地走過來跟我擁抱一下，
「多謝。」我拍拍肥偉的背，
「估唔到我有機會可以親眼見證住你地攞冠軍。」肥偉快要掉眼淚了。
「咁你即係咒我地拎唔到冠軍啫。」軒仔走過來。
「我唔係咁既意思。」肥偉哭笑不得地鬆開我。
「我都整返個先。」啊朗過來抱著我。
軒仔對著瑟澧張開手：「唔係咁唔比面呀嘛？」
瑟澧猶疑一會，跟軒仔來一個擁抱。
「驢……盧韻寶。」背後的譚詣珉輕輕地叫我的名字，
「唔？」我鬆開了啊朗的手，轉身面向她。
她沒有說一句話，用雙手緊緊地扣著我的腰，臉貼著我的胸膛。
我鼻子莫名其妙地一酸，眼眶注滿了淚水。
「你係咪喊緊？」她問。
她應該沒有看到我的臉才對。
「我感覺到架。」她的臉依然貼在我的胸口，
「係咩？」我漫不經意地笑著，
都過去了，
已經完結了，
這個將我和她繫在一起的比賽。
「唔好喊。」她伸出小手，用姆指拭我的眼角，
「喊果個正傻仔黎。」她在我左邊的鎖骨上親了一口，
「咩話？」怎麼總是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的。
「喊果個正傻仔黎。」她瞇著眼笑，逗得我也跟著她一起笑。
「恭喜晒你地。」對面的小孩走了過來，
「嗯。」我放開譚詣珉，跟那個小子握手。
「周錕？你做乜同佢地握手？」他身後的胖子走近我們，
「咁，咁人地係贏左我地丫嘛，恭喜下人地好應該啫。」那個叫周錕的小子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後腦。
「細路，其實做人呢，最好就唔好咁串。」軒仔盤著手，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
「嗯。」一個瘦削的男孩亦上前跟軒仔握手。
「咳，希望呢，希望下年有機會再同你地比賽啦，不過下年我地應該唔會叫ShameOnYou架喇。」
那個在比賽開始前對著我們嘟嘴的胖子走過來，我跟他擁抱一下。
身為旁述的肥偉和啊迪都跟我們相擁，
我們最後的比賽就這樣劃上了句號。
51.
「喂盧雲堡，今晚洗唔洗帶幾支啤酒上黎同你賀一賀佢咁呀？」走著路的軒仔搭著我的肩。
「得啦，有你地幾個係咁交助攻比我，已經開心到痺。仲有啱啱呀大笨象你擺到明讓賽啦。」我一邊笑一邊指著大笨象。
「欸，咁又唔好咁講，我一時分左心啫，係咪呀？文靜。」大笨象望向身旁的文靜，
「你吹啦你。」文靜含羞答答地推開大笨象的臉。
「你條友仔又放閃光彈。」軒仔不忘擁著右邊的馬小玲。
「你自己都唔好得幾多咋喎。」啊朗忍俊不禁。
「超，唔好話你丫，如果尹如美係你隔離你會唔攬？」
「夠喇你地，打完波身水身汗，我返屋企沖涼，你地自己諗自己喇。」我實在受不了他們那些卿卿我我的對話。
在到家裡放下背包，看見飯桌上有一張紙條，
「生日快樂呀乖仔，今晚呀媽要返工，你就同你班朋友仔玩得開心啲喇。」
原來母親還記得我的生日，已經算是不錯了。
望向窗外，儘管現在才六時多，天色已經開始昏暗，
畢竟現在是冬天。
在冬天裡生日的我，
今天晚上應該要自己過生日了吧。
「喂，你返黎喇？驢仔。」譚詣珉從廚房走出來，
我望著她，說不出半句話。
「快啲沖涼換衫！」
她走進我的房屋裡，然後捧著我的衣服走出來：「粉紅色底，藍色毛巾，黑色衫，灰色褲。」
她將懷裡的衣服遞給我。
我走進浴室洗澡，讓暖暖的水淋在身上，
心裡感到一陣暖流，
簡直就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事情是真的一樣。
擦乾了頭髮，走出來看見桌上擺了不同的菜色，
當中還有我讚不絕口的豆腐，
一時之間不懂該說些甚麼話才好。
「多謝。」呆呆的我只能儘量擠出兩個字來表達對她的感激之情，
「坐低啦。」她走過來用雙手將我推到椅子前坐下。
「我真係唔知應該點多謝你好。」
「得啦。」她夾了一個豆腐球，自己先吹一下，再放到我的嘴前。
我咬了一口，真的太好吃了。
