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武俠) 天工探案 之 都是五龍環惹的那些禍: (22) 第廿二回 地獄
(22) 第廿二回 地獄
張開慢慢步進房間，一顆心已然不停跳動。
他倒抽一口涼氣，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嗦。
床上躺著的人正發出惡臭，張開很清楚為什麼歐陽聞天不先替他清潔一下，誰能保證他能撐得過一次泡浴？
他那光禿的頭顱已被水銀泡得嚴重變形，不像一個頭顱應有的形狀。
他的一雙眼只餘下兩個深遽的洞，傷口已經乾癟收縮，咀巴被割開，鼻子都東歪西倒被扯了下去。
他的皮膚薄得透出裡面的肌肉，整個人像被活脫下一層皮，還能看到血管在跳動。
十指、耳朵、五官已全脫落，目眶皆裂。只要把這個人當作一具屍體，便沒什麼可怕，但他偏偏在緩緩地呼吸！
他的模樣就如從地獄回來的惡鬼，勾魂的黑白無常，和他相比，滿臉鬍鬚、眼小若豆的張開實在英俊得不得了。
歐陽聞天在窗邊站著，一聲不發地看著客店外凜冽寒風。
張開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感嘆。
藥師佛本來樣貌必和歐陽聞天相近，應為一個美男子，現在卻落得如此模樣。
「好，讓我先救醒他。」
歐陽聞天走到床邊，雙手一翻，兩手多了兩根長針。
他把針往藥師佛勉強還能辨認出的兩個太陽穴施針。
插入一分、兩分、三分......
藥師佛仍然未有反應，除呼吸外如同死人般。
歐陽聞天頭上冒汗，雙手發勁，咬一咬牙。
張開揚手擋住:「再刺下去？」
歐陽聞天哆嗦道:「再刺兩分便深入腦髓！」
張開:「你有信心？」
歐陽聞天沒答話，慢慢施力，針再刺一分。
突然，藥師佛動了！
只見他整個人不停抖動，張大咀巴，雙臂高舉，口中不停響起呢喃之音。
張開也忍不住嚇得退開兩步，如此情境，實在令人如置身惡夢之中。
歐陽聞天亦驚得汗流浹背，但仍奮力按住自己的兄弟。
「奏摺....快.....傳......愛妃....朕餓了.....」
細心一聽，藥師佛口中說的，竟是胡言亂語，他以為自己在當皇帝！
張開看著歐陽聞天，歐陽聞天急道:
「那些西域天麻，本就是趙不破用來鎮定二哥的方法，二哥被水銀浸淫之久，毒素深入腦髓，墮指裂膚，應早已死去。只是西域天麻鎮住他痛症，讓他得以不死。」
張開心中只感到報應不爽，藥師佛一生毒絕江湖，最後竟要自己被自己的成名毒物所害，半死不活。
歐陽聞天續道:「他終年被天麻所惑，活於幻覺內，已不知人間何世。現在他醒來，無異於進入另一個地獄之中。」
歐陽聞天說完，遽然竟手執插於藥師佛頭上銀針，一下子把兩針拔出！
藥師佛立即平靜下來，呼吸又再緩慢下來。
歐陽聞天道:「我已把二哥腦內水銀以針導出，他應可暫時回復清醒。」
只見藥師佛慢慢喉嚨中吐出一些不清楚的聲音，猶如夢囈地道:
「我.....我是.....我在哪.... 我... 我在哪.....為什麼沒人....我在哪啊......呃......」
歐陽聞天一聽，眼內兩行熱淚不禁流下。
他把頭湊到藥師佛附近，輕聲道:「二哥，老三來了，我遲來了....」
藥師佛的頭聞言左右挪動，仿佛在找歐陽聞天的位置:「老三啊....老三.....是聞天.....」
歐陽聞天強忍著眼淚:「二哥，對，聞天在這裡。你答我幾個問題，我一定替你報仇，好嗎？」
藥師佛默默點頭。
歐陽聞天看著張開:「你快問，但一定要快。」
張開道:「為什麼？」
歐陽聞天咬牙切齒，淚已盈眶:
「拔針抽出水銀，會把腦髓也一併破壞，我二哥已只餘下一注香時間。他現在迴光返照，靈台一片清空，是你唯一能問問題的機會！我不能讓我二哥白死，我必定要趙不破血債血償！」
