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kid of the Shadow （共十集）: 第二章 入世

暗影四起，在光芒四射的同时，影子也伴随着光芒而四处伸展，即使是淡淡的影子也不能忽视，但人类却丝毫不察觉到影子世界的存在，偏偏从那些淡影之中，却最容易出现罪案。
“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这个月份已经发生了第三宗，死因都是利刃刺穿胸膜后失血过量致死，相信是同一个犯人，逃得真快。”数个警察发现后立即包围现场，并即时电召救护车。
“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喔！三个受害者之间有没有共同点？”
“这个⋯或者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调查，因为受害者都是混混，都是喜爱在后巷吸毒的家伙。”
“好，我们就着手在这方向调查。”
“收到。”
两位较为高级的警察先行离去，留下军装看守巷道等待其他队伍前来清理，就在看起来没有可疑的黑暗角落里，有影仆就在影子的角度（国度）里看出去。
“嗯，看来这次也是我们抓不住的开膛鬼犯案，不过他似乎也没成功割开胸膛，第三次了，人类的警察也不是泛泛之辈。”
“是的，警部之中也有影仆当高级官员，有需要的话也会指示他们的情报配合，我要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一切都是为影子而存在。”




“一切都是为了影子而存在。”另一个影子恭敬地说。
“还有，当心那些骑士。”两张人类一样高大的影子，看不清楚他们样子的影子，其中一人往不明的地方走掉了。
影仆正打算行动的时候，那伙人来了。
“我们是隶属于特别行动组，这个案件请交给我们处理。”三名身穿中世纪盔甲蓝色锦袍的人类走到警察面前，警察对他们的服装感到突兀，尤其是他们背部的长剑及盾牌。
他们心想，“现在究竟是什么时代？这群食古不化的愚蠢家伙”然后接过这位小队队长的证件。
帕恩希欧马，亚美利坚人，25岁，隶属于特别行动组织-十字军骑士团，职员编号932317。
“这是什么鬼证件？开玩笑也得要靠谱，骑士？你们的马匹在哪儿？你见到我的马（电单车）吗？我也是骑士啊！混蛋。”胖警察向金发的中世纪骑士鄙而不屑。
金发白皮肤的男人，帕恩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男人的嘲笑。
“那么打扰了。”帕恩不太理会这两位警察的表情，他拨了一个电话，骑士团的高层。
“大Sir, 932317要求警方配合时遇到阻滞，地点是⋯”帕恩说完后挂上电话，不一会儿该警察的传呼机发出指令，命令二人配合眼前的骑士团。




胖警察只能听命行事，只见那警察一脸土灰。
“搞X错！”肥警察与同伴知难而退。

“好，我们先确定一下犯人的来历，杰斯。”帕恩呼唤旁边男仕的名字，旁边名叫杰斯的男人上前检验尸体。

“由受害者胸膛的中间㓥开，但仍未能完全张开膛口，满地鲜血，相信是开膛鬼所为。”
“不是会开膛的吸血鬼吗？”
“不会，饥饿的吸血鬼绝对不会浪费任何血液，不饥饿的吸血鬼也不会，因为他们会将血液流放在容器上。”
“所以就不是吸血鬼吗？”
“绝对没错，对方是开膛鬼。”




“但不是吸血鬼也不一定是鬼的所为，会不会是人类造成？”
“这个问题只要看切口就知道，人类的话，他们没有能力用手撕开，所以必然用刀，割痕整齐；但现在的割痕参差不齐，就一定是鬼爪。”
“明白，即是影仆的事情了，可以撤退了。”
另一个负责联络的人说：“要不要通知那边的人？”
“不用，他们说不定就在那边的暗角之中看着，请你们记住，我们的对手除了吸血鬼外还有影仆，彻退。”帕恩心里不知盘算什么，十字军骑士团悄然地散去，剩下一副几乎被撕开的死尸和⋯那个暗暗的角落。

十字骑士、吸血鬼、影仆，这三个相互杀戮的组织，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诧异势力，其实还有很多很多与人类同一世界但不同存在的空间之中。
十字骑士（圣殿骑士团），在人类的光明之中维护着正义和秩序。
吸血鬼，在人类的黑暗之中维持着邪恶和人性。
影仆，在人类世界的光与影之间平衡着矛盾和对称性。
这三个组织的宗旨看似互相配合，但三方维持各自的立场同时，就出现了分歧和异见，因此三方只要互相接触就会发生战争。

就是从那个角落中，有两个戴帽子的幽影从糢糊渐渐变得清晰。
“刚才真的好险，那伙人似乎发现了我们。”影仆新手说。
“放心，他们突破不到分界层，只要我们一直回避，发生战争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刚才骑士们提到开膛鬼，鬼口方面已经有详细报告，确实有一只鬼不见了。”较为成熟的影仆在他后方看着，主要由新手接触尸体。