「仲有菜心。」她急不及待地將菜芯送到我的口邊，
「得喇得喇，自己黎得喇。」
「你呢？」換我餵她吃豆腐球，
「嗯。」她二話不說就把豆腐球整個吃下去：「好食。」
竟然這樣稱讚自己……
「真係好好食。」
雖然不知怎地，
總是從豆腐球中嚐到酸澀的味道，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好食就好。」她滿足地笑著。
說實在的，真的很享受這種跟她呆在一起的感覺，
可惜直覺告訴我這種美好的時光不能一直延續下去。
在吃過飯後，她從冰箱中拿出一個蛋糕，
「自己整架？」我好奇地望著蛋糕，
「緊係買架啦，我邊識整栗子蛋糕呀？」
原來她還記得我最愛吃栗子蛋糕。
「生日快樂。」她把臉貼得很近，溫柔地對我說。
「估唔到你會記得我生日。」我微笑一下，
「好正常啫，一二一二咁易記。」她點燃了蠟燭：「許個願啦。」
她關了燈，燭光照亮著我倆，
閉上眼，卻不知道該想些甚麼才對。
我沒有從混亂的思緒中找到該許的願望，就睜開眼吹熄了蠟燭。
在燭光熄滅的時候，客廳變得漆黑一片。
「我去開燈。」她走向開關按鈕那邊，
「唔好住。」我摸黑拉住了她的小手，
「唔？」我感覺到她轉過身來面向我。
「我有件事想問你。」我說。
「咩事？」
「其實，你係咪鐘意我？」
她遲疑了一陣：「咁你呢？」
「我……」
「你鐘意果個係咪蔡嘉賢？」
她的問題教我不懂該如何回答。
要是不回答，就等於默認，
可是我覺得承認也不是準確的答案……
「可唔可以唔好同佢講？」我用拳頭按著自己的鼻子。
「欸，我可以相信你嗎？」她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
我嚥了口涎，
因為我的預感告訴我，這是她的最後耳語。
心裡有一種被穿透的感覺，整個人沉默了。
客廳亮起了淡黃的燈光，
她沒有再說一句話，
背著我，蹲下身子來穿上鞋子。
她站起來，從口袋中取出我送她的鑰匙，擱在旁邊的鞋櫃上。
然後她打開門，回頭看我最後一眼，
我望著她含著淚的雙眼，我的淚亦不禁落下。
「譚詣珉。」
我上前拉著她的手，她將我的手甩開，跑走了。
剩下我一個人坐在飯桌前，
看著一團不知所謂的栗子蛋糕，
吃一口，
淡而無味。
52.
隔了一個星期，是聖誕歌唱比賽的日子，
雖然心情不太好，但畢竟在之前報名參加了這個比賽。
「喂，你而家咁樣掂唔掂架？」啊朗走過來。
「得啦，有咩唔掂？」我故意裝作沒事那樣。
「之但係你面色真係有啲差喎。」啊朗搭著我的肩。
「邊有人會係人地上台之前同人講埋啲咁既野架？」我看著他的雙眼。
「咁又係，咁你加油喇。」
「支持你。」大笨象給我一個姆指的手勢。
「跟住落黎有請4D班既盧韻寶同學，佢既參賽歌曲係《永恆的距離》。」賴友盈向我致以鼓勵的笑容。
我戰戰兢兢地走到台上，接過她的麥克風，
「啊寶！」
「Wu！」
台下傳來一陣尖叫聲。
我靜靜地聽著開始之前的前奏，
一邊唱這一首歌，一邊想著蔡嘉賢。
可是腦海中偏偏不停地冒出譚詣珉的樣子───
糟糕，走音了。
我努力地集中著，嘗試維持自己的聲線。
「我們之間有一種叫做永恆───的距離，
長得再高唱得再好我想也追不上你，
我試著不繼續嘆息但是我前行沒勇氣───
請你存在我不屬永恆的回憶。」
這一首歌，
無疑是在形容我跟蔡嘉賢的關係。
在選歌的時候，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
唉。
在低聲吟唱完這一首歌的時候，
不遠處的蔡嘉賢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難道她聽得懂我的意思嗎？
「好多謝我地既盧韻寶送比我地呢首咁好聽既歌曲。」賴友盈接過我手上的麥克風。
我走下台，離開射燈的照射，
沿著通道摸黑走到禮堂門外。
「蔡嘉賢。」
這個地方，令我想起了上一次麥應珍的告白。