張開慢慢步進房間，一顆心已然不停跳動。
他倒抽一口涼氣，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嗦。
床上躺著的人正發出惡臭，張開很清楚為什麼歐陽聞天不先替他清潔一下，誰能保證他能撐得過一次泡浴？
他那光禿的頭顱已被水銀泡得嚴重變形，不像一個頭顱應有的形狀。
他的一雙眼只餘下兩個深遽的洞，傷口已經乾癟收縮，咀巴被割開，鼻子都東歪西倒被扯了下去。
他的皮膚薄得透出裡面的肌肉，整個人像被活脫下一層皮，還能看到血管在跳動。
十指、耳朵、五官已全脫落，目眶皆裂。只要把這個人當作一具屍體，便沒什麼可怕，但他偏偏在緩緩地呼吸！
他的模樣就如從地獄回來的惡鬼，勾魂的黑白無常，和他相比，滿臉鬍鬚、眼小若豆的張開實在英俊得不得了。
歐陽聞天在窗邊站著，一聲不發地看著客店外凜冽寒風。
張開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感嘆。
藥師佛本來樣貌必和歐陽聞天相近，應為一個美男子，現在卻落得如此模樣。
「好，讓我先救醒他。」
歐陽聞天走到床邊，雙手一翻，兩手多了兩根長針。
他把針往藥師佛勉強還能辨認出的兩個太陽穴施針。
插入一分、兩分、三分......
藥師佛仍然未有反應，除呼吸外如同死人般。
歐陽聞天頭上冒汗，雙手發勁，咬一咬牙。
張開揚手擋住:「再刺下去？」
歐陽聞天哆嗦道:「再刺兩分便深入腦髓！」
張開:「你有信心？」
歐陽聞天沒答話，慢慢施力，針再刺一分。
突然，藥師佛動了！
只見他整個人不停抖動，張大咀巴，雙臂高舉，口中不停響起呢喃之音。
張開也忍不住嚇得退開兩步，如此情境，實在令人如置身惡夢之中。
歐陽聞天亦驚得汗流浹背，但仍奮力按住自己的兄弟。
「奏摺....快.....傳......愛妃....朕餓了.....」
細心一聽，藥師佛口中說的，竟是胡言亂語，他以為自己在當皇帝！
張開看著歐陽聞天，歐陽聞天急道:
「那些西域天麻，本就是趙不破用來鎮定二哥的方法，二哥被水銀浸淫之久，毒素深入腦髓，墮指裂膚，應早已死去。只是西域天麻鎮住他痛症，讓他得以不死。」
張開心中只感到報應不爽，藥師佛一生毒絕江湖，最後竟要自己被自己的成名毒物所害，半死不活。
歐陽聞天續道:「他終年被天麻所惑，活於幻覺內，已不知人間何世。現在他醒來，無異於進入另一個地獄之中。」
歐陽聞天說完，遽然竟手執插於藥師佛頭上銀針，一下子把兩針拔出！
藥師佛立即平靜下來，呼吸又再緩慢下來。
歐陽聞天道:「我已把二哥腦內水銀以針導出，他應可暫時回復清醒。」
只見藥師佛慢慢喉嚨中吐出一些不清楚的聲音，猶如夢囈地道:
「我.....我是.....我在哪.... 我... 我在哪.....為什麼沒人....我在哪啊......呃......」
歐陽聞天一聽，眼內兩行熱淚不禁流下。
他把頭湊到藥師佛附近，輕聲道:「二哥，老三來了，我遲來了....」
藥師佛的頭聞言左右挪動，仿佛在找歐陽聞天的位置:「老三啊....老三.....是聞天.....」
歐陽聞天強忍著眼淚:「二哥，對，聞天在這裡。你答我幾個問題，我一定替你報仇，好嗎？」
藥師佛默默點頭。
歐陽聞天看著張開:「你快問，但一定要快。」
張開道:「為什麼？」
歐陽聞天咬牙切齒，淚已盈眶:
「拔針抽出水銀，會把腦髓也一併破壞，我二哥已只餘下一注香時間。他現在迴光返照，靈台一片清空，是你唯一能問問題的機會！我不能讓我二哥白死，我必定要趙不破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