“看来那只鬼生前也是杀人犯。”
“报告上写他是为情自杀，他生前应该不是恶人。”
“嗯，我先收集气息。”在影仆的双眼能穿透生界与幽界的特质，生体呈现淡红，就像地上的鲜血般，在他们的眼中那滩血只是樱花树的粉红。
由影子世界偷走出来的鬼是幽体，因为生界阳气较盛，幽体会因为持续损耗而脱落，普通的鬼迷失在生界的下场是灰飞烟灭。
唯一能让幽体持续在生界的方法是抽取阳气，一般被抽取阳气的人类只会感到疲倦而已，要是这样被割开胸膛的死状，这些情况其实对于影仆来说也是十分少见，因此他们对此案件十分严肃和重视。
影仆总所最后决定派出经验丰富的影仆菲立和他的徒弟去执行此任务。
他们看到的是被尖爪切割的伤口处有一点点粉蓝的光磷。
徒弟拿出试管将粉蓝光磷储存起来，另外拿出了奶白色的罐子，摇动的时候不断有“啲啲”的声响，然后按着上方的嘴顶便喷出类似乳胶的物质，将尸体完全包裹起来，确定完全包好之后，表面的乳胶物质正在不断扭曲原本密度而缩小，直至缩小至一粒药丸的份量。
“喷射式奶白胶囊真的好方便，不枉我们决定花大量金钱买回来。”新手把胶囊放置于另一个试管之中。
二人跟随着开膛鬼的气息追踪，跟据前次案件的分别，开膛鬼的元气比之前更低，跑也不会快。
理论上，放着不管的话开膛鬼会因为元气耗尽而灰飞烟灭，但鬼要恢复元气的方法很多，而且他在生界胆大妄为，十分危险。
更可怕的是，这次走失鬼口的情况比往日有些异常，一般来说走失了的鬼魂都是因为幽体的气息太弱而导致脱离幽界到生界去，甚至在生界中消失的情况也屡见不鲜，但是，像这样拥有伤害能力的鬼魂走到生界的情况，也许已经不是普通的走失了。
“安排了那个人去处理这事件，真的足够吗？”
“已经是影仆中的大师了，我认为没问题。”
“再派出一个部队，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暴露出来，太多人手会令人类起疑的。”
“但那些骑士和蝙蝠都知道，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么，我们就有必要拖延时间。”
在暗处之中无法判断到底有几多人在进行会谈，几道若有若无的黑影在荒废的城市聚集起来，所有街灯被灰尘罩住，这条街道就是暗暗的、光光的，活是光与影的交叠。
这里是达格姆，靠近伦敦中心的罗福德地区南方的街道，即使骑士们知道这里是影仆密集的中心，却无法穿破三界之间的界距，最直接的方法是在这里死亡，但成为鬼魂之后，骑士的神圣力量就被影王没收，因此他们不会用这个办法。
“幽仔，这里是哪里？”
“达格姆，人类的城市，这里是与人类世界完全分隔的地方，影仆密集的中心。”
“也就是说不会再见到人类的吧。”
“没错，这边。”
这里的人流的确很多，不过像是基德这样提着灯的小鬼就只有基德一个，而且很多鬼都给基德奇特的目光。
可是基德已经不想再理会，整天的感觉都糟透了。
基德跟随着手提灯进入店中。
“欢迎光⋯临！你是⋯”在柜台后的老男人见到小孩及手提灯后，又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老伯，请给我换个新的蜡烛。”说话的声音是属于手提灯的，老伯仔细看着手提灯内的蜡烛，白色的蜡烛就只剩下一寸的长度。
“收费是剩下的余火，没问题吗？”




“可以，拜托你了。”
“好的，等等，这个年头已经没有看见到手提灯了，蜡烛很久没有拿出来摆卖。”老伯从暗角拿出长梯，往藏在天花板之上的仓库拿东西。
“想必这位小孩遇上很糟糕的事情吧，提着灯的人类啊。”老伯以熟练的手法把手提灯内的蜡烛余火点燃新的白色蜡烛，然后把余火的蜡烛拿出来。
“老伯，你是称呼我为提着灯的人类吗？我仍然是人类吗？”基德还是对于身为人类感到迷惘。
“当你还是提着灯的时候就是人类，如果放下灯，你就会变成活死人，不管你是哪个状态，这里的鬼都不会欢迎你，所以你必须离开这里。”
老伯语重心长的说。
“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老伯？”手提灯为基德说出想法。
“唉哟！这个很麻烦⋯你让我想一想。”老伯欲言又止，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希望了，小孩失落得掉下哭来，老伯看着又更加郁闷。
“爷爷，小熊又再甩掉耳朵了。”铺内有一个小孩提着小熊走出来。
“小肯尼，把小熊给我吧。”老伯戴上老花眼镜并拿出针线把破口缝补，肯尼看到基德难过的样子。
“别哭吧。”肯尼给小孩一张纸巾，然后继续说：“你是怎么死去的？我和爷爷是煮饭的时候失火被烧死的，还有小熊。”肯尼显然接受了已死的事实，没有表情的说出自己的经历。
老伯也故作专注于针织上并侧着耳朵。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商场内⋯呜呜⋯”
老伯听得几乎快要反白眼。
“哦，不要紧，我是肯尼，很高兴认识到你。”肯尼是个很体贴的小孩，愿意跟基德做朋友。




