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救我呀!」

我立即叫道:「我依家即刻黎!」

「我會返黎搵你」......

糟糕了,是她...?

我匆忙的向老媽說:「呀媽借二百蚊俾我,我趕住出門!」





只見我媽一臉輕鬆地說:「老豆!你個仔仔終於大個仔啦!喂,記得做足安全措施呀!」

我沒閒心理會,接過她手上的五百元,便破門離開。

「唔好有事...唔好有事呀......」在截的士的途中我一直唸著。

不消一會,便有的士來到,我把阿怡的地址告訴司機,並且吩咐他儘量駛快一點。

這二十分鐘的車程中,我不斷撥給阿怡,她卻沒有回覆半次,
我只能用心亂如麻來形容這刻心情。





一到達,我便將五百元遞給司機,奔向阿怡居所。

豈料那他媽的大廈保安一直要我登記個人資料,
我在他弄東弄西之際,
閃上升降機,成功逃脫。
在關門前我不忘喊了一道:「屌你老母過黎追捉我吖!」

到達廿八樓,
只見阿怡所住的單位沒有關門,半掩半蓋的,




我慌極了,然後便衝了進去。

「阿怡!妳係咪度呀!」

「強!」一把聲音從房間發出。

我徑自走上前,看見阿怡縮在牆角,抱著自己雙腿。

她說:「廁...廁所呀......」
我說:「有我係度唔洗驚!」

接著我便一步一驚心的步進廁所位置。
然而,門打開,廁所的燈泡已經失靈了。

我提出手機,開啟閃光燈功能。




廁所除了漆黑一片外,好像沒有什麼異樣。

突然間,連整所房子的燈泡都失靈了,

我有股不祥的預感...

「阿怡?」我打算轉身步出客廳,發現她就算在廁所門。

站得筆直,一語不發,低著頭......

然後她說:「都話左,我會再搵你架啦。」

......

媽的,他來了......




我想,應該又有東西附在阿怡的軀體內了吧 ?

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說:「你究竟係邊個!你究竟想點呀!!」
然後我用男性天生的優勢,用力量將阿怡的身軀推到牆上,
她的肩膀冷冰冰的,皮膚又變得白皙,看來情況是跟昨晚一樣。

豈料,她的怪力一手把我整個人壓住,反之被壓在牆壁的人是我......

她突然抓住我的脖子大叫:「阿郎!!點解你要中意呢個女仔!」

我很辛苦,根本上連話也說不出來,也不懂她在說什麼,
只有不斷「呃...呃,呃」地掙扎:「我...唔..係.阿郎...我叫劉...一強!」





她繼續怨恨地說:「無可能...無可能架!!」

她都抓得更大力,然而阿怡的鼻子突然血如泉湧,
我擔心這樣下去阿怡的身體會遭受他的破壞,反而變得大力起來:「唔好傷害佢!!我唔知你係邊個,但係如果你有問題既話...我可以幫你...」

她稍稍冷靜了下來:「你可以幫我...?」

...

就這樣,她鬆開了在我脖子上的手,跪了在地上,哭成淚人。

然而,她漸漸回復平靜,但我深知來者不善,
因此我剛剛早己取出一把鋒利的剪刀,藏在背後。

可是,這個舉動卻被她一眼看穿,不攻自破......





她說:「你放返低啦,我唔會傷害你,暫時......」

她的說話實在毫無說服力,剛剛我還差點死在她手上的說,
但我知道若有爭端,敗者必定是我......
所以我唯有將唯一的武器放回桌子上。

我說:「其實你係邊個,係...係咪人?」
她說:「係,但我已經死左三十幾年...」

...我強忍著自己不要露出驚訝的表情,
可是,他說的話實在是他媽的令我感到恐慌。

我說:「你...你叫咩名?」
他說:「靜詩...個十八歲。」
我嘗試打破周圍的恐怖氣氛:「咦!咁你依家咪成五十幾歲!!哈哈哈!!」

只見她不發一語......

仆...仆街了,不會觸怒了他吧?!我潛意識描一描桌子上的利器。

我說:「呀...哈...咁你點解要上阿怡身?」
她說:「個一晚,呢個女仔情緒低落,陰氣盛,易上身。」
我說:「你既目的係咩呀...要我條命...?」
她說:「我要搵返我既情人阿郎,佢同你好相似,定係,你一直都假裝緊唔係?」
我說:「我我我真係唔係你情人呀...拿你睇下!張身份證大大隻字寫住劉一強架!」
她說:「呢張卡片...係咩黎?仲有你頭先手上面發光既物體...」

她沒有見過智能身份證?
她不知道我手上的iphone?
看來,她是真的死了三十多年......

我拿出手機及身份證向她講解,更按了遊戲「龍族拼圖」玩了兩手給她看,
只是,她領略到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因她一直目瞪口呆地看著,沒有回應。

不過,好像推銷員般介紹電話,而對象不是一位顧客,
而是一隻女鬼...真的夠天方夜譚。

我繼續說:「拿呢個係影相功能!望住啦.1,2,3!」

我看了看剛剛照的相片,嚇得我愕然的冒出冷汗......
這就是所謂的靈異照片?

她突然說:「如果你想望我既真樣,係鏡面前就會見到,過黎.....」

然後,她便往廁所方向走,
說實在,我對妳的樣子真的不太感興趣...
只是,我怕若不跟上她,她會向我拖襲。

我慢慢向廁所的鏡子進發,
一路上,我很怕看到的會是焦頭爛額,血流披面的死屍,
或一只五十多歲的老女鬼,

只是,一往鏡子望去,
阿怡肩旁站著一個眉清目秀,閉月羞花的容貌,猶如冰美人一樣的女子,
年齡卻是跟我和阿怡差不多。

我感到意外,令我對鬼魂的印象完全改觀。

我望向鏡子上反射著的她說:「原...原來妳都幾靚架喎。」

然而,她的反應更令我感到意外...

她對我淺淺的一笑,
這是她除了呆頭呆腦,凶神惡煞的負面表情之外,

第一個快樂表情。

只是微笑保持了不到兩秒,她便回覆一概的樣子,說:「聽日丑時,我會再黎。」

我心想:「可唔可以唔好黎...」

然後身旁的阿怡又倒到我懷中,我再看一看鏡面,剛才的影子已經消聲匿跡。

就像昨晚一樣,我把昏著的阿怡抬回房間後,坐在昨晚的電腦椅上,不斷想:

「靜詩,咩名黎......我同佢情人好似?」
「聽日丑時...姐係幾點呀。」
「再係咁上阿怡身法,真係唔係辦法...」

想著想著,阿怡便又清醒過來。

她說:「咦?啱啱發生左咩事呀...」

看來她的神智回復原壯了。

我說:「你又病暈左啦。」
她說:「我啱啱係廁所見到有鬼呀阿強...」
我說:「傻既,燒壞腦咩,快啲食藥!」

我把準備好的溫水及藥丸遞上,命她好好休息,便向她道別。

為免讓阿怡受驚,我還是把所有怪事隱瞞,
畢竟她最近已經有夠累的了。

回家路上,我不斷回想起那個什麼靜詩的事,本該遇上女鬼應會嚇得六神無主,

可是我卻又憶起她最後的微笑,讓我沒有感到恐懼之餘,還對她有點感興趣......

不過,阿怡在我心裡的女神位置是無可取替的!

大前提是,她根本就不是人,
我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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