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赫然發覺,自己正飄盪於一望無際的海上。奇怪的是,即使我雙腿悠悠張合,但我絲毫沒有感到疲累,只是不斷地半浮半沉,好像是每當沉下去時便會有強力臂彎把我托起。甚至連海水都是溫暖的,縱使日色已黑,天上早已滿佈繁星。再環顧四周,只見星光的倒影在海面上,沒有陸地嗎?這個情景何其熟悉,但我是如何來到這裡?卻一無記憶。 

假如我該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下去,那麼就是我生命的盡頭?假如此刻我將隨風而去,最後想到的人...會是那個從未出現過的「她」嗎? 

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人的身影...不對,熟悉卻又陌生的「她」的確出現在我臉前。再一次,「她」穿著白色裙,裙襬因她平躺在水中的姿態而浮在水面。面朝天空的她好像是安詳地欣賞夜空,隱約地可看出她有著標致的五官... 

為甚麼海的鹽味會夾雜著清香的茉莉花味?原來她離我很近。 

好像只要我游十多米,便能看清楚她的面孔。 





於是我開始撥動我的四肢,可是任由我如何努力,我都不能把那個距離拉近... 

然後,水裡開始動盪,形成一個以我為中心的漩渦。我拼命爭扎不想被吸入水中,雙眼被水蒙敝視線,再也看不到「她」的蹤影...然後在我被吸進漩渦之中,我聽見了一把我歸類為天籟之音女聲。 

「Call me Ru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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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唔係呀!咁惡搞?」我張開眼睛,原來是夢,不過我應該一早料到。這個「海中飄浮然後見到囡然後被吸入漩渦」夢已經N咁多次出現過,只不過今次竟然加上「Call me Ruby」呢句。 





我希望「她」其實不是像Carly Rae Jepson 般,1985年出生還扮90後high school girl, 或在「Call me maybe」的MV中大發騷招,因為一來,我對「洋妹」沒多大性趣,二來,我不喜歡太主動的女生。 

而且我也不喜歡主動,所以「食得咸魚抵得渴」,我早已對出pool沒太大期望。而且,我早已看上夢中的「她」,視她為真命天女... 

傻的嗎?我明白香港人壓力大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病是見怪不怪,但...我開始覺得自己係思覺失調,精神分裂。

「喂呀仔,你仲唔起身?你今日唔係要去何文田補習咩?」老媽突然砰開我無鎖的門,幸好我不是在打_機,否則後果難堪。她應該是全新界最口沫橫飛的家庭主婦,哇,比佢一知,我還用出來行走江湖? 


我既意思係,學都無面番。 





「有無搞錯呀,又門都唔敲!」我一邊嘮蘇,一邊拿起放在枕邊的 Note 2一看,原來已經日上三竿,距離補習時間尚餘...三十分鐘。 

「都叫你電話唔好放枕頭隔離,有幅射架,死人架,會變白痴架...」媽的連珠大炮開始炮轟。 

「頂,又遲到」我低聲埋怨samsung手機為何經常都沒有鬧鐘聲「早知買iphone」,然後極速下床,在床邊隨手拾了一件灰色hollister T-shirt和長褲,再瀟灑地回頭向仍在咕噥的老媽大喊一聲「咪咁變態睇住你個仔換衫好無?」 

「超,有咩未睇過?」她拋下了這句明明聽落很錯卻又無從反駁的話後,便識趣地關上了門。 

五分鐘後,連頭也Gel得亂七八糟的我,手持一塊紙包蛋糕,極速狂奔到樓下火車站。 

一心只想趕上火車的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的人生將會在今天,因遇上一個人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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