“多谢你。”
“好了，肯尼，小熊没事了。”老伯把小熊缝补完成，把小熊交给肯尼。
“爷爷，你就帮这个小孩吧，他似乎遇到困难。”
“可是肯尼⋯”
“爷爷不是说过只要帮助别人解决困难，就能为自己增加达到天国的福音吗？”
“我的确是这么说过，可是⋯”
“那就请爷爷帮助他吧！”
“⋯⋯”
“爷爷⋯”
“小肯尼，你先入去吧，让爷爷好好的想。”
“好吧！”肯尼回头看小孩。“加油！”之后他就入去了。
然后，老伯和基德又再陷于沉默。

此时，从店门外来了一位青年人，他戴着帽子及穿着黑色大褛，一脸不羁的样貌。
“葛夫，咦？怎么会有这种人在这里？”
“影仆大人特意来找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嗯，我要买些杂货，灯油、绳子、钩、两樽鱼油。”
“影仆大人似乎要出动了，等等。”葛夫老伯所卖的杂货店是什么东西都十分齐全，大部分影仆都会到老伯的店购货，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能用到的东西，只可惜影仆无法随意到人类的店中购买，而这里购买杂货的币制和人类的世界完全不同，人类所用的是美金，而这里的是⋯
“这是用剩下来的一碗灯油。”
“成交！”老伯收了影仆交出的一碗旧灯油。
“喂，葛夫，这个小孩到底又是什么一回事呢？”
“唉，影仆大人来到就好了，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帮他吧。”
“这样啊！半死不活的人类小孩，你到底是怎样来到这个地方？”
小孩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影仆，是影子世界的代理。
手提灯替基德向影仆打开话题。“我是这个小孩的幽影，他希望可以变回人类。”
影仆这时注视着手提灯。“你就是小孩的代行灵魂吗？真的很久没见这种东西。”
老伯抢着说：“其实这小孩是什么一回事？为什么手提灯放下就变成活死人？我真的不明白。”
影仆稍微闭眼重组着思绪。
“小孩现在处于魂体不全的情况，从人类眼中，他就像是智力障碍的小孩，手提灯是小孩的部分灵魂，或者是代替灵魂，而小孩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因惊吓过度而魂飞魄散，手提灯就是小孩仅剩下来的存在感而已，想必你连名字和怎样死掉也全不记得吧！”影仆半蹲至小孩的高度，并抚摸着他的头发。
“嗯。”小孩仍然半带泪光。
“真可怜。”影仆回复站姿，向葛夫说：“看他的样子大概是六岁，葛夫，请给我2010年的解思。”
葛夫老伯听到后吓了一跳。“那是吸血鬼专用的葡萄酒，价值比较昂贵，影仆大人啊！恐怕你给我的旧油也抵不上这个价值啊！”
“你不是叫我帮这位小男孩吗？唉，好吧！你需要什么？”
“一百美金，这是没有办法，吸血鬼专用的货品线，我要从他们的工场内部直接交涉，他们可说是恶党，每次我都被迫到快要亏本，我得转手几次才能回到本钱啊！”
“猜不到葛夫还有做吸血鬼的客运代理，这支解思是替哪户吸血鬼入的货？”
“唉，嫑提了，卖你一百美金已经是成本价了。”
“好吧！一百美金在这里。”
经过影仆和老伯的交涉后，基德总算是喝得到一口名为解思的葡萄酒。
“怎么样？你试试放开手提灯看看。”
基德慬慎地放开持着手提灯的右手，皮肤果然又变化起来，肤色虽然变得较白和面青，但算是没有溃烂的迹象。
“这支解思似乎很适合你用，这支酒送给你吧！”隔了差不多一分钟，皮肤真的开始溃烂，此时小孩立即再提起灯，然后一切又恢复过来。
“不如这样，小孩，你就跟随我，我带你去解除活死人的诅咒吧。”
老伯又插入的说：“你会怎么做？”
“我会用影仆的方法。”
别过葛夫的店后，一个大人带着一个提灯的小孩离开这个地方，达格姆。

====分隔绿，不，是线===
每个影仆本身都是鬼，他们都必须回到灯舍为自己点灯，否则会变成孤魂，无法自由行动。
余油越少，残余的魂越多，给予中枢回收的价值越高。
而这些用剩下来的灯，影子世界的中枢还有很多用处，成为了当个社会的货币。
所以葛夫到最后还是将旧油回给中枢来换取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