「唔？」她轉過身來，
「做咩走得咁急既？」我開始緊張起來。
「咁，咁我要去廁所丫嘛。」她指著廁所的方向。
「吓。」真的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咁你呢？輪到我問返你喇，你又做乜唱完歌即刻衝出黎？唔通你仲急過我？」她踏前兩步。
「我───」我後退一步：「其實我有樣野想問你好耐。」
「哦，原來咁急就係急住問我野。」她慢慢地靠近：「問我咩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想問，其實一直以黎你覺得我點？」我把臉別開。
「唔……一直呀？我咪當小寶寶你係我細佬咁囉。」她將雙手疊在背後。
「哦。」我苦笑一聲。
「點解咁問既？」蔡嘉賢俯身瞇著眼看著我。
「唔……」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盧韻寶佢鐘意你呀！」
是譚詣珉。
「吓，你……你唔係係度講笑下話？」蔡嘉賢勉強地笑著，
「唔好信佢啊，佢講笑咋。」我亦笑著望向背後。
「嗯，咁我走先，你兩個慢慢傾啦。」她向我揮了揮手，然後揚長而去。
我回頭看見譚詣珉的背影，
在這走廊上，
眼前的是蔡嘉賢；背後的是譚詣珉。
我該……
蔡嘉賢、譚詣珉，
蔡嘉賢、譚詣珉……
我決定轉身追向譚詣珉：「譚詣珉！」
可是她的腳步沒有停下來，
「譚詣珉！」
我已經沒有再顧盼蔡嘉賢一眼，
就請你為我轉過身來吧。
忽然間，腦海閃過一句話：
「欸，我可以相信你嗎？」我不顧一切地大喊，
「我可以相信你嗎？」我抽了一口氣，
「答我！」我跪在地上。
絕望地目送著譚詣珉的背影遠去───
53.
「喂盧雲堡，唔係講笑，多得你，而家我愛上左玩嘉文下路，真係爽到不得了。」軒仔愈講愈興奮，
「喂，呢排唔見譚詣珉玩既？」啊朗提起了她的名字，
「佢，佢呢排唔知做咩，可能比完賽走去讀書掛。」我搭配著提摩的天賦和符文頁。
「超，讀乜Q野書丫？大家咪又係D班，只不過我地4D佢3D咋嘛。」軒仔沒趣地說。
「喂，Jun…Jungle呢係咪唔應該帶點燃呀？」肥仔成問。
「帶重擊呀白痴。」要不是隔著螢幕，或許軒仔已經動手打了肥仔成一頓。
「咦，我對LB喎。」啊朗笑了笑。
「乜你之前唔係好鐘意用LB架咩？」軒仔問。
「間唔中呢，都要玩下啲其他既英既。」我呼了口氣。
就在我們講話的時候，
遊戲已經讀取完了，
我們出現在地圖的左下方。
對上蓋倫的我一直輕鬆地對著線，
直到大約八分鐘的時候，
「啊寶可唔可以幫我去個藍Buff度睇一睇？」這時肥仔成正在下路。
好吧，反正不太遠，
一直跑跑到石像那邊的時候，
竟然碰見了敵對的勒布朗。
這個勒布朗一看見我就往我身上擲光球……
不知怎地，
我看見這光球的時候，就像看到了一絲希望。
她再突然靠近，使我沉默了，
再甩鎖鏈，無處可逃的我感到心被扣住了一樣。
在幾秒之間，血量由1314跌至88───
可是她沒有把我殺死，
她向左走向右走，然後悄然離去。
「嘩，隻LB咁串既？」軒仔留意到這個勒布朗故意饒我小命，
「哈哈，你睇，原來佢個名叫做『其實你不應信我』，佢好似專登襯返你個名咁。」
啊朗這樣說的同時我打開列表一看，
的確如此。
此時隱約聽到耳邊有一把聲音：
「邊有人會叫『其實我不會騙你』架……」
「唔玩LB既人係唔會明呢個名既意思架喇。」
我想現在她明白了。
不過，
這是真的嗎？
我想起楊樂天掛在口邊的一句話：
「LB既分身就假既，汎既第三箭呢，就真既。」
我冷笑一下。
「你兩個個名好襯喎。」肥仔成跟著附和，
「係咩？我唔覺既。」我強忍著心痛，保持著冷靜。
不過最後還是不敵這個玩得比我還要好的勒布朗。
自從那次以後，
我就再沒有用過勒布朗，
勒布朗之後被削弱了，
那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